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電視臺《見證》欄目曾經播出6集電視系列紀錄片《伊文思眼中的中國》,第一次使國人有機會看到“WG”時期伊文思在中國拍攝的《愚公移山》以及他在中國拍攝的所有影片的一些片段。
中央新影保存的伊文思的影像資料較全,他在中國拍攝的多數影片都有完整拷貝,惟有《愚公移山》不全。影片素材達120個小時,我們現在都知道它有十二集,其實在12小時版本外,最初還有一個27小時的版本,就更沒有能夠看到了。為了拍攝《伊文思眼中的中國》我找到一部分片子,比如《球的風波》、《上海第三制藥廠》、《大慶油田》、《上海印象》等,但是大多數是“雙片”,就是聲、畫分離,未合成的拷貝,做膠片轉磁帶的工作時,發現聲音找不到,只能猜測片子里的人在說什么。這部片子奇特的一點就是因為它拍攝時間很長、投入的人力物力最多、歷經磨難,但最后卻沒有人完整看全過。
當年攝制組的足跡遍及大慶、上海、南京、青島、新疆等地,廣泛接觸了我國的工人、農民、漁民、教授、學生、解放軍戰士、售貨員、演員、手工藝藝人。
《愚公移山》由12部各自獨立的影片組成:
《大慶油田》(84分鐘),《上海第三醫藥商店》(75分鐘),《上海電機廠》(131分鐘),《一位婦女,一個家庭》(110分鐘),《漁村》(104分鐘),《一座軍營》(56分鐘),《球的故事》(19分鐘),《秦教授》(12分鐘),《京劇排練》(30分鐘),《北京雜技團練功》(18分鐘),《手工藝藝人》(15分鐘),《對上海的印象》(60分鐘)。
在世界電影史上,尤里斯·伊文思(1898—1989)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呢?可以用這樣幾句話進行簡單概括。首先,他是一位紀錄電影先驅,與美國的羅伯特·弗拉哈迪、英國的約翰·格里爾遜和蘇聯的吉加·維爾托夫被并稱為四大紀錄電影之父,與其他三位先驅不同的是,伊文思的創作生涯最長,在長達60余年的創作生涯中拍攝了60余部影片。
其次,他是一位國際主義戰士和詩人,這位“飛翔的荷蘭人”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其他國家度過的,而且主要是在遭受法西斯侵略的國家,以攝影機為武器聲援它們的民族解放運動,而在這些國家獲得獨立之后,又熱情謳歌它們的建設成就。
第三,他是一位電影教育家,為五大洲的數十個國家培養了大批電影工作者,而且他與弟子的關系超越師生之誼而升華到朋友之情。最后,他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從1938年拍攝《四萬萬人民》到1988年完成《風的故事》,他與中國的交往長達半世紀之久,親切地把中國稱為自己的“第二故鄉”。
伊文思1960年代中期以后的作品都是與瑪斯琳·羅麗丹合作完成的,此后他的每一次中國之行都與羅麗丹形影相隨。羅麗丹曾經在開創現代紀錄電影先河的法國導演讓·魯什拍攝《夏日紀事》(1960)時擔當過重要角色,親自拍攝過反映阿爾及利亞民族解放斗爭的紀錄片《阿爾及利亞零年》(1962),正是在制作此片的過程中她與伊文思相遇,并且從此成為伊文思的合作伙伴和生活伴侶,她與伊文思的結合也為傳統紀錄電影融入了現代風格。
1971年6月,伊文思和羅麗丹應中國政府之邀來到北京,帶著幾部關于法國68年5月事件的影片。周恩來一見到伊文思就問:“你怎么沒帶攝影機來啊?應該在這兒拍幾部影片。”伊文思頓時感到不知所措,雖然他與周恩來已有幾十年的交情,但沒想到周恩來會向他提出一個如此直截了當的提議。周恩來補充說:“反正你還要回來的,你和瑪斯琳利用這段時間參觀參觀中國,把你們帶的片子留下,我們來看看。”
1976年《愚公移山》在巴黎的放映十分困難,沒有宣傳經費,完全靠伊文思自己籌備。影片放映了6個月,得到觀眾和評論家的好評。但是很快,當年10月中國政局巨變,使得很多人懷疑伊文思拍攝影片的真實性,甚至有人罵他為“騙子”,使得伊文思從峰頂跌落深谷。
伊文思從小就渴望自由飛翔,影片的開始就是他坐在自己制作的木頭飛機里,他說“媽媽,我要去中國”。而他的祖國,人們依舊稱伊文思為“飛翔的荷蘭人”。在《風的故事》里,我們似乎看到了一個圓滿的結局,伊文思從一位藝人手里接過一個燒紙的面具,作為回謝,他送給藝人一盒膠片———他的第一部電影。面具與片盒,風與電影……1989年,伊文思在巴黎去世,但是時間輸了,對永生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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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he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