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注:前段時間在孔慶東孔方兄的博文上看到他引用人家的談論胡風的文章,內容主要是當年很多文化界名人對胡風的印象是很差的。關于這點,獸以前就知道,而且在早年看了批胡風一些材料后,就知道他純粹就是一個政客,實際上是和周揚在爭奪文化部的領導權失敗而失敗的。所以獸以前讀到巴金的這篇文章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他憋了十幾二十年的話,終于可以說出來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至于文革后巴金要和胡風平反,那又是政治上的事鳥。有人可能會罵獸,他也是愛國的,也是反國民黨的,其實我們對比一下巴金在建國前后政治上地位的變遷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當然經濟上從來沒有短缺過的),文革期間他的政治地位相反還不如建國前,所以就成了文革的批判先鋒,就是很正常的,當然在經濟上文革期間他的工資估計比馬天水還高吧!
2010-08-10
巴金:必須徹底打跨胡風反黨集團
(1955.05.26)
認識胡風而不是胡風集團的人都有這樣一種印象:這個人是很難接近的。跟他談起來,總覺得話不是從他心里說出來的。他喜歡諷刺人,見著面總要挖苦你兩句,有時也露出不自然的微笑。他平日喜歡講“真誠”、“仁愛的胸懷”、“人道主義”這一類名詞,可是誰都覺得這些名詞是跟他本人連不起來的。
胡風最初發表的文章也并不是太難懂的。然而近十幾年來他越寫越晦澀,簡直叫人沒法讀下去,即使有人耐心讀完,也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講些什么?!∪~圣陶 先生提到他那篇“論現實主義的路”時就說過這樣的話:“一個人為什么要把文章寫得叫人看不懂!”據胡風自己說,他在當時蔣介石反動政權下面發表文章不得不使用“奴隸的語言”。我們都猜想:他喜歡從日文理論書上抄引論據,所以寫出了那種不大象中文的文章。
在文藝界中也有不少人知道胡風有一個宗派、一個集團,而且也可以說出來這個集團的一部分成員的名字。好些年來就有人在談誰是胡風派,而且大家還疑心胡風集團一直在暗中活動??墒撬麄兙烤乖诟尚┦裁词虑椋覀兙筒磺宄恕Hツ晔潞L在中國文聯全國委員會第二次會議上發言,替他的集團成員阿壟、路翎、冀汸講話。他不但說出一些上海新文藝出版社內部的事情,而且連寫信批評冀汸小說的一個讀者的名字他也知道。胡風在解放前許多年就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站在黨底周圍的文學工作的組織者”(用他自己的說法),當然沒有人說他不是進步的文藝批評家。但是我們很懷疑:一個進步的文藝批評家為什么要搞小集團,而且為什么在解放以后還要擴大他的集團的活動呢?他們用這個集團究竟來對付誰?
胡風的“意見書”發表以前,文藝界中間就在傳播這件大事。聽說胡風派認為這是他們的一個大的勝利。而且在上海的胡風派還為它聚餐慶祝,為胡風的健康干杯。可是胡風自己知道他的“意見書”要印出來交給群眾討論的時候,他馬上動手寫出了他的“自我批判”。好些人都奇怪:象胡風那樣頑固的人,知道中國作家協會要把他在“慎重地做過檢查”以后寫成的“意見書”公開,怎么就會馬上低下頭來呢?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是不是一向喜歡躲在陰暗角落里的人見到陽光就會低頭呢?
關于這一切,我在本月十三日人民日報發表的舒蕪揭露的“材料”里面找到了解答。胡風有兩個面目:一真,一假。不是胡風派的人就只能看見胡風的假的外表。他把我們當作“豪紳”、“蛆蟲”、“市儈”、“投機”。他用來對付我們的全是些“戰略”“疑陣”,連他的微笑里面也“包著侮蔑”,無怪乎他的微笑總是不自然的了。他在表面上跟你“握手言歡”,心里卻在盤算怎樣用“包著鋼絲”的橡皮鞭子抽你,甚至怎樣拿你去“養活自己”。他決不會用“真誠”和“仁愛的胸懷”來對付你。除非你愿意做他那個集團的成員,接受他的指示,他決不會對你講一句真話。
胡風把他的真話叫做“私房話”。他講“私房話”的時候,便取下了他的帶笑的假面具,露出他那個大陰謀家的陰狠、丑惡的面目。那個時候他可以暢所欲言了。他可以發泄他那“太多的憤恨”了。他可以用最惡毒的話來謾罵那些幫助過他、引導過他、愿意跟他交朋友的黨內和黨外的進步文藝工作者了。( 連魯迅 先生 和聞一多 先生也得不到他一點點尊敬。我還記得他在幾次的 魯迅 先生紀念會上哀痛地激昂地講過話,可是他對自己人卻說那是照例的“災難”,而且“無聊之至”。)他可以“跳它一個魔鬼之舞”了。所以他的密信全寫得明明白白,句句清楚,沒有半句“奴隸的語言”,他只有在講假話的時候才使用“奴隸的語言”,那就是把“虛偽”說成“真誠”,把“狠毒”說成“仁愛”,把“打囚徒的鞭子”說成“人道主義”,用馬克思主義的外衣來偽裝他那“萬物皆備于我”的“主觀戰斗精神”和“自我擴張”。他縱然有如簧的巧舌也難把白說成黑,所以他只好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說些不象中國語言的話,寫些不象中文的文章。居然有些年青人把它們當作經典,以為作者學問如何淵博,理論如何高深,這大半靠他的集團成員的吹噓、捧場。他的集團成員對他們的主子是很忠心的。他們為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奮斗:“動搖二十年的機械論的統治勢力”。為了這個目標,他們甚至不惜跟“壞得很”或“立場不好”的報紙合作,而且“抱著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決心打一年沖鋒”,“且戰且走,且打滾且作戰”。胡風所謂“非常強大的”“敵人”就是黨內和黨外的進步文藝工作者。他們那個集團就是為了對付這些“敵人”而戰斗的。所以在解放以后,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他還調兵遣將,“開辟工作”,建立據點,發展他們的文運。
從這些“私房話”中已經可以看出這個大陰謀家的個人野心和權力欲望發展到了什么樣的高度,也可以看出胡風的集團已經不是“小集團”,而是反黨、反人民的反動集團了。他們一直帶著藏刀的面具干那些打人不見傷的陰謀勾當。他們拿這些殺氣騰騰、陰狠惡毒、口蜜腹劍的“私房話”當作“人的養料”來“互養”,一直養到了今天,想起來多可怕。胡風在“自我批判”中說:“如果不是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我個人二十多年來是找不到安身立命之地的。”讀過了這句話之后再想起上面那些事情,更使人感到可怕了。
寫到這里,我又讀到人民日報二十四日發表的“關于胡風反黨集團的第二批材料”。這全是胡風在解放以后寫給他的集團分子的密信,自然也還只是密信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它們卻把胡風的猙獰面目描畫得更鮮明、更生動、更完全了。它們也給我們說明了更多的事情:胡風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過是“為了事業,為了更遠大的未來!”這是他自己的話。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暫時退卻,保存實力,等待時機,卷土重來。所以他重寫“自我批判”的時候還一再囑咐他那些集團分子要“冷靜”、“沉著”,“在忍受中求得重生”。他是不甘心向黨、向人民投降的。因為他在五年前就斷定他們“會勝利”,而且還預定“以五年為期”。就在進攻失敗以后,他也不會放下武器,因為他還有那末多的戰術:譬如“孫行者鉆進肚皮去的戰術”,“挖心戰”,“神經戰”,“點滴斗爭”;他還有那末多的“戰斗者”:那些名字真叫人吃驚!其中有些人誰也不曾疑心過他們是胡風集團分子(有些人甚至混入黨內,充當胡風的坐探);而且他還有那末些地盤:連黨領導的新文藝出版社也成了他的集團的主要陣地;而且他還有那末嚴密的組織,有聯絡員,有“組織原則”,有計劃;而且有一些機關里還有他的坐探,替他偷竊黨內文件,探聽情況。倘使這些情況不改變,倘使胡風還掌握了這許多有利的條件,他怎么不能卷土
重來呢?
事實上胡風已經卷土重來過一次了。他在一九五零年三月還說:“上海文壇被幾個猛人馳騁著,我們出書出刊物都不可能”??墒窃谒哪暌院螅ㄒ痪盼逅哪耆拢┧蛯懶琶钌虾P挛乃嚦霭嫔绲木庉嫲选澳銈兩绯闪⒁詠?,出了哪些壞書,為什么出了,出了哪些好書,出之前后,受了什么波折和打擊。得開列一簡單的表告訴我?!边@時候不再是他們“出書不可能”(胡風、阿壟、路翎、冀汸、朱聲、蘆甸、羅洛……的書都先后由新文藝出版社刊行了),而是反對他們的人出書不能了,而是黨所領導的出版社的編輯們為胡風服務,“幫”他“做工作”、收集材料、配合作戰了。這時候胡風不再“裝死”,他在“馳騁”新文藝出版社,指揮集團分子向人民的文藝事業猖狂進攻了。他這次的“冒進”雖然失敗了,但也已經給人民的文藝事業帶來了不小的損失。我們不應該忘記這個慘痛的教訓。我們應該想到:就是在豎起假投降的白旗的時候,胡風也一定會記得他在四年前寫過的句子:“我在磨我的劍,窺測方向,到我看準了的時候,我愿意割下我的頭顱拋擲出去,把那個臟臭的鐵壁擊碎的。”我們能讓胡風繼續磨他的劍嗎?全國人民能讓胡風繼續磨他的劍嗎?當然不能!
整個“第二批材料”中充滿了陰謀家的惡毒的用心,他周密地布置工作,安排人事,擴大組織,爭取地盤,甚至策動自己人化名投稿、寫信布成“疑陣”威脅文藝報刊,為他搖旗吶喊,并指點集團分子,虛構事實,作虛偽檢討,蒙混過關。他們全部手段不外乎欺騙、虛假、利用、造謠,他的整個精神是“自我擴張”吹捧自己,咒罵別人。他吹自己的詩“驚住了一切人”。罵別人為“蒼蠅蚊子”,“無恥”,“畜生”。除把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污蔑為“被當作了‘圖騰’的小冊子”,或者吹兩三句他在文聯和作協主席團聯席擴大會議上發言外,很少見他談理論談學術,連他談理論引用材料,也要新文藝出版社編輯給他幫忙。可見他除了散布仇恨、欺詐、虛偽的毒氣(毒害別人也毒害自己)外,并沒有什么淵博的學問和高深的理論。然而他那些集團分子卻和他狼狽為奸,把他捧上領袖的地位,用他頂上的假的圓光來欺騙青年,擴大影響,加強實力,企圖建立他們的“獨立王國”。
現在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企圖完全暴露了。他們的陰謀活動已經引起了全國文藝界、文化界,甚至全國人民的普遍的憤慨。大家一致要求對胡風和他的反黨反人民的集團徹底地進行斗爭。以后自然還會有更多的“材料”揭露,然而單是這兩批“材料”已經可以說明這個反動集團的罪行。斗爭早已開始,我們必須徹底地打垮他整個集團,不讓他們有卷土重來的機會。我們要完全揭穿他們的假面目,剝去他們的偽裝,使這個集團的每一分子都從陰暗的角落里站出來,放下“橡皮包著鋼絲的”鞭子和其他秘密武器,老老實實誠誠懇懇向黨和人民投降,從此改過自新,重新作人。這是他們唯一的向人民贖罪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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