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唯物主義的對立面就是歷史唯心主義。歷史唯物主義和歷史唯心主義是兩種根本對立的社會歷史觀。這兩種歷史觀是由于對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何者為第一性的不同回答而產生的。我們知道,存在和意識的關系問題是劃分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唯一標準。同樣,在社會歷史領域里,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的關系問題是社會歷史觀的基本問題,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何者為第一性的問題是劃分歷史唯物主義和歷史唯心主義的唯一標準。歷史唯物主義和歷史唯心主義的根本對立,歸根到底就在于對這個問題給予了不同的解答,歷史唯物主義堅持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原則,歷史唯心主義則認為社會意識決定社會存在。
人類社會發展的終極原因是什么?是人們的思想動機還是思想動機背后的物質原因?也就是說,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還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歷史唯心主義認為,社會發展的終極原因是某種精神的力量。例如在黑格爾那里,整個自然界和人類社會都不過是某種神秘的、在世界之前就存在的“絕對觀念”產生出來的,并且是由“絕對觀念”本身的運動而引起發展的。另一些人,則認為這種精神力量是帝王將相、英雄豪杰的思想、意志。以上說法的共同點,就是認為精神、思想、觀念決定社會的存在和發展,否認物質資料生產的發展是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和極終原因。從這種唯心的觀念出發,歷史唯心主義者對于階級社會中階級對立的客觀事實,或者根本抹煞,或者用人的心理、才能以及政治暴力等原因來解釋,否認階級劃分的經濟根源,否認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動力。歷史唯心主義者既然把思想當作社會發展的根本原因,就必然要夸大所謂具有非凡思想和才能的“英雄”的作用,而否認物質資料的生產者和社會變革的決定力量--廣大勞動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歷史唯心主義者從思想是社會發展的根本原因出發,必然要把社會的發展看作是一些偶然事件的堆積,否認社會的發展有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列寧曾經深刻指出,歷史唯心主義有兩個根本的錯誤:“第一,以往的歷史理論,至多是考察了人們歷史活動的思想動機,而沒有考究產生這動機的原因,沒有摸到社會關系體系發展的客觀規律性,沒有看出物質生產發展程度是這種關系的根源;第二,過去的歷史理論恰恰沒有說明人民群眾的活動”。
歷史唯物主義認為,社會發展的最終原因不是人們的思想動機,而是思想動機背后的物質根源,這就是說,“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人們的思想、觀念、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是由社會的物質生活條件、主要是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決定的,是隨著它們的變化而變化的。恩格斯說:“一切社會變遷和政治變革的終極原因,不應出在人們的頭腦中,在人們對永恒的真理和正義的日益增進的認識中去尋找,而應當在生產方式和交換方式的變更中去尋找”。這就是說,社會發展的終極原因應當從社會存在中,從社會的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中去尋找。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這是歷史唯物主義的根本原理。所謂社會存在主要是指社會的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地理環境、人口條件也是社會存在的內容,它們對社會的發展有一定的影響,但不起決定作用。社會意識就是指社會的精神生活,即政治法權思想、道德、哲學、科學、藝術、宗教等社會意識形態。
為什么說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呢?這是因為,社會存在是客觀的,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列寧說:“所謂客觀的,并不是指有意識的生物的社會(即人的社會)能夠不依賴于有意識的生物的存在而存在和發展.....而是指社會存在不依賴于人們的社會意識。你們過日子、經營事業、生兒育女、生產物品、交換產品等等,這些事實形成事件的客觀必然的鏈條、發展的鏈條,這個鏈條不依賴于你們的社會意識,永遠也不會為社會意識所完全把握。”這就是說,人類社會進行活動的雖然是有意識的人,但它同自然界一樣有著本身固有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它的發展是“一種自然歷史過程”。其原因就在于,人們不能自由的按照觀愿望來選擇社會生產力。每一代新人,都只能從他們的先輩那里獲得現成的生產力,以此作為繼續生產的出發點。同樣,人們也不能離開既定的歷史條件而自由地選擇生產關系,每個人一生下來就處于既定的、當時人們所結成的生產關系中,人們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必須接受這種現成的狀況并以它作為生活的起點。當然,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并不是不可改變、不能發展的,但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發展,不取決于人們的主觀愿望,而取決于現有的物質條件和生產實踐的水平以及由此所決定的生產力的性質。
社會存在不依賴于社會意識,而社會意識卻依賴于社會存在。因為任何社會意識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或人們頭腦里固有的,而是社會存在的反映。沒有被反映者,就不可能有反映者,沒有社會存在就不可能有社會意識。列寧說:“一般唯物主義認為客觀真實的存在(物質)不依賴于人類的意識、感覺、經驗等等。歷史唯物主義認為社會存在不依賴于人類的社會意識。在這兩種場合下,意識都不過是存在的反映,至多也只是存在的近似正確的(怡當的、十分確切的)反映。”任何社會意識都是具體的歷史的現象,是隨著人們的社會存在、社會的經濟條件的變化而變化的。馬克思,恩格斯指出:“人們的觀念、觀點和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社會關系、人們的社會存在的改變而改變,這難道需要經過深思才能了解嗎?”社會意識依賴于社會存在還表現在社會意識是適應一定的經濟基礎和人們的實際需要而產生的,在階級社會中則是為階級斗爭服務的。地主階級宣揚孔孟之道、“忠孝仁愛”為的是維護封建統治;資產階級宣揚“自由、平等、博愛”是為了欺騙群眾,以維護資產階級的統治;修正主義鼓吹唯心論的先驗論、“天才論”、地主資產階級的人性論、反動的唯生產力論和階級斗爭熄滅論,是為了顛覆無產階級專政,復辟和鞏固資本主義。總之,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有什么樣的社會存在就有什么樣的社會意識。
歷史唯物主義在堅持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前提下,又承認社會意識對社會存在的巨大的能動作用。恩格斯指出:“雖然物質生活條件是原始的起因,但是這并不排斥思想領域也反過來對這些物質條件起作用,然而是第二性的作用”。社會意識的能動作用有兩種情形。斯大林說:“有各種各樣的社會思想和理論。有舊的思想和理論,它們是衰頹的、為社會上衰頹的勢力服務的。它們的作用就是阻礙社會發展,阻礙社會前進。也有新的先進的思想和理論,它們是為社會上先進的勢力服務的。它們的作用就是促進社會發展,促進社會前進,而且它們愈是確切地反映社會物質生活發展的需要,它們的意義就愈大。”這就是說,代表腐朽勢力的舊思想和理論,如果支配了人們的頭腦,就會對社會歷史的發展起阻礙作用;而代表先進階級的正確思想和理論,一旦被群眾掌握,就會對社會歷史的發展起促進作用,成為改造社會,改造世界的物質力量。毛主席深刻地闡明了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的辯證關系,他指出:“我們承認總的歷史發展中是物質的東西決定精神的東西,是社會的存在決定社會的意識但是同時又承認而且必須承認精神的東西的反作用,社會意識對于社會存在的反作用”。又說:“當著如同列寧所說‘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的時候,革命理論的創立和提倡就起了主要的決定的作用。”這就是說,社會意識在一定條件下可以起主要的決定作用。毛主席的這些論述是對歷史唯物主義的偉大發展。
社會意識的重大作用是必須估計到的,但它不是社會歷史發展的最后的決定的原因。因為,當著它成為某一歷史事變的原因之前,它的產生是另一更深刻的原因的結果。這一更深刻的、更根本的原因就是社會存在,就是社會的物質資料的生產和生產關系(在階級社會中表現為階級關系),而它本身只是這個社會存在的反映。例如,中國革命沒有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指導是不能取得勝利的,就這一點來說,馬克思列寧主義對中國革命的發展有著決定的意義,但是引起中國革命的根本原因是中國社會的矛盾。馬克思列寧主義之所以成為中國革命勝利的思想武器,是由于它適合于中國人民進行革命斗爭的需要,由于它反映了中國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的需要。毛主席在駁斥帝國主義分子艾奇遜之流胡謅什么“西方新觀念”輸入中國,引起了革命的謬論時指出: “馬克思列寧主義來到中國之所以發生這樣大的作用,是因為中國的社會條件有了這種需要,是因為同中國人民革命的實踐發生了聯系,是因為被中國人民所掌握了。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觀的實際的事物相聯系,如果沒有客觀存在的需要,如果不為人民群眾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東西,即使是馬克思列寧主義,也是不起作用的。我們是反對歷史唯心論的歷史唯物論者。”
歷史唯物主義關于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辯證關系的原理,堅持了唯物的和辯證的觀點,既反對了抽掉社會意識的物質根源、把社會意識看作社會發展的最終原因的歷史唯心論,同時又避免了否認社會意識能動作用的機械唯物論。
歷史唯物主義從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這個根本觀點出發,認為社會基本矛盾是一切社會發展的動力。如前所述,社會存在首先的和主要的是指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統一,這是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它決定一個社會的性質、面貌,決定一種社會制度向另一種社會制度的過渡。而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又是同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分不開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構成一切社會的基本矛盾。社會基本矛盾的運動是一切社會發展的動力。這是社會發展的最一般的規律。
歷史唯物主義從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這個根本觀點出發,認為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動力。貫穿在整個社會發展過程姶終的社會基本矛盾在階級社會表現為階級矛盾, 社會基本矛盾運動必然引起階級斗爭,而且只有通過階級斗爭才能不斷的得到揭露和解決。因此,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動力。國家則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社會革命是階級斗爭的最高形式。階級斗爭必然導致無產階級專政。無產階級專政則是由階級社會進到無階級社會的過渡。階級和階級斗爭的觀點是歷史唯物主義的一個重要觀點。
歷史唯物主義從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出發,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物質資料的生產是社會生存的基礎,生產活動是最基本的實踐活動,社會發展的歷史首先是生產發展的歷史,是生產方式更替的歷史。而人民群眾則是物質資料生產的承擔者,是生產方式變革的決定力量,因此,歷史唯物主義必然承認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人類社會的發展是一個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過程,是受它自身固有的客觀規律支配的,而這些客觀規律是通過社會的人們(在階級社會則通過階級、政黨、社會集團等等)的自覺活動為自己開辟道路的。歷史唯物主義在揭示社會發展客觀規律的基礎上,進一步闡明人民群眾和個人在歷史上的作用,體現了客觀規律性和主觀能動性的統一。
綜上所述,兩種歷史觀的根本分歧在于對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何者為第一性的問題的根本不同的回答。歷史唯心主義從社會意識決定社會存在這個根本觀點出發,必然否認社會發展的物質根源,否認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偉大作用,否認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性。歷史唯物主義從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這個根本原則出發,必然堅持社會基本矛盾是一切社會發展的動力的觀點,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發展動力的觀點,人民群眾是歷史創造者的觀點。可見,只有正確解決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的關系問題,才能揭示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對人類社會生活給予科學的說明。同志們,學習歷史唯物主義,必須首先掌握社會存在和社會意識辯證關系的原理,才能劃清兩種歷史觀的界限,才能識破歷史唯心主義的種種偽裝。哲學是為政治服務的,哲學中的兩軍對戰,是各個時代的階級斗爭在哲學上的反映。在社會歷史領域里,歷史唯物主義和歷史唯心主義的斗爭尖銳地反映著敵對階級之間的利害沖突。
歷史唯物主義是無產階級的世界觀,它和辯證唯物主義一樣,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和實踐性,它公然申明自己是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歷史唯物主義是無產階級革命實踐經驗的概括和總結,是無產階級奪取革命勝利,鞏固無產階級專政,防止資本主義復辟,建設社會主義的銳利思想武器,是無產階級政黨制定路線和政策的理論基礎。
歷史唯心主義是剝削階級的世界觀,是剝削階級維護自己反動統治的工具,是他們推行反革命路線和政策的理論基礎。歷史上的剝削階級為了維護自己的經濟利益和政治統治,總是竭力宣揚反動的唯心史觀。他們竭力鼓吹反動的唯心史觀,他們用反動的唯生產力論、地主資產階級的人性論、階級斗爭熄滅論和英雄史觀等黑貨全面地反對歷史唯物主義,而斗爭的焦點集中在稱天才和講政變兩個問題上。
“是英雄創造歷史,還是奴隸們創造歷史”?這是當前唯物史觀和唯心史觀斗爭的焦點之一。
毛主席指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歷史是奴隸們即人民群眾創造的,這是歷史唯物主義的一個根本觀點。當然,歷史唯物主義并不否認個人在歷史上的作用,但任何個人都不能決定歷史、主宰歷史。剝削階級竭力鼓吹反動的“天才論”、鼓吹“英雄史觀”,在他們看來,世界上有兩類人:一類是天生愚蠢的“群氓刁民”;另一類是少數所謂“天才英雄”,歷史是由這些“天才英雄”創造的,他們的意志、權力可以決定一切。這是徹頭徹尾的歷史唯心主義。他們鼓吹這種反動謬論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打扮成“天才”,自封為創造歷史的“英雄”。
歷史是政變的歷史,還是階級斗爭的歷史?這是當前兩種歷史觀斗爭的又一焦點。
毛主席指出:“階級斗爭,一些階級勝利了,一些階級消滅了。這就是歷史,這就是幾千年的文明史。拿這個觀點解釋歷史的就叫做歷史的唯物主義,站在這個觀點的反面的是歷史的唯心主義。”自從原始公社解體以來,人類的歷史就是階級斗爭的歷史,階級斗爭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動力。這是歷史唯物主義又一基本觀點。剝削階級豢養的文人就是喜歡從地主資產階級的故紙堆中搜集一些烏七八糟的材料,他們專講個人,不講群眾,專講宮廷政變,不講階級斗爭,把政變看成歷史的“本質”和規律。在他們看來,歷史不是階級斗爭的歷史,不是人民群眾的歷史,而是少數陰謀家、投機家接二連三策動政變的歷史,是帝王將相世系表。這樣,歷史上一切策動反動政變的小丑,在他們眼下都成了扭轉乾坤的“英雄”,人民群眾則成了任憑擺布的工具。他們還愚蠢拙劣的把社會主義時期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斗爭(比如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說成是個人之間、派別之間的斗爭。用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看歷史,無論在中國,還是在全世界,一代代王朝的覆亡,一頂頂王冠的落地,社會從一種制度改變為另一種制度,其根源都在于深刻的社會矛盾,而每一種反動統治制度又都是在被壓迫、被剝削階級的反復斗爭的沖擊下崩潰的。歷史上一再重演的統治階級內部爭權奪利的宮廷政變,歸根到底也是社會階級矛盾加深、斗爭尖銳化的直接或曲折的反映。任何政變都不能改變歷史發展的總趨勢,都不能決定歷史的本質!在階級社會里,只有被剝削、被壓迫階級的革命斗爭才是歷史發展的真正動力。用階級斗爭觀點看問題,當年社會主義時期,資產階級的復辟和無產階級反復辟的斗爭,是兩個階級、兩條道路,兩條路線的斗爭的集中表現,而決不是剝削階級的走狗文人所誣蔑的個人之間、派別之間的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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