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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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歲,子夜朦朧中,忽然夢到聽魯迅先生講座,依稀記得題目為《論痛打落水狗的必要性以及絕不寬恕狗咬人,兼論老狗與新狗習性之異同》。
走進教室時,先生已經講完了,他點起一支煙,微笑著請大家提問。
有同學問:“先生,有人看到你大年三十那天踢了一只老狗,為什么呢?”
先生吸了一口煙,淡淡地說:“牠咬我,只好踢牠。”
聽眾席上有人發(fā)出會心的笑聲,愉快的氣氛開始在會場蔓延。
同學再問:“何為新狗?”
先生說,“有些人,本不是狗,但是,一旦當他開始趨炎附勢,慕強欺弱,甚至開始助老狗咬人,就蛻變?yōu)楣妨恕S捎诠俘g不長,是為新狗。”
另一個同學問:“有幾只新狗、小狗、叭兒狗等類,在春節(jié)期間組織了一場小合唱,說您不該在春節(jié)這個‘闔家團圓,共迎新春’日子里打狗,牠們說,這樣‘實在不妥’、表示‘失望之極’,云云。搞得噪聲很大,您怎么看?”
先生掐滅了手中的香煙,認真地看著這位同學:“新狗既為狗,就只有狗立場。牠們只會抱怨人打狗,從不檢討狗咬人。”
全場氣氛活躍,響起掌聲。
先生撣了撣袖子上的煙灰,繼續(xù)說:“春節(jié)并非打狗日,這是對的。但狗不會因為人要過春節(jié)就不咬人。難道我們要過年,就可以白被狗咬嗎?”
眾人大笑。
先生接著說:“對叭兒狗,值得多說兩句。叭兒狗雖然是狗,又很像貓,折中,公允,調和,平正之狀可掬,悠悠然擺出別個無不偏激,惟獨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臉來。因此也就為闊人,太監(jiān),院士,太太,小姐們所鐘愛,種子綿綿不絕。”
“對叭兒狗,要特別警惕,不要被牠的折中嘴臉欺騙,更不要被牠咬了,還覺得牠可愛。”
聽眾紛紛和左右交換眼神,或低聲討論先生的話,并贊許地點頭。
第三個同學問:“先生,老狗和新狗,在習性上就究竟有什么區(qū)別呢?”
先生回答說:“老狗一生,都靠咬人換取賞賜。牠除了咬人,別無所長。”
“如今,狗雖老,可捕風捉影的能力仍在。是為老狗吠影。”
“新狗則不然。牠們雖然也想學老狗靠咬人換賞賜,但在捕風捉影方面,經驗尚不豐富,所以只能跟著老狗亂叫,是為新狗吠聲。”
“總而言之,老狗吠影,新狗吠聲。吠影吠聲,技止此耳!膽敢咬人,無論新狗老狗落水狗,必痛打之!”
全場響起長時間熱烈掌聲。
驀地醒來,發(fā)現(xiàn)窗外朝霞燦爛,晨風和煦,竟是春節(jié)早晨,想起魯迅先生的話,不禁莞爾。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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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魯迅,是一個讀懂毛澤東思想的好的切入口。
在近現(xiàn)代人物中,毛主席只對魯迅先生一人做出過無保留的肯定性評價。
1949年12月,毛主席在訪問蘇聯(lián)途中,同工作人員談話時說:“我就是愛讀魯迅的書,魯迅的心和我們是息息相通的。我在延安,夜晚讀魯迅的書,常常忘記了睡覺。”
毛主席還曾在一封信中說:“我跟魯迅的心是相通的。我喜歡他那樣坦率。”
到了晚年,毛主席甚至說過這樣的話:“我勸同志們看看魯迅的雜文。魯迅是中國的第一個圣人。中國第一個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賢人,是圣人的學生。”
毛主席之所以如此推崇魯迅,原因就在于,魯迅的立場和世界觀的轉變,非常徹底,魯迅對唯物辯證法的運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進度條,百分之8
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魯迅,如毛主席所言,“骨頭是最硬的,他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他不屑于討好任何人,視軟弱為最大恥辱,他公開宣布,“讓他們怨恨去,我一個都不寬恕!”
魯迅,鄙視一切投機取巧,嘩眾取寵,八面討好。他說,“最大的輕蔑是無言,甚至連眼珠也不轉過去。”
魯迅善于識別并揭露那些“見到所有的富人就馴良,見到窮人就狂吠”的“乏走狗”式的人物,不怕“乏走狗”的走狗們攻擊他愛罵人,始終和他們作不妥協(xié)的斗爭,這在今天,是一個尤其值得學習的品質。
……
夢見魯迅,令我想到了很多。
春節(jié),許一個愿吧:新的一年里,努力做一個魯迅式的硬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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