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同舟這個詞,過去還真的沒有聽說過。看到鳳凰網上的一篇文章,美國那個提出修昔底德陷阱理論的格雷厄姆·艾利森在北京的一次演講中,引用了這句中國成語。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句成語。
在春秋時期,吳國和越國經常交戰,一天在吳越交界處河面的一艘渡船上,乘坐著十幾個吳人和越人,雙方誰也不搭理誰。突然天色驟變刮起狂風,船身在風浪中劇烈顛簸,不趕快解開繩索把帆降下來,船就有翻掉的危險。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年輕的乘客不管是吳人還是越人,都爭先恐后頂著狂風惡浪一起去解繩索,他們的行動就像左右手配合得那么好。這便是“吳越同舟”的典故。艾利森引用這句成語,大意是說,中國和美國也應該像在風浪中共乘一條船的吳人和越人一樣,不管原來雙方有什么別扭,甚至有什么仇恨,在風浪中也還是要攜起手來,共同應對風浪。艾利森大約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如果中國人和美國人做不到春秋時期的吳越同舟,那么這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這里應該也就有了同舟共濟的意思。
這么多年來,美國一直在想方設法打壓中國。在美國那里,從來都沒有要與中國同舟共濟的理念。用中國老百姓的土話說,美國在與中國的關系上,美國就總是想要鼓著的,而美國卻要求中國應該一直總是要癟著的。鼓著就意味著要壓人一頭,要趾高氣揚。癟著的意思就是要忍著,要受氣,別想抬起頭來。這就是說,美國永遠要占上風,而中國只能聽命于美國,服從美國。對美國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中國人民當然不能接受。現在艾利森提出要“吳越同舟”,其中的含意琢磨起來似乎也是比較復雜的。
艾利森在提出修昔底德陷阱的時候,在他內心里肯定會認為,中美兩個大國競爭,是一定會發生沖突的。從特朗普時期一直到今天,美國就是一門心思要跟中國對著干。雖然美國內心里未必要跟中國打上一場熱戰,但是美國沒少放出要打上一場熱戰的口風。這其中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威懾中國,要把中國嚇唬得不敢動彈。在美國,雖然行政當局的官員講打仗的情況不太多,但在美軍的高級將領中,叫囂著要跟中國打一仗的聲音從來都不絕于耳。當然,一般說來,一個國家的軍人多是鷹派,說幾句狠話也是很正常的。這些軍人的叫囂也不排除是在美國政府授意下對中國發出的威脅。
艾利森在中國突然放出“吳越同舟”的話語,似乎是他在向中國伸出橄欖枝。他的意思是,咱們就別爭來斗去的了,咱們還要風雨同舟。只是他說出的這番話,到底是出于他的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是出于美國政府給他下的指示,要他給中國放煙幕彈呢?美國政府現行的打壓中國的政策不太管用,是不是需要改變一下做法,所以要艾利森來中國傳出這樣的話呢?現在似乎還不太能確定。美國人也是很狡猾的,不能因為他們說了一些緩和的話,就表明在他們內心就真的想緩和與中國的關系。
然而美國這些年來使用的這些套路,已經很難取得中國人民的信任了。他們總是說了不算,反復無常。美國做的任何承諾,幾乎都很少兌現。所以這次艾利森說要與中國“吳越同舟”也是很難取信于中國人民的。總而言之,中國人民對美國說的這一類聽起來似乎很順耳的話,依然不可輕信,還是要聽其言、觀其行。
相信在美國人民那里,也確實有一些人,是真心想與中國交好,想與中國合作的。只是現在看起來,這種有著良好愿望的美國人,并不能在美國方面起到決策作用。美國的商界、學術界縱使有愿意中美交好的人,但在決策方面都沒有多少權力。當然,這些沒有決策權的人們,對于美國決策層或許多少有那么一點影響,但是至少從現在看起來,他們的影響還是相當有限的。
在美國的民間,這種要求吳越同舟的愿望是存在的,但是什么時候能夠真正得以實現,恐怕也難以確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中美關系要走上正常化,確實絕非易事。美國的霸權主義者,不會甘心要與中國吳越同舟的,他們無論走到哪里,都要壓人一頭,都要處在霸權的頂端。這樣的心理肯定不利于實現所謂的吳越同舟。
要做到吳越同舟,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即原來不和的雙方同時處于一個風險極大的環境之中。這個惡劣的環境將迫使原來相互對立的兩方,不得不攜起手來,共同應對危局。如果沒有這樣一個極度危險的環境,吳越同舟是做不到的。現在中美雙方似乎還沒有達到共同處于一個危機狀態的環境之中,所以在這個階段呼吁吳越同舟,似乎與中美兩國所共處的環境并不相符。
吳越同舟說的是原來雙方處于敵對狀態的人們,為了解決共同面對的危機,必須攜起手來,精誠合作。現在中國和美國似乎并沒有面對一個共同的危機,而美國總還是想處處打壓中國,還要處處占中國的便宜。在這樣的情況,如何實現吳越同舟?恐怕連最基本的同舟共濟和風雨同舟都很難做到。
艾利森本人可能也有其內心的好意。但在這里,他實在有點用詞不當。一旦用詞不當,所用的詞語也就缺少合理的說服力。對美國來說,當前并不是要與中國吳越同舟的時機,是要美國放棄打壓中國、圍堵中國的錯誤做法。這是解決中美分歧的根本態度。美國與中國,現在不是討論是否實現吳越同舟的問題,而是解決美國必須改變霸權思路,要學會尊重他人,或者平等人的的基本做法。不懂尊重他人,不懂得平等待人,這是美國當前最大的通病。
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當然都應當具備風雨同舟或者同舟共濟的精神。世界走到資本主義的今天,這種理應發揚光大的精神卻都被資本主義的貪婪、自私、野蠻、兇殘所破壞。真在大力弘揚人類合作的精神,對資本主義這個攔路虎要進行堅決的斗爭顯然是不可缺少的。不從根本上戰勝資本主義,人類社會很難看到明朗的晴空,人類社會的和衷共濟與和諧發展只能是一場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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