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法治建設南轅北轍, 法治的信奉者應該更多的是檢討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這篇文章是Email討論組里給法治學者的一個回復, 做了一些筆誤修改貼到論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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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中國法治建設南轅北轍, 法治的信奉者應該更多的是檢討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而不是老抱怨共軍太狡猾, 中國人性太壞. 那么永遠不會前進.

轉這篇中國人在英國犯罪文章的目的, 不是要爭論什么法律還是倫理道德治國更好. 而是說, 如果在國內民主自由憲政還是理想的話, 在西方已經是現實了. 在國外民主自由憲政的環境下, 中國人犯罪越來越多了. 英國我不是很了解, 就說日本吧, 改革開放之初到日本的那些中國人, 在日本可以說有口皆碑, 集萬千美德于一身, 然后是越來越差, 而現在來的, 首先想到的是否犯罪.

最近我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了留學生群體, 日本的法治是完善的, 那些留學生在國內時也是守法的好青年, 到日本來則很容易變壞. 前不久一個日本留學生回國時把母親殺了, 我很能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些留學生在國內受到了民主自由法治的啟蒙, 這些法治的宣傳文字早已經濫熟于胸, 抱著天堂般的期望來到日本, 來了之后就變壞. 我倡導刷盤子讀書, 用自己誠實的勞動掙錢, 已經被新新人類OUT了, 跟不上法治時代掙錢的腳步了.

他們的法治意識強烈, 能很快熟悉日本的法律, 做神馬算犯罪, 或者犯罪了不抓人, 或者抓人抓不到自己, 了然于胸. 相比較之下, 普通日本人基本是法盲. 完善的法律抵擋不了中國人聰明的腦袋. 說英國法律下會如何如何, 雖然我沒有研究過英國法律, 但我相信一樣束縛不了聰明的中國人.

我用了很長時間研讀圣經, 不明白之處咨詢教會. 在日本住了這么多年, 對日本的文化傳統自認為也了解了. 下面只是談談我對法治的認識, 及中國的法治建設實際南轅北轍.

就從法律“主權在民、人人平等”說起吧. 說老實話, 我沒有讀過西方的法學著作, 普通的西方人也不會讀, 不想犯罪讀那些干什么?! 不知道在西方法律經典里面是否真有這句話.

圣經是西方人了解信奉的. 圣經說所有世俗的法律都是偽法, 只有上帝才有立法權, 也就是說, 主權不在民, 而在上帝. 于是我們能看到西方的司法實踐中往往拿著圣經宣誓, 并說根據上帝的意志制定法律. 那么, 上帝在哪里呢? 圣經說人是根據上帝的特質造的, 人的良心是上帝的反映. 于是我們能看到對法律一竅不通的陪審團在判案, 因為人間的法律是偽法不懂法沒有關系, 有一顆良心就行.圣經還說了, 那些知識分子律師法官等等高層人士全是被撒旦控制的, 是壞了良心的. 經過這么一通曲折的經歷, 雖然主權在神, 大體實現了“主權在民、人人平等”.

日本呢, 有傳統的羞恥文化, 什么事該干或者不該干, 羞恥心管著. 當然如果誰羞恥心不夠, 不能自律干了出格的事, 那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批斗讓大家的羞恥心管管. 于是日本謝罪的場面就很多, 當然也可以不顧羞恥為自己辯解, 但大家的羞恥心認不認就是另外的事了. 也有人抗不到謝罪就自我了斷了. 前不久的小澤買賣土地案, 能混到這個位置, 智商肯定不低, 那些法律肯定奈何不了他了, 司法程序遲遲啟動不了, 因為找不到證據. 那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說, 說自己是清白的也行. 結果就是小澤的政治生命實際結束了, 因為大眾的羞恥心不認可.

良心也好羞恥心也好, 實際是一個意思. 倫理在法治過程中起主導地位. 中國的法治建設呢, 實際是排斥倫理的過程, 所謂的解放思想就是完全解除倫理對人的束縛. 不要自律, 完全想依靠外界法律他律實現美好世界. 于是一個個都成了法律專家, 無法無天, 能逮到老鼠就行. 你要在中國講倫理, 肯定理虧, 因為法律在中國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老子沒有犯法一句話就把你頂回去了. 就比如當年的范跑跑, 一位自由主義戰士, 可以理直氣壯講法治, 這在西方民主自由憲政國家絕對是不敢想象的.

之所以在中國不犯罪, 是因為中國的法治太完善了, 犯罪的成本不是一般人所承受, 于是在中國時守法, 到民主自由憲政的國家就犯罪. 對于稍微有點能力的人, 他有足夠的條件能力玩弄法律. 實際法律也提供了這可能.

>>> 我們也可以從中發現倫理的一個缺點，就是模糊性。不同的人可能對倫理有不同的認識。而這方面恰恰是法律的優點，非常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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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法律也是模糊的, 因為法律是用自然語言寫成的, 自然語言無論怎么寫都是有歧義的, 模糊的. 為了盡量避免歧義模糊, 那用法律語言寫的法律基本就是天書, 很少有人能懂能理解. 無論主觀愿望多么好, 這就把"主權在民, 人人平等"給廢了. 就算法律能夠用計算機語言編寫, 完全消除了歧義模糊. 還能用計算機執行完全公正. 那么, 完全沒有歧義模糊的語言編寫的系統, 數學和實踐已經證明了充滿漏洞和BUG的, 還不能描述變化紛繁的世界, 需要不斷升級. 使用過windows就有體會, 需要不斷的升級不斷打補釘. 好在微軟和黑客不是一家(其實也很難說), 還可以安裝第三方軟件工具補漏. 結果就是電腦越用越慢直到崩潰重新革命(格式化)再來.
 
中國的法治建設也一樣, 法律越來越明確, 越來越多, 結果就是漏洞也越來越多, 越升級越糟. 還是西門慶在立法執法. 即便偉大如賀衛方者, 也變成了西門慶, 實在擋不住現實的誘惑. 真應了圣經的話, 他們都被那惡者(撒旦)控制. 日本的黑社會有名, 法治社會必須要安裝第三方工具(黑社會)才能運轉, 其實并不多. 中國的黒社會隨著法治化深入其實多如牛毛, 基本與法律條文數成正比. 用戶實際不在乎是用windows還是第三方工具解決問題, 好用就行. 黒社會是法治建設的必然產物. 一件事用黒社會擺平成本低見效快, 為什么不用呢? 于是暴力沖突也越來越多. 就象電腦里軟件裝多了必然沖突一樣.
 
現在各方實際對法治極端失望, 藥案就是這種失望的表現. 本來藥案是非常普通的案子, 全國每年類似的案子不知道要發生多少. 結果賀衛方等憲政學者高調介入, 藥不死也得死了, 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并不是對藥有仇, 而是對一貫以來的法治和法治精英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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