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吃出老鼠頭,官方非要說是鴨脖,在網友努力下才推動了國家主導的調查進程,結論是:不是鴨脖,就是鼠頭。
中國許多企業(yè)都不遵守勞動法,但是基本不會有企業(yè)官方表示自己“不遵守勞動法”,反而鼓吹“996是福報”。
在齊工大女生宿舍的火災中,雖然起火原因沒有調查清楚,但是學校領導層拒絕反省自身問題,而是逼迫、勒令學生摘除床簾接受反人道的窺視性檢查。
上述三個問題,都是在明知道是權力方有錯的情況下,權力方強行無視民心民意,他們明明很明顯的違規(guī)了,但是他們一定要說自己清白無辜,我們從小就知道,犯了錯誤要主動承認改正,犯了錯誤不承認還要推卸責任才是無藥可救,為什么這些權力方都要拙劣的否認事實,哪怕事實已經昭然若揭?
這就是因為:能指創(chuàng)造所指。在權力方看來,只要他們不承認食堂里吃出了鼠頭,那就不存在鼠頭,只要他們不談論他們違反了勞動法,那他們就不存在違反勞動法,這就是說,雖然鼠頭和鴨脖的區(qū)別是純粹的生理學觀察問題,勞動法是白紙黑字記錄的完成的文本,但只要把他們處在一個社會語境,而不是生理學觀察的語境或者法院的語境下,他們就有辦法把黑的說成白的。
如果人人都不談論國家,那么國家事實上就不存在,社會語境下的符號常常如此,如果沒有人按照小畢是男人來討論小畢,那么在社會的語境下,我就只能是性別不詳?shù)摹?/p>
巴赫金是這樣談論社會和符號表意的關系的:
藝術作品是未言說的社會評價的強大的電容器,···,就是這些社會評價構成了有如其自身表現(xiàn)的藝術形式。
為什么權力方可以把明擺著的老鼠頭在社會里強調是鴨脖子,為什么違反勞動法的事實他們可以閉口不談,這是因為符號權力在他們手中,這是符號的霸權,這霸權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因為這種謊言有利于他們的集團,他們的利益。
但是他們的謊言沒有得逞,這是因為符號霸權只能控制發(fā)送端,但是絕不可能控制接收端,即:在揭露符號霸權的謊言中,人民群眾扮演了最根本性的推動力量。
符號霸權的媾和乃是少數(shù)人密謀的結果,而人民群眾對于符號霸權的質疑則純粹是一種自發(fā)性的反抗,人民群眾不僅擔心鼠頭真的被說成鴨脖,而且擔心自己未來吃出的老鼠頭也被說成鴨脖子,這就是說,某些人想要肆無忌憚的犧牲群眾利益滿足自己的小九九,那群眾是第一個起來反抗他們的。
能指創(chuàng)造所指,這是資產階級符號學的把戲,譬如他們說:如果沒有人談論馬克思的階級斗爭學說,那就不存在階級斗爭,然而無論馬克思出沒出生,階級斗爭始終都在,能指并不能創(chuàng)造所指,而是社會的“未言說”部分創(chuàng)造了所指。
江局長說是鴨脖,他用“鴨脖”能指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網民內心的“鴨脖”所指,但是網民不信,網民被騙多了,早就不信了,實際上,網民信不信則出于官方公信力如何,在此事件中,是公信力、互聯(lián)網討論等社會關系創(chuàng)造了所指,而不是江局長的能指創(chuàng)造所指
這就是說,并不是說馬克思提出了“一切有文字記載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才有了階級斗爭,而是因為存在現(xiàn)實的階級壓迫,現(xiàn)實的階級斗爭,馬克思、恩格斯才在社會的語境下提出了以階級斗爭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
表面上看,似乎是“階級斗爭”的能指創(chuàng)造了“階級斗爭”的所指,但實際上,是階級斗爭的歷史演變到了比以往階級斗爭烈度更大、影響更廣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斗爭,在對這種斗爭的觀察和實踐下,才有了馬克思主義高度的總結,工業(yè)革命之前的社會也有階級斗爭,只是那時候階級斗爭的烈度沒有工業(yè)社會那么宏大,傳播范圍受限于客觀條件不能廣泛,但是絕不代表農業(yè)時代就不存在階級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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