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期間的兩種階級斗爭

文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恐怕不光是現在的青年，就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也未必都清楚。因為無產階級專政下的革命不同于過去的革命戰爭，往往表現得非常復雜。派別林立，敵我混淆，泥沙俱下，魚龍混雜。如果沒有一個清晰的線索，是很難說清楚文革的。本文試圖按照題目的意思簡要論述一下十年文革之所以內戰不止，以至于最后被少數人利用，招致失敗的原因。

這里分清文革期間的兩類階級斗爭是很有必要的。

我們說，中國革命的第一步是民主革命，其革命的對象是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這三座大山。在共產黨的領導之下，中國人民經過二十多年的時間就完成了這一革命，并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后，為了鞏固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政權，毛主席又領導了一系列的階級斗爭，其中有肅反、三反五反、社會主義改造、反右等等。那時候，雖然毛主席已經發現黨內存在著官僚主義和貪污腐敗分子，并處置了大貪官劉青山、張子善，挽救了一大批干部，但是畢竟還沒有形成“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這樣明確的觀點。階級斗爭主要還是針對已經被打倒的民主革命的對象，防止他們卷土重來。即使60年代前期，全國都進行階級斗爭思想教育的時候，人們還是這么認為。那時候全國有無數的階級教育展覽館，里面陳設的無非是從某某地主那里搜出的變天賬之類。人們唯恐這些地富反壞右復辟，于是向他們瞪大了警惕的眼睛。雷鋒日記里面所說的階級敵人也主要指的這類人。當時在文藝界，作家們創作了好多宣傳階級斗爭的作品，著名的有戲劇《奪印》、《三世仇》、《箭桿河邊》等等。那時候大多數人還沒有意識到執政黨共產黨內也有要復辟資本主義的走資派。

這是一類階級斗爭觀。

直到社教運動，毛主席才提出，運動重點是整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蘇聯變修的教訓引起中國共產黨內馬克思主義者的警惕。毛主席經過分析研究，發現共產黨在民主革命勝利后，一些人開始放松了自我要求，以為是老子打下的天下，現在可以享受享受了。一些人搞官僚主義，要走資本主義道路，在農村搞包產到戶，在工廠搞物質刺激。毛主席預感到共產黨的政權受到的最大威脅來自黨內走資派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于是將黨內走資派當成主要危險。

毛主席的這一思想是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發展。但是這一思想在黨內并沒有被廣大黨員干部所認識。有的人，因為自己想走資本主義道路，所以對毛主席的這一思想進行了自覺的抵制。L通過其夫人炮制了一個形左實右的桃源經驗，打擊一大片，保護一小撮，矛頭不是對準黨內走資派，而是顛倒黑白地將沒有多少問題的干部打成壞人。

文革期間，毛澤東發展和完善了其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認為搞社會主義革命，不知道資產階級在哪里，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這一理論在《十六條》和好多談話里面都有說明。如果運動真正按照毛主席的理論去進行，那么不用說，文革一定會取得成功。可惜的是，對于毛的這一思想，大多數人并不理解，以至于文革走了不少彎路，最后被不肯悔改的走資派鉆了空子，失敗了。

文革要干什么，在毛主席和一些有水平的造反派那里是很清楚的，這就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同時改革一切容易造成資本主義復辟的上層建筑。

文革要干什么，少數真正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也很清楚，他們知道毛主席將要打到他們，并且清除他們錯誤路線的社會基礎。

但是大多數人，包括工農群眾卻不理解這一點。長期傳統的階級斗爭教育，使他們只知道階級敵人就是地富反壞右牛鬼蛇神這些民主革命的對象，還有其他社會上的階級敵人，而不知道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

一切問題都出在這里。文革兩大派的形成及其相互斗爭，也是由此引起的。毛主席和造反派要打倒黨內走資派，走資派和保守派要繼續斗地富反壞右，主要在社會上找階級敵人，揚言打倒他們還要踏上一只腳，使之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在運動初期的五十天里，LD向北京各大專院校派去了旨在撲滅文革烈火的工作組。工作組按照傳統的階級斗爭路子，將矛頭指向了所謂地富反壞右。其實，他們說的地富反壞右也就是家庭出身有問題的，或者自身歷史上有點問題的人，還有右派分子。這些人一般都有結論，檔案很清楚。按說，這些人不應該成為主要斗爭對象，工作組將矛頭指向了這些人，其目的是很明白的，就是為了轉移斗爭大方向，保護少數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各地黨委也紛紛仿效，向當地學校派去了工作組，他們的路子都是大同小異。當時人們稱之為LD工作組。

無可否認，當時大多數工作組成員，還有大多數干部，都是個認識問題，他們主要是受歷次政治運動特別是反右運動的影響，按照傳統的階級斗爭路子來搞文革，而不知這恰恰違背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入駐學校的工作組起到了鎮壓群眾運動的劊子手的作用。毛主席在其《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一文中說的很清楚：“在50多天里，從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領導同志，卻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動的資產階級立場上，實行資產階級專政，將無產階級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運動打下去，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圍剿革命派，壓制不同意見，實行白色恐怖，自以為得意，長資產階級的威風，滅無產階級的志氣，又何其毒也！”據有關資料，當時在北京大專院校，工作組在教師中打了一萬多反革命，在學生中打了三千多反革命。工作組名義上是整階級敵人，整地富反壞右，事實上，他們整的大多數是好人，有一些僅僅是有點個性的，對毛主席革命路線有所理解的人。

真正的走資派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轉移斗爭大方向的少數人，而跟隨其整老師整學生的人，大多數還是個認識問題。他們在階級斗爭問題上繼承了反右斗爭的做法，將各級黨委特別是黨委的領導當成黨的化身，把那些對領導的官僚主義不滿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視為階級敵人。

毛主席看透了黨內最大的走資派的動機，及時撥轉了革命的航向。受迫害的革命師生包括革命干部造反了。毛主席又下令撤銷了工作組。

在運動初期的五十多天里，是走資派利用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指導工作組向革命群眾進攻的階級斗爭。也就是我前面所說的，屬于第一種階級斗爭。

工作組撤消后，挨整的革命師生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號召，向工作組和各級黨委中的走資派發起了反攻。他們紛紛向工作組和黨委討要黑材料。隨著形勢的發展，一個聲勢浩大的造反奪權運動掀起來了。當權派開始還是固守陣地，存在幻想，以為這不過是毛主席的策略，因為反右派的時候，就是先讓右派們給黨提意見，然后將他們打成右派的，這一次很可能也是這樣。有些人埋怨毛主席老糊涂了，怎么讓人造黨的反呢？雖然是認識問題，但是他們開始也是很頑固的。直到造反派實力一天天壯大，形成了暴風驟雨之勢，并且公然奪了權，他們有的人才漸漸醒悟過來，知道這次運動不是反右那樣的運動，而是整黨內走資派的。

造反發展的結果就是“一月風暴”上海奪權。在毛主席的指導下，各地造反派也紛紛奪了黨委和政府的權。各級黨委和政府癱瘓，代之而起的是三結合的革命委員會。

造反和奪權是另一種階級斗爭，是按照毛主席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進行的。雖然打擊面廣一些，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是不得不。

1967年的二月逆流是一些老干部和不理解文革的軍人搞起來的，其實質是LD鎮壓群眾的資反路線的繼續。大批革命造反派遭到逮捕和鎮壓。武漢的“7.20”事件很有代表性。帶著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堅持反文革立場的軍隊干部陳再道，支持保守的百萬雄獅，對以“工人總部”為代表的造反派進行了血腥的打擊，造成流血事件。青海部隊干部趙永夫，于1967年2月，動用野戰部隊向著赤手空拳的造反派群眾開槍，死傷群眾347人，其中：亡169人，傷178人，釀成著名的“二•二三’流血事件。1968年的清理階級隊伍和1970年的“一打三反”，從主觀上看，前者似乎想清理一些混在革命隊伍內部的階級敵人，后者旨在打擊借文革之機進行經濟犯罪的壞人和反革命分子，但是客觀上，當時好多地方的政權掌握在偏保守的一派手里，而且支左部隊好多也是支持了這一派的，部隊干部左右了當時革命委員會。這些人大多數對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不理解，仍然按照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將地富反壞右等社會上的階級敵人當成了鎮壓對象。而在實際行動上上，他們是支持一派，鎮壓一派，借機消滅造反派。因為按照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來理解階級斗爭，必然產生這樣的邏輯：各級黨委是共產黨的黨委，各級政府也是共產黨的，那么起來造各級干部的反的，就是當然的反革命。雖然中央是把造反派跟地富反壞右分開的，但是下面在實行的時候，就完全走了樣。在這兩場運動中，還有稍后的清查“5.16”運動中，造反派遭到了殘酷的鎮壓。文革既然是一場革命，就必然要破壞一些正常的秩序。造反，就不是文質彬彬，就必然有些過激的行動。但是領導清理階級隊伍、一打三反和清查“5.16”運動的執掌革委會大權的軍內干部，卻按照正常的秩序來看待造反派在文革中的一些做法，把他們打成反革命，污蔑他們是打砸搶分子。這樣，造反派體系就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因為掌權者都是用專政機器來對付赤手空拳鬧革命的造反派的，所以特別殘酷，逮捕、判刑、槍斃，比鎮壓真正的反革命還要殘酷得多。著名的有廣西韋國清搞的對所謂“反共救國軍”的鎮壓和屠殺，就是一派對另一派的鎮壓。多年來一些文革研究者喋喋不休的所謂文革大屠殺，其實是反文革的人搞的。而官方在宣傳上也是顛倒黑白，將這些鎮壓群眾的事件都說成是造反派搞的。按照這樣的邏輯，只能說是造反派鎮壓了造反派，荒唐之極。有些人為了證明文革的錯誤，往往引用這些鎮壓事件，并將責任歸到毛澤東身上。應該說，這樣看問題是不對的。偌大一個運動，作為一國的領導，不可能什么責任都擔著。有人這樣推論：毛澤東要是不發動文革，不就沒有這些悲劇了嗎？【按照這種邏輯同樣可以得出荒唐的推論，毛不建立新中國，不建立新政權，不就沒有文革這些悲劇了嗎？】他們同樣忘記了一個問題，毛發動文革的動機是為了鞏固政權，為了防修反修，是為了保證國家不變顏色。從國家和民族的命運出發，毛發動文革是沒有錯的。至于文革發生的一些悲劇，應該看成是革命的代價。從文革過來的人，應當拋棄個人的恩怨，多從國家和民族的角度考慮問題，不要老是站在個人的角度上來看待這場革命。

打一個比方，你不能把日本屠殺中國人的法西斯罪行加到抗日者的身上，個別漢奸學者認為，日本的屠殺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對日寇的襲擊造成的。這是多么荒謬的邏輯！同樣，你不能把走資派和不理解文革的人對造反派的鎮壓說成是毛的罪過。

文革已經結束三十多年了，當年參加文革的人，隨著地位的變化，好多人的思想觀點也發生了變化。少數當年的造反派今天也成了精英，或者至少個人和家庭在改革中得到了一些好處，例如孩子攀上了上流社會。他們中的一些人在反思文革的時候，總是站在個人的角度上埋怨毛澤東，說那個時候自己帶著干糧鬧革命，還一次次挨整，現在不餓肚子了，也不挨整了，當然是現在好。有的也埋怨毛對造反派始用終起棄，使造反派成了政治運動的犧牲品，因此也反對文革。反過來，當年對文革不理解的人，三十年后的今天思想也發生了變化，這些人有的是改革開放的失利者，其中大量的下崗工人，有的則是有正義感的人。今天的新左派隊伍是由多種成分構成的，既有當年的造反派，也有當年的保守派。當然還有文革受到沖擊的老干部。造反派有的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但他們同情下崗工人，繼續堅持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這是一些有良心的知識分子。有的則因為自己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不佳，所以對資本主義改革不滿，迫切要求恢復社會主義所有制。

現在回到我們的題目上來。文革中貫穿始終的兩種階級斗爭的對抗，即針對所謂地富反壞右和社會上的階級敵人的傳統的階級斗爭和針對黨內走資派的反修防修的斗爭，兩種階級斗爭觀點，必然表現為兩大派的激烈斗爭。這兩大派的博弈，在文革結束后有了結局，就是造反派遭到最后的清算，秋后算賬終于變成事實。據說，在大清查中，僅僅廣西就審查了上百萬人。有關資料說，在“兩案”清查運動中，一些人違背中央（1978）48號文件和中央（1982）9號文件的政策規定和精神，在全省范圍內實行了突擊抓捕，突擊審判的錯誤政策，以“莫須有”的罪名抓捕判刑近萬人。量刑輕重以造反派在革委會中的職務高低排分。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隔離審查、批斗處分者高達數十萬人。河南蒙冤面積之大，受害人數之多，抓捕依據之誤，判刑證據之謬，司法程序之亂，足令人瞠目。抓捕罪名隨意更改，上訴二審強硬駁回，有的人以反革命罪被捕，定案卻以誣蔑老干部是民主派、走資派的誹謗罪判刑；有的以打砸搶偷罪被捕，定案卻以擾亂社會秩序罪、搶奪公章罪判刑；有的以反革命暴亂集團罪被捕，但卻缺乏反革命的罪行證據。文革造反派頭頭，可以說無一人幸免。判刑之重，加刑之隨意，令人不可置信?！倍谠颇祥_展的“揭批查”運動，受審查的就有150多萬人，其中5萬多人被判刑勞改，15萬多人受黨紀、政紀處分。

應該說，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在群眾和一般干部來說是一種認識問題。干部們好多從民主革命戰爭中過來，而民主革命的敵人是很明確的，可是到了文化大革命時期，他們不理解為什么自己竟然也成了革命對象。而工農群眾中的一些人，自從翻身做了主人之后，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得到了相當大的提高。他們當然感謝共產黨，但是他們腦子里的共產黨不過是各級黨委和政府，和黨委和政府中的當權者。他們也算是民主革命的既得利益者。既得利益者就要保衛自己的成果，他們當然不允許所謂地富反壞右和其他人來起來造黨內和政府內的干部的反，他們自然把造反派視為壞人，從而對他們的造反行為極為仇視。另有極少數人是走資派。走資派不僅僅是個認識問題。他們明知文化大革命的對象是整他們的。為了保護自己，他們便轉移斗爭大方向，利用群眾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將斗爭的矛頭指向了地富反壞右和革命群眾。從運動初期五十多天里他們制造的旨在鎮壓革命師生的白色恐怖來看，從二月逆流中他們對造反派的反撲來看，特別是從文革結束后的大清查來看，他們對造反派是十分痛恨的。為了消滅這股造反實力，他們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挑動群眾斗群眾，在群眾中制造分裂，利用工農群眾中一些傳統階級斗爭觀念比較強的人拼湊保守派隊伍，將矛頭指向已經變成弱勢群體的所謂地富反壞右，鎮壓造反派。

可以說，他們的目的最終是成功了。造反派在十年文革中遭受了種種磨難，而在文革結束后遭到了徹底的清洗。不但如此，劫后余生的造反派開放后繼續被當成文革欲孽防范。我們說，造反派里面也不是絕對純潔的，其中也混進了一些有問題的人，但是作為一種思潮，作為一股政治力量，從整體上看是沒有問題的，是執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的。造反派干部中也不乏馬克思主義者。但是就是這樣一股力量，由于叛徒的出賣，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就像當年的地富反壞右一樣，成為弱勢群體，政治上受到一次次打壓，經濟上老無所養。

反過來，在文革中也受過打擊和專政的所謂地富反壞右，在文革結束后卻成了驕子。甚至有血債的歷史反革命也紛紛得到平反，其子女也成了精英(當然也有的過起了平民的生活)。至于走資派，可以說全部徹底地平反了。其中查有實據的叛徒特務也得到平反。毛主席親自發動和領導的這場文化大革命失敗了。一些緊跟毛主席參加文化大革命的老干部、老革命反而成了賣身投靠者而遭到清洗，甚至逮捕判刑。原河南省委常委趙俊峰《據河南揭批查的歷史遺留問題向黨中央反映的情況和意見》一文所提供的資料足以說明大清查之殘酷性。這份材料說：“揭批查中，河南省對省、地(市)、縣三級領導班子中的三種人和犯有各種錯誤的人，共立案審查4248名，截止目前(九月統計)己處理4202名，其中判刑51人，受各種處分2025名．(開除黨籍323人，留黨察看493人．撤銷職務452人，警告、嚴重警告347人，開除公職20人，開除留用140人，其它處分250人)，免于處分的2020人，不結論不處分的在107人．”河南共有省．地(市)、縣三級領導班子135個，立案審查和處理的數量之大和處理之重是相當驚人的．而實際處分的數量還遠不止此數，所謂“免于處分”的二千多人，實際上是批判后降職下放，是不處分的處分。 省委常委中,地方干部14人，清查、批判、處理了10人,占67%,其中:判刑3人,留黨察看1人,撤職1人。嚴重警告2人,在審查批判"監護"期間死亡2人，上報處分未獲批準強令離休1人。原省委、省革委各部正副部長級干部33人，清查、批判、處理23人，占70％，其中：判刑4人，開除黨藉3人，留黨察看2人，撤職6人，嚴重警告1人，批判后令其休息4人，降職2人。全省十八個地市委第一書記全部受到批判處理，地市委正副書記118人(缺焦作)，批判處理97人，占82.3 %，其中：審查批判期間死亡7人，判刑17人，開除黨籍4人，留黨察看9人，撤職18人，嚴重警告4人，批判后令其休息28人，降職下放10人。省直各廳、局、委，第一把手，除5人外，其余全部受到批判處理，分別給予撤職、警告、免職不用的處理．各廳、局、委副職中被批判處理的也占大多數。原縣委第一把手中，大部分被審查、批判、處理，未受審查，處分，保留廈職的寥寥無幾．縣級副職被審查處理的也占大多數。這里，需要說明，各級領導班子的主要負責人，大都是參加革命幾十年為黨和人民作過貢獻的老同志?！闭酒饋淼淖哔Y派完全沿襲了歷史上王明等人在黨內斗爭問題上采取的“殘酷斗爭，無情打擊”的惡劣做法，是典型的左傾機會主義路線。他們所起的壞作用甚至比蔣介石大屠殺有過之而不及。大清查在組織上清除了毛派，為三十年一些人推行資本主義改革掃清了道路。三十年的資本主義改革造成的惡果，今天已經有目共睹。

可以說，大清查中對待堅持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干部的殘酷斗爭無情打擊，也是從傳統的階級斗爭角度出發的。他們把這些干部視為反黨分子、反革命。而毛主席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則指出：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重點是整黨內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一些干部盡管在運動初期也受到了嚴重的沖擊，但是毛主席對待他們的態度一直是教育，沒有聽說幾個干部被逮捕判刑的，經過批判之后大多數都站起來了。政治上他們的地位沒有動搖，經濟上他們一直拿著原來的工資。可是堅持資反路線的人，對待堅持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干部則是殘酷斗爭無情打擊，還動用公檢法對他們進行專政。

聯系到三十年來，資改派那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堅定意志和連憲法都不顧的做法，我們一切都可以理解了。既然堅決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干部們被當成階級敵人徹底清洗了，走資派以及后來的資改派還有什么顧忌？

十年文革，作為一場偉大的歷史運動是失敗了，但是它留給我們無數的經驗和教訓。文化大革命既然是為了人民的根本利益而發動和進行的一場群眾運動，那么當然應該為大多數人所理解。可是相反，真正理解文革的卻是極少數，以至于在毛主席死后，叛徒上臺后立刻翻了臉，向著毛派殺了過來。而工農兩大階級也跟著搖旗吶喊，紛紛控訴文革和造反派的罪行。這一現象究竟怎樣解釋？本人的看法，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多數人的階級斗爭觀念還是停留在傳統階級斗爭上，即認為文革應當整社會上的階級敵人，整已經被打倒的地富反壞右，而不理解毛說的“資產階級就在共產黨內”的觀點。由此，就連相當多的工農分子也是跟著黨內死不改悔的走資派和無產階級革命的叛徒一起控訴文革，打擊文革的積極分子。

當然文革兩派之所以在文革究竟整誰的問題上爭論不休，跟文革派的策略也是有關的。造反派的造反是中央支持的，奪權也是如此。有造反派參加的三結合的革命委員會也是毛主席支持成立的。可是革命委員會不久就變味了，接著恢復了黨的組織，造反派在權力機構中被邊緣化。清理階級隊伍和“一打三反”，動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上層文革派沒有注意到，革委會后來基本上是由偏保守的部隊干部左右著。他們按照傳統的階級斗爭觀念，必然支持偏保守的那一派，而把激進的一派看成是有問題的，看成是地富反壞右的代理人，從而支持一派消滅一派。我們在肯定文革的大方向的同時，不能不反思一下文革在策略上的一些失誤。這才是歷史唯物主義的態度。

現在我們回過頭來總結一下。文革始終貫穿著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和資反路線的斗爭。這種斗爭在下層的表現就是兩派之間的慘烈斗爭。造反派堅持毛主席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積繼續革命的理論，認為運動的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不應該是已經打倒并且成為弱勢群體的地富反壞右，而堅持傳統的階級斗爭觀點的人，則認為文革造反派造共產黨的干部的反是反革命行為，運動應該進一步整那些已經打倒的地富反壞右及其代理人造反派。這就是造反派早在文革期間就陷入被動挨整的境地的原因，也是最后遭到徹底清洗的原因。今天劫后余生的造反派對毛主席懷有埋怨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反過來也跟著反毛反文革就不對了。文革既然是一場革命，就不能設想一點失誤都沒有。那樣我們就真的把領袖當成神仙了。只要我們跳出個人的小圈子，從國家民族的角度來反思文革，我們就什么都理解了。要不是文革在中國的發生，中華人民共和國也許早就像蘇聯一樣解體了。要不是毛主席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的影響，今天的工農大眾只會像羔羊一樣任資改派宰割，哪里還會有通鋼那樣的事件發生？文革給我們留下最可寶貴的財富，這就是毛主席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

20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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