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一日〕
尼克松:你讀過很多書。總理說你讀的書比他多。
毛澤東:昨天你在飛機上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說是我們幾個要吹的問題,限于哲學〔1〕方面。〔眾笑〕
尼克松:我之所以那么說,是因為我讀過主席的詩詞和講話,我知道主席是一位思想深刻的哲學家。
毛澤東:〔手指基辛格博士〔2〕〕他是個哲學博士?
尼克松:他是一位思想博士。
毛澤東:〔手指基辛格博士〕今天主講要請他,博士,philosopher〔哲學家〕,哲學博士。
尼克松:他是一位哲學專家。
基辛格:我在哈佛大學教書時,指定我的學生要閱讀主席的全集。
毛澤東:我的那些東西沒什么。我寫的東西里面沒什么教育意義。〔望著攝影師們〕現在他們想干擾我們的會談,我們這兒的秩序。
尼克松:主席的著作推動了一個國家,改變了這個世界。
毛澤東:我沒能力改變世界。我頂多改變北京附近的幾個地方。我們共同的老朋友,就是說蔣介石委員長,他不贊成。他說我們是共匪。他最近還發表了一篇講話〔3〕。你見到啦? 周恩來:就是在他們最近召開的“國會”上。
尼克松:蔣介石把主席稱為共匪。主席怎么稱呼蔣介石?
周恩來:我們一般稱他們為蔣介石集團。在報紙上有時也稱他為匪。他們也回敬我們為匪。不管如何,我們是互相對罵罷了。
毛澤東:那還不是匪?彼此叫匪,互相對罵。其實我們跟他作朋友的時間比你跟他做朋友的時間長得多。
周恩來:從一九二四年開始。
尼克松:是的,我知道。
毛澤東:我們兩個不要壟斷整個談話。不讓基辛格博士說說不行。你〔指基辛格〕跑中國跑出了名嘛,頭一次來〔4〕,公告發表以后,全世界都震動了。
基辛格:是總統確定方向,決定方案。
尼克松:他這么講,說明他是個絕頂聰明的助手。〔毛和周笑〕
毛澤東:他在夸你,說你這樣做很聰明。尼克松:他看起來不像一個特工人員。他是唯一有本事在不自由的情況下去巴黎十二次,來北京一次,卻沒人知道的人,可能有兩三個漂亮姑娘除外。〔周恩來大笑〕 基辛格:她們可不知道。我是用來做掩護的。
尼克松:利用漂亮姑娘做掩護的人,一定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外交家。
毛澤東:你們的姑娘常被人利用啊?
尼克松:他的姑娘,不是我的。如果我用姑娘做掩護,我可就有大麻煩啦。
周恩來:〔大笑〕特別是大選的時候。〔基辛格大笑〕基辛格博士不競選總統,因為他不是美國出生的公民。
基辛格:唐小姐有資格當美國總統。
尼克松:那她將是第一位女總統。我們有了候選人了。
毛澤東:如果有這樣的候選人,可就很危險了。講老實話,這個民主黨如果再上臺,我們也不能不同它打交道。
尼克松:我們理解。我們希望我們不使你們面對那樣的問題。
毛澤東:這些問題不是在我這里討論,而是應該和總理討論。我的問題是哲學問題,就是說,你競選時我投了你一票。這里有個美國人叫弗蘭柯,在貴國尚處混戰,就是你上次競選的時候,他寫了篇文章,說你會當選。我很欣賞那篇文章。但現在他反對你的訪問。
尼克松:我想主席投我一票,是在兩個壞東西中間選擇好一點的一個。
毛澤東:我喜歡右派〔5〕。人家說你是右派,說你們共和黨是右派。
尼克松:是的。
毛澤東:那位首相希思〔6〕也是右派。
尼克松:戴高樂將軍〔7〕也是。
毛澤東:戴高樂是另一回事。他們還說西德的基督教民主黨也是右派。我喜歡右派,比較高興這些右派當政。。
尼克松:我想重要的是,在美國,至少現在,像我這樣的右派可以做那些左派只能口頭上說說的事情。〔毛澤東點頭〕
基辛格:總統先生,我覺得那些左派的人是親蘇的,他們不鼓勵我們向人民共和國這邊靠攏,而且批評你這樣做。
毛澤東:就是嘛。有些人在反對你。我們國內有一派也反對我們跟你們往來,結果坐一架飛機跑到外國去了。〔8〕
周恩來:也許你們知道這件事。
毛澤東:全世界的偵察就只有美國的比較準確,其次就是日本。至于蘇聯,他們就在那里挖尸,但什么都不說。
周恩來:在外蒙古。
尼克松:最近在印度—巴基斯坦危機中,我們也碰到了同樣的問題。美國的左派非常嚴厲地批評我不站在印度一邊。這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親印度,另一個他們親蘇聯。我認為,著眼于更大情勢是重要的。不能讓一個國家,無論它多么強大,去吞并鄰國。這讓我付出了政治代價——我并不后悔,因為我做得對——歷史會證明我這樣做是對的。
毛澤東:提個建議,只是建議,你少發點簡報好不好?〔總統指著基辛格博士和周大笑〕如果你把我們談的這些,我們討論的哲學,向其他人通報,你認為好嗎?
尼克松:主席可以放心,我們所討論的一切,或者我與總理所討論的一切,統統不會泄露。這是進行最高層會談的唯一辦法。
毛澤東:那就好。
尼克松:如果可能,我希望跟總理,以及以后跟主席除了討論眼前的問題:臺灣問題、越南問題、朝鮮問題而外,……
毛澤東:這些問題我不感興趣,那是他〔指周總理〕跟你談的事。我看你的題目更好—哲學問題。
尼克松: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是贊成我這次訪問的,蘇聯不贊成;日本是懷疑的,它已經表示了這種懷疑;印度不贊成。所以,我們要研究為什么會這樣,并決定我們的政策,看就全世界來說,我們應如何發展,而不是看眼前的問題。當然,朝鮮、越南、臺灣這些問題也要討論。毛澤東:對,贊成。
尼克松:比如說,我們必須問自己,蘇聯為什么向貴國邊界部署的兵力比向西歐邊界部署的兵力多?日本的未來是什么?我們對此存在分歧,那么,是讓日本中立和全無防衛更好?還是讓它在一個時期內同美國具有一些關系更好?我現在講的屬于哲學范疇,問題在于,在國際關系領域沒有好的選擇。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不能留下真空,因為真空會被填補。例如,總理指出,他感到美國在伸手,蘇聯在伸手,那么問題是,人民共和國面臨的危險,是來自美國的侵略,還是來自蘇聯的侵略?這是一個困難的問題,但是我們要討論這個問題。
毛澤東:來自美國侵略的問題,或者來自中國侵略的問題,比較小。也可以說不是個大問題。現在不存在我們兩個國家打仗的問題。你們想撤一些兵回國,我們的兵也不出國。因此,我們兩國間的狀態很奇怪,過去二十二年總是談不攏。現在從我們開始打乒乓球〔9〕不到十個月。如果從你們在華沙提出建議時算起,也不到兩年。我們這邊辦事也有官僚主義。比如,你們想搞人員往來、貿易。我們就是死不肯,堅持解決不了大問題,小問題就不干。我自己也這么堅持過。后來我看還是你們對,我們就打起了乒乓球。總理說這也是尼克松總統上臺后的事。巴基斯坦前總統把尼克松總統介紹給我們。那時,我們駐巴基斯坦大使不同意我們同你們交往。他說要比較一下約翰遜總統〔10〕或尼克松總統哪個更好。但是葉海亞〔11〕說這兩個人沒法比。他說一個像土匪——指約翰遜總統。我不知他從哪兒得到那么個印象。我們也不太喜歡他。從杜魯門〔12〕到約翰遜,我們也都不那么高興。這個中間有八年的共和黨〔13〕,那個時候,你們也沒有想通。
周恩來:主要是約翰·福斯特·杜勒斯〔14〕的政策。
毛澤東:之前他〔周恩來〕和基辛格博士討論過這事。
尼克松:但是他們〔朝著周總理和基辛格博士〕握了手。〔周恩來笑〕 毛澤東:你有什么話要說的,博士?
基辛格:主席先生,世界形勢在那個時期也已發生急劇變化。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們原以為所有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國家都千篇一律。直到總統當政,我們才理解中國革命的不同性質,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發展的革命道路。
尼克松:主席先生,我知道,我多年來對人民共和國的立場,是主席和總理所完全不同意的。我們現在走在一起來了,是因為我們承認存在著一個新的世界形勢。我們承認重要的不是一個國家的對內政策和它的哲學,重要的是它對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政策以及對于我們的政策。這就是為什么〔這一點我認為可以實話實說〕我們存在分歧的原因。總理和基辛格博士討論過這些分歧。
毛澤東:就是嘛。尼克松:我還想說的是,審視兩個大國,美國與中國,我們知道中國并不威脅美國的領土。
毛澤東:也不威脅日本和南朝鮮〔15〕。
周恩來:任何國家都不威脅。
尼克松:我們也不威脅別人,我想你們也知道美國對于中國也沒有領土要求。我們知道中國不想統治美國,我們認為你們也懂得美國不想統治中國。同時,我相信,當然你們可能不會相信,美國和中國都是偉大的國家,它們都不想統治世界。正因為我們這兩個國家在這些重大問題上態度相同,所以我們相互并不構成威脅。因此,我們雖然有分歧,但是可以找到共同點來建立一個世界結構,一個我們都可以在其中安全地發展自己、各走各的路的結構。對世界上另外一些國家談不上這一點。
毛澤東:你們下午還有事情?現在幾點了?
周恩來:四點半開全體會,現在是三點三刻。
毛澤東:吹到這里差不多了吧?
尼克松:是的。我想在結束時說,主席先生,我們知道你和總理冒了很大風險邀請我們到這里來。這對我們也是一個很困難的決定。但是,我讀了主席的一些講話,知道主席是一個一旦機會來臨就能看到的人,也知道你一定要“只爭朝夕”。
毛澤東:〔指著基辛格博士〕“只爭朝夕”的是他。
尼克松:從個人的意義上說,你和總理對我都是不了解的,因此你們不應該信任我。但是你們會發現,我不能做的就決不說,但我做的比說的要多。我就是想在這樣的基礎上,同主席和總理坦率地交換意見。
毛澤東:大概我這種人放大炮的時候多。無非是“全世界團結起來,打倒帝、修、反”這一套,建立社會主義。
尼克松:〔微笑〕就是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匪徒。
毛澤東:你可能就個人來說,不在打倒之列。可能他〔指基辛格〕也不在內。都打倒了,我們就沒有朋友了嘛。
尼克松:〔笑〕就沒有靶子了。
尼克松:主席的一生我們都是熟悉的。你出身于一個貧窮的家庭,現在到達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一個偉大的國家的頂峰。我的背景,不那么被人所知,我也是出身于貧窮家庭,現在達到了一個大國的頂峰。我感到,是歷史把我們帶到一起來的。問題是,我們的哲學是不同的,但我們都腳踏實地,都來自于人民,我們可以實現一個突破。這種突破不僅將有益于中美兩國,而且在今后的歲月中會有益于全世界。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毛澤東:你的《六次危機》〔16〕寫得不錯。
尼克松:〔對著基辛格〕他〔指毛澤東〕讀的書太多。
毛澤東:太少。我對美國了解不多。我要請你派一些老師來,主要是歷史和地理老師。
尼克松:好哇,太好了。
毛澤東:所以我跟早幾天去世的記者斯諾〔17〕說過,我們談得成也行,談不成也行,何必那么僵著呢?一定要談成?
尼克松:他的死很令人悲傷。
毛澤東:人們會說話的。一次沒有談成,無非是我們的路子走錯了。那我們第二次又談成了,你怎么辦啊?〔雙方站起來〕 尼克松:〔握著毛澤東的手〕我們在一起可以改變世界。
毛澤東:我就不送你了。
注釋
〔1〕[合眾國際社關島阿加尼亞二月二十日電]尼克松總統今天說,他準備同中國領導人進行馬拉松式的會談,如果這些會談證明在緩和中美緊張局勢方面有成果的話。尼克松在他的藍、白、銀三色的“七六年精神號”噴氣式飛機上對記者們說:“我們的主人想參加會談多久,我就準備參加會談多久。” 總統說,他期望他同共產黨主席毛澤東和周恩來總理的談話從哲學的角度來進行,而不是只集中討論眼前的問題。…… 尼克松說,毛和周都是“有哲學頭腦的人物,他們不是僅僅講究實際的、注意日常問題的領導人”。他說:“他們是一些眼光看得很遠的人。” 他說:“我自己對世界上的長期的和雙邊的問題的態度不是策略性的。美國領導人的眼光必須看得很遠——我們的政策辯論必須根據一項妥善地制訂、并且為人們充分了解的哲學,這是我們國際關系的基礎。” 這里的“哲學”實際上是“戰略”的同義語。
〔2〕基辛格,時任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他出生在德國,后移民美國。
〔3〕指蔣介石二月二十日“在國民大會第五次會議開會典禮中的致詞”。其中講了“我們和共匪”之間的“區別”,誣蔑“大陸的精神文化”被“摧殘”,“大陸七億人民的生活”已是“血干淚盡”。接著說:“試問這是一個什么‘政權’?這如何能說它對大陸有了‘有效的控制’?……所以今天國際間任何與惡勢力謀求政治權力均衡的姑息舉動,絕不會有助于世界和平,而適以延長我七億人民的苦難,增大全世界的災禍!我們對任何有損于中華民國主權利益的行動,保有高度的警惕!”在這一“致詞”中,蔣介石未提美國,未提尼克松。他在尼克松抵達北京的前一天講了這番話,矛頭所指,不言自明。
〔4〕“頭一次來”,是指基辛格一九七一年七月九日至十一日秘密訪華;當時周恩來同他商定了“尼克松總統于一九七二年五月以前的適當時間訪問中國”的公告,由雙方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于七月十五日同時發表。
〔5〕“右派”,是作為“哲學問題”講的。從“哲學”即“戰略”上講,當時西方一些國家中,在“蘇攻美守”的形勢下,右派主張對蘇強硬,或可稱之為抗蘇派,左派主張對蘇妥協,或可稱之為親蘇派。為了抗蘇,也就主張改善對華關系。由于對蘇妥協,往往不愿或不敢接近中國。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毛澤東把尼克松、基辛格說成右派。
〔6〕指愛德華·希思,一九七零年至一九七四年擔任英國保守黨政府首相。
〔7〕戴高樂將軍,曾任法國第五共和國總統,與一九七零年十一月九日去世。
〔8〕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三日夜,林彪一家駕機逃往蘇聯,最后墜毀于蒙古溫都爾汗,史稱“九一三”事件。
〔9〕打乒乓球,指一九七一年中國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事件。事件起于同年三、四月在日本名古屋舉行的第三十一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開賽前夕,周恩來召集有關人士開會時要求這次參賽“接觸許多國家的代表隊”,“我們也可以請他們來比賽”。同時他要在座的人“動動腦筋”。比賽開始第一天,中國隊乘巴士從住地去體育館時,美國運動員科恩上來搭車,于是中國運動員莊則棟主動和他握手、寒喧,并送他一塊中國杭州織錦留作紀念。這個細節被在場記者抓住,成為爆炸性新聞。四月三日中國外交部以及國家體委就是否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問題向中央請示。經過三天的反復考慮,毛澤東在比賽閉幕前夕決定邀請美國隊訪華。次日,美國國務院接到駐日本大使館《關于中國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的報告》,立即向白宮報告。尼克松在深夜得知這個消息后,立即發電報給美國駐日大使,同意中方的邀請。事后尼克松說:“我從未料到對中國的主動行動會以乒乓球隊訪問北京的形式得到實現。” 一九七一年四月十日早晨,美國乒乓球隊到達深圳。在十三日下午北京西郊舉行了一場中美乒乓球友誼賽。十四日下午,周恩來總理在人民大會堂會見了美國乒乓球代表團全體成員,在與美代表團團長談話時說:“你們作國前來中華人民共和國訪問的第一個美國代表團,打開了兩國人民友好往來的大門。盡管中國和美國目前還沒有外交關系,我相信中美兩國人民的友好往來,將會得到兩國大多數人民的贊成與支持。”后美方領隊說,也希望中國乒乓球在最近的將來訪問美國。在周恩來接見美國乒乓球的同時,美國白宮也在密切注視著這一重要活動。周恩來講話后不到幾小時,白宮就宣布了旨在縮小兩國間鴻溝的一系列開禁措施:放松美國對中國實行了二十一年的禁運,對愿意訪問美國的中國人可以加快發給簽證,放寬貨物管制等等。尼克松還高興地宣布:“美國的對華政策已經打開了堅冰,現在就要測水有多深了!我希望,其實我是期待著,有一天我將以某種身份訪問大陸中國。” 小球推動大球獲得成功。三個月后的七月九日清晨,尼克松總統的特使——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博士秘密抵達北京,同周恩來進行了高級會談。通過乒乓球來實現中美的外交談判,可以說是小球轉變大球的成功之處,是全世界為之嘆服的創舉。這就是乒乓外交。
〔10〕約翰遜,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美國總統肯尼迪遇刺身亡,時任副總統的約翰遜就任總統,并在一九六五年正式當選美國總統,任期到一九六九年。
〔11〕葉海亞,葉海亞·汗,原任巴基斯坦總統,他曾利用與中國和美國都保持的良好關系,為中美秘密傳話,建立了著名的“葉海亞汗通道”,并成功安排基辛格秘密訪華。
〔12〕杜魯門,一九四五年,美國總統羅斯福在任期內逝世,時任副總統的杜魯門就任總統,并在一九四八年正式當選美國總統,任期到一九五三年。杜魯們對新中國采取敵視態度,一九五零年六月二十五日朝鮮戰爭爆發。六月二十七日杜魯門命令第七艦隊開進臺灣海峽,阻止我解放臺灣,并宣稱臺灣地位未定。不久,美國在臺灣設立軍事基地。一九五四年十二月,美蔣簽訂“共同防御條約”。
〔13〕一九五三年至一九六一年,美國由共和黨執政,艾森豪威爾任總統,尼克松任副總統。〔14〕杜勒斯,美國共和黨人,一九五三年至一九五九年任美國國務卿。他在國際活動中,鼓吹冷戰,推行“戰爭邊緣”“大規模核報復”以及對社會主義國家進行“和平演變”等戰略。一九五零年他參與策劃美國政府利用朝鮮戰爭WZ侵占中國領土臺灣。一九五四年他又策劃美國政府同臺灣當局簽訂《美臺共同防御條約》,企圖使霸占臺灣的行為合法化,將臺灣長期作為美國的軍事基地。他一貫敵視社會主義國家和民族解放運動,堅持不承認中國、非法排斥中國在聯合國的合法地位、對中國實行封鎖禁運,明目張膽地進行制造“兩個中國”的陰謀活動。
〔15〕南朝鮮,今大韓民國,簡稱韓國。
〔16〕尼克松一九六二年寫了《六次危機》一書,記敘他自己的生活經歷,自道短長,自言甘苦。
〔17〕斯諾,〔一九○五——一九七二年〕美國新聞記者、作家,埃德加·斯諾,美國進步作家、記者。一九二八年第一次到中國。一九三六年到陜北革命根據地訪問,見到了毛澤東等中共和紅軍的領導人,后寫了《西行漫記》等書。新中國成立后,在一九六○年、一九六四年、一九七○年訪問中國。一九七二年二月十五日因病在瑞士日內瓦逝世。毛澤東高度評價斯諾先生,“斯諾先生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他一生為增進中美兩國人民之間的相互了解和友誼進行了不懈的努力,作出了重要的貢獻。他將永遠活在中國人民心中。” 遵照其遺愿,其一部分骨灰葬在中國,地點在北京大學未名湖畔。一九七三年十月十九日,在斯諾骨灰的安葬儀式上,斯諾夫人洛伊斯牽著女兒茜安的手說:“我的丈夫在遺言中表達了對中國的熱愛,并表示他生前一部分身心常系中國,希望死后也將自己一部分遺體安放在新中國的古老土地下,安放在中國的新人中間。在這里,對人類的尊重達到了新的高度;在這里,世界的希望發射著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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