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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黎明:哈薩克總統選舉左翼報告

李星 · 2006-01-08 · 來源: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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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黎明:哈薩克總統選舉左翼報告


李星


2005年12月4日,哈薩克斯坦總統選舉如期揭幕。據中央選舉委員會統計,76,78%的登記選民參加了投票;其中91,15%支持現總統納札爾巴耶夫,6,61%選擇了主流反對派候選人扎·圖亞克拜(原執政黨副主席),納先生得以連任。12月5日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發表聲明,裁定本次選舉「比以往有改善,但仍不符合OSCE的某些原則與民主選舉的系列國際標準」[1],終審判決留給國際秩序頂級法官——華盛頓敲定。12月7日美國國務院附議OSCE的意見,同時和緩地強調「不可能立刻實現理想的民主選舉」[2],所以上述結果畢竟「表達了選民意志」[3];換句話說,世界霸主有保留認可一二四選舉的合法性。讓「顏色沖擊波」嚇得直迷糊的哈當局,過了個歡喜新年。


亦文亦武:納總統連任秘籍


為了大老板連任,競選期間官員們鐵棒與蛋糕齊飛,差點拼掉半條命。在技術領域,選舉委員會由親總統勢力一手掌握(七萬工作人員只有兩百反對派代表);投票程序部分改用「貓膩」多多的電子設備;事先驅逐可疑的國際觀察員。在聲勢上,電子媒體的一邊倒宣傳昏天黑地;體育和娛樂全明星陣容替納先生助威;曾飽受欺壓的俄裔居民也被折騰起來向「恩公」總統致敬。打壓對手的工作抓得很緊——自由派與左翼工運報刊不斷給查封、沒收和罰款;國有印刷所抵制反對派訂貨;主流反對派外省機構受襲多次,圖亞克拜的演講會更連遭有組織「愛國青年」打砸。

烏克蘭事件后,國際非政府組織(NGO)的在哈活動及資助規模,令阿拉木圖的現代錦衣衛大發神經;當局連聲吆喝「NGO的活動太過政治化,引起社會緊張。必須清晰界定自己的活動范圍」[4](文化部長葉·科蘇巴耶夫)。就外援數目,美方自承2004年撥款「五百萬美元用于支持(哈國)傳媒和公民社會制度建設」[5],實際到位遠不止這點錢——「假設海外財政、技術與咨詢援助的渠道被封死,我國公民社會便不復存在」[6](沖突學研究中心主任葉·薩多夫茨卡婭),即眾多NGO會立即歇菜。

嘗到甜頭后,西方相關部門在哈新建兩個濃郁「顏色背景」的青年組織——KAHAR(哈語「英雄」的音譯)和「青年專業人士協會」(海歸白領為主),主導思想如下:「我們不想在當今的罪惡體制下彎腰屈膝。我們想過正常生活,想過歐美已存在兩百年的正常民主生活」[7](「英雄」代表烏·卡瓦耶夫)。以發展對象而論,「英雄」緊盯都市里工作難找、蝸居出租屋的農村大學生,誘導憤青們認識到「清除納總統這個大罪人,一切會好轉」[ 8](自由派學運活動家葉·卡拉巴拉耶夫)。

與國外同道的輕松勝利相反,哈國自由派青年運動前途不明。過去一年,總統的鷹犬針對「英雄」連施辣手——抄總部封網站;對骨干分子找茬課以罰金;分批找沾邊的在校生問話,威脅除名或取消宿舍。「顏色青年」的所有公開活動(街頭劇、音樂會、喝茶座談甚至風箏表演)均不批準,令前者一籌莫展。華盛頓的戰略微調造成「革命」投資停滯,而「沒有強大的財政后援,網絡、傳媒宣傳全是空談」[9](「青年專業人士協會」代表艾·加比杜林娜),導致大選期間上述社團趴在溝里一無所為。壓縮海外NGO空間的同時,哈當局認定「國家領導層未表現出強硬的政治意志,沒有及時采取武力措施」[10](公安部長圖利斯拜科夫),是烏克蘭局勢失控的主因,嚴令做好彈壓準備。

磨刀之余,總統也展開銀彈攻勢:給公務員大幅加薪,向學生提供多種優惠;2005年10月17日阿拉木圖市檢查官命令國立大學官員暫停亂收費與索賄,以免激起「不滿娃娃上街生事的愿望」。與反對黨閉眼亂開的空頭支票(「堅決反腐敗」「上臺后立即把50%原料稅收入當作福利分給老百姓。無償分配土地給農戶」[ 11])相比,到手的錢糧更具說服力。

國際資本已是哈薩克政經生活的基本要素。為了向重量級強盜們顯示自己接茬掌舵的價值,現政權分頭獻上大禮——在哈跨國公司吃下定心丸(「已簽定的外資合同不會撕毀」[12 ]);美軍繼續使用領空與訓練哈軍軍官;莫斯科收到擔保「我們準備簽署全部相關文件,充分建立(俄哈白烏四國)統一經濟空間」[13];北京默默地把能源大戶「PK石油」的控股權放入荷包。望著列強似乎還滿意的表情,土著精英們暗自松了口氣。

官方權力保衛戰的總體思路,合乎在野黨的選前估計。「民主反對派的主要領袖都參與了現體制的誕生過程」[14 ](原文化部長、出版大亨阿·薩爾森巴耶夫),深知衙門操縱選舉的骯臟內情——以2004年9月國會換屆來說,依靠「普遍篡改計票結果、恐嚇選民與動用一切行政資源」(原議長圖亞克拜)[15 ]等厚黑手段,官方才大獲全勝。對投票機器失望之余,總統對立面看好顏色革命前景:「第二或第三輪選舉可能在各大城市的街道廣場上舉行」[ 16](原總理阿·卡熱格爾金)。然而,北美資本營建中亞勢力范圍的戰術變化,使哈薩克反對運動沒能締造自己的尤先科。

2005年10月美國國務卿賴斯訪哈期間,自由派政界未受洋菩薩「摸頂」祝福,士氣大跌。毫不奇怪,他們隨后的選舉準備一團糟——圖先生的競選總部貪污橫行;外省宣傳基本癱瘓;青年動員全部失敗;臨了還分裂一把[ ],讓基本票源更趨分散。眼看上臺無望,部分民主斗士轉了口風。去年3月吉爾吉斯貧民起義期間,哈國在野力量自忖時機已到,紛紛炮轟朝廷——「(吉總統)阿卡也夫的罪過,遠不能與納總統這個老毒物犯下的滔天惡行相提并論!」[ 17](「民主反對派海外局」負責人莉·拜塞托娃);「老毒物」連任后,炮手們又爭相獻媚「與反對派相比,納總統離人民更近」[18 ](拜塞托娃),憤怒揭發「反對派的行徑間或帶有非建設性的、破壞與毀滅性特征。這類蠢舉對國家民眾都沒好處」[ 19],指望跳上離航的權力渡輪。

選戰落幕,哈國的階級矛盾與上層沖突遠未完結。兩極分化與政商勾結的黑暗現實,逼迫統治中樞坦白「顏色革命的社會原因,主要源自人們對國家和政府的失望」[20](總統長女達·納扎爾巴耶娃);自由派領導層看到大眾日益覺察「只能剝奪專制者的權力,而沒辦法潛移默化地促使它改變。開誠布公地說,這一痛苦認識是(潛在)哈薩克‘顏色革命’的最重要前提」[21](東哈大礦主、原州長加·扎基揚諾夫),感到陣陣莫名的恐懼。盡管無產階級革命的身影充其量潛伏在工廠區的高墻后面,坐立不安的主流財界(從總統家族的前臺代理到自由派贊助商)仍在選戰后期拋出一份聯席聲明,提醒職業政客們勿忘大局:「身為金融界人士,我們很清楚銀行業的任何發展均離不開社會政治局勢的穩定」[22],而政治穩定是老板專心逐利的一個基本前提。

確實,執政者縱有千般不是,但它畢竟完成了兩大歷史任務:建立穩定的民族國家;使一代有產階級壯大起來。從這個意義上說,納總統無愧為全體哈薩克資本家的政治父親。


哈薩克資產階級的形成與互斗


今年秋天,一位自由派富豪以感恩的語氣提到「獨立以來的經驗令人信服地表明,國家與銀行資本的關鍵利益完全一致」[ 23](「哈商銀行」董事會主席努·蘇卜漢別爾金),因為官僚機器對有產階層的誕生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蘇聯解體后,獨聯體上層一致決定集中扶持大資本;在這方面,中亞地區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一位哈薩克私有化核心參與者證實,納總統及親信稍有踟躇后拍板「必須采取有效的國有資產分配手段,培養能吸引投資的有產者」[24](原總統辦公廳主任薩·考穆爾扎耶夫),即人為催生一小批億萬富豪。

與俄羅斯的權貴私有化一樣,哈國原料工業、自然壟斷、首都地皮與原政府不動產讓很小的圈子瓜分殆盡,甚至尤有過之。一位局中人指出納政權于九十年代中期「利用高度集權形成的行政資源,于經濟改革方面走在俄國前頭」[25 ](扎基揚諾夫);換句話說,即以鐵拳替市場化開路。政府解散了憲法法院并廢除地方長官選舉制;關閉眾多獨立電子傳媒;通過恐嚇、經濟封鎖與收買,基本打殘社會主義與自由派輿論界。后方「煥然一新」,官家騰出手來推動私有化與外資并購,形成一批你中有我的巨型政商軍(特)綜合體。不久前,族長大人招認「大約十個壟斷公司控制了80%的國內生產總值,窒息著其它競爭對手的發展」[26](納總統)。

簡約地說,圍繞權力核心形成了占有國內主要產業的五大集團:1/「大公主」集團(靈魂人物:總統長女及駙馬),主控傳媒業、銀行業、保安業、石油加工與食品業;2/「二公主」集團(靈魂人物:總統次女及駙馬),主控銀行業、電信業、首席能源公司「KMG」及阿拉木圖房地產;3/「歐亞工業聯合會」(靈魂人物:總統的「外務軍師」阿·馬什科維奇),主控冶金、采礦業、水電站和銀行業;4/「青年急進派」(靈魂人物:原能源與工商部長穆·阿卜立亞佐夫),主控銀行業、采礦業、傳媒與汽車市場;5/「石油組合」(靈魂人物:原總理包吉姆巴耶夫),主控石油業[ ]。五只資本巨鱷以官場為大本營,向民間商界探入無數觸角;彼此不斷地合縱連橫,竭力爭取總統恩寵;在野黨扯不清的江湖恩怨,往往有著五大幫惡斗的背景。

哈薩克大資本是權力的產物,這意味著市場與利潤的分割取決于國家意志;任何既定規則的挑戰者均被刺下馬去萬難翻身。對國外投資者,國家機器恩威并施——既放手讓前者撈足賺夠,也不時予以牽制懲戒;「見者有份」的官資互利行規,更雷打不動。一位九十年代黑交易的高層經手人透露「總統隨意擺弄‘投資人’于股掌之上,以秘密合伙人的身份參與生意運作,同時充當資方靠山。國家對那伙‘投資商’的巨大影響,與后者在哈資產來源的曖昧不清有極大關系」[27](原總理阿·卡熱格爾金)。

密室分贓多年后,大批權貴及工商巨子陸續投奔反對派。反水官員們好似夢幻組合「揭老底戰斗隊」,把寶相莊嚴的國家部門踢下神壇——「身為原國家總檢查長,我負責地說一句:國有資產私有化普遍違反法律程序」[28](圖亞克拜);權錢交融造成「腐敗無孔不入,影響支配著每個哈薩克人的日常生活」[29](原副總理、銀行家烏·讓多索夫);十五年來「赤貧達到令人震驚的程度,數百萬民眾深受其害」[30](扎基揚諾夫);甚至「我國已淪為殖民地。跨國公司進來掠奪資源廉價外運,再加上逃稅。民族損失無法計算」[31](原國會議員、零售業巨頭布·阿比洛夫),總統的昨日同伙們控訴道。2001年中下旬,政商綜合體「青年急進派」擊鼓升帳,以「加強三權制衡」為旗幟,向既有利益格局發起正面沖鋒。

什么原因,讓眾多復辟后體制的受益者反噬納先生——現代哈薩克資本主義之父?自由主義大佬們的講壇高調(「建設公民社會是人民的選擇與政府的責任」「民主改革的步伐停頓了,這當中蘊涵著國家未來的主要危險」[32])滔滔不絕,內里的干貨無外兩大要求:1/從國家的強橫濫權下保護已有的資產;2/改造國家機器獲取更多資產,獲取手段包括對系列經濟領域的再分配。


「青年急進派」的憲政沖鋒:緣起與挫敗


毋庸置疑,如何保護巧取豪奪的龐大產業,成了蘇中復辟后新興資產者的心病。21世紀初,中華老板的學界代理頻頻高叫「公權力對私權利的干預或者侵犯,這是現在的主要危險」[33](《物權法》起草專家小組負責人江平)。無獨有偶,阿拉木圖成功人士們也為類似難題失眠:「假設任何時刻國家都能奪走你的錢、商品和不動產——這太恐怖了!」[ 34](阿卜立亞佐夫)。通過從政,年輕實業家們建立了一定的權力渠道,但與總統家族相比,前者始終無法獲取武裝力量制約權。與幾位駙馬爺的生意碰撞中,「青年派」動輒得咎破財坐監,發出「國家警特部門與傳媒資源集中在個別人手里,是何其危險!」[35]的慘呼。

本國利潤極豐的原料買賣長期讓一幫太子黨獨霸并私相授受,更讓多數老板火竄三尺。商界雜牌軍不僅對「大買賣不向圈外人開放,統統以‘國家特殊用途’的名義封鎖壟斷」[36](阿比洛夫)的歧視懷恨在心,更指責政府耗費「數十億石油美元購買國外低息債券,民間商界卻只能借到20%的高利貸,這有何公正可言!」[37]。

「要更多權力,同時分散駙馬朋黨的權力!為更多的商機、信貸與安全感而斗爭!」,便是非嫡系工商界透過「青年派」傳達的利益渴望。初步成長后,「中小資本政治化的趨勢與日俱增」[38](哈企業家論壇主席拉·巴塔洛夫);許多統治階級的二流成員不愿再受宮廷成員的刁難盤剝,試圖發出獨立聲音。2002年初,「青年派」拋出《民主改革綱領》,提出1/擴大國會受權與司法獨立;2/地方政權首腦選舉制;3/大眾傳媒非壟斷化。

商場小伙伴的分權呼聲,遭到納總統劈頭蓋腦的怒斥:「通過立法、司法和護法機構的深化改革,我親手創造了你們(這些有產者)。我有權指望你們支持我的政策!」[39]。圣斷已決,酷吏們隨即把「大逆」者逐個下獄、流放和剝奪資產。雖說整肅對象漲紅著脖子辯解「以私有化而言,(其他集團)收購冶金、石油和煤炭業主要企業過程中的違法程度,比對我方的指控嚴重十倍」[40],但沖鋒受挫的現實,決定了「青年派」必須犧牲部分籌碼。

且戰且退之余,失寵者暫時放棄對太子黨的攻擊,于外資并購上尋求突破口——「為何民族資本兩手空空?因為一切都送給洋人了!」[41](自由派《回聲報》總編塞·庫忒卡達姆)。2002-2005年間,私人資本高調抨擊韓商與跨國巨人米塔爾(Mittal Steel)的在哈收購,叫嚷審查「黑幕私有化」[42];針對能源公司「KMG」的股權上市計劃,「青年派」頭面人物呼吁「在國內而非國外市場出售(股份),方便退休基金和股份基金及其它本土投資商得到優質資產」[43]。總統競選期間,反對派政綱許諾「對鐵路與能源部門進行分拆,加快電信部門自由化;半年內實現電視廣播業非壟斷化」[44],繼續向兩位駙馬的獨占地位示威。

毫無疑問,哈國政商結合沆瀣一氣的程度,使任何集團分野均帶有保留特征。自由派的經濟要塞——最大私營銀行「哈商」同時是「二公主」集團的親密伙伴;憑借后者提攜,「哈商」先后參與鐵路改制和機械行業私有化,大發黑心財。哈國資本主義發展的新趨勢,讓各位老財的拳來腳去局限在默契范圍內,以防錯過下一輪機遇。油價高漲后,民間商界多次懇請政府「以立法與行政手段收購在哈外企的股份。同時增加石油出口稅」[45],給民族工業補血;總統家族也認為「現階段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來自原材料開發」[46],本土資本理應「收回自己(應得的石油)份額,成為大項目的參與者」[47]。三年放逐后,原「青年派」領軍人阿卜立亞佐夫悄然回國,重掌第二大私有銀行BTA與政府的融資項目。

上層無盡的混戰與和約,無外乎利益算盤的兩粒珠子;算珠隨時會向新的方向滾動,沒人知道下個瞬間要發生什么。除此之外,巴依老爺們盤算打得再精,還得工農苦力的生命與白骨去鋪墊財富之路。


眾犬相爭,骨頭無語:勞苦大眾的生與死


淘金路上殺機重重,十里洋場的闊佬(從上海到塔什干)還是頗感快意——「我們能夠在商場上取得成就,因為我國已成為有機會體現個人價值并愉快生活工作的地方」[48](蘇卜漢別爾金)。有產者愉悅的反面,向來是無產者的匱乏與絕望。

坐在膨脹的油桶上,哈薩克老板的低工資政策有所松動。據官方資料,一般勞動者的平均工資從1999年的90美元/月上浮至2005年的260美元,最低工資從20美元/月上調到70美元/月。然而平均工資的統計方式,相當程度上歪曲了工人實際收入水平——截止2005年1月,農業工人工資僅為100美元/月,號稱高薪的礦工工資普遍低于550美元/月的平均行業標準[49]。欠薪頑癥長期折磨著最底層的雜工和民工(截止2004年8月全哈欠薪總額三億美元),連大選也沒能扭轉局面。2005年初,納總統多次向公務員群體(當局的基本群眾)大把撒錢,同時繼續庇護資方的血汗工廠制度。

與中國民工相仿,哈薩克流動建筑工人是最受欺壓的無產者群體。工地林立的新首都阿斯塔納,建筑工人的一般收入約200美元/月,低于官定行業平均工資標準的35%;多數民工缺少起碼的勞動保護;包工頭豢養打手恐嚇、毒打罷工參加者,時常挑動工人內訌[50]。

外資洶涌的采礦與冶金業也是勞資矛盾的前沿地帶。九十年代中后期三星集團進軍中亞,在哈分支「Kazakhmys Corporation」控制著一批大型銅礦和冶煉廠。由于投資方基本未對設備進行更新(遑論技術改造),拼命壓榨現有生產潛力,銅礦工人的勞動條件急劇惡化——工時通常達12-14個小時/日,并面臨職業中毒的普遍威脅。九十年代末,各地礦區政府(比如塔拉斯市)替外資解除了多數社會負擔(首先是職業病殘疾補助),被收購前企業拖欠的退休金也一筆勾銷。2005年初,一批殘疾老礦工發起絕食追討拖欠補助;盡管有人絕食至死,當局與資方始終昂著臉裝看不見。

跨國公司米塔爾(Mittal Steel)同樣是哈薩克工人的大雇主,且臭名四溢。1996年米塔爾收購卡拉甘達冶金廠與十一個附屬特大煤礦,并立即啟動減員增效計劃。截止2004年底,一萬冶金工人陸續下崗,在崗者的工時延長至12小時/日,工資無限期凍結在200 美元/月的水平上。在井下,資方如法炮制:1/裁員一萬一千礦工;2/加大定額,掠奪性開采使煤炭年產量從7百萬噸增至1200萬噸,也釀成多起震動全國的礦難;3/減薪。兩萬六千留崗礦工的收入從2000年的300美元/月[51]下降到目前的260美元/月,部分工人收入低于200美元/月。

不久前轉入中華資本名下的加籍「PK石油」,同樣是減員增效的推廣模范。過去數年,公司旗下的什姆肯特(SHYMKENT)煉油廠大搞老三篇——工資不漲(350美元/月);工時延至12小時;解雇不聽招呼的工會干部,且對地方法院「恢復受害人工作」的判決一笑置之。

洋鬼子不拿百姓當人,「鄉里鄉親」的民族資本又如何呢?2005年8月,位于南哈的全國最大碘鹽廠「阿勞-圖斯」出現絕食請愿的國有化運動。起因是工廠被首都某大公司收購后,新雇主果斷裁員,對留崗職工取消福利并減薪,還建立了全面罰款為基礎的生產模式。工人抗議遭到警特和保安大隊的聯手鎮壓;集會與絕食營地讓特警部隊驅散和焚毀,運動骨干接連被捕。

無論獨聯體或中國,統治者有個共同特點——對工農的蔑視惡性膨脹。在中國,有產學界剔著牙花子教訓「窮人應該將富人看成自己的大哥,大哥穿新衣小弟穿舊衣,天經地義」[52](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厲以寧);在中亞,官府喝令大眾「適應(復辟后)新的勞動價值觀、報酬系統與勞動組織原則。法律領域已應新勞動關系(的需求)進行了相應修正,勞動者必須視上述變化為市場經濟必要性的一部分」[53](哈總統人權事務專員布·拜卡達姆夫)。新貴們囂張的根本原因,在于復辟后從未嘗過底層大反擊的血腥味兒——億萬勞動者或尚未經歷普遍階級動員(如中亞),或缺少起碼的結社自由(如中國)。擁有兩百萬名義會員的哈國總工會(FPRK)實為官僚系統的一部分,除了雞飛狗咬搶占國家財源(工會名下的不動產、退休基金的委托經營權),逢五逢十哼哼兩聲「共同建設文明的社會-勞動關系」[54](總工會主席謝·穆卡謝夫)便交差。西方在哈扶持的一批「自由工會」沉迷于打官司以及做秀式的請愿,基層影響甚微。

有組織工人的沉默,給了改良主義NGO喧賓奪主的機會「以中間人身份開啟并設法延續國家與民間社會的對話,在潛在的沖突各方中間斡旋,使它們開始對話」[55](艾伯特基金會駐哈代表艾立維拉·樸)。上層內斗令NGO受到些許打擊,但階級合作大廈的建筑師們仍致力于「讓社會抗議納入正常民主程序,把極端主義團伙排擠到社會生活邊緣。然后強大國家機器出手,對它們定點打擊」[56](著名自由派維權者葉·若弗基斯)。「人文關懷傳播者」露齒一笑,暴出兩排獠牙。值得慶幸的是,勞資矛盾的緩解與解決,終究要靠無產者的集體行動與鋼鐵拳頭,而非NGO的圓桌會議與講習班。

總體來說,哈薩克工人運動雖經歷過不少戰斗,仍未度過重組陣地的初級階段。


階級對抗中的左翼工運


提起左翼,先交代幾句哈薩克共產黨(CPK)的現狀。經過兩次分裂后[57],CPK作為多少有點戰力的群眾組織已告覆沒。2004年底,哈共中央自吹黨員七萬,但「黨組織的主要成員是退休階層」[58](阿克莫林州委書記謝·雷什科夫)。通過自由派活動家、金礦巨頭謝·托赫塔森諾夫的牽線,CPK與資產階級反對運動合流,胡謅所謂「民族制造業的切身利益,也是勞動人民的首要利益」[59](哈共總書記阿布季利金)云云。身為「青年派」干將,托先生奇妙地一肩兩職——既是右翼「哈薩克民主選擇」的執委,又榮任哈共中央書記(!),負責與有產圈子的勾通。本次大選,CPK正式支持自由派候選人圖亞克拜[60]。

2004年,部分CPK干部以工運組織「團結」為基礎,成立新黨——哈共(馬列綱領派)。「團結」興起于九十年代中期,首輪私有化與外資并購締造了一窩超級巨富,也激起下崗職工的反抗。不少工人高舉紅旗,掄圓膀子沖到一線——1996年8月東哈罷工導致個別城市的軍管;1997年的抗議運動使兩百多工人學生受到各種刑事處罰(包括判刑)。下崗欠薪群體中「團結」名聲鵲起,奠定數位工人干部(比如烏拉爾茨克軍工廠工會主席、哈共中委艾·庫爾曼諾夫)的領袖地位,斗爭骨干超千人。共產主義在前蘇群眾心中的傳統威信,也使相當多產業工人對CPK抱有指望。1998年總統大選期間,哈共總書記阿布季利金得票11,7%(石油中心阿德勞州的得票率達30%)。

隨著私有化的塵埃落定,高油價帶動工業復蘇以及工業中心的俄裔工人大量移民,工運整體與「團結」齊齊跌入低谷。一位哈共(馬列)干部及工運活動家簡要描述了這個過程:「幾年前運動開始走下坡。如今各地「團結」組織都不大。庫爾曼諾夫去了阿拉木圖,努力想打開局面。從全局來看,(左翼工運)活躍度劇烈下跌」[61](原伊爾特什冶金廠工會主席伊·布爾加科夫)。

戰線的另一邊,資方與國家撒下一張行之有效的反勞工鐵網——強化廠內警察秩序;鼓勵職工互相監視告密;黑名單制度;摧垮或分裂戰斗性工會。每場罷工都像一次戰爭——公檢法、國安與私人保安力量各有分工:國安隔離工人頭領,警察保安恐嚇騷擾一般群眾,法院對罷工骨干課以巨額罰金。值得注意的是,罰款、沒收一類經濟窒息已成哈薩克國家對付各色異端的得力工具。連挨痛擊后,「團結」雖保留少量工會陣地,已無力從事群眾性斗爭,但仍試圖振作——「哈共政治死亡與組織瓦解的背景下,我們‘馬列綱領派’應填補空白,掌握今后工運與其它抗議運動的領導權」[62](庫爾曼諾夫)。2004年8月「團結」召集近百工人干部舉行東哈會議,決定成立地區性工會「勞動保衛」把各廠殘余的基本群眾集中起來。目前為止,「勞動保衛」的實踐很像三十年代初的「赤色工會」——并無任何強大工廠支部,反讓主流工會內不多的先進分子自我隔絕,無法有效參與間或迸發的工潮。

2004年底,新礦難終于把卡拉干達的礦工和冶金工人炸上街頭。主流工會一面阻止罷工,同時提出漲工資、縮短工時和改善勞動條件等三項要求,上書國會請求調停。很快,哈國會對《集會法》添加更多限制條款,回應了選民的輿情;米塔爾管理層報以冷處理,堅持不與工會代表團接觸。同年6月,忙于選舉的納總統趕赴東哈爭取三星、塔米爾與Total石油等戰略投資商的支持,順便許諾給礦工增加10%的工資,工會官員們叩頭謝恩。「團結」曾在冶金工人里很富號召力,這次卻擠到一邊,暴露了自身的衰弱程度。

除去哈國勞資斗爭低落的整體制約,「團結」的困境也有其它因素。就內因來說,左翼干部普遍迷信政治實用主義,碰得滿臉青腫卻不醒悟。至于外因,它表現為衙門大肆迫害的同時「成批收買左派與工會活動家」[63],削弱了「團結」干部群眾的彼此信任,迫使運動連連呼喊「與我們隊伍里的腐敗苗頭做斗爭」[64]。原「團結」主席伊斯邁洛夫的轉向事件,即為內外因素交替作用的惡果。


從「團結」原主席的轉向,進一步談左翼工運困境的內外原因


2004年10月「團結」執委會散發聲明,譴責原主席瑪·伊斯邁洛夫「出賣工人階級」[65]。伊主席何許人也?他出身電鏟司機,哈共黨員,長期任「團結」執委會主席,領導九十年代反下崗抗議坐過班房,曾是國內外各種左翼活動眾星捧月的「工人明星」。幾年前,伊主席投靠內務部負責政治調查的阿·拜克塔索夫上校,拼湊「工人黨」「失業工人聯盟」等偽勞工團體,亂吠「國家在發展、增長和鞏固,我們不允許這一進程有誰干擾」[66]。

拜上校對左翼工運的「興趣」由來已久,1992年親自上陣混入哈共。當選「團結」的首都執委后,他掌管工人糾察隊秘密倉庫,向糾察們提供頭盔、傳授燃燒彈的制作技術,鼓動年輕工人「武斗干革命」。最終,他唆使的一起行動及(應發生的)大逮捕被哈共市委識破而流產,本人遭驅逐出黨。拜上校扯掉面具,公開主持打擊左派和自由派的警察部門[67]。反下崗抗議高漲后,「軍警部門建立了地下別動隊」[68](「團結」主要領導人尤·文科夫)對付異端,使工運與政治積極分子(從左翼、自由派、少數族裔文化社團)飽嘗苦頭——毆打、縱火、制造車禍、綁架與非法刑訊拘禁。十年里,已有整整一代罷工領導者流亡或招安,造成「團結」的干部承繼出現青黃不接。

伊主席的轉向,還折射出「團結」領導層根深蒂固的官僚作派。出于慣性,哈共(如同其它獨聯體共產黨)習于空喊「列寧斯大林的光輝思想永恒不滅!」[69](哈共中委肯·巴斯坎巴耶夫)之類口號,但這與黨的實際立場無關。蘇聯時代長久的秩序崇拜,使多數CPK黨員懷疑精神泯滅,視「跟中央保持一致」為天公地道的準則;黨高層肆無忌憚地與各個有產圈做交易,直至耗盡最后一點政治資本。離開哈共這座「老左」大廢墟后,工運干部聚集于「團結」的四周,逐漸熟悉勞資對抗的日常技能;蘇共遺留的深厚官僚權謀傳統與從零開始的斗爭實踐,又讓眾多自封的馬列門徒距離無產階級獨立立場相去甚遠。

正如三十年代后的蘇聯及附庸的各國黨官僚,文科夫為首的「團結」領導層自以為可凌駕于階級矛盾及相關利益邏輯之上,視先進工人與革命學生的信任與追隨為(自身與各種主流圈子)討價還價的籌碼;靠「兵法」奇謀玩弄斗爭各方(實則通常被統治階級玩弄),隨時對任何革命原則涂改、冷藏或「第N次握手」。指導工運的具體實踐中,上述傳統在文同志一干人身上有如下體現——相信小圈子談判遠甚企業基層自我組織;看重操縱群眾的技巧而輕視工人倡議;為了一時一地的具體成就,隨意愚弄群眾或與各種階級異己力量結盟;對一線干部的政治立場睜眼閉眼,但求「出成績」增強組織實力,堪稱「黑貓白貓」論的忠實信徒。

就一線干部而言,嚴酷的外在環境與對懷舊政治情緒的利用心理,而非鮮明階級立場,使不同主張的活動家們擠在一起共事。「團結」小舟的住客們有階級合作的鼓吹者:「不反對資本主義。我擁護有人性的資本主義,當各階層——比如老板和雇員——的利益處于均衡狀態」[70](「團結」執委薩·茹努索夫);有議會改良的信奉者:「作為愛國者,我們不需要血腥內戰。我們以和平手段落實憲法明文規定的民主權利」[71](「團結」執委謝·格拉波夫茨基);對有產國家的階級性質認識模糊:「國家不能讓私有業主想怎樣就怎樣,那還要國家干嘛?政府總得出面化解那些太不象話的勞資糾紛吧?」[72](布爾加科夫);斯拉夫資產階級愛國文化的一面黑旗——反猶主義多有市場:「全球化及其幕后黑手——猶太復國主義,一步步把我國變成猶太壟斷組織的原料殖民地」[73](「團結」執委薩·讓納巴耶娃);托派同樣占有一席之地(庫爾曼諾夫兼任CWI獨聯體支部執委[74])。

九十年代中后期,為「搶占輿論制高點」,「團結」執委們不惜夸大反下崗運動的實力與前景,把伊主席包裝成「萬眾歸心」的工人明星;2001年伊主席被收買轉向,其他執委巴望留個余地「以后見面好說話」,一年后才解除老伊執委身份。發現伊逃兵歸隊無望后,「團結」急忙改寫九十年代的運動史,貶斥老伊「是個政治神話,而非真實運動領袖。抗議運動高漲期,這類神話的存在對大家都有好處。很遺憾,某些群眾把虛幻英雄當成了現實」[75](庫爾曼諾夫)。

庫同志的說辭引出更多疑問:誠然,階級斗爭史不乏神話;中外工農的自我組織與階級覺醒,往往透過對某個真真假假的「圣賢」(義軍司令、「良知總統」或宗教領袖)的追隨贊美邁出第一步。先鋒工人組織有責任澄清英雄迷戀背后的社會原因,有義務幫助無產者立足階級組織,盡快超越偉人崇拜的盲眾階段。一句話,先鋒組織無權充當政治造神的發起者,這與促進工農階級覺醒的目標背道而馳!退一步說,即便對伊主席的包裝有具體時刻的合理成分,老伊轉向后「團結」的曖昧態度緣由何在?還有多少類似的神話(且讓我們相信「團結」的新詮釋)與內部交易沒有公開呢?

極有限的組織影響,讓這班人沒本錢扮演現階段勞資合作的領頭羊,危害尚小;但「團結」仍可算哈薩克無產者腳下的政治陷阱,值得后者警惕。

從子夜走向黎明,中亞細亞等待著工人階級的意志


大選后的哈薩克斯坦平靜無波。「人還在、心不死」的非嫡系有產階層,期待著再舉叛旗的一天——「所謂顏色革命,就是從個人獨裁向工商寡頭集體執政的過渡」[76](哈民主力量論壇主席馬桑諾夫),因為「寡頭集體政權比個人獨裁的效率要高」[77],即更全面地保護多數大資產者。鑒于北美天庭態度不明朗,哈國民間商界覺得暫且少攙和黨爭為妙:「以任何政治利益為標準的沖突,都可能導致某些(有產者個人)問題的產生」[78](「國民銀行」董事會主席阿·帕夫洛夫)。

蘇中復辟后,對本土國家機器的憎惡與隔閡,使眾多有產者渴望得到西方的財產與人身保護,這種渴望體現為中上階層持久的移民潮,也使部分自由派對美國對外戰爭抱有同情。在中國,一批教授作家公開「表達我們對美國政府摧毀薩達姆獨裁政權的行動的支持」[79](余杰、徐晉如),贊賞美軍替天行道;在中亞,最憤激的自由派筆桿咬牙發狠「如果主權的存在只用來包庇某個獨裁者,這號主權一文不值」[80](著名記者謝·杜萬諾夫),眼熱手癢地感嘆「與臺灣、韓國和日本一樣,伊拉克很快會(因為美軍占領)出現民主」[81]。

親美小資的狂躁癥,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們從來只是東西方有產諸神交換利益時,不經意拾起拋出的零散硬幣。國際資本在哈角逐的力量對比,決定著列強對執政集團的態度。在哈美資占外資的三分天下,也是當地反勞工措施的一個主要制訂者;正是北美資本收購的系列東哈電力企業,開始有系統地打擊戰斗性工會與推廣黑名單制度。卷土重來的俄資宣布「哈薩克斯坦是我們國際發展戰略的關鍵地區」[82](「盧克」集團董事會主席瓦·阿列克佩洛夫),不僅收購多處油氣田,也進入機械制造與電信業。莫斯科軟硬兼施下,2004年哈方向俄割讓富含石油的幾處邊境地塊;應阿拉木圖的請求,俄安全機關嚴密監視流亡哈工運干部群,限制政治活動。

21世紀初列強掠奪史的數行新字,記述著中華資本的邊緣擴張。北京的目光首選東南亞與中亞——「東急西重,是當今中國安全環境的特點。東,關乎發展;西,關乎生存」[83](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戰略問題研究中心教授張文木),因為「市場經濟已使發展權成為中國安全的優先考慮。保障快速發展的前提是有穩定的世界市場和資源」[84]。中哈管道建設與多處油田的收購,使東亞新強權得到至今最安全的海外能源儲備基地。雖說投資總量不及美資的10%,但中資貪婪與兇暴的力度卻絲毫不弱。近兩年,中資企業「Капелл Казахстан」(北布扎奇油田)的石油與建筑工人、中哈管道的建筑工人均曾掀起工潮,要求加薪與工會自由。

2005年末,烏克蘭各大資本集團達成新的均勢——政府向各壟斷巨子承諾「強化產權保護這一投資氣候的重要元素。不會重新分配資產」[85](烏國家安全與防務理事會秘書長、工商巨頭阿·金納赫)。幾乎同一時刻,哈薩克私人大資本以不多見的強悍語氣昭示國民「任何政治突變均不應否定私有化的既成結果」[86](努·蘇卜漢別爾金)。資產(統治地位的基本標志)保護,是獨聯體乃至世界有產階級對待一切變化的底線。被壓迫者的底線與前途在哪里?2004年,卡拉甘達冶金工人收到米塔爾集團許諾多時的「年度紅利」:一個或半個美元。多數工人默默回絕了「公司的善意」——雙手支撐天地的無產者,懂得維護一個階級的自尊底線;勞苦大眾與內外資本的斗爭進展,將決定哈薩克工人革命的前途。


30/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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