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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變與隱憂:中國鄉村向何處去?

高殿杰 · 2016-12-14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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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用解剖麻雀的方法解剖一個村莊,大體可知當下中國鄉村的現狀。

  一提到農村,首先出現在我們腦海中的是這樣的字眼:貧窮、落后、封閉、愚昧;而相對的,一提到城市,則是富裕、先進、開放、繁華、文明。——顯然這是從物質生活角度。從農村進城不易,“居大不易”,住房、醫療、教育對進城農村人來說更是壓力山大,精神方面也遭受擠壓,于是不禁發出“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的感喟。農村由此便又成了精神上的桃花源,顯得自然而又純樸。這樣城市和農村就都成了一個悖論的存在,物質與精神相對立。出走農村,逃離城市,而復回歸農村,形成一個閉合。而在經濟危機到來時,農民工返鄉,農村又擔當起社會穩定器和蓄水池的重任。

  近幾年,返鄉體走紅,大多為高校教師或學生的回鄉筆記。在表達方式上,或記敘或抒情或議論;在內容上,涉及了農民的衣食住行、宗教信仰、風俗風情,還有鄉村治理、制度格局、政治秩序等方方面面,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改開40年來農村的變遷;在地域上,從黃河邊到長江邊,從黃土高坡到江南平原,可以說涵蓋了整個中國,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這里我要說的是東北平原上的一個小村,與全國千千萬萬個小村一樣,近40年來的變化也沒什么大的不同。下面就從行政變遷、鄉貌鄉風、土地制度和鄉村治理四個方面來談談。

  行政變遷:從國營牧場到普通小村,“五臟”不俱全

  如果從空中俯瞰,小村是由周圍山地、丘陵還有沙漠圈起來的一小塊平原。或者反過來說,小村位于一小塊平原上,周圍是山地、丘陵和沙漠。這里曾是全省(區)為數不多的幾個國營牧場之一,級別上相當于一個鎮。有三個自然村,每村兩個共六個分場。

  那時牧場功能齊全,有酒廠、窯廠、奶牛廠、毛毯廠、商店(兩個大的商店)、學校(前村和后村各一個,后整合一個大的學校,有小學有初中)、衛生院、電影院,該有的幾乎都有。農民兼有工人身份(當時不發工資,五年前開始補發),種地,做工,上學,看病(小病),基本都在村里完成,做到了自給自足。70年代末80年代初,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生產隊瓦解了,大集體解散了,開始分田單干。 家家戶戶按人口分得相應的馬匹或牛或羊。周立波《暴風驟雨》中《分馬》一節,曾入選中學語文課本,雖然寫的是解放土改時期,在我看來,和80年代也別無二致。一讀到那篇文章,就有種親切感,仿佛寫的就是80年代寫的就是我們那里。

  與此同時,酒廠、窯廠、毛毯廠等一些廠子,還有商店、衛生院、電影院也都承包了出去,但先后不幾年大都經歷了滅亡的命運(窯廠今天還有,幾經易手)。學校是在世紀之間撤掉、整合到鎮上去的,現在孩子上學不是到20里之外的鎮上,就是到50里之外的縣城。五六十里路,孩子七八歲上學,就要住宿,可以想見看其中的艱難。 輟學很多,年齡越來越小,現在連個初中畢業的也很稀罕了。 有的孩子,上不了幾年,小學都沒畢業,就不上了,就在家里玩玩泥巴放放豬鵝。大的商店沒了,有的是個人小賣部。衛生院沒了,大夫也沒了,小病都要趕到縣城里,所以有的小賣部連頭疼感冒藥也兼賣了。

  作為國營牧場的場部一直到五年前才撤掉,降級為一個村。場部80年代還在經營著奶牛廠,養著一大群品種為荷蘭黑白花的奶牛,一直持續到80年代末。后來個新場長,看到養奶牛連年虧損,就大膽賣了。草地濕洼之處開始翻墾改種水稻,小村由此告別了吃粗糧的時代,吃上了大米。這個舉措很有意義,大大改善了人們的生活水準。曾在一次村民大會上,就有人激動地表示:沒有新場長,我們就吃不上大米飯。應該說,評價還是中肯的,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從一個相當于鎮級的國營牧場,一下子降到不能再小的村級,物理結構的變化還是很大的。近40年來的發展,小村“五臟”不俱全了。不是說官員級別降低造成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是政府職能、相應的配套措施給老百姓生活帶來的影響。

  鄉貌鄉風: “瓦房”名副其實了,生氣卻已然不再

  小村名叫“瓦房”,但一直以來名不副實,沒有一家瓦房,屋上無片瓦,都是土坯房。近十幾年發展變化很大,現在回去,放眼一望,舊貌換新顏,紅瓦白墻,掩映于重疊綠樹之間。北方不比南方,農村居民鮮有類似江南的二層三層小樓。不是全都蓋不起,也與當地生活習慣有關。新農村建設,從大山里遷出來一批,統一給建房安置好。如果還有誰家是土坯房,還沒來得及蓋磚瓦房或蓋不起的,地方政府都統一給蓋了。水泥路修到村里,靠近路邊的,家家的院墻也給砌好了,也都是統一的樣式,甚至顏色。這是當年不可想象的,小時候在農村最苦于抹房修墻,雨一大,整個夏天就是拾掇院墻了。

  而相映成趣的,發生的另一個反向變化,是“牧場”名不副實了,早已沒有了當年“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小時候有一次在路上碰到兩個外來人,他們見到草場那種激動、驚喜的樣子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里。聽到他們說草場“無邊無際”時便感到好笑,現在想想,他們是對的。如今牛羊不讓散養了,家家戶戶都有牛羊的盛況不再,個別人家有幾只(頭),也都是圈養。草場除了辟為耕地的外,為了治沙,連同丘陵、草地甚至沙漠上都栽種了樹木、灌木和草。還是有成效的,開闊的視野雖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樹木的郁郁蔥蔥。記得上初中時,一次語文課上學習應用文寫調查報告,老師就布置練筆,讓我們也做個小調查寫個報告。我寫的就是治沙問題,題目也還記得,叫《風沙緊逼瓦房村》。是受了一篇有名的老報道《風沙緊逼北京城》的影響,現在查閱原來是著名的新華社記者穆青策劃的文章,發在1979年3月2日的《光明日報》上。當年我大概是從哥哥的一本舊書上看到的,想到瓦房的風沙多,沙漠面積不斷擴大,依葫蘆畫瓢,隨便胡謅了幾句。

  風沙少了,環境污染問題卻變得突出起來,日漸嚴重。原來沒有什么工廠化工廠,山清水秀的,一次回去卻見村邊濃煙滾滾,附近幾里不見太陽,白晝如同黑夜。一打聽,是一外商投資的化工廠。外資肯來,是人家給予的恩惠,政府是大力宣傳。 高污染、耗資源的這種工廠,從整個世界看,發達國家都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來了;從中國來看,沿海轉移到內地,東部轉移到西部來了,內部進行自我殖民。北大教授韓毓海在《五百年來誰著史》中評論說:“在當今中國,所謂利潤在沿海,代價在內地,利潤在國外,代價在國內,這當然是一個不平等的發展邏輯。”

  有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是,以前家家戶戶盡管比現在窮,住的是土坯房,院墻是土墻,但干凈整潔,顯得很有生氣。現在錢多了,生活好了,房子看上去漂亮了,院墻也都是磚石砌成的了,院子里卻亂七八糟,雜草都長滿也懶得鋤一下。村子已然沒有生氣, 鄉風變得頹廢,到處呈現出一派垂暮之氣、破敗景象。那一次特地回去看祖居的老屋,剎那間腦海里閃現的是上個世紀20年代魯迅回浙東鄉村時的情景。法國作家夏多布里昂當年回到故鄉布列塔尼時,也曾發出這樣的感慨:“當我離開搖籃,世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是的,很陌生,村民開始換代了,“兒童相見不相識”。

  是人變懶了嗎?不盡然,是人們的價值觀念發生了根本變化,缺少一股子精氣神。信仰發生危機,村民不是信佛,就是信基督,找不出幾個沒信仰的了。基督教這幾年發展迅速,而且分支分派, 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暗地里互相攻擊,你說我邪教,我說你邪教。不過曾真有一支“東方閃電”來村里宣傳,當時誰也不知道是邪教,有幾戶人家受到傷害,這派后來就無聲無息了。信基督教的不過中國節日,包括春節,一男性基督教徒的幾年不見的親妹妹過年時來看望哥哥,恰好正趕上哥哥教堂值班。妹妹也因為工作忙,只呆了兩天,哥哥也沒在家陪妹妹聊聊天、絮絮家常,而是去了基督教堂。即便見面也沒有什么話說,哥哥總是講耶穌的事,妹妹最后哭著走了。

  留守問題的存在——不錯,就是留守部隊386199,婦女、兒童、老人,村莊呈“空心化”、“老齡化”、“兒童化”、“婦女化”。 少了青壯年,就少了陽剛之氣。他們大都外出打工去了,只是在農忙時才回來。如果是離家遠的,一年一次,回來過個春節,不到初十又走了。建好的新房子也沒人住,就空在那里,鐵將軍守門。也有不出去打工的,租種搬遷出去或舉家打工出去人家的土地。有的臨近做短工,也有的什么都不做,就守著自家的十幾畝田,閑時東游西蕩,吃吃喝喝,打打麻將。

  賭博風日盛。不論男人還是女人,沒事(甚至有事也不干)就是整日推牌九、打麻將、斗地主,越賭越大。一到年根尤甚,賭紅了眼,不惜撕破臉皮,互相檢舉揭發。那年一新婚小兩口為躲避公安局賭博罰款,出去打工半年,結果最后男的一個人回來了,原來女的跟別的男人好上跑了。

  村民關系的陌生化。說現在農村是熟人社會也不夠準確了,前面要加個限定詞,是陌生化熟人社會。人都認識,心卻疏遠了,市場經濟下,沒錢不辦事。從前你幫我我幫你互惠互利的關系幾乎都轉變為現錢交易,親人包括自己的爹媽也不例外,這不能不說是個悲哀。

  土地制度:人增減地不增減,矛盾日趨尖銳

  中國革命從農村、土地起,改革開放也是從農村、土地起。 看一下近40年來國家關于土地政策的主要變化:1984年“一號文件”,把“承包權”一刀切地規定為“15年不變”。2002年《土地承包法》規定“耕地的承包期為三十年,草地的承包期為三十年至五十年,林地的承包期為三十年至七十年”。 2008年十七屆三中全會提出“賦予農民更加充分而有保障的土地承包經營權,現有土地承包關系要保持穩定并長久不變”。 2016年9月30日,中辦、國辦印發了《關于完善農村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辦法的意見》,對農村土地產權制度改革做出新部署,提出“三權分置”。即,“落實集體所有權,穩定農戶承包權,放活土地經營權”。最近有學者聯署上書,對其政策提出質疑。現在面臨著一個 "增人不增地、減人不減地"的現象,華中科技大學教授賀雪峰認為“既不公平,又無效率,且未來還會危及中國現代化的穩定的根基”。 在我們瓦房小村,80年代初分過一次之后又兩次打亂重分,最后一次是1996年分的。按照中央政策規定,30年不變,要到2026年。 我本人也是"增人不增地、減人不減地"土地制度的受益者,在村里有我的土地,連同父母的共有幾十畝現已承包出去。 實際上,這是國家聯產承包、大包干之后的第二次承包,在全國上下已是常態。土地多的人家有上百畝,儼然成了從前的地主。現在國家不要農業稅了,而包別人的土地的費用更高。有人說,從前的一些地主也沒有這樣闊過。 減人不減地,后人受益;增人不增地,父母受苦。 村里百姓有意見,鬧糾紛,卻又無可奈何。

  征地問題在全國也是個普遍問題,反映到瓦房小村也不例外。土地是農民的命根子,農民賴以生存的是土地,沒有土地或者不在土地上從事勞動的不能稱其為農民,至少不能算傳統意義上的農民。時下一些所謂的明星村,已經不在此之列了,是不具備推廣、示范的意義的。 那次回去正趕上村民因征地問題去縣政府上訪。村里礦山被賣,附近的大片農田被占用了。這山我很熟悉,長長的一道山脈,共有九個山頭,于是就被喚作“九頭山”,小時候常在這山上放牛。“九頭山”還被賦予了許多神秘的傳說,活靈活現的,說有狐仙,能祛除邪魅,給人治病。這次上訪的最終結果,后來我在電話里得知,給了一點可憐的補償了事。當時氣氛也比較緊張,村民排班輪流看守,讓我很自然地想起毛主席在50年代批評過的河南建飛機場的事情。農民是“刁民”,補償的總嫌少,政府代表的資方卻總認為很合理。現在人們一說什么總是官民矛盾,共產黨怎么怎么樣,其實中間還有個資方,是共產黨的政府為誰服務的問題。

  關于種地,科技的發展使得耕作方式變了,種地變得輕松了,不比從前累。 八九十年代在老家上學時,時常請假幫著父母種地,農村學校甚至農忙時要放農忙假。想想以前那一整套工序下來,活活累死人。平時隨時準備積糞肥,一開春,就開始了起糞、倒糞,然后往田地送糞。刨茬子、打茬子(打掉土疙瘩)、摟茬子(用耙子聚攏到一起),然后拉回家。田地平整好,然后才開始種地,都是牛犁和馬犁。千年以前的漢代就發明的二牛一人的犁耕法,仍在沿用,近兩千年過去,還是沒有變化。莊稼長出來,鋤禾、鋤禾、鋤禾,接連要鋤幾遍,都是人工使用鐵鋤頭。苗長高了,施肥,蹚地(犁地往植株上培土),杠地(第二次蹚地)。這時已經到了七月份,盛夏,算是告一段落,等待秋天收割。期間也沒有閑時候,蕎麥、白菜要這時候種,是同樣的工序。忙到九月底十月初,莊稼開始收割,又都是人工。拉回家里場院,打場、揚場,總算裝入麻袋了。算算吧,一年忙到頭,能賺多少錢。就假設風調雨順,畝產2000斤玉米,一斤賣一塊錢,一畝地也就2000塊。要知道,種子、花肥還在里頭呢,還是按最好假設的呢。難怪有賭場上老手要說:累到死,不如我賭麻將來的快。

  也就十多年的功夫,種地幾乎全部機械化。有田地是山地,不平整的,機器不適宜,也用人工,但不是普遍的了。糞肥早不用了,莊稼茬子都用機器粉碎地里,種地,包括收割、打場,機器一條龍服務。這就把農民從田地繁重的束縛下解放出來,應該說是一個很大的進步,稱之為“懶人農業”。而另一面,農藥、化肥的大量使用,使得產量越來越高。 養豬、養雞、養鴨等,也都普遍使用激素飼料。 這也是我常想的一個問題,為什么人越來越懶種地越來越輕松反而地里產出卻越來越多了? 答案就在這里。但同時帶來的一個問題也日益突出,就是食品安全。種啥的不吃啥,種西瓜的、養豬養雞的,都有單獨預留給自己或給親朋好友吃的。不打各種農藥、激素,以保證味道純正以及安全。如今綠色食品成為千家萬戶的首選,但遠遠沒有那么大的供應。農業部、科技部和衛生部只是在奧運會、大運會、世博會和G20時,三令五申,保證與會人員能吃上綠色食品不吃轉基因。平時宣傳的都是轉基因的好,要普遍種植要老百姓吃。我們常常慨嘆吃什么味道不香了,也不全是吃飽飯撐的亂說,的確是這樣,否則綠色食品有機食品售價也不會那么高。 至于自己吃的是不是轉基因,就無從知曉了。既然專家都說好,吃了也無妨。

  鄉村治理:國家投入越來越多,干群關系越來越差

  近多年國家對農村、農民的投入越來越多了,實施了一系列惠農措施,使得農民整體上富裕起來, 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主要表現在:

  一是農業稅的取消。這對農民來說,是一個福音一件大好事。收了兩千多年的皇糧不收了,大大減輕了農民的負擔,生活也得以改善。農業稅沒取消前,每畝地的產出一半要交稅了,扣除種子、化肥等成本,農民所剩無幾。如果趕上年頭不好,農民日子就更難過了。有一年大水,我家一塊地澇了(排水不順暢,也是原因之一。在國營牧場的時候,田地中間都有排水溝,分田到戶后,都被平整種上莊稼了。),秋天拉回來的是幾車草、秸稈,根本沒打糧。其他幾塊地也是欠收,最終所打的糧食交完稅,留下喂豬喂雞的,沒有余糧來賣錢。如果算上成本,即便人工不算,都是賠的。別的人家有好一點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還有更慘的,莊稼被水泡了,顆粒不收。自2006年農業稅取消了,農民日子好過多了。不但不收稅,種地還有補貼;如遇上災年,又有額外救濟。一里一外,不可同日而語。

  二是社保的全覆蓋。胡溫十年,是經濟的高速增長期,平均增速達到8%,一度超過10%,中國2010年國民生產總值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醫保、社保也都是在這十年建立起來的。自1992年鄧小平南巡之后,深化改革,社保基本上瓦解,在農村,幾乎是沒有任何社會保障的。生病無錢醫治,只能等死,甚至出現老人自殺現象。 這個巨大欠賬在胡溫十年間補起來了。那年在醫院陪床,和其他一些病人交談,真切地感受到社保的覆蓋給農民帶來的實惠。

  三是低保、廉租房等福利制度的實施。對于特別貧困人口,老弱病殘,給予生活最低保障。新農村建設、文明鄉村建設,改變了鄉村面貌,這從前面提到的住房上也可看得出來。

  最后還要說明一點的是,在我們小村,以前國營牧場的時候,大部分農民都轉成工人了,雖然不發工資,但有工人身份。現在都開始補發工資,過去從農民身上拿走太多,工業發展了,回吐反哺農業農村農民。年齡大的資格老的,工資要在3000元以上,一般都是一兩千元。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農民生活富裕了,手頭寬松了,養老、看病、上學和結婚等問題,立馬得到有效解決。十多年前村里盛行借高利貸,一度高達3分乃至5分,還不是辦廠開公司,而就是種地。 現在低了少了沒有了,除非做大的生意。 孩子上學難,結婚也難,有人給媳婦就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在本村找,甚至換親,哪怕近親也不管了。老人和兒女、媳婦也經常為錢為房子鬧紛爭,曾有幾起不贍養老人問題,告到法院去了。現在國家投入多了,老人也有了工資,兒女們也不爭不吵了,顯得孝順起來。

  按理說,國家投入這么多,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干群關系應當更和諧才對。可恰恰相反,干群關系愈發緊張,這是一個悖論。從全國各地反映出來的情況看,都表明了這一點。 政府和群眾之間不信任,曾經魚水關系不復存在。誠如一些專家學者所言,農業稅取消后農村組織和動員能力下降。其實,組織弱化,早在40年前分田到戶的時候就開始了。今年七月在抗洪救災的時候,湖北一奮戰在抗洪搶險一線的干部的描述頗為典型。干部在抗洪,群眾在看熱鬧,仿佛洪水與己無關。也是在今年七月,我們老家縣政府各大行政機關事業單位的干部下鄉進行新農村建設,砌墻、掃院子、擦玻璃,甚至給洗被褥。而村民們呢,站在一邊指手畫腳,還嫌干慢了沒干好。不親臨現場,簡直難以置信。最為悲劇的是一鎮政府副書記,他負責的一戶人家的電線桿被他們不小心撞歪斷電了,已到晚上下班時間,修理的電工沒來,這個副書記就解釋說明天弄好,誰知這家死活不肯,非要馬上弄好,不弄好不讓走。副書記平時也在自己家里接電線什么的,想想也沒啥,拿來工具就去給接電線。不幸悲劇發生了,被電死了,剛剛40歲,家里兩個孩子,一個剛讀大學。悲哉!

  為什么會是這樣?是農民不懂感恩嗎?是刁民嗎?如果簡單地得出這個結論,恐怕也是錯誤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些政府官員和基層干部長久的不作為,與老百姓矛盾激化,積怨越來越深。威信不再,信任不存,組織弱化,鄉村當何去何從,很令人擔憂。三農問題專家李昌平說:

  “ 當很多官員說農民是刁民的時候,實際上是農民已經離官員而去了,官員還在自說自話!

  “當官員們在說刁民起來越多的時間,基督教徒在快樂快速的組織農民,農民快樂的跟他們走!

  “我們一年幾萬億投入農村,為了農民好,而農民不感恩,反而和官員越來越疏遠。基督教什么財物也沒有給農民,把農民組織起來了,農民跟他們走,且很感恩,也很快樂!”

  話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細細讀來實則很沉重,有著深深的憂慮在里面。

  農村出路在哪里?城市化,曾作為一個著名口號,著名三農問題專家溫鐵軍反思時說:“20年前筆者與很多人一樣,也把城市化作為解決‘三農’問題的根本出路,認為只要加快城市化,放開戶口,讓農民進城,‘三農’問題就迎刃而解了。但后來通過對很多發展中國家的考察,只要是人口超過一億的,就沒有發現哪一個國家的城市化是成功的。如果中國也用大型貧民窟來實現城市化,那只不過是一種‘空間平移、集中貧困’——農村分散的貧困人口變成相對集中的貧民窟人口——結果往往是社會矛盾集中爆發。”可見,城市化道路并不好走, 十八大又提出走城鎮化道路。這會是坦途嗎?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用解剖麻雀的方法解剖一個村莊,大體可知當下中國鄉村的現狀。 就瓦房這個小村來說,單用“好”、“壞”二字,已不能作出評價。與整個國家經濟高速增長同步,瓦房這個小村也在發生著巨變。從物質層面來說,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衣食住行都有了質的飛躍。但同時,從精神層面來說,似乎比以前更緊張更焦慮更迷茫了。養老、看病、孩子上學、就業、結婚等等,等等,肩上的壓力一樣大。布魯代爾認為,文明的最高核準權在精神層面,也許這才是最重要的。巨變之中有隱憂,中國鄉村向何處去,這不僅是擺在當政者也是擺在每個研究者面前的重大課題。 “組織起來”,這是毛主席在1943年所作的一個著名的講話,文中說:“在農民方面,幾千年來都是個體經濟,一家一戶就是一個生產單位,這種分散的個體生產,就是封建統治的經濟基礎,而使農民自己陷于永遠的窮苦。”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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