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安臨潼隨談儒家學說
趙東民
我家在西安市閻良區,在聞名天下的西安市臨潼區正北不過三十多里路的位置。從1989年初中畢業后,我在當時的臨潼縣飲食服務公司開辦的服務學校學廚師開始,至今記不清多少次專程或者路過臨潼了。外婆家在臨潼農村。我也是從臨潼走向社會開始幾十年打工生涯的。所以我常把臨潼比做我的第二故鄉。今年五月份從歐洲回來后,我二婚妻子的女兒來了,我又帶著她們母女游覽了臨潼驪山、華清池、兵馬俑等景點,一直想寫點感悟,六月份大病手術后,現在總算可以動筆了。
我人到中年,為什么現在想起來寫游臨潼的感想了?首先是因為現在“有幸”患了癌癥,在我們這個癌癥高發的國度,不用在可能患癌的提心吊膽中煎熬了,同時因為養病的原因比過去也有了多一些的空閑時間。再者,這些年來,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只要是置身外地,我都以一名“秦人”而自豪。我總是給身邊的朋友們炫耀:如果不是當年千萬糾糾大秦勇士,兵出函谷關,踏平六國,哪有今天的中國版圖和民族大團結局面呀!于是朋友們的反詰就來了:秦始皇“焚書坑儒”是暴君,有啥可炫耀的。于是,只要周圍的人們提起臨潼就提起兵馬俑,提起兵馬俑就繞不過秦始皇,提起秦始皇就必提以“焚書坑儒”為代表的暴政。這種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主流輿論 “批秦” 的怪圈曾經困擾我很久。直到看過魯迅先生的《華德焚書異同論》后,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當然,也有了反駁“批秦”輿論者的武器。但是總覺得還是不過癮。現在就以我的淺薄見識,結合歷史和現實的常識,隨便談談我對儒家學說的認識。
創辦儒家學說的鼻祖孔子,名丘字仲尼,魯國人,出生于一個沒落的奴隸主貴族家庭。孔老先生一生的仕途,僅是在彈丸魯國做過大司寇(相當于現在的最高法院院長),還代理過宰相,不過沒干多久就被辭退丟了飯碗,所以他一生主要還是做了幾十年老師工作。周游列國仕途不得志,卻教了三千學生。他教導學生要“溫故而知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要“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孔子自己就是“每事問”。他“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精神與“因材施教”的教育方法是應當肯定的。孔子晚年整理古代文化典笈,作為學生課本,便利了古代文化的傳播。但是每位求學孔先生的學生必須能拿得出十束干肉獻給孔先生作為學費才行。在那個時代,能拿出十條干肉的家庭也是中上家庭,貧窮家庭根本不可能拿得出。在諸侯國林立的戰國時代,臘肉和黃金白銀一樣,相當于保值的國際通用貨幣。所以說,孔子的教育即非義務教育,更非勞動貧民教育。簡而言之,孔子的思想是不可能為當時的勞動貧民階級服務的。
孔子耗盡畢生精力都是為復辟周朝的奴隸制度——“周禮”而奔走呼號。他的主要宣揚的學派主張就是“仁”。 《論語·顏淵》:“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仁”就是克己復禮。即約束自己,使每件事都符合“周禮”。“周禮”的核心就是維護奴隸主階級對奴隸階級的絕對的統治和在奴隸制度的周朝享受的政治特權,以及在此核心基礎上臣對君、民對官,奴對主、妻對夫、子對父絕對的服從與被服從,不可絲毫“僭越”的森嚴等級制度。而在孔子先生去世百年后,秦孝公重用商鞅變法,主要一條就是廢除了奴隸主的特權和舊的奴隸制度。很顯然,在政治主張和實踐上,秦國和孔子的儒家學說是沖突的。秦儒矛盾可以說正是始于此。不過秦國對儒家的反對態度,估計孔子先生還是有自知自明的,不然就不會發生“孔子西行不到秦”的事情了。不過現在我們有理由相信,孔子畢生追求復辟周禮的目的,不排除是為了夢想恢復自己祖上在周朝享受的奴隸主特權而已。
孔子西行不到秦的事情,可以看出主張復辟周禮的儒生們在秦國肯定是不受待見的。甚至是連秦國國門都不好進。在秦始皇滅六國統一中國后,儒生們復辟奴隸制度的主張更是沒有市場了。因為六國在時,他們還可以周游列國,混吃混喝茍安。再幸運點甚至還可以遇上崇儒的中山國君,老少儒生們還可以獲得平步青云的仕途待遇。但這一切在尊崇法家的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后,就成為過往云煙了。混不下去的儒生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對秦始皇的怨恨怎能不油然而生?即便“焚書坑儒”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無論是為了鞏固新生的封建制度還是另有一萬條客觀理由,歷代儒生們都絕不會放過這個給秦始皇貼上暴政標簽的機會。儒家學說的信徒們大肆鼓噪秦始皇“焚書坑儒”暴政的同時,卻對秦始皇之前秦國國君實行人殉制度的暴政只字不提。比如公元前621年秦穆公去世,殉葬的人數達一百七十七人。因為人殉制度是孔子奉若神明做夢都想恢復的“周禮”的一部分。而秦始皇雖然生前執意決定采用了陶俑——兵馬俑為自己殉葬。為何在儒家學說信徒眼里還是落得暴君惡名呢?因為秦始皇沒有效法古人,違反了“周禮”。秦昭王手下大將白起,在長平之戰后,坑殺趙國降卒數十萬,至今讓人聽起來都毛骨悚然。白起如此大規模的殺降,在商鞅變法之后,相關律令森嚴的秦國,是不可能擅自決定的。也就是說白起大規模殺降,秦昭王不可能不知情,作為秦國最高統治者,他是脫不了干系的。但是秦國如此暴政卻鮮見歷代儒生們有批駁之詞?因為,那數十萬被殺的趙國降卒,基本上是奴隸和平民階級子弟。孔子創立的儒家學說并不是為奴隸和平民階級的死活服務的。再就是白起那時坑殺再多的降卒,也沒有影響儒生們周游列國,投機鉆營,混吃混喝的活動。相反還可能讓儒生們借機游說各國,獻計獻策,謀得一官半職,給儒生們創造了就業機會。秦昭王的時候,秦儒雖在秦重法輕儒,和對周禮的復辟和反復辟問題上早有矛盾,但是六國尚在,還有不小的回旋余地,雙方也還沒鬧到秦始皇一統六國后那么僵。那時的儒生們還夢想有一天也可以游說昭王,僥幸討得殘羹剩飯享受。一不小心,獲得秦昭王青睞,哪天平步青云,春風得意也未可知啊!所以,與自己學派政治立場和自身切身利益無關的暴政,儒家學說的信徒們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由此可以看出儒家學說是個唯利是圖,復古守舊的學說。
曾經遭遇滅國又頑強復國,因國人百折不饒的精神而稱霸諸侯的中山國,甚至有歷史學家稱其為戰國第八雄,最后卻因崇儒走向徹底滅國之路。同時代包括秦國在內的戰國七雄不可能不清楚復辟奴隸制度“周禮”的危害。所以在孔子之后到漢朝以前的國家,除了倒霉的中山國之外,都不推崇儒家學說也就不奇怪了。即便到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漢武帝時代,也實行的是外儒內法。畢竟,自秦始皇開始,建立的新生地主階級政權和封建社會制度需要進一步鞏固。頑固復辟倒退的儒生們并會不反省這一點。這是他們在政治上為剝削階級和剝削制度服務的自私本性決定了的。
儒家學說的創始人孔子,畢生以復辟周禮為己任。他的信徒們反對秦始皇建立的地主階級政權和封建制度,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秦始皇駕崩后,秦二世即位不過三年,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封建王朝秦朝就在陳勝吳廣掀起的農民起義斗爭中滅亡了。但是秦始皇建立的封建制度卻被漢朝繼承下來,之后雖然經歷許多次的改朝換代,但是秦始皇建立的封建制度卻始終沒有改變,在中國歷史上延綿了幾千年,直到近代清朝。這種歷史大勢下,儒生們反封建復辟周禮的政治目的,肯定是希望渺茫了。于是后來的儒家學說信徒便“與時俱進”的改弦易轍,轉而為封建制度服務了。號稱西漢“儒學大師、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唯心主義哲學家和今文經學大師”的董仲舒,為了迎合取得統治地位的地主階級的需要,在儒家學說里塞進里“君權神授”、“天人感應”、“三綱五常”等內容。董仲舒加工后的儒家理論,從思想到制度上神化了地主階級代表人物的獨裁統治地位,奴化禁錮了被統治的平民百姓。換了誰當封建皇帝,也不會拒絕這種為自己服務的理論。漢武帝怎能不“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呢?儒家學說的信徒們對恢復奴隸制度周禮的態度,在利益面前顯得并不那么堅定。他們比起因反對武王伐紂而不食周粟的商朝人伯夷、叔齊來,顯得頗沒有一點骨氣。當然,唯利是圖,復古守舊的儒家學說能有如此信徒也不奇怪。
說到這里,我們能清楚地看到,馬克思主義也即科學共產主義學說和儒家學說的涇渭之分了。馬克思主義是關于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全人類徹底解放的學說,從它誕生之日起就向全世界宣布:只為承擔解放全人類歷史重任的無產階級服務。無產階級專政的學說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而且馬克思主義的信徒們必須是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的。改弦易轍這種叛變信仰的行為,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學說的政黨和政治團體所堅決不容的。創辦于1918年,以提倡尊孔讀經為宗旨的萬國道德會,在日本侵華后,該社團組織接受日本侵略者改組,甘當日本殖民統治的工具。歷史事實證明,這對信仰馬克思主義的黨團組織來說,是絕無此可能的。
所以說,儒家學說的核心就是只為統治階級服務。無論你是奴隸主階級還是地主階級。誰掌權我就為誰唱贊歌,而壓根不考慮掌權者的目的、品行、信仰以及價值取向如何。就像儒家學說的創始人孔子老先生辦教育一樣,誰能給我十束臘肉的利益,我就收誰為徒,而不去考慮求學者的目的、品行、信仰以及價值取向等等主觀上的因素。一切皆從個人和學派小集團私利出發。哪怕服務對象違背儒家學派自己提倡的倫理道德。漢武帝北伐匈奴,窮兵黷武勞民傷財,儒生們不以民貴君輕的“仁政”思想反對之;唐太宗李世民弒兄逼父奪取皇位,儒生們不以“三綱”反對之;武則天稱帝,儒生們不去搬出他們的鼻祖孔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理論反對之;唐玄宗李隆基奪兒媳楊玉環扒灰,儒生們不敢以“五常”抨擊……統治者們諸如此類不勝枚舉的這些違背儒家學說綱常的事件,因為肇事者是統治者,儒生們就避而不談,反而為其贊歌依舊。從這個角度講,董仲舒和他的鼻祖孔子是原則相通的。形式不同的是,儒家學說在西漢董仲舒時代,為達個人和學派私利目的,而發展到了裝神弄鬼胡說八道的地步了而已。在儒家學說信徒眼里,強權就是真理,當權者需要什么,他們就做什么。正因為如此,儒家學說備受封建統治階級的獨裁統治者們推崇,孔子也被漢以后的歷代統治者尊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師、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師、萬世師表。就連蔣介石總裁,也能對國學大師章太炎先生經常的辱罵“虛心”包容,章太炎死后蔣介石還下令為其舉行國葬。但是蔣介石卻難容有共產主義傾向的魯迅先生一篇文章。難容李公仆、聞一多的抗日愛國主張,非置其于死地而后快。
魯迅先生在他聞名于世的《狂人日記》里說:“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儒家學說占統治地位的社會政治意識形態,這種政治意識形態左右下的封建主義國家政權,“吃”掉了關漢卿筆下奉行儒家倡導的節、孝、禮、儀的竇娥,“吃”掉了魯迅筆下的底層勞動人民閏土和楊二嫂的淳樸、善良、熱情的本質;吃掉了阿Q一生辛勤勞動應當獲得而一切和他的斗爭精神;甚至把《祝福》中的祥林嫂整個人生吞活剝下去……這些血淋淋的“吃人”現象,在整個封建社會再平常不過了。儒家學說統治下的封建社會不僅僅吃老百姓,對那些尊儒愛國的忠臣良將也照“吃”不誤,民族英雄岳飛、文天祥、袁崇煥、林則徐、鄧世昌以及意圖力挽清王朝大廈于將傾,而奮起變法的戊戌六君子,甚至包括支持變法的大清皇帝光緒等,無論這些英雄們對孔子多么崇敬,對儒家學說的研讀多么深刻,對封建王朝多么忠誠,在獨尊儒術構建下唯利是圖,復古守舊的封建社會,他們都逃不過被碾壓的粉身碎骨的結局。因為,歷史證明,只謀求個人和學派的私利,以復辟舊制度和奴役勞動人民為初衷的儒家學說所實踐的結果,就是一個國家的統治階級為求茍安,對內固步自封,外對強敵的妥協投降。所以崇儒的中山國滅亡了,儒家文化統治下的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讓中華民族積弱成疾,在晚清遭遇空前的恥辱。《紅樓夢》就是一部獨尊儒術的封建社會必然滅亡的活證據。
毛主席在《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地位》一文中講:“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所以我們首先要了解孔子先生創辦的儒家學說的思想和政治本質,才能以正確的態度,批判的繼承它能對我們的事業有幫助的東西,從而避免囫圇吞棗貽害自身和社會。
最后要說的是,此文僅供拋磚引玉之用。
陜西毛澤東思想學習小組臨時負責人
趙東民
2018年11月21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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