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著作選讀》 版本考

　　陳鵬鳴

　　作者簡介：陳鵬鳴，男，歷史學博士，編審，人民出版社副總編輯，全國宣傳文化系統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全國新聞出版行業領軍人才，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出版有《梁啟超學術思想評傳》《中國史學思想通史·近代前卷》等，發表論文60余篇。2009年獲全國高等學校科學研究優秀成果獎（人文社會科學）二等獎，編輯、策劃、審讀的圖書多次榮獲全國“五個一”工程獎、通俗理論讀物獎、中國出版政府獎、中華優秀出版物獎、“中國好書”獎等全國性圖書重要獎項。

　　摘要：長期以來，毛澤東著作出版史研究一直是學術界的研究重點和熱點，相關研究成果很多，但專門研究《毛澤東著作選讀》的論著卻少之又少。從1961年開始，針對不同層級解放軍指戰員的需要，軍隊內部編印發行了多種《毛澤東著作選讀》。1964年，毛澤東著作選讀編輯委員會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出版后，在社會上產生了巨大影響。1986年，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新編《毛澤東著作選讀》，遵循《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收入了毛澤東在各個歷史時期最主要、最基本的著作，是毛澤東思想的集中概括，在文獻版本的考訂以及題解、注釋上客觀公允、史實準確。

　　關鍵詞：毛澤東；《毛澤東著作選讀》；版本

　　原文出處：陳鵬鳴，《毛澤東著作選讀》版本考，《毛澤東研究》2024年第2期。

　　目  次

　　一、軍隊內部編印的幾種《毛澤東著作選讀》

　　二、《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的出版

　　三、《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第二版

　　1960年9月，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四卷本《毛澤東選集》第一版全部出齊。由于當時印刷裝訂能力不足，長期供不應求，加上當時讀者文化水平相對不高，讀大部頭書比較吃力，“為了照顧讀者急需”，經田家英請示毛澤東同意，決定“由中央編印兩本毛主席著作選讀本”。這就是1964年由人民出版社和中國青年出版社分別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和乙種本。兩書印行數量巨大，許多青年學生通過閱讀該書，打下了“人生的思想政治基礎”。其實在《毛澤東著作選讀》出版前后，針對士兵、連隊干部、科學技術干部等不同讀者的需要，軍隊系統已編印、內部出版發行了多種同名圖書，并不斷重印再版。1986年，經黨中央批準，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立足原文原意，精編精選精注，是黨的文獻整理工作的標志性成果。

　　一、軍隊內部編印的幾種《毛澤東著作選讀》

　　“文化大革命”期間，方厚樞曾在毛主席著作出版辦公室工作過，對毛澤東著作有較全面的整理和研究，所撰寫的《毛澤東著作出版紀事(1949—1982年)》一文史實準確、資料豐富，但對軍隊內部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卻只字未提。

　　1960年10月，中共中央軍委擴大會議要求：“我們一定要領導全體官兵，首先是干部，把毛澤東思想真正學到手。”1961年8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編印并內部出版發行《毛澤東著作選讀》(供士兵學習用)，這是目前我們所能看到的最早版本。這本書在內部編印發行之前，曾報送毛澤東審閱批準。《毛澤東年譜》1961年8月29日載：“軍隊廣大士兵熱愛和迫切需要讀毛主席著作，但由于書籍缺乏，且不善于選擇必需讀的文章。為著解決這一問題，總政從《毛選》中抽選了一部分文章擬印發到連隊，以適應現實需要。”署名總政治部宣傳部的“說明”指出：“為了適應戰士迫切的學習需要”，“嚴格遵守理論和實際緊密結合的原則”，“盡可能照顧到士兵的實際需要和閱讀能力……只選成篇的文章，或某篇文章中能獨立成篇的章節，各附有關原注;并按《毛澤東選集》體例，依文章發表時間先后排列……本書印發到班，每班兩本。定為移交品”。“說明”還要求指定專人保管，不要丟失。所謂“移交品”，指的是軍人退役退伍之后，要上交部隊的用品。該書選收文章22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毛澤東著作有《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一文的3節獨立為3篇，正文只有112面，版權頁放在封底，32開，印張3.625，字數81千字。《毛澤東著作選讀》的注釋來自《毛澤東選集》第一版，有單行本的，依據單行本的注釋。該書在重印過程中，注釋根據單行本有所修改。如《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毛澤東選集》第四卷(1960年版)有7條注釋，《毛澤東著作選讀》1961年8月版與之相同;1960年10月，人民出版社出版《論人民民主專政》單行本，將注釋調整為11條;1964年2月，《毛澤東著作選讀》在第三次印刷時將注釋調整為9條，這是由于另外兩條注釋已在該書《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糟得很和好得很》兩篇文章中注釋過。又如《丟掉幻想，準備斗爭》一文，《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以及《毛澤東著作選讀》1961年8月版都只有2條注釋，而《毛澤東著作選讀》1964年2月第三次印刷本有8條注釋，增加的有關1840年英國人侵略中國、英法聯軍進攻中國、法國進攻中國的戰爭、日本進攻中國的戰爭、八國聯軍進攻中國的戰爭等歷史事件的注釋來自《毛澤東選集》第一卷的《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第二卷的《五四運動》和《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等，其中個別文字有所調整。最晚在1964年2月第三次印刷時，該書“說明”已將發放對象修改為“本書印發給士兵，每人一本”。這里沒有再提移交，說明已經發放給每位士兵。1965年2月第二版封面上繼續署有“(供士兵學習用)”字樣，在“說明”里繼續明確要求“本書印發給士兵，每人一本”。第二版選收文章22篇，版權頁字數78千字，比第一版少了3千字。1966年1月第三版時署名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編印，扉頁上標有“(供戰士學習用)”，將此前的“士兵”改為“戰士”。署名總政治部的“說明”指出：“隨著部隊毛澤東思想水平和文化水平的提高，以及戰士服役年限的延長，廣大戰士迫切要求增加一些篇目。現在，將原選讀本予以增訂出版。”第三版共選收文章61篇，其中新中國成立以后的文章21篇，64開，正文共428面，版權頁字數230千字。“說明”還要求：“本書發給戰士、在編職工和正副連長、正副政指每人一本。退伍或轉業時可以帶走。”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是總政治部宣傳部的上級主管單位，編者的規格更高了。

　　1962年3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編印并出版發行了《毛澤東著作選讀》，封面標有“供連隊干部學習用”，署名總政治部宣傳部的“說明”指出：“本書是為了適應連隊干部學習毛澤東著作的迫切要求，并盡可能根據他們的實際需要和現有水平編選的……本書為部隊內部讀物，請注意保存。”該書選收文章40篇(有些系較長文章中的一節，如《論持久戰》選了4節并獨立成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2篇，大部分文章有題解并放在標題頁下，有些文章沒有題解;版權頁放在封底，開本為32開，字數222千字。

　　1963年2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國防科學工作部編印了《毛澤東著作選讀》，封面有紅五角星圖案，扉頁書名下標有“供科學技術干部用”，書前“說明”指出：“為了適應國防科學研究機構中科學技術干部結合思想、業務學習毛澤東著作的需要，我們從主席的著作中選出有關哲學、知識分子政策以及觀察國內外若干重大問題的基本觀點等方面的部分論著，編成這本《毛澤東著作選讀》。”該書選收文章42篇(有些系較長文章中的一節)，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2篇只有題解，沒有尾注，版權頁放在封底，開本為32開，字數263千字。

　　1964年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選印并出版發行了《毛澤東著作選讀》，封面有紅五角星圖案，封面和扉頁均未標注讀者對象，扉頁之后另頁為毛澤東像頁。署名總政治部宣傳部的“說明”指出：“本書是為了適應營、連、排級干部學習毛主席著作和院校教學中國共產黨黨史的需要編選的……本書為部隊內部讀物，請注意保存。”這個版本選收文章42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2篇，開本為25開，版權頁字數440千字。1964年6月，毛澤東著作選讀編輯委員會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出版，總政治部宣傳部據此增改了個別注釋，于1965年3月出版第二版，所收文章與其出版的第一版一致，版權頁標注印張25.36(應為25.44，未包括版權頁2頁)，字數445千字。第二版版心與第一版一致，但在版式上，增加了標有書名和篇名的書眉，頁碼由頁下切口處調整到頁眉切口處。《實踐論》《矛盾論》的注釋，第一版與《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一致，分別為9條和25條;第二版注釋文字與毛澤東著作選讀編輯委員會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完全一致，分別為12條和34條。1966年3月，為了適應連、排干部的學習需要，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推出第三版，共收錄文章62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增加到12篇，版權頁字數514千字。

　　“文化大革命”結束后，軍隊系統還編輯過三種《毛澤東著作選讀》。

　　1978年1月，中共中央軍委發出《關于加強部隊教育訓練的決定》，要求“營以下干部和戰士主要學習總政治部編印的《馬列著作選讀》和《毛澤東著作選讀》”。遵照這一指示，1978年10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出版社編印出版了《毛澤東著作選讀》(戰士讀本)，無書號。該書收錄文章85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35篇，選自《毛澤東選集》，少數文章選自《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署名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出版社的“出版說明”指出：“根據總政治部指示，本書發給全軍戰士、營以下干部和在編職工，每人一冊，作為必讀的基本教材，要求在服役期間基本學完，退伍或復員、轉業時可以帶走。”該書版權頁字數565千字，書前有毛澤東像頁。

　　1983年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戰士讀本)，由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出版社出版發行，無書號。署名總政治部宣傳部的“說明”指出：“為了適應廣大戰士學習毛澤東著作的需要……收入本書的文章均選自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選集》和毛澤東著作單行本，其中有的只選錄了部分章節。”該書共收錄文章68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12篇，32開，版權頁字數485千字。“說明”要求：“此書發至班，作為公用，戰士退伍時不得帶走。”

　　1987年7月，“遵照軍委領導同志的指示精神，為滿足廣大士兵學習毛澤東著作的需要”，署名總政治部宣傳部的《毛澤東著作選讀》(士兵讀本)由解放軍出版社出版。該書使用國際標準書號和國內統一書號，收錄文章26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6篇)，按寫作時間排列。書前的“說明”指出：“收入本書的文章均選自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選集》和《毛澤東著作選讀》，其中有的只選錄了部分章節。”“本書發新兵人手一冊。連隊發至班，作為公用，列入移交。”該書開本為32開，正文174面，版權頁字數125千字。

　　軍隊系統編印的這幾種《毛澤東著作選讀》，主要針對軍隊系統內特定讀者對象的實際需要，文后注釋主要來源于《毛澤東選集》和毛澤東著作單行本等，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只有說明文章出處的簡要題解，沒有注釋。

　　二、《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的出版

　　除了軍隊系統編印的這幾種版本以外，一些地方和單位也曾向黨中央請示自行編輯出版毛主席著作選讀本。1964年2月22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編印毛澤東著作批準手續的通知》要求：“凡要出版毛澤東著作的選本，必須報告中央。非經中央批準，不得印行。”1964年3月18日，黨中央在中發〔64〕190號文里，給各省、市、自治區黨委，中直黨委、國家機關黨委，總政治部等單位下發通知，指出：“中央已經決定在最近期間編印兩本毛主席著作選讀本，一本供工農群眾學習用，另一本供一般干部學習用。在編成后經中央審查后公開出版。因此，你們不要自行編印了。”

　　1964年6月，在中共中央毛澤東選集出版委員會的指導下，毛澤東著作選讀編輯委員會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出版，收錄的都是毛澤東論述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作風和思想方法、工作方法的相關著作。該書分為甲、乙兩種版本，甲種本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有上、下兩冊，263千字，適合一般干部閱讀;乙種本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132千字，一冊，適合工農青年閱讀。據胡喬木回憶，這兩種版本是田家英獨力編選出來的：“一九六四年至一九六五年，家英獨力編選了《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和乙種本。”楊尚昆在《深切思念家英同志》一文里也指出：“家英同志為編輯出版毛澤東著作立下功績……主持編輯供廣大青年和一般干部學習使用的《毛主席著作選讀》甲種本和乙種本。”

　　《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收錄文章37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5篇，上、下冊目錄統一放在上冊扉頁之后。其中《反對本本主義》《被敵人反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在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3篇，是第一次公開發表。《反對本本主義》原題《調查工作》，撰寫于1930年5月，后散失，直到1961年才找到。這是毛澤東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最重要的著作之一，也是毛澤東思想的經典著作。

　　《毛澤東著作選讀》乙種本收錄文章37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文章11篇。該書有20篇較短的文章與甲種本一致，有9篇是對甲種本所收錄長文的節選(如《“糟得很”和“好得很”》選自《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的一節)，另有《中國的特點和革命戰爭》《青年運動的方向》等8篇為甲種本未收錄文章。其中，《人的正確思想是從那里來的?》一文是首次公開發表。

　　《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兩種版本版式基本一致，每篇文章另面起，有書眉。書眉文字靠釘口，齊版心，下加波浪紋，遇篇名頁書眉不上文字，只上頁碼。頁碼上標，與書眉齊，靠切口，齊版心。題解不是每篇都有，甲種本題解多以星號標識，放在篇名頁下，但也有以注碼的形式在文后注明，如《重要的問題在善于學習》，就是以“[1]”的形式，放在篇末注釋里;乙種本的題解放在文章的末尾，作為注釋1。題解內容有的是說明寫作背景，如《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有的是關于文章貢獻的評價性說明，如《實踐論》;有的是簡潔的場合性說明，如《目前抗日統一戰線中的策略問題》，題解說明：“這是毛澤東同志在延安黨的高級干部會上的報告提綱。”源于《毛澤東選集》的文章題解和注釋，在收入甲種本時由中共中央毛澤東選集出版委員會作了一些調整和修改;新收錄的文章，由毛澤東著作選讀編輯委員會作了一些注釋。乙種本除附印上原注外，還考慮到當時工農青年文化水平相對較低的客觀實際，增加了一些注釋，并在注文后標以星號。如兩種版本的《關心群眾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在《毛澤東選集》第一卷里共4個注，甲種本為“查田工作”增加一個注釋，乙種本在甲種本的基礎上，另外增加了工農代表會議、四次反“圍剿”、贛、瑞金4個有關黨史知識的注釋，再含1條題解，共10個注釋。又如《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毛澤東選集》第四卷的注釋共7條，1960年10月出版的單行本共11條注，甲種本在單行本的基礎上刪減了鴉片戰爭和辛亥革命2條注釋(因前文已有注釋，鴉片戰爭注在《矛盾論》，辛亥革命注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共9條;乙種本的注釋有21條之多，除收錄甲種本的9條注釋外，還增加了12條注釋。

　　《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正式出版之前，曾經毛澤東本人批準，并征求過其他中共中央領導同志的意見。3月26日，毛澤東在審閱田家英25日報送的《關于調查工作》一文時批示“將文章的題目改為《反對本本主義》”，該文被編入《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7月7日，毛澤東閱田家英報送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和乙種本的出版消息稿時批示：“退田家英同志照辦。”1964年4月15日，周恩來在秘書記載田家英征求對《毛澤東著作選讀》意見的電話摘要上寫道：“四月十日來信和附件，我都看了，沒有不同意見。”時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的鄧小平，對《毛澤東著作選讀》給予高度肯定，“‘選讀’本編好在中央書記處討論時，小平同志說早就該出”。“小平同志也說過，出這個(指《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引者注)好了，免得買四本，我女兒看這個就好了。”田家英在《毛澤東著作選讀》出版工作會議上說：“選讀本選的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可以長期印行。”

　　1964年9月22日，文化部出版局局長王益在訪問田家英后的第二天，向部黨組書面匯報田家英對該書出版工作的批評：“《選讀》消息寫好后，請他們提意見，他們說15日可以印出，實際上根本不是那回事。”田家英還批評：“封面上應注上‘上冊’‘下冊’，我告訴了出版社，至今未見動靜。”

　　對于田家英的批評，人民出版社高度重視，1964年9月，甲種本在北京第二次印刷時，封面增加了上、下兩字，同時，將版權頁調整到下冊最后，版權頁字數263千字。

　　教育部、文化部要求從1964—1965學年度開始，高中兩個年級采用中國青年出版社即將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乙種本作為政治課代用教材。

　　與此前軍隊系統的幾種版本相比，《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無疑更加權威，這體現在以下六個方面:一是選題立項經毛澤東本人批準同意;二是選文和注釋等編輯工作是在中共中央毛澤東選集出版委員會的指導下進行的，內容準確、權威;三是由中共中央書記處研究批準;四是充分考慮到當時讀者的閱讀需要;五是面向全國讀者公開出版發行;六是增加了4篇以前未公開發表的文章。

　　三、《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第二版

　　1965年4月、6月，《毛澤東著作選讀》甲、乙種本分別推出第二版。第二版兩種讀本的開本與第一版完全一致，書中文字按照1964年公布的簡化字總表重排。封面用紙換用120~150克淺米色書皮紙或糙米書皮紙，書名由橫排改為豎排，書名下方分別署甲種本上冊、甲種本下冊和乙種本，取消紅五星圖片，不署出版社名。版式上取消書眉，頁碼由書眉處移至頁下切口處。甲種本“出版說明”指出：“這次再版，增加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和《人的正確思想是從那里來的?》兩篇文章。”同時，為便于讀者閱讀，目錄也由集中在上冊正文前，調整為分別放在上、下冊正文前，版權頁字數266千字。按照田家英“乙種本要增改些注釋，版式上也要做些改進”的要求，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的乙種本在調整版式的同時，也對注釋進行了增改，個別注釋改動較大，正文頁碼也由第一版的252面增加到第二版的254面，版權頁字數133千字。

　　據中央宣傳部出版處統計，截至1965年12月，《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印制2236.1萬冊，乙種本印制5232.2萬部。此外，還有多種少數民族文字版本以及外文出版社翻譯出版的日、英兩種文字的《毛澤東著作選讀》。

　　為提高紙張利用率，1965年12月，人民出版社將甲種本正文改排為老五號字，合訂為一冊。新版本于1966年1月由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正文共384面，無書眉。乙種本也同步改排，正文共194面。

　　1969年1月3日，據新華社報道，從1966年開始，到1968年11月底，《毛澤東著作選讀》共發行1.4億余冊。

　　四、《毛澤東著作選讀》新編本

　　1980年5月，原中共中央毛澤東著作編輯出版委員會辦公室改組為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專門從事黨的文獻編輯和研究工作。1983年，黨中央要求黨政干部讀馬列主義和毛澤東等的經典著作，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報請黨中央批準，開始新編《毛澤東著作選讀》。

　　1986年8月，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編輯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該書以《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以下簡稱《決議》)為指導，收錄毛澤東自1921年到1965年各個歷史時期最重要、最基本的著作68篇(其中新中國成立后的著作18篇)，共582千字，分為上、下兩冊，有51篇選自《毛澤東選集》，17篇為《毛澤東選集》以外的或在該書中首次發表。與舊版相比，1986年版首次以1921年《在新民學會長沙會員大會上的發言》為開卷篇，對選自《毛澤東選集》的文章題解和注釋，作了大量的修訂和增補，對新選的文章新寫了題解和注釋，有一部分還作了重要的評論和說明，客觀公允，史實準確。此外，1986年版還糾正了正文中的幾處錯字和過去對幾篇文章發表時間的誤斷。

　　1986年版上、下兩冊間正文頁碼、注釋序碼連續，每冊注釋放在正文之后，每條注文后用破折號標明詞條所在正文中的頁碼。同一冊中，后文出現的詞條直接標明前文注釋序碼，但上、下冊里同一個詞條需重新作注，如辛亥革命詞條，上冊有注27，下冊有注412，注釋序碼不同，但內容完全一致，這樣省去讀者翻閱兩冊書的麻煩。為幫助讀者理解毛澤東思想和毛澤東著作，卷首收錄了《決議》的第七部分《毛澤東同志的歷史地位和毛澤東思想》。該書分精裝大32開本、平裝大32開本和平裝小32開本，三種開本版面文字完全一致，一版一次印刷總數高達258萬冊。該書所收錄文章絕大多數為全文，如《論持久戰》《新民主主義論》等；個別長文僅部分收錄，如《論聯合政府》僅收錄了“三大作風”；對毛澤東作過批注的同一主題、內容及寫作時間相近的文獻集納成章;每篇文章之后，均附有刊印根據，原文發表情況等版本說明，這是過去《毛澤東選集》中所沒有的。

　　1986年9月5日，楊尚昆在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召集的一次座談會上指出：“這次出版的《毛澤東著作選讀》不錯，我翻了一下目錄，把毛主席的主要著作都收進去了，比過去出的《毛澤東著作選讀》甲種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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