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海參崴　　

             ——俄羅斯海參崴游記　　

林德馨　　

    海參崴在中國人民的心目中，有著極為特殊的位置。歷史上它曾經是中國的領土，所以才有了海參崴這個中國名字。據說，因為那里盛產海參而得名。1862年，沙俄政府才將其改名為符拉迪沃斯托克，意思是“統治東方”。海參崴位于俄國的穆拉維約夫——可穆爾斯基半島南端的佑托伊角灣，是俄羅斯濱海邊疆區的首府，也是俄羅斯遠東地區僅次于新西伯利亞的第二大城市。　　

    我初識海參崴是在中學的歷史課本上。那時我才知道中國有個美麗富饒的地方叫海參崴，在中國的最東方。后來，我去吉林省的邊城琿春市，到“東方第一哨”參觀，站在高高的哨塔上，望著遠處迷茫的日本海，我們的心都揪了起來。只有短短的十五公里，就使中國喪失了圖門江的出海權。而就在那個海邊上，坐落著美麗的城市——海參崴。這一切令人遺憾的后果，都是因為晚清政府的腐敗無能，更是沙皇俄國列強們的強取豪奪——那一個個的不平等條約，不僅割去了中國大片的土地，而且也摧殘了中國人民的心，使當時的“東亞病夫”在滴淚的同時，心也汩汩地淌血。這不能不讓我們義憤填膺、扼腕浩嘆！　　

因此，我一直想到海參崴看看，憑吊這個令中國人夢繞情牽的既恥辱又悲傷的地方。　　

2006年的9月，我終于來到了她的身邊。經過七八個小時的汽車、輪船的顛簸、辛勞和在俄國海關5道關口前的煎熬似的等待，我們終于在燈光與星月交輝時，駛進了海參崴的港灣。　　

海參崴以她特有的令人陶醉的嫵媚夜色，滿懷熱情地迎接了我們。　　

海灣呈大大的馬蹄形，海岸上燈光璀璨，霓虹閃爍，五彩繽紛，倒映在水中，使暗淡的海面上色彩粼粼。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靠岸的地方，停著一排排的船。船上亮著幾盞大燈。越往里走，水道也越窄，船只也越密。要靠岸時，岸上的山頂上，忽然一聲驟響，隨之一束燦爛的禮花騰空而起，在暗藍的夜空中，綻成一團耀眼的彩球。伴著禮花，隱隱地有優美的音樂聲響起。大家都興奮地說，海參崴在用禮炮歡迎我們，這是好客的海參崴人在以他們最為盛大的儀式，迎接我們這些來自中國的不速之客。這燦爛的禮花，使我們的心里都不由地一熱，快樂充滿了大家的心田。　　

上岸后，海參崴的地陪導游，將我們接了過去，引導我們乘上了一輛陳舊的大客車。這在出國前，中國導游就告訴過我們，俄國的旅游車多數是進口的二手車，狀況一般比較差。但我們只在海參崴停留一二天，差一點也無所謂，所以并沒有人為此而抱怨。          　　

地陪是個中年男子，中等個頭，長臉禿頂，頭發黃、細、疏，并不像一般俄國人那樣高大剽悍。他講一口生硬的中國話，但能聽懂。他并不說海參崴的俄國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但他把“崴”字讀作“威”。從他的一言一語中，可以看出，他對中國的印象很好，特別是他對前國家領導人李鵬印象深刻，因為李鵬曾經到過海參崴，并用流利的俄語和海參崴市民對過話。他認為中國的領導人很親切、和藹。對于海參崴曾經是中國的領土這一點，他也不回避，反而直言不諱。在汽車路過一個大圍墻時，他介紹說，那里邊原來就集中住著中國人，有的是幾代了。據他講，海參崴原來是中國人居住的地方，后來有15個俄國人，帶著長槍，強占了海參崴，中國人才成了僑民。　　

從車窗里望去，海參崴是個山城，街道不太寬，也不大長，彎路多。街上行人較少，但路邊的酒店、歌舞廳等娛樂場所卻燈火輝煌，門口停滿了車。我們的住處在山的另一面，有一段路很暗，路也相當窄。賓館在海邊，門開在大樓的一側，像住家的房門。進去的客廳也很小。客廳的一側有一個櫥柜，里邊站著一位中國女人和一位中國男人，他們見我們進去，都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后來我們才知道，他們雖然都來自中國的佳木斯，但并不是一家人，女的是在旅館里賣小商品，男的卻是做進出口貿易的。　　

大家從那位個子矮小、年齡約四十多歲、長相一般的俄國女人手中拿了鑰匙，就到各自的房間去了。據中國導游講，在海參崴，一般旅店里的服務員年齡都較大，不像中國多是年輕美貌的女性。　　

房間很小，物品擺放的十分擁擠，條件確實很差。導游告訴我們，俄國的旅館多數是后改造的，先天不足，衛生間容易漏水。他一再告誡大家，洗澡時千萬別把水弄到地上，不然要挨罰的。可能是為了照顧中國游客，房間的電視里還轉播了中國中央電視臺的一套節目。坐了一天的車和船，感到十分疲乏，我沒有看電視。我看洗漱間的那個澡盆太小，如果再拉上簾子，還不把人給憋悶死，也就沒有洗澡，只簡單地洗漱一下睡了。　　

第二天起來，拉開窗簾，這才發現，窗外就是大海。天藍水碧，天水一色，渾然浩瀚，遼闊博大，令我心情一振。我和通化縣的老楊，趕緊到外邊去看風景。海灣十分開闊，呈半月形。沿海岸的山上，建有半圈紅褐色的歐式樓方，櫛次鱗比，在初生朝陽的照耀下，靚麗而醒目。半月的海岸上，綠化美化得像個花園，里面還有個兒童游樂場，而那一個個色彩鮮艷的太陽傘，則像花園里面碩大的花朵。在海邊的甬路上，停滿了各色轎車。海面上，也是多姿多彩。右側的近海處，幾十艘白色的帆板船，像一群白色的大海鷗，在翩翩起舞，十分新穎、壯觀。左側的海面上，幾艘水上摩托艇，犁開碧藍的海面，在海上競駛，身后劃出一道像飛機尾部的噴氣似的浪花白線。十幾只海鷗，在海面上空盤旋，不時地俯沖而下，捕魚覓食。　　

我們倆人在為眼前的美景而驚嘆的同時，也為海參崴人的休閑、享受而心生艷羨。來時聽導游介紹說，俄羅斯人工資并不太高，一般每月只有三、五千盧布，折合人民幣也就一兩千元（我們和導游用人民幣兌換盧布的比例是1:3，國家當時的牌價是1:32），但俄國的導游告訴我們，海參崴人很有錢，許多百萬富翁在郊外的海邊都有自己的別墅，像海里飛駛的帆板船，都是個人的財產。而且家家有汽車，有的人家還不止一輛。因為這里距離日本和韓國較近，有大量的二手走私車，七八層新的汽車才和人民幣2萬元左右。而且養車費用較低，一年1000多元就夠了。我們在海參崴的時間雖然只有一天，但也能明顯看出，海參崴人的生活很清閑，人們都比較懶散。在晚上我們到海邊大排擋吃海鮮時，見到許多海參崴人，特別是年輕人，一伙伙的在海邊游蕩、嬉戲，許多海參崴人，一家家的攜妻帶子的在大排擋上用餐。由此看來，俄羅斯人已經由蘇聯解體的陣痛中恢復過來，生活開始走上正軌，步入了安定、祥和、幸福的新階段。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人們都在休息，所以海邊的汽車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我們下午返回賓館時，還看見在海邊的草地里，兩位俄國妙齡少女，騎在兩匹白色的駿馬上，英姿颯爽地揚鞭策馬。近岸的海中，還有許多男女在游泳。而在那個兒童游樂場里，一群快樂的孩子，正在嬌美媽媽們的陪伴下，愉快玩耍。一派祥和、幸福的景象。　　

早飯在賓館正樓的一樓，是中國飯菜，吃得還算可口。飯后我們站在賓館門前等車。看見對面的山坡上有一座七八層高的主體框架完工，還沒有安裝門窗的“爛尾樓”。導游告訴我們，說他三年前來時就是這樣的。我想，這可能是投資者后續資金不足的原因。看來，不管是社會主義還是資本主義體制，如果投資前不搞好調查研究，盲目上馬，就都會出現半途而廢的后果不管 guanbn fei。　　

約等了十幾分鐘后，俄國導游才帶著汽車姍姍來了。中國導游跟我們解釋說，俄國人實行的是8小時工作制，他們做事按部就班，遲到不行，多干一點也不行，超過鐘點是要多收費的，因此要求大家要聽從俄國導游的安排，抓緊時間，不然會完不成旅游計劃的。　　

上車后，汽車從昨夜的來路，一直開到海邊港口。昨夜因為天色太暗，看不清岸邊的景物，此時一目了然。海港內桅檣林立，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輪船，密密麻麻的構成了船的陣營，很是壯觀。岸邊是一條大馬路，路的內側是山，在山的底部，有一座貌似清真寺的東正教教堂，掩映在綠樹中。其右側是烈士紀念堂，三層，尖頂，一層一縮，頂部一個金屬球上是類似中國藏塔頂上的一根高高的帶小球體的鐵桿。屋頂和球體都是金色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紀念堂的窗戶更是特別，窄窄的、長長的鑲在墻體上。在紀念堂的前面，臺基上是一組沖鋒陷陣、英勇殺敵的人物浮雕，浮雕像前有一盆長明火，晝夜燃燒不息，表明烈士的精神永放光芒，永垂不朽。長明火的兩側，臺基垛上，左側鑲著1941 ，右側鑲著1945，中間的臺基垛上是個金色的五角星。從這可以看出，這個紀念堂是為了紀念二戰時期犧牲的將士而建。緊挨著就是那艘著名的二戰時期的功勛潛艇。它渾身被漆成綠色，架在路邊，頭微微昂著，冷眼望去，像一枚導彈。我們在俄國導游的帶領下，鉆進了潛艇。里面不怎么寬敞，有的地方還得側身爬行。機器保護得很好，在船艙的兩壁上，掛著二戰時的一些資料照片，包括列寧、斯大林等中國人熟悉的前蘇聯的領導人照片。潛艇的戰士們住在后部，是兩層的吊床。可以想象，當時戰士們的生活是相當艱苦的。在這樣狹小的船艙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真得有獻身精神，不然是很難熬的。　　

潛艇的旁邊就是俄國的遠東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大樓很巍峨，十層左右高，白色，它是二戰時海戰的指揮中心。雖然導游說海參崴還有民港、魚港和商貿港等港口，但我猜想，最主要的還是軍港。海參崴不論是蘇聯時期還是現在的俄羅斯共和國，都是他們控制遠東地區的軍事重地。這一點，在下午乘船游海港時，從俄國導游的講解中得到了認證。　　

我們沿著港口邊的甬路，邊走邊游覽、邊拍照。之后，爬上右側的一個山岡，來到海參崴的市中心廣場。廣場很大，正面是一溜歐式的樓方，雖然只有四五層高，但色彩靚麗，樣式新穎，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廣場的前右側，是一座拔地而起的現代化的白色大樓，像一座突兀、俊俏的擎天白玉柱。它給這座古老的廣場，增添了蓬勃旺盛的朝氣。廣場中間的里側，有一高一矮兩座雕塑，前面高的那座雕塑是個站立的手擎旗幟的武士，矮的雕塑是一個三人組雕。因為導游沒有介紹，不知道這兩組雕塑的含義和紀念意義是什么。但由于有它們的存在，使空曠的廣場充實豐富了，更耐人尋味了。廣場中有無數的鴿子，它們有的在空中翩翩飛翔，有的追逐著游人盤旋，有的抵不住游人的誘惑，圍著游客搶食物。一群鴿子將遼源市的小李圍住，那人、禽和諧的美妙情景，很令人感動。我抓住這一時機，連續拍了幾張照片，將這難遇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說來有趣，我們這次到海參崴，是利用開會之機，所以同行的人員中還有系統內的幾個人。但我們從延吉市出發時，卻分乘了兩輛車，結果到海參崴后住在了兩個地方，這樣就失去了聯系。巧的是，在這個廣場上，我們會師了。雖然僅僅分開了一宿，但在異國他鄉又見面了，都很興奮。我們趕緊拍了一張合影。之后，又都隨著各自的導游走了。　　

接著參觀海參崴火車站。海參崴火車站是俄國莫斯科至海參崴西伯利亞大鐵路的終點站，該鐵路9288公里紀念碑就在海參崴。站內保存著一輛最早的蒸汽機火車頭，就在跨過鐵路天橋的右下面。我將它用相機拉近觀看，保護得十分完好，身上的黑漆油光錚亮。這樣看來，海參崴人的文物保護意識還是很強的。　　

我們并沒有先參觀火車站，而是從車站旁的天橋過去吊謁列寧塑像。列寧在世界人民心中，特別是在社會主義國家里，他可是極有份量的偉大人物。我從上小學開始，就學習列寧主義，后來自己又讀過列寧的許多著作，還看過《列寧在1918》等電影，因此，列寧的聰智、機靈、果斷、堅毅、沉著的性格和他作為無產階級革命家、思想家、理論家、實踐家的領袖風采，都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極其深刻的印象，并激勵我走過了半個世紀的人生旅途。所以，當我站立在列寧塑像前時，一股親切感、崇拜感、吊謁感便油然而生。列寧塑像周圍，三面是綠樹，正面對火車站，跟前是馬路。身材不高的列寧同志，高高地站在一根方柱之上，他身披半截大衣，高揚著頭顱，右手側向上舉著，目視遠方。我似乎聽見他在高喊著：“同志們，前進！向著共產主義前進！”我拿出相機，從不同的角度，把塑像拍了下來，又依依不舍地向列寧同志告別。　　

我們又從天橋上返回，進入火車站內。原以為是要參觀火車站，其實導游領我們去內設的商店購物。我看商店里凈是些金銀首飾，也沒有要買的東西，就獨自在一樓內逛了逛。諾大的車站內，除了幾間屋子是用來辦理乘車手續外，大多數都是商店，什么衣服、食品都有，簡直就是商場了。我問導游接下來干什么？他說先在車站外等一會兒。我和老楊等幾個人，便到車站的陽臺觀光。陽臺很大，三面是粗壯的石欄桿，靠欄桿處擺放著二張長椅子，但都被俄羅斯人占據了。站在陽臺上，可以俯瞰整個港口，視野非常開闊。那如林似的船桅、碧水連天的u字型的港灣，那逶迤而去的海岸，那高低錯落的樓群······都一目了然，盡收眼底。我忽發奇想，如果躺在椅子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和和煦的海風，在這兒眺天望海，任思緒像鳥兒一樣的自由翱翔，一定是相當愜意的。可惜，現在的海參崴已經不是中國的領土了！　　

當我們從火車站返回到海邊大道，上了汽車后，俄國導游給大家出了一個問題：要不要去游覽海灣？他滿懷盛情地對我們說，到海參崴不去游海灣，那等于沒有來海參崴，因為海參崴的海灣是最美的，今天又是難得的晴天，昨天還是陰雨綿綿，為了歡迎大家的到來，連老天爺都給你們開了綠燈。接著，他讓大家舉手表決。因為游覽日程里沒有這個項目，又是屬于自費的，許多人猶猶豫豫。我們幾個人是贊成派，因為來一次海參崴十分不易，大錢都花了，怎么能為了節省3百盧布而放棄一飽眼福的機會呢？看俄國導游的那個著急勁，我想，他一定能從這個項目中大大獲益的。但話又說回來，導游的收入，不論哪個國家，還不是大多靠小費和提成。嗆嗆了十幾分鐘也沒有定下來，只好先去參觀。　　

我們的汽車，沿著海參崴小城曲折的街路，左拐右盤，一直駛向主城區的山頂。這兒是全城的制高點，站在山頂，可以俯瞰全城和近覽美麗的金角灣。山頂只有一幢新建的現代式大樓，屬于旅游的建筑是建在山頂前側的一尊頭頂十字的人物立像和其后的那座銀白色的四根鋼柱頂著一個穹頂上面一根串珠桿的塔。不知道這個塔是否有什么實際的功能，因為導游講解時，我沒有聽，在山頂上四處亂跑忙著照相了。回來后很后悔，因為對于海參崴，基本上沒有資料可以查閱。　　

從山上下來，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導游在車上又提出了要去游覽海灣的事，并說如果再不定下來就不能去了，因為游覽要乘海軍的船，必須提前預訂。他又充滿誘惑地對我們說，在船上還可以免費品嘗俄羅斯面包、啤酒、看民族歌舞表演。架不住他的鼓動，我們一共二十多人交了錢。這時，俄國導游的臉上鮮花盛開了，樂樂呵呵地領著我們逛海參崴最大的商場　　

從半天的游覽看，海參崴市內沒有中國那樣的集中的商業區，商店呈零星的分布狀，下午我們從海上回來后，一連進了三個金店，只有那條長不足百米的街上，才相對集中地擺了十來家金店。他們的金店的鋪面都不大，一般也就二十米左右。但每家金店里，都有一位身著深藍色服裝，腰系皮帶，挎著手槍的保安，真正是荷槍實彈。從這一點來看，俄羅斯金店沒有假貨，應該是一點不會虛假的。從價格上看，他們金店的首飾，略比中國便宜些，特別是紫金，價格比中國要便宜得多。這家百貨商店，位于山崗上，看樣子是新建的，它的左側是荒地，門前的路也沒有完全修好。商店確實很大，五六層高，有電梯。每層樓里用玻璃窗隔成一個個的小屋，屋里擺放著各種商品。售貨員基本上是女性，年齡多數在二三十歲。她們對我們的到來，好像沒有看見，不理不睬，不像中國的店員，熱情得過了頭，使人渾身不自在，但她們也太過于冷淡了。更不湊巧的是，我們正趕上吃午飯時間，有的營業員干脆把門鎖上走人了，正在用餐的，也是面無表情地把進去的客人請了出去，只有少數的營業員在招呼客人。　　

午飯后，我們乘船游海灣，不去的同志在車上等侯。船只有一層艙，前后甲板也不大，但可以坐百十來人，裝我們二十多人就有些浪費了。我為了看得更清楚，就到甲板上去了。隨著船的緩緩移動，海灣也如畫屏似的一幅幅的展開來。海參崴不愧是遠東的大港，在兩邊的水域里，排滿了各種各樣的軍艦、貨輪、客船、漁船。岸邊的山雖然不太高，但上面高高低低、形狀各異的樓房、城堡，就像彩色的山峰似的林立著，使小山也峻峭起來了。俄國導游不停地向我們介紹著海參崴的歷史、現狀及其特殊的軍事地位。看得出，他很愛海參崴，也很為是一名海參崴人而驕傲。特別是當我們駛到一艘黑色的大船前時，他說，這是一艘破冰船，不管怎么厚的冰，在它面前都會粉身碎骨。那種因為國家武力強大而自豪的情態，從語言里流露無遺。他指引我們觀看輪船右側山坡上那一排排的別墅說，那是海參崴有錢人的財產，他們平時很少居住，一般是度假時或者禮拜天才來此消閑。這是很令人羨慕的。　　

船在返回的時候，不知從船艙的什么地方，忽然走出二男二女四位俄國青年，女的一胖一瘦，男的一高一矮，搭配得十分有趣。他們像變戲法似的拿來盤子、切成片的面包、大瓶裝的黑啤酒和紙杯。我們一邊品嘗著面包、啤酒，一邊觀看他們的表演。道具很簡單，只是兩個小手鼓，但他們表演的俄羅斯舞蹈和演唱的《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等中國人熟悉的俄國歌曲，喚起了我們的共鳴。特別那位胖姑娘拉起我們中的一位和她共同跳舞時，更是把表演帶入了高潮。大家都隨著拍節跺腳、拍手，船艙里充滿了歡樂。在興猶未盡時，船靠了岸。　　

晚上，我們先按照導游的統一安排，在一家中國餐館吃飯，飯后與另一個車的同志集合，一起到海邊品嘗海鮮。因為我們來海參崴之前，就聽去過的同志講，海參崴的龍蝦非常便宜。這時，海風很大，吹得衣擺飄飄。海邊修建得很漂亮，寬闊的廣場，狹長的甬路，形狀像俄國大燭臺式的燈桿，上面安著中國宮燈式的一圈白色彩燈，豪華、莊重。一位位個子高挑，身材修長、面容姣好、漆眉亮眼的海參崴姑娘和那些高高大大、英俊瀟灑的小伙子，構成了海邊的一道先聲奪人的靚麗風景。大排擋是一家一戶一個塑料大屋子，里面擺著長條凳、長條桌。開始時，屋子四面的塑料布是卷起的，敞門敞窗，坐在里邊，既可以望海觀景，又可以享受海風的吻撫。等夜幕拉上，海風大起，周圍漆黑一團時，主人將屋子四周的塑料布拉上，在屋內點亮彩燈，食客專心享受海鮮，親密溝通感情，又是別一番其樂融融的情趣。我們在它鄉異國能聚在一起，共同品嘗外國的燒烤海鮮，真是難得，所以連平常不喝酒的同志，也放開了情懷，痛飲起來。等我們離開時，都有些微醺了。　　

第二天，我們于凌晨3時起床，早餐后，便返回了中國。　　

坐在汽車上，望著俄國境內的山川大地，莽原佳樹，不由得心潮涌蕩起來。這里連同黑龍江以北，大約相當于12個江蘇省的肥沃土地，都被沙俄的不平等條約割出去了，永遠的不屬于中國了。像海參崴一樣，我們只能是作為游客，到此一游了。這使我想起了一句話：落后是要挨打的，貧弱是沒有主權的。現在，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正在領導著中國人民建設現代化的和諧強國，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中國人民的地位也日益提高。這是很令人高興的、興奮的、自豪的、驕傲的，但是，失去的東西卻再也無法找回來了。　　

海參崴永遠的留在了中國人民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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