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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大傳第四版 第七卷 九天攬月 第70章

東方直心 · 2024-09-15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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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

  “鼓足干勁,力爭上游,15年內趕上英國,這是人民群眾的

  意志和愿望。要愛護群眾的積極性。有缺點錯誤,用大字報,

  用大鳴大放的方法來糾正,不要潑冷水。搞建設像打仗一樣,

  殺敵1萬,損兵3千,有繳獲,有損失。有所得,有所失,

  不能泄氣,6億人泄氣可不得了。”

  話說1959年6月20日深夜,高智應召來到毛澤東書房,毛澤東正坐在椅子上看書。衛士輕輕地叫了他一聲,他抬頭看見了高智,說:

  “高智,我明天要出去。”

  高智問:

  “到哪兒去?”

  “湖南,江西。”毛澤東作了個手勢:“以后出門,你們兩個秘書輪流去,不用都跟著走。這次就是你跟著去吧。”

  6月21日零時30分,毛澤東登上南下的專列離開北京,下午到達鄭州。他打電話給北京,提議在廬山召開省市委書記座談會,征求政治局常委意見。

  這天晚上,劉少奇召開會議,同意毛澤東的提議。

  6月22日,毛澤東在專列上同吳芝圃等人談了話,他說:

  “為什么紂王滅了呢?主要是比干反對他,還有箕子反對他,微子反對他。紂王去打徐夷(那是個大國,就是現在的徐州附近),打了好幾年,把那個國家滅掉了。

  紂王是很有才干的,后頭那些壞話都是周朝人講的,就是不要聽。

  他這個國家為什么分裂?就是因為這3個人都是反對派。而微子最壞,是個漢奸,他派兩個人做代表到周朝請兵。武王頭一次到孟津觀兵回去了,然后又搞了兩年,他說可以打了,因為有內應了。紂王把比干殺了,把箕子關起來了,但是對微子沒有防備,只曉得他是個反對派,不曉得他通外國。給紂王翻案的就講這個道理。

  紂王那個時候很有名聲,商朝的老百姓很擁護他。紂王自殺了,他不投降。微子是漢奸,周應該封他,但是不敢封,而封了紂王的兒子武庚。后來武庚造反了,才封微子,把微子封為宋,就是商丘。

  6月23日,毛澤東在武漢要去長沙,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來武漢接毛澤東。

  在專列去長沙途中,毛澤東與陪同他的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談話,他給王任重講了春秋時期秦穆公的一個故事:秦穆公用大將孟明伐鄭失敗,他主動承擔責任,繼續重用孟明,后來在討伐晉國的戰爭中取得了勝利。故事講完了,毛澤東說:

  “決策錯了,領導人要承擔責任,不能片面地責備下面,領導者替被領導者承擔責任,這是取得下級信任的一個重要的條件。”

  毛澤東對一些人封鎖消息表示極大不滿,他說:

  “有的部門、有的部長,不大向我反映情況。”

  王任重說:

  “大概他們怕主席太累。”

  毛澤東說:

  “不向我反映情況,我才最累。你把湖北的真實情況告訴我,我就不累了。看來,利用全國人大開會的機會,把去年公布的那些數字和今年的生產指標修改一下就好了。失去了一個機會,造成目前的被動。”

  爾后,毛澤東又與專門負責沖印照片的胡秀云聊天。胡秀云離開毛澤東車廂后,遇到了中央辦公廳根據楊尚昆的指示安排的錄音員。錄音員笑著對她說:

  “小胡,剛才你在主席那里說了些什么,我全知道。”

  錄音員為了讓胡秀云相信,就學了幾句他們談話的內容。胡秀云一聽感到非常驚訝,于是就報告了毛澤東。毛澤東也感到異常震驚,不過當時并沒有說什么。

  6月24日凌晨,專列抵達長沙車站,毛澤東想下車,工作人員說湖南省委派的車子還未到。毛澤東指了指窗外,那兒停著幾輛伏爾加轎車。工作人員說:不夠坐。他們還扳著指頭算專列上的人數,數到了錄音員。毛澤東驚奇地問道:

  “車上有錄音員?帶錄音員干什么?”

  他這才把胡秀云說的情況聯系了起來,一追究才知道是中央辦公廳在會客室等處安裝了微型錄音設備,還專門配備了錄音員。毛澤東對此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中央辦公廳的楊尚昆、葉子龍解釋是,毛澤東的談話用筆記錄,畢竟不完整,他們想把毛澤東的談話錄下來,留給后人。但是又怕毛澤東反對,就沒有向他報告。所以,毛澤東一直也沒有察覺。

  后來,劉少奇召集有關人員開會,傳達了毛澤東的批評。劉少奇把處理情況寫成報告,呈送毛澤東,毛澤東批示同意,方才了結了此事。

  再說毛澤東下了專列,高智問他:

  “主席,要游泳不游?”

  “不游。”

  “是不是準備一下?萬一要游……”

  “不要準備。”

  毛澤東乘車來到蓉園,稍事休息,就坐船去游覽湘江。羅瑞卿要當地人員做游泳準備工作。高智趕緊說:

  “羅部長,不能準備。我問過主席了,他有交代。”

  “那也要準備呀。”羅瑞卿說:“萬一主席要游呢?”

  高智說:

  “那也不要準備。因為主席講了話,你還準備就準挨批。”

  羅瑞卿有點不高興,說:

  “不準備,發生問題誰負責?”

  高智也堅決地說:

  “發生問題我負責,你不要準備。”

  事后,有個人說高智:

  “羅部長官不小了,你就那么說他?”

  高智說:

  “官大該說也得說。”

  這話傳來傳去,就變成了“羅部長官大了,我照樣說了他一頓。”警衛局的一位負責人借著這句傳話,把高智狠狠地訓了一頓。

  再說毛澤東回到蓉園,對前來看望他的周惠說:

  “周惠吶,我把王任重同志給你帶來了。”

  周惠聞言一怔,心想:王任重是大躍進的促進派,湖南湖北兩省盡管有些矛盾,也只是心里較勁,并沒有撕破臉皮,主席何出此言?他慌忙上前,握著毛澤東的手,叫了一聲“主席……”

  毛澤東又說:

  “我帶王任重來,就是要他向你學習,湖北要向湖南學習嘛。”

  “學什么喲,我們有啥可學么?”

  “學什么?好日子當窮日子過。”

  “我們搞的也是一般般。湖南‘共產風’制止得早點,也是省委集體討論決定的。”

  “你是第一書記么。”

  周惠不知毛澤東言外之意,說:

  “主席,我不是第一書記。小舟是第一書記。”

  “小舟我知道,他不是做實際工作的。你實際是第一書記。”

  周惠頗不自安,說:

  “我不是。”

  毛澤東笑笑,退了一步,說:

  “你是第二書記。”

  “我也不是第二書記。周禮排我前面。湖南排名,‘三周’是周小舟、周禮、周惠。”

  “周禮我知道,他做啥?他不管事嘛。你實際是第二書記。”

  周惠惶恐不安地搖搖頭。他不知道毛澤東為啥一見面就來這么一個開場白,自己原來準備好向他進諫大躍進禍國殃民的話,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聽毛澤東又說:

  “好吧,進樓來談。”

  回到住所,落座之后,毛澤東點著煙,說:

  “我這次來,要游游水,再爬爬山。”

  周惠已經明白了毛澤東的意思,就說:

  “今天休息休息,明天游湘江,后天再回韶山。”

  毛澤東說:

  “秀才死讀書,讀死書,這不行。還要學會讀無字書,聽無弦音。明朝那個徐霞客是你周惠的老鄉,江蘇人,沒有官氣,跑了那么多路,作了大量調查研究,終于否定了《禹貢》的‘岷山導江’的定論,提出‘金沙江導江’的科學論斷。還有北魏的酈道元,他的《水經注》寫得好,是因為他經過了親身游歷和實地考察,獲得了大量的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說至此,他將眼睛一瞇,學著舊時代教書先生,搖頭晃腦地背誦道:

  “閉門求學,其學無用。欲從天下國家萬事萬物而學之,則汗漫九垓,遍游四宇尚已。”

  周惠想想毛澤東剛見面時說自己是第一書記第二書記的那番話和這一番極富散文特色的議論,聯想起自己曾經派張化儒暗查7省浮夸放衛星的事。心想:難道他知道了?他是贊成呢?還是不滿意?不管怎么說,他的這些話,不是隨便說的吧?周惠思來想去,也理不出個頭緒,依然是一頭霧水。

  6月24日早飯后,周惠來見毛澤東。此時陣雨剛過,空氣濕潤。毛澤東說:

  “周惠,咱們去走走,到后面去看看。”

  毛澤東漫步在蓉園里,周小舟聞訊也趕來了。一行人來到東院,見墻上貼有鼓足干勁力爭上游之類的大字報,毛澤東就認真地看了起來。他說:

  “鼓足干勁,力爭上游,15年內趕上英國,這是人民群眾的意志和愿望。要愛護群眾的積極性。有缺點錯誤,用大字報,用大鳴大放的方法來糾正,不要潑冷水。搞建設像打仗一樣,殺敵1萬,損兵3千,有繳獲,有損失。有所得,有所失,不能泄氣,6億人泄氣可不得了。”

  周小舟、周惠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毛澤東講的是有意開導他們要正確看待大躍進。這些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還是改變不了自己對大躍進的看法,可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向毛澤東表達不同的看法。

  6月24日下午2時,毛澤東在長沙湘江邊登上8201號輪船,稍事休息后,隨即更衣下水游泳。

  時值汛期,江水暴漲,洪流湍急,波浪滾滾。毛澤東一面游,一面和陪泳的人談話。他問道: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陪泳人員說:

  “我們是省體育學院游泳隊的。”

  “你們游泳隊有多少人?”

  “有20多個人。”

  “太少了,還要多些。”

  大家游了一段時間,毛澤東又問:

  “你們累不累?”

  大家都說:

  “不累。”

  “好!你們要勇于力爭上游。”

  游到橘子洲頭分水處水流最急的地方,毛澤東說要上橘子洲頭看看。一位陪泳者說:

  “這里水流最急,請等一下。”

  毛澤東說:

  “這里水流最急,就是要從這個地方上去好。”

  他堅持在那雜草叢生的地方登上了橘子洲頭,身披一件藍白條毛巾衣,步履穩健地向前走,嘴里還念念有詞:

  “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

  毛澤東走過一片菜地,到了一戶農民家門前,一位老人面帶微笑地搬來一條長凳請他坐。他剛坐下,附近的群眾蜂擁而來。毛澤東不住地和群眾打招呼。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捧著一杯熱茶遞給毛澤東,說:

  “這杯茶請您老人家喝了吧,沒有好招待的,只能表示心意。我們窮人不是搭幫毛主席,怎么會翻身呀!”

  毛澤東連忙起身接過茶杯,說:

  “今天看到了各位鄉親,我很高興。”

  這時候,人越擠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工作人員借機說,毛主席要檢查工作。群眾便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毛澤東只好起身走了出來。他走進長島大隊第一生產隊辦的食堂,和生產隊長握過手,又和其他人一一握手問好。看了食堂里的情形,又問了一些問題,他夸獎說食堂辦得不錯。從食堂里出來,看到地里種的豆角和莧菜,他轉過臉來對陪同的人們說起南北方對豆角的“角”字發音如何如何的不同。

  橘子洲頭完全小學的師生們正在上勞動課,有兩個學生去食堂喝開水,他們一眼就認出了毛澤東。毛澤東見少先隊員向他舉手行禮,就親切地問:

  “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學生說:

  “是橘洲完小的。”

  毛澤東說:

  “到你們那里去參觀好不好?”

  兩個孩子高興得跳了起來。于是,眾人又簇擁著毛澤東向學校走去。路過一間豬欄時,毛澤東進去看了看,對生產隊干部說:

  “這里豬喂得不少,也喂得好。要多喂豬,又有肉吃,又有肥料,你們說對不對?”

  完小師生們見毛澤東來了,急忙丟下勞動工具跑了過來。毛澤東微笑著問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同學:

  “你們上什么課啊?”

  女學生說:

  “上勞動課。”

  “你們做些什么勞動?”

  “有的學繡花,有的學種菜,有的養豬,養雞,養鴨,養兔……”

  毛澤東又問:

  “學校是不是就在附近?”

  一位老師回答說:

  “幾步就到了。”

  毛澤東左手拉著一個男孩,右手拉著一個女孩,來到了學校,主動向師生們打招呼。師生們激動得高呼:“毛主席萬歲!”

  毛澤東來到學校的草坪里,被師生們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問學校里有多少先生?有位老師說有9位。毛澤東的視線在人群中巡視著,問哪些是先生,都來了沒有?

  原來,老師們為了讓學生離毛澤東近些,都站在學生后面。他們見毛澤東指著他們一個一個地問,這個是不是,那個是不是?早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連連點頭。毛澤東還問:

  “學校里有多少班,多少學生,有多少女學生?”

  他聽著校長的回答,點頭微笑,又說:

  “學生到校讀書,走的路程遠不遠?”

  校長說:

  “都是就近入學,學生走的不遠。”

  “學生在校要讀幾年書畢業?”

  “要讀6年。”

  毛澤東用征詢的口氣問他們,學制能不能縮短。還說,你們要改革舊學制,創立新學制。他又對學生們說:

  “你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要努力學習,你們是有前途的。”

  有位老師看學生們緊緊圍在毛澤東身邊,擔心毛澤東受熱,于是輕聲說,請同學們散開一點。毛澤東笑著對學生們說:

  “你們聽他的命令,我也要聽他的命令。”

  離開學校,毛澤東登上了“韶山2號”輪船,扶著船舷頻頻向岸上的人們揮手告別。回到專列上,他讓人去把高智叫來。高智進入他的臥室,見他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褲頭,顯得很熱的樣子。毛澤東見高智來了,就說:

  “太熱了,我幾天沒有睡好覺,怎么辦?”

  高智說:

  “下火車,住賓館去。”

  毛澤東說:

  “不!我要回老家去。你給楊尚昆同志打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去韶山,然后上廬山。電話通了以后,我們就發車。”

  6月25日下午,下了一場雨,天氣涼快多了。毛澤東在公安部長羅瑞卿、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38歲的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華國鋒等人陪同下,乘吉姆車朝韶山飛馳。毛澤東凝望著車窗外的景色,不住地抽煙。

  下午5時許,毛澤東回到了闊別32年的故鄉韶山。

  當晚,毛澤東下榻于位于松山的韶山招待所1號寓所。韶山人民公社黨委書記毛繼生來見毛澤東,他激動地說:

  “主席,您終于回來啦!”

  毛澤東握著他的手,仔細打量著,感覺很面熟,可一時又叫不出他的名字,便問道:

  “你是……”

  毛繼生激動的情緒尚未平息,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是這里的公社書記,叫毛繼生。主席,您怕不認得我了吧,1954年夏天,我到過您那里,跟您在北戴河住了3天。”

  毛澤東馬上想起來了,哈哈大笑著說:

  “你看你看,我的眼睛瞎起,連叔老子都不認得啦。”

  毛繼生不好意思地說:

  “那年在北戴河,就希望您回鄉看看。這一次回來了,希望您多住一些日子,對沖里的工作,多做指示。”

  毛澤東說:

  “你這么說,就把我當外客啦。我這次回來,是來看看家鄉,會會鄉親。同時來的有羅瑞卿同志,公安部長;王任重同志,湖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同志,你們省委第一書記;還有華國鋒同志。他們是我邀來的客人,都要在這里住兩三天。同時,也要請你幫忙辦一件事情。”

  毛繼生馬上說:

  “請主席指示。”

  毛澤東擺擺手說:

  “不是指示。這是我的私事。這次回來要請客,請鄉親們吃餐便飯。”

  毛繼生馬上說:

  “主席,您不要費心了,由我們來請客。”

  毛澤東認真地說:

  “不!我離開家幾十年噠,欠了太多的人情債,明天請大家來敘一敘,團聚一番。事,要請你去辦,錢,歸我出!”

  毛澤東扳著指頭數著要請的人,有老地下黨員、老農民自衛軍隊員、烈士家屬、親戚朋友等等,一共有40多人。毛繼生一一記下了。

  這一天深夜,招待所的電燈壞了。毛澤東對值班衛士封耀松說:

  “我今晚興致勃勃,要寫一首詩,你給我找個煤油燈。”

  封耀松把燈端來了,毛澤東就靠在床欄上,就著燈光,用報紙墊著一張白紙,手握鉛筆,在上面寫了涂,涂了又寫。他嘴里念念有詞,哼來哼去,大約有兩個多小時,才停住筆,抑揚頓挫地吟誦了一遍。吟罷,他又拿筆寫了一行字,作為小序。寫罷,他吩咐秘書:

  “你把這個拿去謄一謄。”

  就這樣,七律《到韶山》便問世了,其詞云:

  1959年6月25日到韶山。離別這個地方已有32周年了。

  別夢依稀咒逝川,故園三十二年前。紅旗卷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6月26日清晨,毛澤東步出招待所的前坪,踏著山道,朝南岸方向走去。他回頭對跟上來的毛繼生說:

  “今天我先到父母墳上看看。”

  毛澤東父母的墳墓位于土地沖楠竹圫。離毛順生夫婦的墳墓約四五十米處,還有好幾處墳墓。毛澤東停下來問:

  “就在這個地方嗎?”

  毛繼生說:

  “還在前面一點。”

  毛澤東點點頭,又往前走。來到一座墳墓前,只見這個土堆坐西北朝東南,周圍長了不少雜草,墓中央還塌了一個洞眼,墓碑上寫著:

  顯考毛公順生 顯妣毛母文氏老大人 之墓

  男 澤東 澤民 澤覃 敬立

  毛澤東好像記起來了,說了聲:“是的。”他在雙親的墓前肅立良久。警衛局沈同副處長忙去旁邊采了幾根松枝,摘了幾朵野花,用茅草扎成一束,遞給毛澤東。毛澤東接在手中,把這幾枝帶露珠的松枝和野花,恭恭敬敬地放在墳上,然后深情地三鞠躬,眼圈有些紅了。他對隨行的人們說:

  “前人辛苦,后人幸福。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毛繼生問毛澤東說:

  “主席,是不是把墳修一下?”

  毛澤東說:

  “不要了,保持原貌,添一點土,把洞眼填一下就行了。”

  他又問毛繼生:

  “這墳為什么沒有被毀壞?”

  本傳前邊已經說過,在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的恐怖時期,國民黨反動派曾經派人尋找過毛澤東父母的墳墓,聲言要挖墳毀墓。是韶山人民不顧一切保護了這座墳墓。毛繼生見毛澤東問起此事,就回答說:

  “這里的農民出于對主席的熱愛,進行了保護。”

  離開父母的墳墓,毛澤東漫步在稻田田埂上。他看見對面山腰樟樹叢中冒起一股青煙,一個短發婦女正用耙子將草叢中的枯枝敗葉摟出來,放進火里焚燒,便走了過去。短發婦女聞聲回頭,看見是毛澤東,便抱起孩子朝家里大聲喊:

  “毛主席來了!”

  大隊黨支部書記毛迪秋和鄉親們聞聲趕來。短發婦女把毛澤東領進一間干凈寬敞的堂屋里。毛澤東像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樣,坐在竹凳子上,抽著煙,親切地同大家拉起家常。

  “這棟房子住幾家?”毛澤東問:“我小時候的好朋友土地老倌和四道士有沒有后代?”

  大隊支書毛迪秋指著短發婦女說:

  “她就是四道士的兒媳婦。”

  毛澤東高興地問那婦女:

  “我怎么沒見過你?”

  那婦女回答說:

  “你老人家1927年就走了,我是1931年生的,所以沒有見過呀!”

  “你是哪里人?姓什么?”

  “我是如意亭的,姓湯。”

  毛澤東搖搖頭,說:

  “如意亭沒有姓湯的。”

  “我小時候從寧鄉逃難過來的。”

  這位逃難來到韶山的湯姓婦女,就是數十年后大名鼎鼎的毛家飯店的總經理湯瑞仁。毛澤東聽她如此說,就點點頭,發現她穿著解放鞋,又問:

  “你愛人是干什么的?”

  湯瑞仁說:

  “他原來當過志愿軍。”

  毛澤東說:

  “你是軍屬啊!他在外面打美國鬼子,你在家里打美國鬼子,你們倆都打美國鬼子。美國鬼子打完了,現在該好好搞生產了。”

  湯瑞仁說:

  “我一定聽您老人家的話,搞好生產,多打糧食,支援國家建設。”

  毛澤東問:

  “今年每畝能收多少稻谷?”

  這一問,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此時,全國各地到處都在“放衛星”,畝產千斤,雙千斤,甚至上萬斤的也有的是。眾人正在為難時,有人說:

  “畝產800斤。”

  毛澤東搖搖頭,說:

  “畝產800斤?依我看,平均畝產500斤就謝天謝地了。要實事求是,要計劃種田,要科學種田。我看見韶山的稻田綠化了,但山上樹不多。韶山人多山多地少,要騰出田來種莊稼。”

  大伙兒邊聽邊點著頭。有人說:

  “感謝毛主席……”

  毛澤東打斷他的話,說:

  “不要感謝我,要感謝人民。人民團結起來力量大!”

  毛澤東和眾人照了相,遂告辭出來,沿著小山漫步走向毛震公祠。

  護士長吳旭君回憶說:“當地陪同的同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韶山公社黨委書記毛繼生同志)對他講,里面沒有什么看的了,祖宗的牌子已經沒有了。意思是說可以不進去了。主席根本沒有聽他的勸阻,還是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管他三七二十一,鞠三個躬再說。’”

  吳旭君個子不高,生得玲瓏秀麗。她是在上海解放時參加革命的,后來和毛澤東的保健醫生徐濤結了婚。吳旭君不但負責毛澤東的醫護保健,也兼管抄錄整理毛澤東的詩詞新作,有時還兼一點秘書工作。

  在毛氏宗祠里,毛澤東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原來是菩薩神龕不見了。

  “多么可惜。”他對身邊的人說:“應該留下的。沒有錢求醫,貧苦農民還要來求神許愿,吃香灰。神龕能給他們精神作用,給他們希望。人們需要這類幫助和鼓勵。”

  據吳旭君回憶:毛澤東走向祠堂大門口時,還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

  “菩薩是迷信,但烈士墓和祖宗牌子是個紀念。”

  離開毛氏宗祠,毛澤東又來到韶山小學校。少先隊員們手持鮮花,拉著毛澤東的手,前呼后擁地進了校門。孩子們不斷地唱歌,毛澤東也微笑著不斷地鼓掌。他又同師生們交談了一會兒,走到排列整齊的少先隊員隊伍中,準備和孩子們合影留念。少先隊員蔣含宇跑上來,給毛澤東戴上了一條紅領巾。毛澤東高興地說:

  “我都60多歲了,也當少先隊員了。”

  他的話引起了孩子們一片笑聲。他又對蔣含宇說:

  “這個紅領巾,我帶回北京去嘍!”

  立刻又引起孩子們一片天真而可愛的笑聲。攝影師侯波在這一片笑聲中,趕緊按下了照相機的快門,拍下了一張可以使人聽得見笑聲的照片。

  告別了韶山小學的師生們,毛澤東回到了闊別32年的上屋場。他進了堂屋,對著神龕做了一個揖,風趣地說:

  “這是我小時候初一、十五工作的地方。小時候,我信過佛,后來慢慢不信了。”

  那時候,毛澤東的母親常常在神龕前燒香。在毛澤東生病時,母親還讓他吃一點香灰。毛澤東走到爐塘,對身邊的人們說:

  “1920年冬,我們兄弟姊妹就圍在這爐子邊烤火,我說服他們離開家鄉,他們后來都走上了革命道路。”

  走進橫屋,他打量了樓上地下,對身邊的人說:

  “這里過去是我們家的客廳和飯廳。那時客人來,總是我父親作陪,母親帶我們兄弟到灶屋吃飯。我們平時很少吃葷菜,餐餐吃蔬菜。”

  他又指著小閣樓說:

  “我小時候白天勞動,晚上回來就在那里看書或記賬。”

  穿過橫堂屋,毛澤東來到父母親的臥室,見左邊的墻上掛著他和兩個弟弟與母親的合影,還有他和父親與伯父毛福生及六弟毛澤覃的合影,心情頓時激動起來,非常驚訝地指著照片用地道的韶山話說道:

  “咯是從哪里拱出來的呀?!”

  他們母子唯一的一張合影,一直保存在外婆家。他和父親的合影也被親友們保存了下來。佇立在照片前,緬懷著早已作古的母親和父親,還有1935年犧牲在江西戰場上的六弟毛澤覃,1943年犧牲在新疆的四弟毛澤民,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了,心中該有多少感慨啊!良久,他小聲說道:

  “這是我的父親母親。我父親得的是傷寒病,我母親是因為脖子上長了一個皰,穿了一個眼,后來聽說是淋巴腺瘤。那個時候醫療條件太差了,盡管他們年紀不大,但還是死了。照現在的醫療條件,他們是不會過早地離開人世的!”

  毛澤東戀戀不舍地走出雙親的臥室,穿過廚房,來到過去放糧食的谷倉,看到谷倉上掛著一個量谷用的器具,便仔細地端詳了片刻,只見上面刻著“毛四端”3個字,他深情地說:

  “這是我太公的名字。那時候我們家還比較窮,這是我太公的唯一遺產。”

  回到住所,毛澤東還沉浸在對父母的懷念中,他對羅瑞卿說:

  “我們共產黨人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迷信什么鬼神。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黨、同志、老師、朋友也,還得承認。我下次回來,還要來看他們二老。”

  6月26日下午,應邀到松山1號寓所吃晚飯的毛澤連和愛人張玉蓮,在滴水洞附近正好遇上去韶山水庫游泳的毛澤東,毛澤連連忙喊了一聲:

  “主席三哥。”

  毛澤東抬頭見是毛澤連,便上前和他握手。毛澤連指著妻子介紹道:

  “主席三哥,這是我的堂客,叫張玉蓮。”

  毛澤東又向張玉蓮伸出手去,笑呵呵地對毛澤連說:

  “哦,這是你的愛人,我們還沒見過面呢。”

  張玉蓮握著毛澤東的手,十分激動,不知說什么好,只是喊了一聲:“主席!”

  “主席伯伯好!主席伯伯好!”

  毛澤連的兒子毛岸平跑到毛澤東跟前連聲喊著。毛澤連生有一對兒女,老大就是這個男孩,叫毛岸平,老二是個女孩,叫毛小青。毛澤東見是一個挺機靈的孩子在喊他,非常高興。張玉蓮連忙介紹說:

  “這是我的細崽。這小家伙好調皮,我本來不讓他來打攪您,可他‘蠻’得打滾,非要來!”

  毛澤東哈哈大笑,連聲稱贊道:

  “好,好!他動了武的。膽子大,‘蠻’得打滾是他的‘核武器’,會有出息!”

  說罷,他叫毛澤連夫婦等一會兒,等他游了泳回來再一起去松山吃晚飯。

  下午3點多,毛澤東興致勃勃地來到韶山小水庫壩上,走進右端的簡易更衣棚換好衣服,從右邊石階上走到離壩基2米遠的水邊。他看到有人往水里丟救生圈,就說:

  “不要依靠它。”

  說罷,便跳入水中,幾個運動員也隨之跳下。毛澤東從右端踩水往水庫中間游去,又用仰泳和潛水的方式,繞水庫游了一周。站在左岸壩基上的群眾見毛澤東游過來了,激動得高呼:

  “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

  毛澤東伸出手向岸上的鄉親們揮手致意。他一邊自由自在地游著,一邊還向鄉親們打招呼:

  “都下來游泳啊!”

  鄉親們有的搖頭,有的說:

  “我們不會啊!”

  “不會就學呀!”毛澤東指著身邊的運動員,沖著岸上說:“他們都喜歡蛙式、蝴蝶式,我給你們表演一個新名堂!”

  他轉身對旁邊的運動員們說:

  “我當你們體育教師好不好?”

  運動員們伸出手鼓掌:

  “太好了,太好了!”

  毛澤東說:

  “你們會蛙泳蝶泳,我不會這些。我只會立正稍息這些基本動作,困覺坐凳子這些日常生活。”

  說罷,他就來了一個立正姿勢。只見他把手腳并攏,停在水里一動不動,水只到口邊。運動員們也試著做,可是辦不到,就說:

  “主席,我們不行。腳一并攏,手就要動一動。手若不動,腳就得動一動。否則就會往下沉。”

  毛澤東解釋說:

  “腳并攏好像一塊木板,放在水里就不會沉下去了。”

  他邊說邊做示范,又對岸上的鄉親們說:

  “你們每人都要困覺,我困覺給你們看看。”

  說著,把雙手放在胸前,仰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就像躺在床上睡覺歇息一樣,舒坦輕松。

  “困覺還要翻身。”毛澤東又做出一個翻身的動作,又說:“起來還要坐。”

  他立起身子,將右腿放在左腿上,就像坐在凳子上一樣,穩當從容自如。他還讓人給他點燃了一支香煙,悠然地吸著。運動員們跟著毛澤東學著做了一番動作,游到他面前說:

  “主席,我們做睡覺的動作還基本可以,就是這立正、稍息、坐凳子的姿勢,還差點火候。”

  毛澤東爽快地笑了起來,他說:

  “當兵要從立正稍息學起,游泳也得從這里學起。你們以后好好地去研究研究,鍛煉鍛煉吧。”

  岸上的鄉親們看著毛澤東在水中是如此的瀟灑,又是贊嘆,又是高興,笑得合不攏嘴。毛澤東一直暢游了兩個小時這才上岸。他依然興致很高,對身邊的許多年輕人說:

  “你們青年人以后要很好地鍛煉身體,才能當好革命的接班人。”

  他突然轉對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說:

  “小舟,咯個地方倒很安靜,我退休后,在這兒給我搭個茅棚好嗎?”

  周小舟連連點頭稱是。后來,他立刻將毛澤東的這一想法告訴了中南局書記陶鑄。

  太陽落山的時候,毛澤東從韶山水庫回來了,毛澤連夫婦乘坐他的車來到松山寓所。毛澤東同前來的鄉親們一一握手,他說:

  “30年沒見你們了,我是來看望你們的。”

  當他握著毛照秋的手時,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見過你。”

  毛照秋連忙說:

  “三叔,我是毛照秋,我小時候見過您呀!”

  毛澤東高興地說:

  “你就是旭梅的兒子?照秋賢侄啊!”

  他想起1953年毛照秋曾寫信請求幫助介紹工作的事,就說:

  “對啦,1953年我回過你的信。”

  毛照秋說:

  “是啊!您還勉勵我安心在南方工作,保持前輩的光榮傳統哩。”

  毛澤東又詢問起堂弟毛澤連的家庭生活:

  “你們家里有鹽、有油嗎?”

  張玉蓮回答說:

  “油鹽還不大足。”

  “糧食夠吃嗎?”

  “不夠。”

  “看來,糧食要分到戶才行。你們可以多種些玉米,今后生活會好些。”

  毛澤東說完,叫在座的鄉親們提提意見。開始,大家都不敢講,擔心被扣帽子,挨批斗。經毛澤東再三動員,人們才膽大了。

  據王任重回憶說:“其中一位老年人批評了我們湖北‘畝產萬斤’的報道,他說畝產千斤也做不到。我告訴老人家,畝產萬斤確實是謊報,但有少數高產田畝產千斤是真的。老人家還是搖頭。”

  又有人說:

  “主席,你還不回來,人都要餓死了。”

  毛澤東聽了,頗有感慨地說:

  “我在中央不了解下面的情況,今天回來了,才了解到真實的情況,你們都要講真話。”

  毛華村打著一雙赤腳來了,見到毛澤東非常激動,他說:

  “毛主席,我是一雙赤腳來見您,對不住啊!”

  毛澤東笑著說:

  “沒關系,隨便一點好。”

  他當即叫工作人員拿出自己的一雙皮鞋,送給毛華村穿。

  毛華村是韶山楊林爐門前羅鶴樓的三女婿。毛澤東詢問他的愛人是什么時候去世的?有幾個子女?家里生活怎么樣?毛華村便將原配羅氏病逝于1936年7月,生有一子二女,以及現在的家庭生活情況,一一告訴了毛澤東。

  眼看天色不早了,毛澤東發現親屬中沒有他記掛著的毛碧珠,就問道:

  “碧珠怎么沒有來?”

  旁邊的地方干部沒有回答,也不好回答。

  “毛碧珠怎么沒有請來?”

  毛澤東盯著問。還是沒有人回答。

  “我讓你們請我的親屬朋友,為什么毛碧珠沒有人去請他?”

  “碧珠劃了富農。”

  鄉干部終于開口了。

  “富農又怎么樣?”毛澤東生氣了:“他是我的堂弟,他還能害我嗎?你們一定要去把他找來。”

  毛碧珠終于來了,當他步履蹣跚地走過來時,毛澤東一時竟未能認出他。

  “主席,三哥,我是老五碧珠呵!”

  “你是五弟?!”毛澤東看著毛碧珠,走上一步,深情地拉著他的手說:“你也老了呵,瘦多了呀!”

  說罷,拉毛碧珠坐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詳細詢問了他在大革命失敗后的經歷,又問及他的妻子兒女情況。

  “地方干部對你怎么樣?”

  毛澤東很關心這一點。毛碧珠很有分寸地說:

  “他們沒有把我當富農看。”

  毛澤東望著這位堂弟,搖了搖頭,說:

  “我看你這個富農可劃可不劃。現在已經劃了,你有什么意見?”

  “沒有意見。”

  毛澤東把手伸過去,拉著毛碧珠那干枯的手,動情地說:

  “你也老了,身體也不大好,不要再去勞動了。告訴你的后人,聽黨的話,噢。”

  渾濁的淚水從毛碧珠的眼眶里流了下來,毛澤東的眼眶也濕潤了。

  該吃晚飯了,毛澤東與毛澤連、毛宇居、毛碧珠、沈紹華及毛福軒烈士的夫人賀菊英同桌。張玉蓮則坐在鄰近的餐桌上。毛澤東對賀菊英說:

  “毛福軒同志為革命犧牲是光榮的。”

  他要毛華村同坐一桌,給他夾了一塊青蛙肉,說:

  “請你吃田雞。”

  “田雞是什么?”

  毛華村問。毛澤東用地道的韶山話說:

  “這田雞就是麻蟈。”

  一句話引得大家都笑了。

  飯后,毛澤東叫毛澤連、張玉蓮夫婦和大伙兒到坪里一起合影留念。毛澤連多喝了兩杯酒,一副跌跌撞撞的樣子,妻子張玉蓮不得不扶著他坐在長凳上,自己則站在他的身后。照完相,毛澤東對張玉蓮說:

  “我還有事,還要開座談會。你們坐我的車回去吧。”

  于是,工作人員就把毛澤連夫婦送回了東茅塘。

  據王任重回憶說:“飯后,毛主席又和我們3人(另兩位是周小舟、華國鋒——筆者注)談了很久,談了關于讀書的問題,他說要讀馬列主義,還要讀點歷史,讀些古詩詞。談到經濟工作,他強調計劃工作必須搞綜合平衡,經濟建設必須鼓足干勁,又要實事求是,管理國家和管理家庭一樣,要精打細算。”

  6月27日上午,毛澤東要在松山招待所1號寓所舉行座談會。他見到了工作人員剛剛接來的毛宇居的夫人謝素貞,凝神片刻,問道:

  “你是——?”

  旁邊有人介紹說:

  “她是宇居先生的老婆。”

  毛宇居捋著花白的胡須,朝毛澤東笑著說:

  “是,是。”

  “噢,你就是大嫂子!”

  毛澤東高興地說。謝素貞也喊了聲:

  “毛主席,潤之!”

  二人親切地握著手,毛澤東笑著說:

  “大嫂子,幾十年不見,你老了,我也老了啰。你家里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還好,身體也過得去。”

  毛澤東點點頭,囑咐道:

  “年紀大了,好好休養吧,今后家務事少做一點。我昨天還跟宇居大哥說了,請你們好好保重身體,爭取多活一些年。”

  “謝謝主席。”

  謝素貞非常感激地說。此時,毛澤東還特意派人把外婆家的人也接了來。他開玩笑說:

  “今天該請的都請到了,就差那位‘石干娘’還沒來,是不是還等一等?”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大家知道毛澤東所說的“石干娘”,就是他外婆家的那一塊觀音石。毛澤東見到表兄文南松的長子文孝根和他的妻子毛枚秀,他握著毛枚秀的手問:

  “你的父親是誰?”

  毛枚秀說:

  “我父親叫毛德青。”

  毛澤東說:

  “你是德青大阿公的女兒,那我要叫你姑母啰!”

  毛枚秀莞爾一笑,說:

  “不敢,不敢!”

  毛澤東又問了一聲:

  “你現在住哪里?”

  毛枚秀說:

  “住棠佳閣,我是文二十阿公的大媳婦。”

  毛澤東的外婆家唐家圫,后來改名為棠佳閣。毛澤東聞言,笑著說:

  “那你要叫我表叔啰!我們都不稱呼了,平了平了,好嗎?”

  毛澤東見到赤著腳、挽著褲管、腿上沾有泥巴的30多歲的農民毛霞生,一問才知道他是毛福村的兒子,就笑著說: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哩!”

  毛澤東看看邀請的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在松山招待所和這些為革命做出貢獻的老人和鄉親們座談,他說:

  “我離開韶山30多年了,難得回來一次,今天請大家來,很想聽聽各位的意見,特別想請你們老人對我提點意見。你們對當地政府有什么看法和意見,對生產生活安排有什么意見和建議,甚至對我本人有什么意見,都放心講,不要有顧慮。”

  他還對干部們說:

  “你們當干部的要關心群眾生活,搞好生產,把韶山建設好。韶山是我的家鄉,外賓常來,不能丟人。如果韶山搞不上去,生活不好,也會影響社會主義國家的聲譽。”

  臨散會,毛澤東誠懇地對大家說:

  “以后你們每年向中央匯報兩次韶山的情況。也要了解周圍地區的情況,及時向中央匯報。”

  座談會結束后,毛澤東請大家吃午飯。他在為自己在私塾里的啟蒙先生毛宇居敬酒時,毛宇居說:

  “主席敬酒,豈敢,豈敢!”

  毛澤東接著說:

  “敬老尊賢,應該,應該!”

  飯后,毛澤東要與父老鄉親們合影留念。他對謝素貞說:

  “大嫂子,我,你、宇居大哥,還有幾位鄉親,一起合個影吧。”

  毛澤東站在鄉親們中間,謝素貞就站在他身邊。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滿懷敬意的側身仰視著毛澤東,臉上洋溢著一種無比的幸福。站在同一排的還有毛宇居、楊舜琴、毛仙梅、毛裕初、賀福祥。

  毛澤東又將外婆家的人請到身邊,叫住攝影師,說:

  “請給我和外婆家的人照一張相。”

  欲知毛澤東離開韶山后去向何處?請看下一章詳細分解。

  東方翁曰:毛澤東“衣錦還鄉”一節,值得仔細玩味!他在離開家鄉32年之后回歸故土,與親朋鄰里之間那種親情,魚水之情,無不情真意切,堪為后世楷模!筆者歷來主張,我們后人在評價毛澤東的時候,應該承認他是人而不是神,他是凡人同時也是偉人!這才是對毛澤東的準確定位。因此也可以說,在毛澤東身后,不管是神化他或者是貶低、污蔑、反對他,同樣都是站不住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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