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想繼承銀行行長,講真,“小行長”說的是有道理的。就在第2天,結果出來了,“小行長”講得沒毛病,他父親是1個農發行的支行行長,他媽則是縣里科級干部。
我一直都說,碰到這種事大家莫要生氣,太普遍了。君不見對我們騎臉輸出的“北極鲇魚”乎?還有什么“三代煙草人的傳承和守望”等煙3代、鐵3代、電3代,以及那張口“王侯將相就是有種乎”,沒事品20W一斤茶葉的周公子。
還有此類“沒有家里任何人參與”的“建行人”:
另一邊,這幫人在內部吃香喝辣,但在外面,還有很多人現在找不到工作。現在就業市場已經惡化到你不敢想象;一個普通職能崗都要求什么法學、政治學碩士,工資才幾千塊錢,就這1個崗位都能收幾百份簡歷。
外面人都在調侃,說現在好的崗位跟“艾滋病”一樣,只能是血液、親子、性傳播。
況且市面上現在又發明個新詞,叫什么“共享員工”。所謂“共享員工”就是按項目找人,項目來了招幾個人,項目結束結錢滾蛋。這不就是以前佃農嘛!自己沒地,也租不起地主的地,就純粹幫別人種地,農忙時過去干活,干完了結錢滾蛋。
歷史是個優美的拋物線。
這強烈對比任誰看多了他都氣,都憤怒,我知道你很氣,但你先別氣。因為就目前內部這么個情況,誰進去都會如此,包括我,為什么?這是系統性問題。
這不是說誰進去就能明哲保身當朵白蓮花的事。你瞅瞅現在一大堆考公考編的,求著想上岸的,難道他們都是想爭先恐后地去“為人民服務”么?別扯淡了。
絕大部分人都只是想進去求個長期飯票罷了。但進去以后你信么?只要他們稍給好處,你只要有機會往上爬,你一樣會阿諛奉承,你爬上去以后也一樣會想盡一切辦法筑牢自己的獲利籬笆。你有了孩子一樣也一樣會想盡辦法把現有政治、人脈等一系列資源都繼承給你兒子,讓你們家也成個“X3代”
至于“為人民服務”,只有你犯事戴上手銬了,你才會想起這聲教導。這不是什么誰上來就能頂住誘惑的人性問題,你上來也一樣,你跺你也麻。這跟人性無關,這是系統性問題。
所以系統性問題,要歷史去看問題,才能找到病根。
今天他們內部能把銀行看作一家之私產,動不動繼承,“3代煙草人”這種,為什么?因為內功變了。啥時候變的?從我們提出“甩包袱”思想的那一刻就變了。
最早我們是全民所有制,彼時所謂體制內所有人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認為自己部門利益、公社利益皆是全民所有。比方說我這個生產隊,我這個公社,它不姓張不姓李,它姓公,它是公家的,是集體的,是所有老百姓的。
在這期間,所有生產資料、自然資源全部歸國家歸全體人民所有。1句話,全中國所有山川湖海,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有你1份,你出生就有。
我媽當年插隊那會,上級過來收豬,不管農民還是干部,那豬在交貨之前都要給豬排便拉屎,把肚子給排空,省的重量摻水,占國家便宜。每逢秋收,所有人必顆粒歸倉,一粒糧食都不可浪費。
所以我們單說那時候人純粹“覺悟高”?也不全是吧,全民所有制,都有你1份,你也會珍惜這個集體。
然而到后來,中央跟地方出現了制度性矛盾,比如以GDP為核心搞政績考評。
就在教員離開的第8個年頭,84年我們提出叫“財政分級承包”。這次就說政府退出農村,以后農村公共服務比方說學校、醫院啥的,這種稅基就由農民自己承擔。
這在以前農村基礎設施全是中央一盤棋,一本賬來撥款,比方說當時“赤腳醫生”就是這個產物。
但這只是前奏,真正拐點是94年,94年我們正式提出“分稅制”,分稅財政體制,中央地方分家過。
這2個舉措全體現了“甩包袱”思想,當時無數工農都成了“包袱”,得趕緊甩掉。但當年還有不少“頑固派”“守舊派”,認為工農不是“包袱”,不能拋棄,而后又有個說法就叫“不換思想就換人”...
我在這插個題外話,當年轉舵是真的離譜。當年我們廢除福利分房,搞住房改革,但怎么改不知道。有人就說向香港學,玩磚頭。然后當時就去問那個霍英東,霍英東來句“人一出生,國家就欠他一套房,這還得了!?”
對,沒毛病,但我請問怎么今天小孩一出生,就莫名去欠銀行幾百萬(青少年教育費+成年后的房貸+以后的養老、贍養費)?
分稅制這個我在去年1篇文章里提過。分稅制后由以前“全民所有制”導向變成了“部門”導向。開始局限于你自己本部門利益導向為主。
為啥,因為你不能跟以前一樣了,以前是中央地方一本賬,現在不了,現在是2本帳。越到后面比如90年代、新世紀以后,你地方只管你吃飽穿暖,每年稅額交夠,地方發展GDP達標,剩下是多是少那全是你們的。
從80年代開始,國有企業利潤留存比統一上調為40%,到“利改稅”之后,企業稅后利潤全部留存。
總結一下:別看都叫國有企業,以前國有企業是全民所有產權性質,國有企業其經營收益歸全民共享,國有企業之利潤或全部或絕大部分全部上繳中央。
但分稅以后包括現在,國有企業大部分利潤就留給企業內部分配和使用,你自己瞅瞅這變化。
換你說了算,你企業7-8成利潤都不用上繳,都留在你們內部消化,你信么?你兒子也一樣會是“小行長”,你閨女也一樣是“小鯰魚”。
這跟人性無關,這是制度使然。
利改稅一搞,各種各樣擴大地方財政的騷操作那是雨后春筍,比如圈地,比如再早之前92年的“政企分開”在分稅制之后就更離譜,政府機關都去辦企業了。
就在當年那一年92年,
我們就新增了20W家公司。
政府部門成了翻牌公司,曾經的處長、科長搖身一變成了經理、總經理,這些人工資上漲不受行政約束。
同年92年,當時提出絕對ZZ正確就是“發展才是硬道理”,當時除了房地產熱就是投資熱。當年狂熱到啥地步我跟你講,你可以自己集資發股票—自制股票,當年債券跟集資利息就高達20%-40%。
這就是當年第1桶金,說野蠻發展、無序發展這都是講話好聽的了。
也是那時起,有個現象就叫“條塊分割、尾大不掉”。各個部門、機構之間都不再是個整體,是各自獨立分開的。大家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協同關系,而是競爭關系。
畢竟政治蛋糕就這么大,你多吃了我就少吃。大家都只想本部門利益,都只想自己利益,還為人民服務?能吃還是能喝?
所以當年所有操作,都是以“市場化改革”之名去“全民所有制”之實。
有原始積累,有豐富發展,誰不想“繼承”?我是行長,我老婆得是會計,我兒子將來高低也得是行長,最后是啥?“門戶私計”。
現如今,稅制改革尤為硬核,不單要針對食利、地租征稅,減少對工薪征稅,其中央地方稅制關系亦要調整,否則以后只會有更多“小行長”和“周公子”。
可說誰都會說,你做起來試試。當年教員還在的時候,說北京那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透”,何況今日?那么多政治藩籬,裙帶關系你以為白經營的?
所以站在今天望過去,歷史終究是證明了我們老師的正確,他1次都沒錯過,1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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