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家報紙,它腳踩在遠離塵世的辦公室里,腦子沉睡在小資產階級的迷夢里,心里早已忘了自己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叫“人民”還是“草民”、“權貴”,嘴里卻吹出一股股風。
比如最近,那家報紙就講了一個“如春風一般的人”的故事,故事的開頭是那個人不在了,被她投喂的流浪貓還在一直等著。故事還說她熱愛生活,被她幫助過的“如小草一般的人”都把她當成親人。
這樣的故事開頭極其講究,卻違背了一個簡單的常識:一個人可以投喂一只流浪貓,同情一只流浪貓,卻不會尊重那只流浪貓,不會跟那只流浪貓真正做朋友。
同樣的道理,一個住豪宅開豪車的人,即使能夠同情一個衣食無靠的孤寡老人,也絕不會把他當成朋友,和他結成利益共同體。
列寧說,只有同階級的才是兄弟姐妹。“如春風一般”的人工作忙、興趣多,人生完滿,那叫精致的生活。他們認知世界的方式,是專業知識、是理性、是概念,他們通過現代化的認知和實踐形成一個個圈子。
而“如小草一般”的人卻只能勞作忙,業余時間一片空白,光是生存就已經用盡了全力。他們對世界只有善惡因果的簡單觀念。草民,從來都是草。
因此,“如春風一般”的人自然無法理解小草們的利益。在某些人眼里的三瓜兩棗,卻可能成為壓死另外一些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前看電視劇《秦始皇》,總覺得趙高把鹿牽到大堂上,是喜劇,可以讓人笑出聲來。現在才明白,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個徹頭徹底的悲劇,因為不管是你聽或不聽,只能是他們在說。就好像某報紙的高傲:我不會聽你們說,都把嘴閉上,聽我說。
風,可以帶來溫暖、涼爽,也可以助火,還可以嚴厲冷酷地對待敵人。在舊社會,風吹小草,只聽得到風的聲音,如果勉強可以聽到小草的聲音,那么一定是小草折了斷了,乃至燃起來了。
在某些“如春風一般”的敘事里,為了維護小圈子的利益,春風就變得極為重要,似乎世界上只有春天才有故事。文化意識的花園里,看似繁花似錦、人聲鼎沸,實則空空蕩蕩,代價極度昂貴的陳詞濫調,幾千年不變。
在一陣又一陣的春風里,掩不住一片又一片的現實廢墟。許多過去的問題一如既往的存在,過去的努力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聲,還是民聲,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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