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一家商店里,一個小孩偷東西被商家逮住,隨后通知了其家屬。不料小孩的家屬語出驚人:你懂不懂法?有沒有法律常識?他沒到14歲,殺人都不用死刑,你竟敢說偷一罰十?
商家只能自認倒霉。
邯鄲3名男孩殺人埋尸的事情之后,我們認為可怕的是全國的霸凌者都在等著那個結果,卻忽略了更可怕的問題,“很多家長也在等那個結果”。
顯然,由此而帶來的社會底線降低,并不是僅僅只出現在未成年人身上,這一點很多人都誤會了。
還記得某地13歲男孩在家里強奸11歲女孩不成,將其多刀殺死并拋尸嗎?他是在家中犯案,如果父母不幫助處理后續,他一個人能完成后面的痕跡清理、尸體搬運并瞞過父母嗎?
底線,是一步步開始喪失的,那需要一個開頭,也需要一個過程。
《紅手指》里,前原的底線就是這樣慢慢消失,從一開始在妻子要求下不讓兒子見爺爺奶奶,到妻子要求下拒絕照顧年老的雙親,再到最后徹底淪喪,把兒子因猥褻11歲女孩不成而殺人的罪名偽裝到“老年癡呆”的母親身上。
前原在得知兒子殺人后,第一反應是痛苦和震驚,第一個決定是報警和自首,承擔監護人的責任,付出失去一切的代價。那時候他尚還有著一些底線,無法也不敢做出幫兒子“拋尸”的計劃。但在妻子八重子的教唆和逼迫下,他一步步失去自我,完成了拋尸、處理現場、編造謊言等一系列操作。到最后知道加賀警官已經懷疑到自己,又徹底喪失底線的想到了把殺人的罪名推到已經老年癡呆的母親身上的毒計……那是真正的淪喪,非人的抉擇。
其實,法律很大程度上在幫人類守住那個底線,那是一條“不倒退”的底線。
幾天前,同樣是河北邯鄲,新的霸凌事件,一學生被同學往嘴里灌開水,導致面部、胸部多處燙傷。沒有處罰。
昨天,山西呂梁一名女孩被多名男子踢倒在地后毆打,并脫掉衣服,拍視頻。其中7人因不滿16歲不予執行行拘,1人因不滿14歲不予處罰。
這種事,近期還發生過多起。
霸凌并不始于現在,但在我上初中那會兒,霸凌的程度僅限于“毆打”,程度上最多只到肉搏,脫衣服、打女孩,甚至動刀、殺人埋尸之類幾乎不存在。
這便是一種底線的下降,各位也可以回憶一下,你上小學的那會兒是不是基本沒有霸凌現象,你上初中的時候,是否即便有校園霸凌,程度上也無法和現在相比。
攝像頭并沒有帶來這方面的“安全”,因為底線是一同降低的,你不在乎底線,別人就也不在乎,誰也不愿意吃那個虧。除了孩子,還包括家長。除了校園霸凌,未成年人犯罪,還有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還記得前幾天江西那戶5層樓人家的“提燈定損”事件吧,他們創造了一個新詞,給底線也設立了一個新低。隨后,熱搜上就曝出了浙江金化的男租戶退租被房東收2萬,還要他補漆;濟南的租戶退房,房東要求多交一個月租金,并且稱濟南行業規矩押金不退……
只要有一個人能“正當”的不要底線,所有人都會不要底線。沒道理你可以不要,而我卻必須堅守。
三亞不租車、杭州不理發、青島不吃蝦、北海不點菜,這網絡上的段子如今又增加了一個上饒不租房,而這個增加的過程,就是底線門檻被踏碎所帶來的,并且不會停下。這一點,當那名家長說出“他沒到14歲,殺人都不用死刑”時,你我就應該很清楚了。
有時候,一味的追尋“條例”,很可能恰恰會框住我們的法律。有時候,人們認知里的對錯與正義也同樣重要。別忘記,法律不是憑空誕生,它是基于正義和道德才被創造出來,成為了人類的一種共識。
這便像柏拉圖所說,如果沒有正義,那么人們就會因為沒有懲罰而不守法。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有一個正義的理由,那么就應該去審判罪惡。那絕不是在破壞法律,恰恰相反,那是在守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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