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探房地產“黑洞”
本人去年寫過三篇有關“房地產貓膩”的博客，現在看來，豈止是“貓膩”，形容為“黑洞”，更為貼切。據這幾天二會訊，每平米二、三千元的建房工本費，賣到每平米二、三萬元，甚至更多，去年，房地產商們凈賺了一萬億，堪稱世上少有的“吸金黑洞”。著名學者成思危曾說：“2005年我的博士生專門做了一次調查：在北京、上海、福州做三個案例研究，結論都差不多，在房價中，房子土地和建筑成本占50%，政府稅費占20%，開發商占30%，這30%里有一部分是開發商最不愿意公布的，說白了就是行賄的費用。”成教授的這段話立即引起了網民的熱議，有的認為“說出了全國人民都知道卻誰也不說的事實”，有的認為“這些貓膩事早已是人們心照不宣的行規”，還有網民問：“成教授當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時為什么不說，是否因為怕負責任，或者根本負不起責任，所以只能在卸任后說出實話，公布‘危言’，掀開了房地產的黑暗蓋子”？
去年，上海閔行區發生了一例轟動全國的“樓倒倒”案，正如《新民晚報》評論所說：在許多重大事故（如礦難、豆腐渣工程等）的背后，常有腐敗的伴隨。我的博文也說過：“如今的房地產是個常盛不衰的暴利行業，為那些有權、有勢、有實力、有能耐的人所垂涎，就像海中的鯊魚聞到血腥味，非洲的野狗聞到臭肉味那樣。許多官員不便親自出馬，也會助其族人或關系戶出馬。上海的前市長陳良宇就是一個典型實例。如今，在房市中倒下的官員已難以計數。
“樓倒倒”案的主角闕敬德，網民按諧音稱其“缺盡德”，“缺盡德”在網絡上的火爆甚至蓋過了邁克爾.杰克遜。最近，上海市一中院公開審理了此案。報載：這次檢察機關指控闕敬德的罪名為涉嫌貪污罪，簡單說來，便是在集體經濟轉制過程中以“貍貓換太子”的手段，使集體企業資產賤賣了4246萬元，自已則成為企業轉制后的大股東。
與闕敬德同時受審還有梅都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長、總經理張志琴，二人共同策劃了“賤賣”，方法再也簡單不過：“對上吹牛，對下說謊，謊話張口就來”，隨心所欲地隱匿集體資產，瞞上欺下。張志琴還涉嫌挪用資金罪，將梅都公司的4.4億元資金轉入其個人及妻子、兒子的賬戶，購買理財產品。主犯闕敬德當庭含淚認罪，張志琴也認了罪，只是要求重新評估涉案資產，說什么“在轉制過程中幾乎所有企業都希望評估的資產相對少些，以利于將來的企業經營，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這樣的辯解，真乃“打開天窗說亮話”，直白解釋了轉制過程中無處不在的貓膩，可謂是極有代表性的、而且是言簡意賅的經典話語。難怪有網民稱“樓倒倒”倒出了一面“照妖鏡”，照出了帶著各色面具的“缺盡德”。但愿掌權者都能像上海的市委書記俞正聲嚴肅批示的那樣：“要徹查昔日企業轉制中的問題”。
然而，世上聞所未聞的“樓倒倒”，其發生的概率能有幾乎？假如“樓倒倒”未倒，還有誰會去關心發生在好幾年前的那種“千萬賤賣，億萬挪用”的破事？“缺盡德”的大妖、小妖們還不是照舊一個個地風光無限，盡顯風流？主流們常引導的是體制不爭論，原罪不追究，只要不發生“樓倒倒”那樣概率幾乎為零的倒霉事，群眾醒悟不了，“缺盡德”們也許永遠高枕無憂。只是政局的變化非常意外，前腳剛禁了大字報，后腳卻誕生了更為神奇無比的網絡，面對日益覺醒的群眾，“缺盡德”們的丑行早晚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師大奇遇》附文 2010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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