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前那一段“民國鐵路”,忽然引出了今天網上的瘋傳——說那時的火車多快呀,那時的京滬鐵路,全程“僅需”8小時!這還了得,今天的京滬鐵路,動車需12小時,就連高鐵仍要5小時呢!于是網上網下,一片質疑。盡管早有有識之士指出,那時的“京”指的并非今日之北京,而是彼時的首都南京,“京滬”相距只有區區300公里,當然只要“8小時”啦,但是仍有人不理睬這明擺著的鑿鑿事實和淺顯的常識。關于“民國鐵路”的神話,至今也沒偃息。
關于“民國”的神話,為什么如此吸引人?有人說,因為人們在現實中有不滿與困惑,所以容易投射到“想象的過去”;也有人說,因為過去歷史教育的“刻板化”與“臉譜化”,所以催生逆反心理,人們容易接受一些“新鮮刺激”的說法,哪怕它多么荒誕不經。
然而有些“說法”,“刺激”是刺激矣,果真是那樣“新鮮”么?比如也是“民國”,1946年12月24日,美軍士兵皮爾遜強奸了北大女生沈崇,導致全國爆發抗議運動。“沈崇案”過去一個甲子,今天卻有人說沈崇本是共產黨“派遣”,目的是激起風潮。其實“倒鉤說”并非“新鮮”的“發現”,只要翻一翻1946年底的國民黨小報,就知道這本是當年一個叫做“情報網”的蔣特機關杜撰的謠言,潑污延安而已,連特務組織都覺得這說法“過于離奇,不易被人相信”。可見關于“民國”的“說法”,并不都那么“新鮮”,有的甚至只是抄襲當年的謠言,叫做沉渣泛起吧!
當然也有“新鮮貨”,由今人創作的——比如過去,我們有過片面偏頗,一概否定“正面戰場”,現在呢?又走到另一個極端,似乎只是國民黨一家在抗戰,共產黨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的作用和敵后武裝抗戰的業績,又一字不提了,更有甚者,說毛澤東在延安提出過“九分發展、一分抗日”的“方針”,而且如臨其境、栩栩如生,說毛澤東站在窯洞前,揮舞著雙臂,親口說下了這八個字。歷史學家說,聞所未聞呀,于是找到始作俑者,一問,才知道“那是一種創作性的想象”啊,可見也是“民國”之事,但只是空穴來風而已。
關于“民國”,還有移花接木、張冠李戴的呢!比如寫一代巨逆陳公博之死,濃墨重彩他的瀟灑,說他朗笑而赴刑場,緩步找了棵“鐵骨錚錚”的菩提,從容整齊,盤腿而坐,高聲而曰“此處甚好”,然后慷慨飲彈。如此地生死置外,這樣地視死如歸,幾乎叫人懷疑那“賣身事敵”的帽子了。但真相如何呢?陳逆之死,哪有這般漂亮,這段臨刑前的“悠然大度”,包括“此處甚好”的笑歸之聲,完全是瞿秋白烈士在刑場上的表現,結果拿來硬安在漢奸頭上,叫做指鹿為馬。
“民國”也不是漆黑一團,每個時代應該都有它的亮點,但從總體上而言,“民國”真是那么“令人神往”嗎?恐怕值得懷疑哦——這個懷疑,當然不只限于對待一個“民國”、一段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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