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拉美是美國的后院。但后院里,有美國的打手,也有美國的對手。
最近這個后院有點熱鬧。
9月23日,委內瑞拉外長希爾宣布,委內瑞拉最高法院已批準對阿根廷總統米萊等3人發出逮捕令,并進行犯罪調查。
委方指控阿方高層的罪名包括洗錢、非法剝奪自由和非法干擾民航運營安全等。
作為回應,阿根廷聯邦法院在同一天對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發出逮捕令。
阿聯邦法院指控其犯有“危害人類罪”,并要求國際刑警組織發出紅色通緝令,以便將其引渡到阿根廷進行審判。
拉美兩國向對方總統互發逮捕令,也是吸引了世界眼光。
與此同時,老墨還關注到了另一個大家容易忽略的新聞。
9月26日,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表示,有證據顯示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西班牙國家情報中心曾計劃襲擊委內瑞拉,以破壞委國內的安全穩定。
在今年7月委內瑞拉總統選舉之前和選舉期間,美西兩國情報機關就制定出破壞委內瑞拉和平與安全的計劃,包括利用外國殺手和雇傭兵襲擊馬杜羅本人等委高層官員。
很明顯,這是老美在暗的一手,組織秘密力量妄圖將“對手”馬杜羅拉下水甚至物理消滅的陰謀失敗之后,
又在明的一手,動用“打手”米萊公開讓馬杜羅難堪,挑起兩國爭斗乃至拉美內斗,自己好繼續渾水摸魚、坐享其成。
一架飛機和一場選舉引發的糾紛
導致阿委兩國互掐的直接原因是一架飛機。
2022年6月,阿根廷上屆政府扣押了委內瑞拉國有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貨運飛機。
2024年2月12日,米萊政府在阿司法機關的批準下將該飛機移交給了美國。
委內瑞拉總檢察長塔里克·威廉·薩阿卜指責阿根廷政府“盜竊”了委內瑞拉國有航空公司的貨機,雙方外交斗爭由此激化。
但究其根本,事情的起因還得從委內瑞拉大選說起。
2024年7月28日舉行的總統選舉中,現任總統馬杜羅宣布勝選,委內瑞拉最高法院也確認了馬杜羅當選的合理性。
這一結果顯然不符合美國的拉美布局和國家利益,緊接著,一連串區域內外的外交矛盾開始激化。
7月29日,委內瑞拉外交部宣布從拒絕承認委選舉結果的阿根廷、智利、秘魯等國召回外交人員,并要求這些國家的外交人員從委內瑞拉撤出。
在此基礎上,巴西政府接受了阿根廷政府的要求,在阿根廷駐委內瑞拉大使館關閉期間,由其代表阿根廷在委內瑞拉的利益。
伴隨著阿委雙方口水戰不斷加劇,9月7日馬杜羅政府取消了巴西政府在委內瑞拉領土上代表阿根廷共和國以及國民利益的權利。
除此之外,還撤銷了巴西對阿根廷駐委使團館舍、財產及檔案的監管權,至此雙方已經徹底拉下了臉面。
這下是連隔壁鄰居代管的權利都不給了,你說得是鬧得有多僵。
故事的發展越來越像莫泊桑小說的結尾,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拉美鬧劇,美國制造!
互相逮捕總統的鬧劇表面看起來是委內瑞拉左翼政府和阿根廷極右翼政府之間產生的矛盾。
實際上是美國這一拉美域外勢力在背后精心策劃企圖推翻馬杜羅政權。
美國對委內瑞拉的制裁和干預措施臭名昭著。
老美通過經濟制裁、外交孤立、支持其國內反對派以及通過國際組織施壓等形式屢見不鮮,對委內瑞拉人民的正常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經濟上,美國對委內瑞拉實施了一系列的非法單邊制裁和長臂管轄措施。
范圍包括禁止進口委內瑞拉的石油,凍結委內瑞拉石油公司在美國的資產,以及對委內瑞拉政府官員實施個人制裁。
要知道,石油和天然氣產值占委內瑞拉GDP的25%,石油收入占總出口的95%、政府預算的96%。
這讓老墨想起來一個網絡熱梗:社會我龍哥,人狠話不多。老美則是:社會我美國,國狠話也多。
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出死手,緊緊扼住了委內瑞拉經濟發展的肺管子。
在出口銳減后,委內瑞拉外匯儲備的下降限制了其進口,民眾日常所需的食品和藥品的進口也受到了制裁的直接影響。
政治上,美國鼓吹民主的大旗,實則直接干預委內國內選舉。
2018年委內瑞拉大選后,美國支持委內瑞拉的反對派力量,為其提供資金、培訓和政治支持。
而那位被美國扶持自封“臨時總統”的反對派要員胡安·瓜伊多,現在也已經成為了美國政府的棄子。
2024年大選后,美國還想如法炮制,煽動全球范圍內的反馬杜羅勢力。
其結果是反對派領導人落了個四處流竄的下場,美國計劃的顏色革命再次落空。
外交上,美國不斷打壓委內瑞拉的國際空間,不遺余力地在聯合國、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組織中推動對委內瑞拉的譴責和制裁。
還通過限制委內瑞拉的國際金融交易和全球治理參與,企圖扼殺委內瑞拉在國際上獲取聲援的渠道。
此外,老美還威逼利誘其他國家聯合對委內瑞拉進行外交孤立。
例如,老美舉辦民主峰會不帶委內瑞拉,舉辦美洲峰會不帶委內瑞拉,甚至還攛掇幾個南美國家一起暫停了委內的南方共同市場成員國資格。
可惜,以上種種美式外交打壓如今對于委內瑞拉來說猶如隔靴搔癢,收效甚微。
于是,老美想到了借刀殺人,而這把刀的最佳選擇就是最近爆火的米萊。
米萊與美國的關系自他當選以來就引發了廣泛的關注。
米萊作為一名自由主義經濟學家和極右翼政治人物,主張小政府、自由市場,反對國家干預經濟政策,與美國的自由市場經濟模式不謀而合。
米萊在競選期間曾公開表示,愿意與美國建立更加緊密的經濟和政治關系,尤其是希望阿根廷能夠與美國加強貿易往來。
在貨幣政策上,米萊甚至提議通過全盤美元化的方式來解決阿根廷的經濟問題。
在國際上,米萊也是力挺美國。在聯合國大會上,米萊首次發表演講時,批評了聯合國將議程強加給成員國。
此外,他還為以色列辯護,稱以色列為中東地區“唯一捍衛自由民主”的國家。
2022年被阿根廷扣押的貨機原本屬于伊朗的馬漢航空公司,后被委內瑞拉國家航空公司購買。
美國曾因涉恐怖襲擊對馬漢航空公司實施制裁,因此這架貨機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國際機場降落后,美國立刻要求阿根廷扣押這架飛機。
因為美國的長臂管轄規定包括對任何受制裁實體的資產及其相關交易的管控。
米萊作為美國的“頭號粉絲”,送一架前任政府扣押的飛機既無傷大雅,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何樂而不為呢?
后院點火,早晚引火燒身!
美國長期在拉美堅持以干預主義為核心的門羅主義,將美國利益擺在第一位,把拉美視為自己的后院,害人害己。
20世紀80年代,拉美地區經歷了 “失去的十年”。
這十年里各國經濟增長停滯,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長率僅為1.2%,制造業年均增長率僅為0.4%。
通脹率持續攀高,失業率平均高達15%,貧困率由1980年的40.5%升至1990年的48.3%。
當時,許多拉美國家從國際市場,尤其是來自美國的銀行借入大量貸款。
然而就在此時,美聯儲突然提高利率,導致拉美國家無法償還高額債務,因此陷入了債務危機。
美國的大型跨國企業還控制了拉美多個國家的關鍵產業,尤其是在農業、礦業和能源領域。
這導致了本地資源被外資過度開發,而收益卻大部分流向了跨國公司和外國投資者,而不是回饋給當地經濟發展。
此外,美國通過所謂援助、培訓、文化產品和價值觀輸出、扶持代理人等方式,大肆宣揚“美式民主”。
通過各種方式散布虛假信息,試圖操控拉美人民認知,從而為其干涉拉美國家內政、采取軍事手段煽動顏色革命鋪路,造成了拉美國家的社會動蕩。
例如,1973年美國支持的智利政變推翻了民選的總統薩爾瓦多·阿連德,建立了皮諾切特的軍事獨裁政權。
這些政變直接導致了社會動蕩、政治壓迫和大規模人權侵犯。
近年來,隨著拉美國家自主意識的增強和對外政策的調整,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追求更加獨立和多元的外交政策。
他們不再盲目追隨美國的步伐,至此開啟了美國頻遭拉美國家“打臉”的序幕。
8月27日,墨西哥宣布“暫停”與美國駐墨使館的關系,以抗議美方干涉墨司法改革。
最終墨西哥在其獨立日前夕通過了司法改革,對美國頗具諷刺意味。
8月28日,美國駐洪都拉斯大使對洪都拉斯國防部長與委內瑞拉官員的會面表達了關切,稱洪方官員“與毒販在一起”令人驚訝。
洪都拉斯總統希奧瑪拉·卡斯特羅因此宣布,由于美國干涉洪都拉斯內政,洪都拉斯政府決定終止與美國簽署的引渡條約。
除此以外,愈演愈烈的非法移民問題也是老美門羅主義行徑的“附贈大禮包”。
早在特朗普任期內,美國和墨西哥就圍繞著“建墻”吵得不可開交。
美墨邊境墻
截至2023年,美國的非法移民總人數估計在1100萬至1200萬之間。
這些移民主要來自拉丁美洲國家,尤其是墨西哥和中美洲的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和薩爾瓦多等。
長此以往,非法移民問題已經成為了兩黨逢選必爭,美國社會熱點關注、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
美國怎么也想不到,制裁的回旋鏢這么快就轉到了自己身上。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壞事干多了,終究會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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