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1、正如文中所說,極右翼勢力抬頭甚至成功上臺,實際上表明了以無產階級為主體的人民對于資產階級政客們已經失望至極,想要通過猛藥來治療病入膏肓的國家;然而在資本主義制度框架內,不論如何改良,不論溫和還是激進地改革,都不可能真正觸及資本主義的根本矛盾。這就導致無論政府如何換屆、選舉口號如何變化,人民的困難處境并不會發生大的改變。要想徹底解決種種社會問題,只能通過無產階級革命,在社會主義制度下與資產階級法權斗爭來解決。
2、極右翼無論如何進行改制改良都只是在資本主義的基礎上進行,不改變資本主義的社會基礎經濟基礎,那么無論如何無產階級人民都不會有任何的改善。極右翼的上臺正是資本帝國主義不斷走向極端與滅亡的征兆,無產階級人民為了避免世界戰爭就必須要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
當地時間3月11日,葡萄牙議會選舉結果出爐。中右翼民主聯盟以微弱優勢擊敗中左翼的執政黨社會黨,獲得險勝。極右翼“夠了”黨(“CHEGA”)位居第三,該黨獲得的議席相比上一次選舉結果翻了兩番。據媒體報道,較長一段時間以來,極右翼在葡萄牙政治生態中缺乏土壤,中左翼和中右翼的兩大主流政黨輪流執政長達50年。然而,主流政黨因貪腐丑聞以及應對通脹、住房和醫療危機不力,形象逐漸/黯淡,這給了極右翼政黨崛起的機會。
近些年,世界各地的保守勢力發展迅速,一個個資產階級右翼勢力在其所在國的政治勢力場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力——一些深陷社會危機的資產階級代議制國家,極右翼政客已經上臺開始了抱薪救火般的動人表演。
·法國,國民聯盟主席瑪麗娜·勒龐在2022年兩輪總統選舉中分別獲得23.15%和41.45%的選票——國民聯盟已在2022年法國國民議會選舉中成為法國最大反對黨;
·德國,另類選擇黨在2017年聯邦議會選舉中獲得12.6%的選票,成為德國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首個進入議會的極右翼民粹主義政黨;且在2021年聯邦議會選舉中仍獲得了10.3%的選票,成為了德國聯邦議會的第三大黨;
·意大利,兄弟黨在2022年大選中獲得26%的選票;
·奧地利,自由黨在2017年獲得26%的選票;
·匈牙利,青民盟在2022年選舉中獲得52.52%的選票;
·荷蘭,自由黨在2023年選舉中獲得眾議院150個席位中的35個,相比2017年的選舉直接翻倍,順勢成為荷蘭第一大黨;
·瑞士,人民黨在2023年選舉中獲得國民院(下院)200個席位中的62個,其中包括9個新席位,其仍是瑞士議會的第一大黨…
以上所提到的黨派均為右翼黨派,且隨著社會矛盾激化,為吸引選民需要,其政治主張變得更加極端,政黨屬性逐漸或已經從普通的保守右翼發展成激進的極右翼。
直接促成右翼勢力上臺的,是諸國泛起的民粹主義思潮。無論是美國的特朗普,還是德國的魏德爾,又或是阿根廷的米萊,越來越多的民眾不再把票投給曾長期執政的建制派,他們更加相信這些未經“污染”的政治新人們可以幫助解決自己和社會遇到的問題??梢哉f,這是民間力量對傳統精英的一次有力反抗。后者貪腐、低效且不著實際——尤其是無能,對肉眼可見的社會財富分配的嚴重不公無動于衷。疫情以來的高通脹一點點侵蝕著本已不多的社會福利。高價的天然氣讓人們冬天取暖要精打細算,然而各界精英們仍坐著高油耗高污染的私人飛機聚在一起討論世界環境的保護問題。
要明確的是,民粹主義反精英、反建制,看似是“人民”與精英的對決,其實質卻是在野精英與執政精英間的對決。民粹主義雖然在口號上體現了一定的階級批判性,但在具體的政治實踐中被在野精英所利用而變成了他們反對執政精英進而謀取個人利益的工具。民粹主義者將復雜的社會矛盾和問題簡單化、縮略化,這證明其沒有解決社會問題的真正意愿,一切都只是為了實現上臺執政的目標。他們蠱惑著,日子變糟糕了的主要原因是外來移民,這些來自北非和小亞細亞的異教徒就像20世紀初的猶太人一樣讓人生厭;他們叫囂著,只要國民構成重新實現聯合的、同質性的并具有一個單一的普遍意愿的統一體,我們就能克服種種困難。
民粹主義者總是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錯誤,他們忽視了社會治理的系統性和繼承性,且低估了治理系統的復雜性,這使得其政策的質量和持續性缺乏保障——最為關鍵的是,民粹主義政客的訴求總是無法貫徹到底,因為這些領導民粹主義的體制外精英往往會被重新體制化。
民粹主義政客總是通過錯誤歸因來掩蓋真正的矛盾,這一點就證明了他們同建制性權力剪不斷理還亂的茍且關系——他們并不是為了解決問題,其在政治實踐上與傳統精英的做法逐漸合流,就是為了實現對建制性權力的最終掌控。這些政治新人們還是要坐進議會里,美其名曰“掌握了政權,才能解決問題”,可歷史一次又一次證明著,資產階級議會是“清談館”,它不僅發揮不了民意機關的作用,甚至是在不斷踐踏人民意志,且掩蓋了有產者即資產階級統治的實質。“取得議會絕對多數”與“真正解決社會問題”兩個命題,同時只能一真一假,兩者間更存在不了什么因果關系。
歐洲人正在經歷的不僅僅是一場經濟危機,也是一場政治危機,更將是一場精神危機——他們希冀通過民粹主義這種看似體制外的途徑直接與統治階層對話??蓪嶋H上,民粹主義本身就是歐洲當下政治體制的產物。民粹主義的表征是狂妄的,內核卻是懦弱的,因其本質仍是一種社會改良。民粹主義盡管反建制、反精英、反多元等,但這種需求并未演變為對資本主義制度的全盤否定或推翻,而是妄圖進行適當的改革和調整。民粹主義扮演著“資本主義病榻前的醫生和護士”的角色,通過對現行體制的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資本主義制度的修補。一方面,作為“醫生”,民粹主義診斷出資本主義系統中存在的問題和弊端;另一方面,作為“護士”,民粹主義主張采取改良的行動和措施,來修繕資本主義老舊的制度大廈,試圖讓它獲得新生。
只要1%的人占據99%社會財富的現象是被允許的,當下歐洲人遇到的問題就無法通過包括民主方式在內的現有體制運行措施去解決。況且資本主義社會本就無法容忍人民民主的存在。實踐上,資本主義私有制決定了資本所有者只能是極少數的既得利益者(所謂精英),絕不可能是社會大眾;在私有制經濟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民主必然是精英民主,絕不可能是人民民主。理論上,自由主義民主理論家們總是將“人民”作為一個沒有內容的、僅是政治正確的抽象符號,諸如“(人民)這一含義至多只是在反抗君主制上有價值,其在正面建構民主制度上并不具備指導意義”、“‘人民’一詞是一個沒有意義的空洞概念”??膳c此同時,他們又對“人民”抱有極深的警惕意識,“要防止出現多數人的暴政”——這個由絕大多數受壓迫者構成的群體,明明具有無法估計的力量,卻在理論層面被徹底否認了存在——資產階級民主理論邏輯與事實上的不自洽,暴露了這個階級同歷史上任何一個被滅亡了的階級一樣,都有自己的掘墓人。
民粹主義者往往同建制派一樣,認為人民在社會結構中沒有任何確定的根基,這就決定了兩者的殊途同歸;這也意味著民粹主義者無法真正解決社會問題,不只是因為天真、幼稚和缺乏經驗,更是因為他們只在做縫縫補補的無用功。
普遍危機的背后,是全球資本主義生產體系在持續不斷地產生影響,它無時無刻不在制造極少數人與絕大多數人的對立。這樣的事情一百年前發生過,還是在歐洲的這片土地上。當下的左翼政治家應當吸取歷史上的經驗教訓,必須努力實現群眾組織的經濟斗爭同左翼政黨先鋒隊的政治斗爭的有機結合,必須謀求超越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政體的政治目標,才有可能阻止法西斯的出現或徹底戰勝已經出現的法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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