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曾在60年代研究李白和杜甫,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成書《李白和杜甫》,卻被如今的很多人惡語相向,罵他是“無恥文人”、“文化流氓”、“馬屁精”、“變色龍”,言辭之中充滿了輕薄、鄙夷的語氣。
對于《李白和杜甫》一書,這些人認為郭沫若用“階ji”分析法去框古人,屬于無稽之談。其實,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反對用“階ji”分析法去框今人呢?這些人無法剝除階·級在世間深深的烙印,卻要剝奪這種分析方法武器,是當得起“流氓”“無恥”的桂冠的!
在《李白和杜甫》一書中,郭沫若為我們開辟了一條扎實的文學研究道路,那就是認真的考察詩人身世、際遇、財產、婚姻、仕途、重大變故的狀況,結合古人思想追求,來研究和理解詩人和詩歌。這一點難道不是一大創舉嗎?難道不是消除封建思想余毒,推進辯證唯物主義的一大進步嗎?
比如郭老研究李白,郭老舉證了李白,是一個富而不貴的人,家有巨資,且有親哥在九江做生意,有親弟弟在三峽作生意,否則李白怎么可能無所事事,自25多歲出川,直到62歲,云游37年,足跡遍及半個中國?這期間奢靡的花費從何而來?
李白的家世,富而不貴,家財雖多,卻不是顯族,故而使李白具有了雙重人格,一方面他想提高自己的門第,以獲得一定的權勢,便結想而為涼武昭王九世孫的傳說。另一方面卻又使它能保持著一定的平民性,能和中下層的民眾接近,有時仿佛還能浮云富貴而糞土王侯,又庸俗而又灑脫,這就是李白之所以為李白。
公平的說來,李白在封建時代的文人中還算是比較有節慨的。他比較能和民眾接近,他所交往的上層也還較有所選擇。他能藐視權貴倒是事實。例如高力士是唐玄宗所信任的宦官頭子,已經做到了“將軍”,太子“兄”事之,諸王公主等稱之為“翁”,而李白卻沒有把他看在眼里。又例如,炙手可熱的右相李林甫,他在文字上一次也沒有提到過。從這些事例看來,李白的為人還能潔身自好,雖然他也有十分庸俗的一面。
令郭老印象深刻的是李白的認真!他讀書認真,鐵杵磨針的故事可證;作文認真,他對少年時所作的《大鵬賦》,“悔其少作,……中年棄之”可證。交朋友認真,《上安州裴長史書》中所述葬友人吳指南事可證。學劍認真,為了學劍,而舉家移居東魯;學道認真,他竟成了真正的道士。他對于家室的感情也非常認真,詩文常有提及,對他的子女更是十分的愛護。
而李白的政治理想,和同時代的許多人一樣迂腐而不可實現,幾次出世,皆不得意,為什么?《李白和杜甫》一書中也做了詳細的考察,寫的同樣很精彩,這里不做贅述。
而杜甫是一個怎樣的人呢?郭沫若是有些看不起,至少認為“現實主義”“人民詩人”的頭銜,杜甫當不起。
在郭沫若看來,奉杜甫為詩圣,這是一年多年來的“成見”,實際上并非如此。
杜甫在詩歌之中愛哭窮,愛訴述自己的貧困,但是往往夸大,和實際情況核對下來,有很大的懸殊。例如在他48歲時,寫下《同谷七歌》中說自己“有客有客字子美,白頭亂發垂過耳。歲拾橡栗隨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把自己些的就像在山谷里過野人生活一樣。
然而,杜甫48歲這一年就履行了四次,春末從洛陽回華州,秋天由華州去秦州,初冬從秦州往同谷,仲冬由同谷去成都。在同谷一共待了一個月,就說一年四季在山谷里挨餓,把自己的貧困夸大的太不著邊際了。
能經常作這樣旅行的,能是普通老百姓嗎?當然不是。杜甫在洛陽、在長安、在重慶、在成都都曾有相當的家產。比如在夔州他主管的土地達一萬畝以上,他在一次饋贈中,就送給了朋友果園四十畝;在成都草堂杜甫不論其他,光是竹林就有百畝以上......
杜甫的生活,并非我們長期塑造的孤苦形象,而是實實在在的地主生活,相比于普通老百姓,只可以用“優渥”來形容。
縱覽杜甫一生,年少時,在偃師縣由陸渾山莊,在長安杜曲有大片桑麻田,中年在成都有草堂,在夔州有果園,這些杜甫并不隱晦,在詩歌中都有所表現。然而,卻有不少“研究家”們要為杜甫隱晦,有意無意的是“詩圣”或“人民詩人”的觀念在作怪!
而杜甫的詩歌,真的符合“人民詩人”這一頭銜嗎?郭沫若在《李白與杜甫》一詩中做了大量的論證說明了杜甫傳世的一千四百多首詩歌中,盡管有不少描寫現實和矛盾的,但是結論中又主要是為統治者隱過,把橫征暴斂、種種吃人行為,歸罪在統治底層的奸猾小吏,而說在上的“貴人”是仁慈的。
杜甫甚至歌頌過好幾個鎮壓農命起·義的權貴,在這一點上,杜甫遠不如李白。
因而,過分夸大《三吏》《三別》的人民性,把杜甫作為人民詩人的標桿,是不切實際的。
如果杜甫真是“超越了自己的jie級”,杜甫不僅不能成為千百年來封建官方所承認的“詩圣”,恐怕連他的姓名都早已消聲覓跡,或者遭受了一千多年“亂臣賊子”的罵名了。
郭沫若是反對過分抬高杜甫的,杜甫關心老百姓,既不如同時代同時代投筆從戎,投身農民反抗運·動的蘇渙,(蘇渙在封建歷史中被描寫為亂臣賊子),更不如與郭沫若同時代的千千萬萬的革·命者。
就拿郭沫若本身來說,那也是鐵骨錚錚,北伐時期就投筆從戎,四一二最黑暗的時刻發表檄文《請看今日之蔣介石》,號召反蔣;他參加武昌起義,而后在蔣光頭通緝下離國;1937年在祖國最危難的關頭,重新回國,始終戰斗在文化戰線上,創辦《救亡日報》、創作《屈原》、《南冠草》......,以筆為刀,同日本帝國主義,還有國內的賣國走狗們,不分日夜的廝殺。
僅就郭沫若的生平來說,也可以甩安史之亂中只知避難遠遁,還要為“貴人”說好話的杜甫幾條街!
這里,我只說了郭沫若《李白和杜甫》的其中的一個結論,書中的論述是十分豐富的。就連積極反對郭沫若的人,都不得不對郭老的學術表示敬佩“可以看出那個時代做學問的人,很嚴謹很廣博,每有論述,必引出處。絕不信口雌黃”!
可以看一下本書的目錄,你便可以知道郭沫若研究方向的扎實!
滑稽的是,在今天,大眾視野中的郭沫若儼然變成了一個小丑,這無疑是四十年來意識形態領域最為顯著的“成果”之一。四十年來,對郭沫若的攻擊和誹謗一刻也未曾停止過。
郭沫若是一個革·命家、文學家、史學家,一代大文豪。但是當代人卻把他否定掉了。
如何可見郭沫若大學問家水準?莫過于看一看他的作品!
而在如何認識李白和杜甫,如何認識世人對杜甫的千年誤解?誰人能有如此的深刻和說服力,仍舊是非郭沫若莫屬!
通過讀此書,一些深受時代影響的年輕人評論說:“讀了這本書,使我對郭沫若肅然起敬。拋開文中政治上的傾向,郭沫若是真的文才澎湃,聰明過人。作書時年過八十,依然寫得如此富有生命力,實在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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