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與常識——談談楊奎松教授的收入差距說
浴火涅磐
前陣子,B大某著名教授發表了一篇宏論,說什么毛時代的收入差距遠遠大于蔣光頭時代。那么,他的依據是什么呢?是拿毛時代等級工資表和蔣光頭時代公務人員的等級工資表作對比,因為前者比后者大。事實是不是如楊教授忽悠的這樣?我們不妨作個簡要分析。
第一,毛時代的那個級別工資,是涵蓋了全體干部工人的(毛時代工人工資收入最低的是學徒工,每月18元),他拿出來作比較的醬光頭時代工資,則只是官員(公務人員),不包括工人。而在解放前,中國工人的收入狀況是什么樣的?這里略舉一例——1925年全國電報局人員月薪共25級,最低的試用人員為每月10 元,最高的24級為180元,而這還是官辦企業的工人工資。其他企業的工人工資,據當時《上海時報》毛一波著《中國婦女勞動狀況》一文統計,1914- 1921年各業女工三年工齡的在每日0。08元(磚瓦)-0。25元之間,也就是說,三年期的女工在沒有休息日的情況下,每月最低工資僅僅是2。4元!童工的情況與女工大體相仿,總體上還要低一些。至于那些喪失了人身自由的“養成工”、“包身工”,則更是等而下之,過的是奴隸般的日子!(注:包身工的苦難,已經夏衍先生的文章《包身工》而為后人廣為知曉,而事實上,在那個年代包身工還不是最為悲慘的,“養成工”的苦難比之包身工還要深重)。
第二,毛時代的收入差距,楊教授所列的等級工資基本就是當時國內最高和最低收入的上下限(個別有演出報酬和稿酬的另說,而那個“權力”定的稿酬和演出報酬,也遠比今日“市場調節”所給的天價報酬少得多),如果考慮到免費醫療、教育以及各類票證等因素,這個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的差距只會縮小而不會擴大(免費醫療、教育如何“市場化”折合成貨幣收入,自可以以今日教育產業化后的支出為基數計算)。
第三,醬光頭時代的公務人員工資等級表,只是理論上的公務人員內部收入差距,而且其本身也是楊教授所痛恨的“政治權力”定的;同樣的,即便是今日美國總統、英國首相與美英官府雇員最低收入相比,也不是市場調節的結果。更主要的是,這樣的收入差距,同樣不是各國國內收入差距最大比。
這樣偷換概念,好比拿今日中國國家主席或者美國總統、聯邦法院大法官的收入當作全國最高收入一樣可笑——眾所周知,美國年收入最高的是比爾該死,而不是小布什筒子;中國收入最高的當然也不是胡哥,而是每年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那些億萬富豪。而現今中美國家公務人員的最低收入,也與工人的最低收入根本不是一回事情。
最具有欺騙性的謊言,是把最想說的謊言摻和在9句真話里說,而某教授也正是這么做的。
不錯,這位教授所列舉的解放后待遇等級差別,即便在毛主席時代也是存在,而且情況還很嚴重,這位教授在文章中也承認毛主席對此一直不滿。但他故意混淆的一個基本事實是,即便是在那個年代級別工資差別很大的情況下,貧富懸殊也遠遠小于偉大的蔣光頭時代,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也就是說,中國革命是在致力于解決貧富分化,而不是在擴大貧富分化,哪怕是解放后官僚集團的利益所在驅使他們將手中的權力利益化、制度化,但由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制約,以及與這種意識形態相聯系的公有制度的約束,這樣的等級制度所造成的貧富差距,也遠遠無法與私有制的國家相提并論。
這里我們不妨再看看印度的情況——1981-1982年度,印度全國個人可支配收入總額為11956億盧比,按照人口平均為1725盧比(約合192美元)。而這只是平均收入,據同期印度報刊資料,占全國人口5%的上層每人平均年收入至少在5萬盧比以上,其中1%的最上層每人年收入至少在10萬盧比,而占人口25%的底層每人年平均收入僅僅1000盧比。
這位教授邏輯混亂之處還在于,他故意把經濟與政治截然分離開來,言下之意,擁有國家權力身份的人必然擁有更多的經濟利益,沒有國家權力身份的人則經濟利益要少得多。那么事實是否如此呢?我們要說,在不存在私有制經濟的情況下,這樣的結論是基本成立的,但在私有制經濟條件下,政治權力的擁有者和經濟權力的擁有者之間,就是一種互動的關系,哪種權力更強悍還難說的很呢!這也是我在主貼中所指出的,在今天的中國和美國或者俄羅斯,收入最高的都不是政治權力頂峰的人物如胡哥、小不是筒子或者普京,而是那些億萬富翁。
更進一步說,在社會主義上層建筑還有效的國家,固然存在著由于權力集中化導致的特權階級,但這種特權階級在制度允許下的特權(合法的收入),也遠遠無法于私有制度下的資本家收入相提并論。而諸如中國、俄羅斯之類的國家在向資本主義轉型過程中出現的書記—大亨,恰恰是在否定了社會主義上層建筑后才得以合法化的。
必須指出的是,現在有一種將特權與腐敗混為一談的宣傳,比如說起中俄的書記向大亨轉型時,就說那是政治權力過于集中導致的,這么說的人實際上要么是糊涂要么是別有用心,他們都有意無意地混淆了一個基本概念——制度賦予你特權,不等于制度承認你可以用這樣的特權搞腐敗。
也就是說,這樣的書記——大亨轉型,是利用手中的特權搞腐敗,但這樣的腐敗并非特權本身。而脂油精英們所恰恰是想通過輿論造勢,把這樣的腐敗合法化制度化,想把書記們利用手中的特權搞出的腐敗,再進一步變成制度化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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