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農藥、化肥、農膜維系高產的化學農業模式如今已是深陷詬病,荼毒健康的危害也是有目共睹,故而近年生態農業、有機農業等物理除蟲除草、環保科持續、健康安全的農業生產模式如雨后春筍般蓬勃興起,許多知名商界人士紛紛向這一領域投資。
生態農業取代化學農業固然是好,然而大資本大企業進軍生態農業的現狀卻讓人擔憂:站在這個新興的農業鏈條兩端的農民和消費者究竟有多大話語權?生態農業會不會重走化學農業中間商“兩頭吃”的老路,向農民壓低收購價格,向消費者抬高出售價格?也許這篇文章便提供給我們一個有別于資本企業主導的、真正惠及千家萬戶的綠色通道。
一、興起的“生態農業”
如果你上網搜索,當前進軍“生態農業”的資本還真不少。網易CEO丁磊投資3億元在“中國美麗鄉村”浙江安吉縣養土豬,目的是為了吃上放心豬肉;京東商城CEO劉強東則在自己老家租地5000畝,種植無農藥、無化肥、無污染的“三無”來龍牌有機大米,而除了這些大資本之外,各類“農夫市集”、“有機農場”也都在大城市周邊紛紛興起。
二、對廣大民眾有利嗎?
支持生態農業自然是比支持化學農業要好。但同時也要考慮,這些所謂的“生態農業”發展興起的過程中,普通的農業生產者和普通的消費者能得到什么呢?首先就普通消費者來說。價格高昂的有機食品絕非普通消費者能夠消費的起,它反倒更像是為有錢人搞的“特供”。如果有機食品真的是安全的,能夠解決當前中國的食品安全問題,那么價格這么高昂的有機食品解決的也只是中產階級、富人的食品安全問題;而普通底層消費者的食品安全的問題則無從談起。難怪乎一些支持轉基因、堅信轉基因食品安全的“挺轉派”認為,在“反轉”運動背后有“綠色生態資本”的支持,為的就是阻礙普通消費者吃上“健康、安全、廉價”的轉基因食品,而讓他們去購買資本生產的價格高昂的有機食品。
那么,對普通農業生產者來說又意味著什么呢?上面提到的那些大資本進軍農業生產,對于普通農業生產者來說自然是弊大于利的。土地流轉出去后,他們失去了土地的經營權,也就失去了自己原本可以維持的一種食物供應模式,而得到的僅僅只“解決溫飽問題”的一點流轉費而已。有人說,農民可以進入到這些農場去打工啊。但問題是這樣對農民就算有利嗎?他們作為生產者的主體性又何在呢?
那么有人就會說,“農夫市集”、“有機農場”,還有現在一些NGO在做的“社區支持農業”對普通農業生產者不是有好處的嗎?特別是“社區支持農業”,實現了食物生產者和消費者的對接,幫助前者解決了銷售問題,提高了后者的食品質量,有助于解決食品安全問題。但正如人民食物主權的張慧鵬所指出的那樣,“這種方式充其量只能解決一戶兩戶小農的生計問題,只是在市場的霸權下尋找生存的縫隙,無法解決中國大陸有2.2億小農戶的生計問題”。
而且更為糟糕的是,“社區支持農業”培養的、支持的極有可能是一批“大戶”,因為在取消或者減少“現代農業投入(農藥、化肥)”、轉向生態農業之后,日常的田間地頭管理都是需要投入大量的勞動力,而家庭勞動力是不能滿足的,因此必須要雇請家庭外勞動力。另外,由于普通小農戶的產量有限,無法供應一個或幾個社區的消費者,必須要聯絡到幾家甚至幾十家小農戶,而這個聯絡成本又是較高的,所以“社區支持農業”的組織者直接幫忙對接的就是流轉幾百畝土地的“大戶”和消費者。
三、如何發展真正的生態農業?
當前中國發展的一些“生態農業”要么就是大資本牟利的工具,要么就是城市中產階級獨善其身的小圈子游戲,而于廣大底層生產者、消費者都是無益的。生態農業的發展必須和集體經濟結合起來,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保障廣大民眾的食物主權。中國農業大學的陳義媛老師在參觀弘毅生態農場之后認為,“生態農業本身應當是一種集體經濟的形態,因為它是一個自然循環系統,要改變的是整個生產環境,而不僅僅是一小塊土地的生態,應該是整個生態系統的有機連接,而不僅僅是一小塊地的‘有機’”。
“綠色生態資本主義”或許憑借其大規模的投入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生態農業,我們呼吁生態農業與集體經濟的結合發展,發展生態社會主義。只有如此,普通農民的生產者主權、底層消費者的消費者主權才能得到真正切實的保證;當前割裂的城鄉關系,才能得到有效的修復,達到良性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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