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建立一個沒有人剝削人的社會，曾經(jīng)是世界上勞動人民和進步

　　人類千百年來的夢想。十月革命破天荒地第一次在世界上五分之

　　一的土地上，把這個夢想變成了現(xiàn)實。”

　　話說1957年10月15日，中共中央發(fā)出關于《劃分右派分子的標準》的通知，全文如下：

　　上海局，各省、市、自治區(qū)黨委，中央各部委各黨組，中直黨委，國家機關黨委，總政治部（此件可發(fā)至縣委和相當于縣級的黨組織）：

　　自反右派斗爭開始以來，不少地方和部門分別擬定了一些劃分右派分子的標準，并要求中央予以審查批準。考慮到斗爭中的實際需要，中央認為有必要制定一個統(tǒng)一的標準，以免各單位在劃分右派分子的時候有輕有重的地方。現(xiàn)在將經(jīng)過中央討論通過的《劃分右派分子的標準》發(fā)給你們，請即下達到一切進行反右派斗爭的單位，予以認真研究，在劃分右派分子的時候即以此件為標準。同時望注意：

　　一、全國反右派斗爭一般是進行得健康的，所劃的右派分子，一般是適當?shù)模且灿袆澏嗔撕蛣澤倭说那闆r。而在運動進到深入階段，在切實糾正了溫情主義右傾情緒以后，一些單位把右派的標準放得寬了一些，以至多劃了一部分右派的情況，比較更需要引起注意。無論劃多了或者劃少了，都應該按照正確的標準及時地實事求是地予以改正。但是在右派劃得多了需要改正的單位，必須注意保護群眾和積極分子的熱情和正義感，不要使人產(chǎn)生“反右派斗爭過火了”的錯誤印象。有些中右分子有過不利于社會主義的言行，但是不夠右派，如果當作右派斗爭了，現(xiàn)在不要當眾宣布對他的批判是錯了，因為既有錯誤言行就應該批判。但是應在內(nèi)部改劃為中右分子，按照中右分子對待，并注意多加教育爭取，到適當時機可以宣布因情節(jié)輕微已有悔改，脫掉他們的右派帽子。

　　二、為了正確地劃分右派分子，達到既不多劃又不少劃的目的，除了要有適當?shù)臉藴剩€要有適當?shù)膶彶榕鷾适掷m(xù)。凡是各單位確定為右派分子的名單，必須報告縣一級或縣一級以上的黨的領導機關審查批準。高級知識分子、重要民主人士中的右派分子和其他有特殊情況的右派分子的名單，必須報告省一級或省一級以上的黨的領導機關審查批準。

　　三、上級領導機關除必須認真地審查所屬單位上報的右派分子的名單外，還必須教育黨員和群眾十分重視對于實際情況的認真研究和具體分析，力戒浮夸和片面性。同時，還必須經(jīng)常主動地細心地抽查和調(diào)閱所屬單位右派分子的詳細材料，及時糾正其中偏寬偏嚴的錯誤，并且對于極右分子、一般右派分子和中右分子的界限舉出具體的人物和材料作為實例，切實幫助下級掌握正確劃分的標準。

　　中央 1957年10月15日

　　劃分右派分子的標準

　　一、凡言論、行動屬于下列性質(zhì)者，應劃為右派分子：

　　1、反對社會主義制度。反對城市和農(nóng)村中的社會主義革命，反對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關于社會經(jīng)濟的基本政策（如工業(yè)化、統(tǒng)購統(tǒng)銷等）；否定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成就；堅持資本主義立場，宣揚資本主義制度和資產(chǎn)階級剝削。

　　2、反對無產(chǎn)階級專政、反對民主集中制。攻擊反帝國主義的斗爭和人民政府的外交政策；攻擊肅清反革命分子的斗爭；否定“五大運動”的成就；反對對資產(chǎn)階級分子和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改造；攻擊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的人事制度和干部政策；要求用資產(chǎn)階級的政治法律和文化教育代替社會主義的政治法律和文化教育。

　　3、反對共產(chǎn)黨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的領導地位。反對共產(chǎn)黨對于經(jīng)濟事業(yè)和文化事業(yè)的領導；以反對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黨為目的而惡意地攻擊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的領導機關和領導人員、污蔑工農(nóng)干部和革命積極分子、污蔑共產(chǎn)黨的革命活動和組織原則。

　　4、以反對社會主義和反對共產(chǎn)黨為目的而分裂人民的團結(jié)。煽動群眾反對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煽動工人和農(nóng)民的分裂；煽動各民族之間的分裂；污蔑社會主義陣營，煽動社會主義陣營各國人民之間的分裂。

　　5、組織和積極參加反對社會主義、反對共產(chǎn)黨的小集團；蓄謀推翻某一部門或者某一基層單位的共產(chǎn)黨的領導；煽動反對共產(chǎn)黨、反對人民政府的騷亂。

　　6、為犯有上述罪行的右派分子出主意，拉關系，通情報，向他們報告革命組織的機密。

　　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應劃為極右分子：

　　1、右派活動中的野心家、為首分子、主謀分子和骨干分子。

　　2、提出反黨反社會主義的綱領性意見，并積極鼓吹這種意見的分子。

　　3、進行反黨反社會主義活動特別惡劣、特別堅決的分子。

　　4、在歷史上一貫反共反人民，在這次右派進攻中又積極進行反動活動的分子。

　　三、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其錯誤應于批評糾正，但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1、在根本立場上并不反對社會主義和黨的領導，而只是對于局部性的工作制度，局部性的不屬于根本原則的政策，工作中的問題，學術性的問題，共產(chǎn)黨的個別組織，個別工作人員表示不滿，提出批評的人，即使意見錯誤，措詞尖銳，也不應劃為右派分子；同樣，在根本立場上并不反對社會主義和黨的領導，而只是在思想意識上有某些錯誤的人，也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2、有過類似右派的思想，但是并未發(fā)表過或散布過，而且已經(jīng)認為錯誤、自動檢討出來的人，或者偶然講過類似右派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認錯誤，而在歷史上一貫不反黨反社會主義的人，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3、對于社會主義的經(jīng)濟政治制度或共產(chǎn)黨的領導發(fā)表了錯誤的言論，但是并未積極宣傳，事實證明不是出于敵意，經(jīng)過指正表示愿意轉(zhuǎn)變的人，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4、一度盲目地附和了右派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言行，或者一度被蒙蔽參加了右派小集團，或者一度被右派利用，在了解右派錯誤以后，迅速地站在正確立場，同右派決裂的人，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5、歷史上曾經(jīng)站在反動立場，現(xiàn)在也沒有顯著的轉(zhuǎn)變，但是在右派進攻時期并未進行反動活動的人，不應劃為右派分子。

　　6、凡是界乎右派分子和中右分子之間的疑似分子，在尚未查出足以確定為右派分子的充分材料之前，一概不劃為右派分子，并且不用斗爭右派分子的方法來對對待他們。

　　10月15日這一天，蘇中雙方在莫斯科簽訂了《關于國防新技術的協(xié)定》，協(xié)定規(guī)定：由蘇方向中國提供原子彈樣品和生產(chǎn)原子彈的技術資料。

　　10月間，劉思齊在毛澤東的關懷下，辦好了轉(zhuǎn)學手續(xù)，進入北京大學俄羅斯語言文學系學習。

　　毛澤東一直為劉思齊的婚事操心，可是勸兒媳改嫁的話又很難說出口，于是就在劉思齊轉(zhuǎn)學后，趁著她和李敏、李訥等幾個小姐妹在一起玩的時候，故意提醒她們說：

　　“你們可要考慮找對象啰！”

　　“沒人要呀！”

　　“上哪兒去找啊！”

　　“我們找不著哇！”

　　幾個女孩子害羞地亂嚷了一通。毛澤東就笑著說：

　　“那你們就主動點嘛！”

　　“怎么主動呀？”

　　“那你們閉著眼睛上街抓一個唄！”

　　毛澤東依然笑瞇瞇的。劉思齊也開玩笑說：

　　“那抓個麻子怎么辦？”

　　大家一陣哈哈大笑；毛澤東卻說：

　　“只要人品好，有點麻子又有什么不好！”

　　10月下旬的一天，毛澤東在散步時問身邊的俄文翻譯李越然：

　　“李銀橋呢？”

　　“我在這兒。”

　　衛(wèi)士長李銀橋聞聲跑過來。毛澤東站住腳，指著李越然和李銀橋說：

　　“你們這二李，一個管說話，一個管安全，這次跟我一道出去，我看你們倆也算得上哼哈二將了。”

　　李越然和李銀橋忍不住都笑了。此時，毛澤東即將去蘇聯(lián)參加各國共產(chǎn)黨和工人黨的代表會議，楊尚昆為了使李越然能夠更好地完成翻譯任務，特意安排他來到毛澤東身邊，讓他進一步熟悉領袖的言談特色和日常生活習慣。毛澤東望了二人一眼，又對李越然說：

　　“今年5月，伏老（指伏羅希洛夫——筆者注）來的時候，我看到大半個翻譯都是你，你幫了我好多忙啊。”

　　李越然趕緊說：

　　“主席，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水平還不夠。”

　　毛澤東說：

　　“你看，我說的許多事，如果你翻譯不過去，那伏老也不能理解，而伏老究竟什么心情，你不翻給我，我也不知道，可不是你幫了我的大忙了！”

　　10月29日，毛澤東約見蘇聯(lián)駐華大使尤金。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參加了會見。

　　此前，蘇共中央預先為將要召開的各國共產(chǎn)黨和工人黨代表會議起草了一份會議宣言草案，先征求南斯拉夫共產(chǎn)主義者聯(lián)盟的意見，在遭到南斯拉夫的反對后，又于10月28日向中共中央征求意見。毛澤東就這份宣言草案表明了中共中央的態(tài)度，他告訴尤金說：

　　“我們討論了一次，有些初步意見。就宣言本身來講，對這個宣言草案，大部分意見我們是同意的，文件本身應當縮短。一些不同的看法，我們準備到莫斯科和赫魯曉夫同志交換意見。現(xiàn)在就其中幾個問題和你談談，請你轉(zhuǎn)告蘇共中央。”

　　關于和平過渡問題，毛澤東說：

　　“一般說來，在資本主義國家是存在著兩種可能性的。第一，是和平過渡的可能性。我們提出這種可能性，表示我們并不提倡戰(zhàn)爭，并不提倡要用暴力來推翻政府。第二種可能性就是如果資產(chǎn)階級要用暴力來鎮(zhèn)壓無產(chǎn)階級，要發(fā)動內(nèi)戰(zhàn)來反對無產(chǎn)階級，那么無產(chǎn)階級就將被迫以內(nèi)戰(zhàn)來回答。這樣就使無產(chǎn)階級一只手爭取和平過渡，另一只手準備對付資產(chǎn)階級的暴力鎮(zhèn)壓，不致沒有準備而推遲了革命。”“這兩個可能性要同時提出。”

　　關于對社會民主黨的估價問題，毛澤東說：

　　“這個問題要講得恰當。對社會民主黨的工作是一定要做的，要爭取社會民主黨和他們影響下的工人階級中的大多數(shù)，這樣革命才有希望。同社會民主黨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很重要，很必要。還有，是否可以籠統(tǒng)地提出和資產(chǎn)階級各種還有民主性的黨派進行工作，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

　　關于在宣言中是否要提及蘇共宣布為反黨集團的馬林科夫、卡岡諾維奇和莫洛托夫的名字，毛澤東說：

　　“有反黨集團，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既然不愉快，是否就不提他們的名字了，只提反黨集團。不提名字，一般干部和群眾容易接受。就我們黨內(nèi)來說，許多同志不了解：這樣一個老黨員，幾十年一直為革命斗爭，怎么會反黨？”

　　毛澤東最后說：

　　“在各國黨的會議上要不要提出這個文件（指宣言草案——筆者注），值得考慮。現(xiàn)在看來，南斯拉夫是不同意發(fā)表這個文件的，波蘭也可能不同意。這次慶祝大會，到會的人很多，全世界各國的黨都會派人來參加。根據(jù)這些情況，我們提出一些想法，請你轉(zhuǎn)告赫魯曉夫同志考慮。我們認為有兩種方式，從中選擇一種。第一是求同。要使得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包括鐵托在內(nèi)，都能接受，要使這次慶祝會和會議表示出我們的團結(jié)，搞一個簡短的公報，寫上幾點大家都能接受的東西，比如：1、要團結(jié)；2、要和平，反對戰(zhàn)爭；3、支持民族解放運動，支持各國的正義斗爭，支持進步事業(yè)；4、如果有可能的話，寫上‘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按照各國的民族特點進行工作’。至于其它的大家意見一致的問題，當然也可以寫在公報上。第二種方案，就是把原來的文件（即宣言草案）加以修改和縮短后，讓大家討論。大多數(shù)同志同意，一兩個國家不同意。發(fā)表這個文件就會告訴全世界，我們社會主義國家大多數(shù)是團結(jié)的，有一兩個國家在這個問題上和我們是有分歧的。”

　　他又強調(diào)說：

　　“如果這個文件提出討論，大家意見不一致，不能通過，帝國主義一定會大肆宣傳。所以，需要考慮是否不提出來為好。”

　　1957年11月2日清晨，毛澤東和宋慶齡分任正、副團長，率領中國黨政代表團離開北京，乘專機飛往莫斯科，參加慶祝十月革命勝利40周年慶祝活動；同時出席在莫斯科召開的社會主義國家共產(chǎn)黨及工人黨代表大會和64國共產(chǎn)黨、工人黨代表會議。代表團的其他成員有鄧小平、彭德懷、郭沫若、李先念、烏蘭夫、陸定一、陳伯達、沈雁冰、王稼祥、楊尚昆、胡喬木、劉曉、賽福鼎。

　　此前，毛澤東還點名要山東的老中醫(yī)劉惠民隨行，劉惠民帶了一大堆中藥來到了北京。

　　莫斯科派了兩架圖-104飛機來接中國代表團。毛澤東穿著工作人員為他此次出國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他做的一套衣服，腳上穿的卻還是1948年那一雙橡膠底皮鞋。他和宋慶齡、翻譯李越然、李銀橋等衛(wèi)士及醫(yī)務人員同乘一架飛機，鄧小平、楊尚昆等人則乘另一架飛機。

　　毛澤東的專機降落在莫斯科伏努科沃機場，赫魯曉夫快步上前，與毛澤東熱烈握手，又是擁抱，又是吻面頰，似乎沒有什么隔閡，場面依舊感人。

　　迎接中國黨政代表團的還有布爾加寧、伏羅希洛夫等蘇聯(lián)黨政領導人以及胡志明等其它國家領導人。毛澤東把宋慶齡、郭沫若、沈雁冰介紹給他們，說道：

　　“他們現(xiàn)在雖然不是黨員，但我們是把他們當成我們黨的同志一樣看待的。”

　　初冬的莫斯科已是寒氣逼人。赫魯曉夫告訴毛澤東說，蘇聯(lián)方面組織了200萬人上街歡迎他。毛澤東謝絕了，他說：

　　“能省的節(jié)目最好都省去，最多只能讓300人歡迎我，再加上儀仗隊。”

　　赫魯曉夫表示尊重毛澤東的意愿。蘇聯(lián)方面在機場舉行了簡樸的歡迎儀式。毛澤東發(fā)表了簡短的演講，對蘇聯(lián)的盛情邀請表示感謝。他還說：

　　“40年前，蘇聯(lián)人民在偉大的列寧和偉大的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的領導下所取得的這個勝利，創(chuàng)始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在40年的建設過程中，蘇聯(lián)異常迅速地獲得了輝煌的成就，許多方面都站在世界各國的最前列，為追求進步和幸福的人民樹立了卓越的榜樣。蘇聯(lián)發(fā)射第一顆人造地球衛(wèi)星不是一個簡單事件，人類進一步征服自然界的新紀元從此開始了。美國人吹得神乎其神，天花亂墜，為什么連個山藥蛋都沒有拋上去呢？”

　　毛澤東所說的人造地球衛(wèi)星是在1957年10月4日發(fā)射的。他說著伸手指指頭頂，在場的赫魯曉夫和其他國家的領導人，聽到翻譯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后來，就在毛澤東說過此話不久，美國人在1957年12月6日發(fā)射“先鋒號”衛(wèi)星，果然就地爆炸。1958年1月，蘇聯(lián)又把重達1120磅的第2顆衛(wèi)星送上了軌道。美國在這一年的2月1日成功發(fā)射的“探險者一號”衛(wèi)星，也僅僅只有8.2公斤。閑話打住，再說毛澤東在演講中又說：

　　“以偉大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是保證世界和平的堅強堡壘，是一切不愿意受帝國主義壓迫和奴役的人民的忠實朋友。”

　　赫魯曉夫陪同毛澤東在機場檢閱了蘇聯(lián)三軍儀仗隊，爾后，二人同乘一輛轎車，駛向克里姆林宮。

　　毛澤東和中國代表團的主要成員，被安排在捷列姆諾伊宮，這原是過去沙皇的住處。宋慶齡被安排在過去公主住的房間里。毛澤東則被特意安排在沙皇的寢宮下榻。他拒絕使用盥洗室，堅持用自己從北京攜帶來的馬桶。

　　蘇聯(lián)人因為有了1949年12月毛澤東訪蘇時不吃死魚的教訓，這一次早早準備好了活鯉魚。即使這樣，毛澤東看了為他的下屬安排的房間后，還是以不喜歡豪華為由發(fā)了火。他叫來翻譯李越然，說：

　　“你去告訴蘇聯(lián)同志，說這間房子太大。請他們給調(diào)一下。”

　　李越然沒有辦法，只得去找楊尚昆，讓楊尚昆好好去勸勸毛澤東。

　　晚上，毛澤東與郭沫若、胡喬木及十來個工作人員一道吃飯，大家議論到了三國時打仗死了多少人的問題，郭沫若說：

　　“史書載，黃河流域，‘戶口驟減，十不存一’。三國合計，人口大約有六七百萬。”

　　毛澤東說：

　　“‘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曹操回到原籍，他所見到的情景是：‘舊土人民，死喪殆盡，國中終日行，不見所識’。現(xiàn)在有人害怕戰(zhàn)爭，這一點不奇怪。打仗這東西實在把人害苦了。第1次世界大戰(zhàn)死了多少人？第2次世界大戰(zhàn)死了多少人？比比么，三國又死了多少人？原子彈和關云長的大刀究竟哪個死人多？為什么要打仗喲！應該防止它，打不起來再好不過。可是光顧怕，也不行。你越怕，它就越要落在你頭上。我們要著重反對它，但不要怕它，這就是辯證法。”

　　此后，毛澤東便全力投入到了外事工作，盡管工作很緊張，但他仍然堅持學習英語，往往在天色未明時，邀秘書林克到他的寢室?guī)退麑W英文。有時在休息時間，也把林克叫來，幫助他學習。他對林克說：

　　“決心學習，至死方休。”

　　11月3日晚，毛澤東與赫魯曉夫等蘇聯(lián)領導人進行會談。赫魯曉夫說：

　　“尤金同志已經(jīng)把你們的意見轉(zhuǎn)告給我們，我們正在根據(jù)你們提的意見修改原來的草案。我們同意你們提出的意見，比如說，不要提馬林科夫、卡岡諾維奇、莫洛托夫的名字，把文件搞短一些等。各國共產(chǎn)黨都同意在會議上通過這樣一個文件，而且哥穆爾卡已表示同意在文件上簽字。”

　　毛澤東說：

　　“現(xiàn)在的稿子可以壓縮一半。從內(nèi)容上來說，原來文件中90%或更多一些，我們都同意。我建議，由我們的小平同志，還有陸定一、陳伯達、胡喬木同志，和蘇聯(lián)同志一起研究修改這個宣言。對于資本主義國家的黨，可否在文件的適當?shù)胤交蛘咴谀┪蔡徇@么一段話：文件中的各點，對12個執(zhí)政黨（不包括南斯拉夫）來說，是必須執(zhí)行的，它們對文件負有責任。而對資本主義國家的兄弟黨來說，所提到的事情只作為建議提出。因為資本主義世界的情況很復雜。這樣提一句，會使這些國家的黨能機動一些，更多的讓他們自己去考慮自己的問題。”

　　毛澤東還建議推遲會議召開的時間，使修改宣言的時間更加充裕。赫魯曉夫表示同意。

　　赫魯曉夫又提出要辦一個指導各國共產(chǎn)黨和工人黨的刊物，要成立一個統(tǒng)一的組織。毛澤東說：

　　“這樣的刊物用處不大，而且也不容易辦好，評論其他國家的情況很難，評論也不容易恰當，過去的經(jīng)驗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還說：

　　“我們在原則上不反對成立組織。我們又考慮，暫時不搞組織，可以使一些國家安心一些。我不是指帝國主義，而是指亞非國家。”

　　他建議用定期召開會議的方式交換意見，由蘇共作為會議召集者。赫魯曉夫考慮到波蘭同蘇聯(lián)的關系比較緊張，他說希望由毛澤東出面同他們談談。他還說：

　　“你們的處境好，你們的意見波蘭同志能聽得進去。”

　　赫魯曉夫又說意大利、法國、英國共產(chǎn)黨領導人也都提出想見見毛澤東。毛澤東欣然同意了。

　　毛澤東初到莫斯科，赫魯曉夫殷勤招待他，與他交談，并多次陪同他進餐，聯(lián)絡感情。俄語翻譯李越然后來回憶說：“赫魯曉夫向毛主席談起了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時期的情況，說斯大林當年對南方前線的指揮有錯誤，使得某次戰(zhàn)役慘遭失敗；又說某某元帥膽小如鼠，一見到斯大林，兩條腿像麻桿，吃敗仗就是由于只會報告和俯首聽命。而他自己又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向斯大林提出過正確的作戰(zhàn)方案，遭到了拒絕。每當他津津樂道這些事情的時候，毛主席不是吃飯不做表示，就是把話題引開。當年只是一名中將的赫魯曉夫自吹他比斯大林還高明，竟在指揮過千百次戰(zhàn)役的毛主席面前顯示他個人的軍事才能，確實很不得體。”

　　毛澤東在和赫魯曉夫談話時，不斷勸說赫魯曉夫，敦促他不要與西方進行裁軍談判。他還說：

　　“如果蘇聯(lián)遭到西方的襲擊，你們不應當?shù)挚梗鴳摵蟪贰?rdquo;

　　毛澤東的觀點使赫魯曉夫大為驚訝，他問道：

　　“你說的‘后撤’是什么意思？”

　　毛澤東平靜地解釋說：

　　“就是有目的地撤退，準備打1年、2年甚至3年的持久戰(zhàn)。如果你們后退到烏拉爾，到那時，我們中國就可以參戰(zhàn)。”

　　在談到中國國內(nèi)事務時，毛澤東說：

　　“我準備辭去國家主席的職務了。”

　　赫魯曉夫問道：

　　“有人接替嗎？”

　　“有。我們黨內(nèi)有幾位同志，他們都不比我差，完全有條件。第一個是劉少奇。這個人在北京和保定參加了五四運動。后來到你們這里學習。1921年轉(zhuǎn)入中國共產(chǎn)黨，無論能力、經(jīng)驗，還是聲望，都完全具備條件了。他的長處是原則性強，弱點是靈活性不夠。”

　　毛澤東搬動第2個手指頭，指著鄧小平對赫魯曉夫繼續(xù)說：

　　“第二個是鄧小平。你看到那位小個子了嗎？這個人政治性強，思圓行方，既有原則性，又有高度的靈活性；柔中有剛，綿里藏針。很有發(fā)展前途。”

　　赫魯曉夫說：

　　“是啊，我也感覺到這個人很厲害，不好打交道。他觀察問題很敏銳。”

　　毛澤東說：

　　“今后他到這里來，同我到這里來一個樣，你們怎么對待我，就怎么對待他。”

　　說罷，他扳下第3個指頭，接著說：

　　“第三個是周恩來。這個同志在大的國際活動方面比我強，善于處理各種復雜的矛盾。但是周恩來在政治上的弱點是原則性不夠強。但他是個好人。

　　朱德同志年齡大了，他德高望重，威望很高。但你不能指望他主持工作辦大事了，年齡不饒人。總之，這些人不管誰到這里來，希望你們都要把他們像我一樣來對待，都看做是你們的朋友。”

　　赫魯曉夫告訴毛澤東說：

　　“那好，我們一定會這樣做。實際上他們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是60多歲的人了，我們這里布爾加寧現(xiàn)在工作不得力。”

　　毛澤東問：

　　“誰可以代替他？”

　　赫魯曉夫說：

　　“將由柯西金取代他。米高揚也是政治上原則性不夠強，拿掉誰他都難過。但他是個好人。不過大家還是希望由我來管全局。”

　　11月5日，毛澤東率中國黨政代表團拜謁了坐落在莫斯科紅場的列寧墓和斯大林墓。

　　11月6日上午，毛澤東率領的中國黨政代表團和由彭德懷率領的中國軍事友好訪蘇代表團以及中國勞動人民代表團，應邀出席了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舉行的慶祝十月革命40周年大會。赫魯曉夫在大會上作了長篇報告。

　　中午，蘇共中央在克里姆林宮的大廳里舉行午宴。毛澤東舉杯向各國代表團團長祝酒。他走到南斯拉夫的卡德爾面前時，說道：

　　“我們同你們的區(qū)別，只是你們有胡子，我們沒有胡子。”

　　他還說：

　　“你們不斷地攻擊斯大林，我們就不攻擊他。我可以告訴你們，斯大林給我們造成的危害比給你們造成的危害大得多。但今天，他在世界上是說明一點東西的偶像。你們又何必使這樣一個偶像同自己作對呢？”

　　毛澤東利用午間休息的半個小時，第一次會見了波蘭統(tǒng)一工人黨中央第一書記哥穆爾卡。

　　下午，毛澤東在慶祝十月革命40周年大會上作為外賓第一個發(fā)表了演說，他說：

　　“建立一個沒有人剝削人的社會，曾經(jīng)是世界上勞動人民和進步人類千百年來的夢想。十月革命破天荒地第一次在世界上五分之一的土地上，把這個夢想變成了現(xiàn)實。”

　　“蘇聯(lián)的道路，十月革命的道路，從根本上說來，是全人類發(fā)展的共同的光明大道。”“中國共產(chǎn)黨所領導的人民革命，從來就是十月革命所開始的世界無產(chǎn)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一個組成部分。中國革命有自己民族的特點，估計到這些特點是完全必要的。但是不論在革命事業(yè)中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yè)中，我們都充分地利用了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和蘇聯(lián)人民的豐富經(jīng)驗。”

　　關于如何對待蘇聯(lián)的經(jīng)驗問題，毛澤東說：

　　“事情很明顯，在十月革命以后，各國無產(chǎn)階級的革命家如果忽視或者不認真研究俄國革命的經(jīng)驗，不認真研究蘇聯(lián)無產(chǎn)階級專政和社會主義建設的經(jīng)驗，并且按照本國的具體條件，有分析地、創(chuàng)造性地利用這些經(jīng)驗，那么，他就不能通曉作為馬克思主義發(fā)展新階段的列寧主義，就不能正確地解決本國的革命和建設的問題。那么，他就會或者陷入教條主義的錯誤，或者陷入修正主義的錯誤。我們需要同時反對這兩種錯誤傾向，而在目前，反對修正主義的傾向尤其是迫切的任務。”

　　毛澤東最后說：

　　“親愛的同志們！從世界各國來的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的代表今天在這里參加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慶祝十月革命40周年的盛會，這個事實本身就說明了世界人民力量的偉大團結(jié)，就象征了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的興旺發(fā)達。讓我們繼續(xù)努力增強社會主義各國的團結(jié)，增強全世界勞動人民和被壓迫民族的團結(jié)，去迎接新的偉大的勝利！

　　偉大的十月社會主義革命萬歲！

　　以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各國的團結(jié)和友誼萬歲！

　　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的國際主義旗幟萬歲！

　　全世界無產(chǎn)者和愛好和平的人民聯(lián)合起來！”

　　毛澤東的演講先后贏得了全場23次暴風雨般的掌聲。當他從講臺上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赫魯曉夫立刻激動地上前與他握手、擁抱，感謝他的夸獎。

　　楊尚昆在日記中記載了這一天紀念會議上的一些情景，他寫道：“今天主席出現(xiàn)在紀念會上，大受歡迎。主席一出場，全體即起立致敬。下午大會時，主席第一個講話，全場起立，在他講話中不斷地鼓掌，講完了全場又起立，為紀念會致最高敬意的表現(xiàn)。其余各兄弟黨代表講話，都是鼓掌沒有起立。”

　　這天晚上，毛澤東同波蘭的哥穆爾卡繼續(xù)會談。關于蘇共起草的宣言草案問題，哥穆爾卡說，草案中一些措詞可能會刺激美國等西方大國，使國際形勢更加尖銳化。毛澤東說：

　　“帝國主義和社會主義兩方面互相都怕，但總的說來，他們怕我們怕得多一些。第2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有些時候美國占上風，有時又是勢均力敵，現(xiàn)在是我們占上風，是東風壓倒西風。”

　　哥穆爾卡擔心這次會議通過共同宣言，會使共產(chǎn)國際或情報局復活。毛澤東解釋說：

　　“這個共同宣言實際就是我們的綱領，它不涉及具體事，提的都是原則問題，并不管波蘭和中國具體怎么做法。這次開會實質(zhì)上就是成立一個新的國際，但是沒有機構，由各國的領導人參加，一切事情都需要經(jīng)過大家同意，不能強迫接受，每國的黨也并不是其支部。”

　　11月7日上午，毛澤東參加了在莫斯科紅場舉行的閱兵典禮活動。

　　毛澤東被安排在檢閱臺極為顯眼的位置上，他的左邊是赫魯曉夫，右邊是主持閱兵典禮的國防部長馬利諾夫斯基。宋慶齡、鄧小平也站在檢閱臺上。而在其他國家的代表團里，只有一人被安排在檢閱臺上。

　　蘇聯(lián)的群眾游行隊伍，在行進到中國代表團面前時，都情不自禁地高呼：

　　“蘇中兩國人民牢不可破的友誼萬歲！”

　　11月7日下午，毛澤東第一次會見了意大利共產(chǎn)黨總書記陶里亞蒂。陶里亞蒂就蘇共要法、意兩黨在共同宣言上簽字的問題發(fā)表了意見，他說：這樣會造成一個印象，在資本主義世界里從事共產(chǎn)主義運動的只有這兩個國家的黨。他表示不愿意在宣言上簽字，但可以單獨發(fā)表聲明，對宣言表示原則上贊同。

　　陶里亞蒂的意見，與毛澤東3日與赫魯曉夫談話時提出的關于對待資本主義國家黨的態(tài)度的主張不謀而合。毛澤東表示贊同陶里亞蒂的意見，他又說：

　　“關于在資本主義國家里進行革命的問題，原來的文件比較強調(diào)和平過渡。我們和蘇聯(lián)交換了意見，最好兩個可能性并提：一個是和平過渡的可能性，一個是用戰(zhàn)爭的方法。”“我很關心這個問題。一年以來，我們沒有表示態(tài)度，因為沒有機會與蘇共中央交換意見。”“和平過渡包括激烈的階級斗爭。或許到一定的國內(nèi)和國際條件下，可以通過群眾斗爭逼得資產(chǎn)階級無法使用暴力。但是，我們不大相信。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階級都是武裝起來的。還是兩個并提：我們要和平，被迫的時候也要使用暴力。關于后者談上幾句，不會解除我們武裝，我們就有兩只手。要用戰(zhàn)爭的一只手，是從防御出發(fā)的。”

　　陶里亞蒂表示，基本上同意毛澤東的意見。毛澤東接著說：

　　“現(xiàn)在的形勢正處在轉(zhuǎn)折點。社會主義力量走在前面了，資本主義力量后退了。這包括亞非國家反對殖民主義的因素，也包括法、意、英、美等西方國家的人民與政府、工人與資本家之間的不一致或不完全一致的因素，還包括資本主義世界不一致的因素，這些因素是有利于社會主義陣營的。我在1946年就注意這個問題。社會主義力量與資本主義力量彼此都怕，我怕你，你怕我，問題是誰怕誰多一點。我覺得是資本主義怕社會主義多一點。”

　　陶里亞蒂贊同毛澤東關于國際形勢正處在轉(zhuǎn)折點的判斷，但他又說：不能低估帝國主義國家克服自己一部分失敗的努力。

　　毛澤東和陶里亞蒂雖然沒有在所有問題上取得一致意見，但在主要問題上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

　　11月7日晚上，毛澤東率中國代表團參加了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主席團、蘇共中央委員會、蘇聯(lián)部長會議在克里姆林宮聯(lián)合舉行的招待會。

　　毛澤東在招待會上成為一位最受大家尊敬的領袖人物。他的言談舉止，使與會者們無不傾倒。

　　11月8日，毛澤東率中國黨政代表團參加了由蘇聯(lián)各界勞動人民舉行的慶祝十月革命40周年大會。宋慶齡在大會上作了熱情洋溢的演講，博得了陣陣掌聲。

　　是日下午，毛澤東和法國共產(chǎn)黨總書記多列士舉行了會談。雙方在主要問題上達成了共識。毛澤東最后說：

　　“我們的心是一致的，我們和蘇聯(lián)、你們的心是一致的，現(xiàn)在和意大利也一致了。”

　　這一天，毛澤東還會見了英國共產(chǎn)黨主席波立特、總書記高蘭。

　　11月9日下午，毛澤東同英國共產(chǎn)黨主席波立特、總書記高蘭繼續(xù)會談。他在會談中還談到了中、蘇、美、英關于鋼產(chǎn)量和其它主要工業(yè)產(chǎn)品產(chǎn)量的問題，他說：

　　“蘇聯(lián)在15年后，將會在總產(chǎn)量方面和按人口平均的產(chǎn)量方面超過美國。中國在15年后將超過英國。我們今年的鋼產(chǎn)量是520萬噸，第2個五年計劃之后將是1200萬噸，第3個五年計劃之后將是2000到2500萬噸，第4個五年計劃之后，也就是15年之后，將是4000到4500萬噸。英國現(xiàn)在的鋼產(chǎn)量是2000萬噸。你們看，15年后能增加到多少？頂多3500萬噸吧！”

　　高蘭回答說：

　　“15年后，頂多增加到3000萬噸。”

　　11月10日，中蘇雙方對起草的宣言草案達成一致意見，作為蘇中兩黨共同提出的草案，于次日印發(fā)各代表團征求意見。

　　11月13日，中方會同蘇方討論修改后的宣言草案。

　　楊尚昆在他的日記中記述了討論時的情況，他寫道：“5時，小平、伯達、喬木、我去蘇共中央大樓會商，蘇方出席的以蘇斯洛夫為首，其余人員與10日會議相同。大家態(tài)度都很認真，每頁每頁的討論。到9時左右，主席來電話，要我與伯達回去。”“與主席談話后，再返回會場，開到10時，因有些問題需與主席商量，我方提出休會1小時，經(jīng)蘇方同意后，我們大家返回。”“11時再到會場，開到12時半才散。”“回來后向主席匯報。”

　　11月13日這一天，《人民日報》發(fā)表題為《發(fā)動全民，討論四十條綱要，掀起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高潮》的社論。社論中說：

　　“有些人害了右傾保守的毛病，象蝸牛一樣爬行得很慢，他們不了解在農(nóng)業(yè)合作化以后，我們就有條件也有必要在生產(chǎn)戰(zhàn)線上來一個大的躍進。這是符合于客觀規(guī)律的。1956年的成績充分反映了這種躍進式發(fā)展的正確性。有右傾保守思想的人，因為不懂得這個道理，不了解合作化以后農(nóng)民群眾的偉大的創(chuàng)造性，所以他們認為農(nóng)業(yè)發(fā)展綱要草案是‘冒進了’。他們把正確的躍進看成了‘冒進’。”

　　后來，鄧小平看到《人民日報》這篇社論，對毛澤東說：

　　“主席，現(xiàn)在譚震林（當時主管農(nóng)業(yè)的副總理——筆者注）他們提出個大躍進口號，我看這個提法很好。”

　　然后，他揚了一下手中的報紙說：

　　“《人民日報》上登了。”

　　毛澤東說：

　　“拿來給我看看。”

　　鄧小平把報紙遞給毛澤東。毛澤東認真地看了一遍社論，點點頭說：

　　“嗯，這個提法很好。”

　　欲知毛澤東此后在莫斯科的重要活動，請看下一章內(nèi)容。

　　東方翁曰：毛澤東在與赫魯曉夫談到接班人選時說：劉少奇的“長處是原則性強，弱點是靈活性不夠”。鄧小平是“政治性強，思圓行方，既有原則性，又有高度的靈活性；柔中有剛，綿里藏針”。周恩來是“善于處理各種復雜的矛盾”，“在政治上的弱點是原則性不夠強”。這些評語的確恰如其分，且耐人尋味。但毋庸置疑，毛公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例如華國鋒、汪東興等人。否則就不會有后來的覆舟沉船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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