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世界話語體系的高地的路徑
“理論自覺自信自強:路徑與選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話語體系建構”這個話題在當下中國顯得尤其沉重。
關于這個問題,要從以下幾點入手。首先,要構建世界話語體系的高地,必須要把自己的事情辦好,把自己的路走好,不斷彰顯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生機、旺盛活力、偉大實踐以及豐富內涵,并且有一批人善于進行理論的總結、概括和升華,才能有東西拿給世界,建構自己的話語體系。
其次,應該處理好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共性和個性的關系。普遍性總是寓于特殊性之中,共性總是寓于個性之中。人類文明發展的規律性、共性的東西,應該、也必然存在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和理論之中。
再次,不能自說自話,“話語體系”就要善于對話。要及時了解和把握外部世界。現在全球主流話語權在西方,我們就要善于從西方的話語體系中去偽存真、甄別借鑒、改造創新,這樣建立的話語體系,就既能為我所用,也能被世界所接受。
為此,我們應該努力去占領“新人文主義”的理論高地,以便在世界話語體系中逐步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話語體系。我們現在有“以人為本”的價值觀和建設和諧社會、促進科學發展的豐富實踐,但如何把我們的“以人為本”與世界的人文主義結合起來呢?
在西方的話語體系中,關于人文主義,有羅馬時期西塞羅的人文主義,有14至16世紀文藝復興和啟蒙時代的人文主義,有18世紀德國人文主義,還有當代西方“新人文主義”。羅馬時期的人文主義主要是適應新興封建制度需要,關注禮儀規范文明。真正有廣泛社會影響力的是文藝復興啟蒙時代的人文主義,還有現在備受追捧的“新人文主義”。所謂“新人文主義”,一方面要高舉啟蒙理性大旗,抗擊任何形式宗教原教旨主義的沖動,另一方面也要堅持人文、人性、權的觀念,反對后現代理論的價值隨意。但他們的這個東西有局限性。因為其實踐基礎和關切點主要是從人和環境的矛盾談人文主義,而我們的實踐比它豐富多了。
當然,我們對文藝復興的東西也要有否定之否定的揚棄,尤其對“新人文主義”可以借鑒和創新。我們有中國傳統的文化資源,更重要的是因為當代中國有“以人為本”全面科學發展的偉大的實踐。我想在這個里面去創造一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話語體系中的新人文主義,我們就可以占領理論高地。
“世界體系”的建立與人文主義的困境
現代化起源于文藝復興,文藝復興對當代科學發展,民族國家誕生起到了巨大的推進作用。而這一動力主要來自于文藝復興倡導的人本精神。文藝復興帶領西歐走出了中世紀的蒙昧與黑暗,它是今天資本主義向全世界擴展的前奏曲和分水嶺。我們看到,但丁來了,《神曲》來了,蒙娜麗莎來了,變革的基督教新教來了;我們看到充滿活力的人、解放的人來了,人文光輝照亮了“人”!也就是說,此前封建社會束縛著生產力,神奴役著人。文藝復興以人為本,就是打破君本、神本,因此強調“人”就是一個大寫的人。這個“人”的解放,就是生產力的解放。于是,我們看到這個路線圖,第一次文藝復興把人解放出來了,但是接下來,我們看到這個解放的“人”又過于膨脹了,搞得人與自然的關系緊張,人與社會的關系緊張,人與人的關系也緊張了。
在這種緊張中,我們從世界歷史坐標上看到,文藝復興推動了以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為基礎的早期現代化進程,它形成了以“歐洲體系”為骨架的“世界體系”初期形態,以及以世界市場為基礎的現代市場“世界體系”。但是,這個體系無疑延續了傳統帝國式殖民體系的政治結構,搞出了一批殖民地、半殖民地。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資本私人占有和生產社會化的內在矛盾,必然外化為世界體系的劇烈動蕩乃至分裂,于是兩次世界大戰、歐洲危機革命、亞非拉民族解放運動,就反映出這個體系一建立就開始解構。更重要的是從這個世界體系崛起了一股強大的敵對力量——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于是,二戰后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大陣營的冷戰開始。
但冷戰下來的結果是,蘇聯解體了,冷戰終結了。馬克思早就說過,“無論哪一個社會形態,在它所能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發揮出來以前,是決不會滅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產關系,在它的物質存在條件在舊社會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決不會出現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社會主義是好,但生產力不發達,也不能成功。于是我們開始集中力量發展生產力,走市場經濟道路。既然中國這個社會主義大國不跟西方世界對著干,也就沒有人跟他對著干。
當今世界“霸道”興起。西方率先實施現代化,現代化也被理解成西方化,西方化當然就是西化了。我們看到,到處是美國的芯片,到處是好萊塢的大片,到處是麥當勞的薯條。孫中山早就敏銳地發現歐洲近百年是一個專用武力壓迫人的功利主義的文化,是“霸道”。這種霸道能不能維持下去呢?
隨后,新的文明沖突來了。后冷戰時代的沖突和危機顯示,隨著資本主義工業化而來的現代性矛盾并沒有因為冷戰結束而消除,以伊斯蘭復興運動為背景的伊斯蘭激進主義運動成為對抗西方世界和現代性矛盾的文明沖突,恐怖主義和霸權主義“不是冤家不聚頭”。美國人來了——美國以強大的美鈔、美援、美資、美軍為背景,既要反恐也要反霸;本·拉登也來了——國際恐怖主義以伊斯蘭復興運動中原教旨主義崛起的大潮為背景,前赴后繼,此起彼伏。冷戰結束了,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政治陣營的對峙減退,而基督教的西方與伊斯蘭世界之間的長期較量出現了新的局面。我們看到世界上很多熱點地區,一個是中東,中東實在難以實現和平。這個地區各種問題交織,近幾十年中東戰爭之多、規模之大、影響之遠堪稱世界之最。伊朗危局、利比亞危局、敘利亞危局,沒完沒了。此外還有巴爾干半島和中亞。除了這三個熱點,9·11在美國本土爆發,9·11之后全世界焦點就集中在恐怖主義與霸權主義。我們看到世界上很多熱點,都和其有關系。
當下中國面臨的國際背景
中國現在發展很快。30年來中國GDP的增長數據驚人。未來我國綜合實力提升效應倍增。這些都引起國際社會強烈震動,一些國家應對我國快速發展危機感和緊迫感明顯增強,中外關系進入矛盾摩擦多發期,西方特別是美國對我國戰略警覺和防范牽制加大,一些鄰國對我國戒備心理上升,等等。
蘇聯解體了,而中國社會主義依舊存在,西方能容忍嗎?撒切爾就曾說:“冷戰結束了,共產主義還沒有結束,那就是中國,我們還要支持日本、印度,不要讓中國取得亞洲領導權,我們還要告訴中國,臺灣不是中國國內問題,我們有權進行干涉。”現在,蘇聯解體以后,美國在亞太地區開始進行戰略東移,圍繞第一、二島鏈調兵遣將。美國現在新軍事理論叫“反進入/區域拒止”。現在中國周邊麻煩事很多。
除了以上這些人和社會的矛盾,人和自然的關系也很緊張。人和自然,最重要是天、地、水、空氣。世界各國就溫室效應舉辦過多次峰會,依舊收效甚微。土地問題也很嚴峻,現在到處是房地產開發。如果持續下去,將會危及糧食安全。此外,我國水源匱乏、經濟活動過度擴展都是問題。
現在我們開始測PM2.5,按這個指標北京好像沒有多少好天氣了。空氣一變,怪病就可能發生,SARS來了,禽流感來了,豬流感也來了。
中國“新人文主義”能否占領世界話語體系的高地
當代西方社會從“現代社會”向“后現代社會”轉型過程中,“上帝之死”帶來信仰迷茫和精神焦慮。當代中國社會在向現代化轉型過程中也出現信仰缺失。
文藝復興極大地解放了人,但是人又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文藝復興把人從神的束縛當中解放出來了,但是人又異化了。人類文明已經走到量變到質變的臨界點,人類危機呼喚人本主義在否定之否定的意義上繼承和發揚。
這場新的文藝復興,要改變人的過度膨脹,建設一個人與自然和諧、人與社會和諧、人與人和諧的新和諧世界。湯因比說,避免人類自殺之路,各民族最充分準備的,就是兩千年來培育了獨特思維方法的中華民族,什么獨特思維方法?那就是天人合一、仁者愛人,等等。我想到了《易經》,講的是觀察人文,用以教化天下人,才成其為人類社會。五千年中華文化積淀了十分厚重的人文理念,憑什么是西方發明的呢?中華民族實現偉大文明復興,肩負著新的文藝復興的使命,迎接這一場并不遜色于第一次文藝復興的新的文藝復興,我們應該有所作為。
站在時代的制高點上,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世界歷史的發展方向與中國歷史的發展方向已經交匯在一起。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有一個新的文藝復興路線圖,那就是走向和諧。盡管“新人文主義”目前還是西方的話語,但說到“人文”,中國的傳統文化就是人文,中國有13億人的大規模的“以人為本”、促進科學發展與和諧社會建設的實踐,加上我們對文藝復興的人文主義的否定之否定的揚棄,這幾個東西加起來,中國新人文主義能不能成為我們的話語權,占領世界話語體系的高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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