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手，脫不了的罪》　　

【黑鷹】　　

未待盛開便戛然凋謝，未待發光便倏然隕落，楊元元同學在這個初冬，用兩條毛巾的結，掩埋了心中難解的結，決絕的告別了這個世界。偶然一瞥間，又看到了一則新聞，一個小學生因為在校受罰，在家挨罵，留下遺書“悔過”....　

盡管疲憊的心漸而堅硬，也很想沉默下去，來換取麻木的安寧，但一縷痛惜與悲憤，像一根尖銳的長刺，扎得難受，不得不用幾行文字，鎮一鎮這難平的顫栗。

凡是良心尚未黑透的人，無不對伊的離去感到痛心與惋惜，良知尚未泯滅的人，也正通過揭示伊離去的原因，剖析著這個社會，拷問著:將元元同學推上絕路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也許，將個體放到群體里，更能看清問題，一個群體的狀態才能深刻的揭示本質，所以，我想查一查青少年自殺事例是不是極個別現象，上網一搜，卻觸目驚心。搜索所得，在每年高達25萬多例自殺事件中，青少年占比正隨著自殺人數的上升同時增長。全國2.2億青少年學生中，平均每分鐘發生一起刑事案件。中國青少年犯罪研究會的統計資料表明，近年來，青少年犯罪總數已經占到了全國刑事犯罪總數的70％以上，其中十五六歲少年犯罪案件又占到了青少年犯罪案件總數的70％以上。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這一切？　

精神殿堂的構建，要受客觀世界的反映與制約，精神世界的觀念，又將成為客觀世界的行動指南。每一個人的生命軌跡，無不是這兩個世界對立統一的綜合結果。特別是在社會發生動蕩和變革之時，個體更會在潮流中深受影響，形成群體性傾向。如果以上資料真實，那么無論自殺還是違法犯罪，青少年群體無疑出現了嚴重的病態傾向。元元同學的悲劇，基本集中了時代潮流對其的影響，而潮流的根源，我認為，首推這些年濫用的市場經濟，被過度神化的‘看不見的手’。

在鼓吹‘市場經濟’的自由主義者那里，‘看不見的手’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口頭禪。數十年來，這只‘看不見的手’，引領潮流、導引方向、顛覆黑白、幾欲變天。盡管這兩年自己也被‘看不見的手’扇了幾個嘴巴，可他們仍捂著有點腫的嘴說，“那只是因為政治體制改革不到位”，“改下去就好了”，口氣很像《藥》里的劊子手，舉著滴血的饅頭，豪邁的保證：‘吃了這個，是一定包好地’。　

實在算中國人還有點運氣，也幸虧共產黨里，他們的‘自己人’還沒占到多數，真的照方吃藥，恐怕改下去就好了的是他們，絕不是95%的群眾。

但這5％的少數人（以上人口占比是據他們自己說），在改革開放的幌子下，用‘看不見的手’作掩護，以資本（含權力）的名義，全理合法的壟斷和侵占了大量的自然與社會資源，在政治、經濟、文化、環境等領域，造成的污染與破壞正在凸顯，這其中，尤以對青少年的污染最可怕，因為這只‘看不見的手’是只逐利之手，它罔顧道德與責任，法律也約束不了它自私的貪婪，一頭聚斂財富，一頭制造貧窮，一邊形成壟斷，一邊掃除公平。　　

他們宣揚‘優勝劣汰’、‘落后就要挨打’，作為意識形態的開山斧，卻在現實社會里，借經濟成分構成扭偏社會制度，汰了公，勝了私。新中國成立后，前期是化私為公，后期是化公為私，六十年里，樹立了兩個里程碑。截然相反的轉變，在年長的人心里，成了疑問，在年輕人心里，‘優勝劣汰’卻成了天然法則，‘落后挨打’就成了牢固的觀念。有人會說，這兩句話沒有大錯呀，如果普通的對待這兩句話，的確沒什么，但正如市場經濟一樣，如果你限制性的利用，不失為發展經濟的一個手段，如果變成化公為私的渠道，它還是無害的嗎？優勝劣汰原本是描述自然界物種進化的過程，何況汰掉的也不全是劣的，大批的卻是人為破壞環境造成的惡果，這也不去說他。這句話很多人說過可能就忘了，但心里恐怕都留下了‘不計一切竟爭’的潛意識吧？對了，你認同了成王敗寇，弱勢的人也就沒了反抗的沖動，強勢的人就有了出刀的借口。時代潮流能夠改變人的觀念，就是會賦予概念新的內容。‘落后就要挨打’也是這樣，這是對歷史的一句總結，包含著兩個落后，精神和物質，但潮流卻著重了物質，并在社會現實的影響下，弱勢就要受欺，怕也深入人心。

這些年，這只看不見的手，點滴細微的改變著人們的觀念，卻在經濟領域大刀闊斧的橫斫豎劈，都說優勝劣汰，但劣占了上風的時候，汰的是優。公有經濟倒了多少呢？產生了多少新階層呢？我不知道。新階層里，不是利用權勢、賄買、暴力等非正常手段走進新階層的占多少比例？我也不知道。但就我目見耳聞，倒是違法犯罪的多。　　

不私有，就真的要落后嗎？就是為了不挨打，共產黨才帶領人民選擇了社會主義制度，這是用血淚換來的教訓和認識啊！怎么能好了傷疤忘了疼，過分強調物質和科技的作用，卻不說明，精神世界的貧乏和落后，才是第一個挨打的條件。魯迅先生一直強調要和舊世界訣別，鼓動國人向上走，不要做示眾和看客的材料。共產黨人更是用鮮血和生命砸碎了舊世界，團結和凝聚全國人民向上走、向前走，他們渴望自己的后代奮發圖強，走到世界的前端，走在人類發展的前列。別再被譏為病夫、視為豬犬，踢開大門瓜分掠奪、橫行無忌。　

中國人靠什么站起來的？是凝聚！可這一部分人卻要國人回頭去向資本世界和帝國主義學習，將人民攪成散沙、將社會割成貧富，學習和接軌搞成了依附。如果出于發展的目的去學習，倒應該的，但用的是邯鄲學步。要補課，補先進的管理課也罷了，卻補階級制度的課，等補出了一個新階層，開始商量著要改旗易幟，倒退百年。　

    他們宣揚普世價值，自卑的認為一切皆不如人，不但要照抄照搬經濟模式和社會制度，在意識形態上也是別人的先進，在人種上也是別人的優良，這樣的人，精神已跪了下來，讓這樣的人大興其道，是否想讓整個國家也跪在地上？這樣的國家能實現復興和崛起嗎？獨立自主的發展道路，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原則；斗志昂揚的勇敢精神，是一個民族最應具有的品質。可怎么在理性的外衣下卻是奴性的蒙昧？

在論壇曾看到幾個年青人，說是以蘇聯解密檔案作依據，對抗美援朝進行歷史考證，考證的結果是：志愿軍犧牲的比美軍多，參戰的人員比美軍眾，武器是蘇聯提供的、只比美軍稍差，所以，勝利是假的，失敗是真的。我很想當面問問他們：換成是你們，拿著與美軍一樣的武器裝備，你敢對戰嗎？更別說吃冰臥雪，彈藥補給不足，甚至棉衣都沒有。想必他們還是不敢地，雖然裝備一樣了，但人種還不如人家優越，人家身高體壯、白皮大鼻子，何況飛機大炮坦克黑壓壓地齊涌上來，不叫爹，那是還沒暈過去。　

他們不相信志愿軍創造的奇跡，因為精神侏儒不明白：在勇敢戰斗、頑強反抗的人身上，才會產生智慧和奇跡，只懂屈膝跪拜的奴才，能創造的奇跡也就是主子多賞幾串銅錢。看不見的手徹底扇暈了一些人，在他們孤芳自賞的傲慢里，精神世界里只剩下沙了。他們瞧不起灑血捐軀的前輩，這不要緊，歷史容得下潑污歪曲，但魔鬼也改變不了它的真實。要緊的是：你瞧得起自己嗎？　　

改開接軌三十年，真的接上了，車頭跟在人家車尾后面向前挪，老老實實的受制于人。這是不是落后？有沒有挨打呢？雖然沒有挨棍棒打，被人扇嘴巴的事倒也不少，這還幸虧把人家的白條放在人家的錢箱子里，承認中美國的地位，要是敢越軌，看挨不挨打？　

盡管這部分人視自己的財富如生命，卻將人民的財富視如糞土，從暗著送到明著送，開始向主動送靠攏了啦，也罷，行韜光養晦的策略，暫結友幫之歡心，為的是早日崛起，偉大復興，中國人民也認了。糟蹋了錢算你蠢，但也不能將自己的蠢轉嫁到國家人民身上吧？人家的普世價值好、硬梆梆的真，自家的人民公仆、工農商學兵一律平等是假，不但假，還是專制獨裁，今天我忽然大悟，原來假的不是制度和歷史，是人，這類人放在那個國家里，都能將真的弄成假的。將大搞社會主義建設的三十年說的一片漆黑，比國民黨不如，連大清王朝也不如，良心不要了，靈魂出賣了。只能評曰：盡管猖狂一時，必將遺臭萬世。

也罷，犧牲一代兩代，好好照看我們的后代吧，讓他們將來強大起來，沐浴光明和幸福吧。可怎么就到處是陷阱和火坑呢？剛出娘胎的嬰兒喂毒奶粉，進了校門就讓他們在母語之外還得學會英語，怕將來聽不懂主子的吩咐挨打嗎？倒是考慮的周到。恐怕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們一路走來，學位、就業、職稱等等都離不開這個先進的語言，這是個創造財富的市場商機還是GDP的重要來源？不好論證，暫且存疑。　

看不見的手制造了個教育產業，只產工具不產人才。填鴨式的灌輸、擠獨木橋的拚殺、畢業后失業的茫然，讓青少年深刻領會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名言鐵律”。沒有教會他們：洞察世界的眼睛、開拓創新的智慧、唯物客觀的立場、昂揚向上的斗志....反倒培養了脆弱的精神與情感，習成了極端個人與自由主義的習氣。自私、享樂、扭曲、膚淺，要么實現成為‘人上人’的夢想，要么在夢想破滅后沉淪，大部分變得逆來順受、麻木消沉，更甚者吸毒、犯罪，走上了邪路。　

說到這里，我想起了‘論道’中的龍永圖，大嘴一張，‘只要改變就業觀念，機會就在眼前’，似乎是說到大學畢業生去做保姆的事吧，記不清了，話說的實在輕巧、不害腰疼。將學生父母的血汗搜刮凈盡，讓學生賠上十幾二十年的青春，然后毫無羞愧的說，去做保姆當小販吧，這也是機會啊。

在人格上，憑勞動吃飯不丟人，學生總不能躲在家里啃老呀，我倒是贊佩這些學生的。可我為他們不平，他們不必上那么多年、花那么多錢，把朝氣蓬勃、最富創造和活力的時光消磨在填鴨式的灌輸里。但為什么要傾其所有的上呢？因為學歷文憑是敲門磚、資格證啊！只能有而不用，不能用而沒有呀。所有的刻苦努力，只是為了一張文憑。一個興盛的國家，選拔人才的機制應該更廣泛而深刻，注重在實踐中選拔，而不是用文憑切斷幾乎所有向上的通道，逼的學生花錢也要拚一個文憑在手。當然，根本的原因，在于社會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這才是教育辦成產業的根本原因。　

現在是不是有點扭曲了教育的本質？倒是回歸到‘學而優則仕、要做人上人’的封建觀念上去了。可惜啊，要成為‘人上人’，大多數人我看有點難，甚至也就夢一夢算了。資本世界里，尖端的人數只能極少，沒有95％的基座，哪來5％人的享樂？機會倒是機會，一個打工的機會，但想成為新階層，99％的人沒機會。當我看到在座的年青人一個勁的鼓掌時，心里忽然想到，原來普世就是為了這個吧？

中國是一個人口大國，這是真正的財富。毛主席說‘人，是世間第一個可寶貴地’。有了人，才能談到人才，才能談到高科技、生產力。13億人口啊，應該是人才輩出、紛紛涌現才對，為什么就寥若晨星、漸行稀缺呢？這個疑問不但錢老有，很多人心里恐怕都有。要我說，原因不復雜，既然鼓吹市場經濟，宣揚人是自私的，已有的人才就紛紛外流，憑什么要在國內受新生資本的剝削？倒不如去國外受老牌的剝削，還多拿幾個工錢，而且在受主流階層崇拜的洋老師那兒打工，多體面。說不定，那一天還能作為半個洋老師衣錦還鄉，讓那些半瓶子們也崇拜一把。

走的走了吧，繼續培養啊，怎么越弄越瞎呢？是不是真正懂教育的真沒有？倒也不是，真正懂的不掌權，掌權的是老板，老板的天職是賺錢，產不產人才不重要，有沒有錢財是第一，元元同學不就被呵斥：‘沒錢上什么學啊’。這是真理，看不見的手就是只認錢。這只手不是把沒錢的兒童擋在家里放羊嗎？很多學生不是半途沒錢被掃進工廠打工嗎？有的學了十幾二十年不是回家養豬賣豬肉了嗎？家政當保姆了嗎？再算上自殺的、吸毒的、偷盜搶劫的、殺人入黑社會的、還有工傷礦難里出意外的、醫院里沒錢被等死的...這只看不見的手，真是功莫大焉。

剩下的悶頭奔小康，暫時康了也就不管家外事了。胸懷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的還有多少？受的清貧耐得寂寞做學問的還有多少？對了，新階層的子弟比較意氣風發，條件優越，應該是人才集中噴發的群體，但鍍金好看的多，真材實料的少，人家根本不在乎成才，在乎如何享樂呢。這樣算下來，人才沒有是正常的，有了才奇怪呢。　　

只有實現真正意義上的人人平等，從物質到精神完完全全的平等，而不是西方世界窮富并存的平等，才能涌現真正的人才。為什么這樣說呢？科技不是第一生產力么？人才卻是科技的本源，沒有人才哪來的科技、那來的第一生產力。前三十年科技人才的涌現，主要原因恰恰是當時的中國，人們在精神地位與物質財富上，都做到了基本平等。他們不用顧慮身外事，精力不用放在攀比鉆營上，不用放在織網應酬上，不用放在患得患失上。

很不贊成時下有人說的‘有窮富才有竟爭，有差別才有動力。’似乎兩極分化的社會是人類發展的最佳狀態，世界上一簇簇的戰火比焰火還要美麗，我一直想不通，那些身綁炸彈的恐怖分子，是因為窮的要死還是富的不想活了？別責我淺薄，我只是想問，他們為什么要死？還要搭上別人的性命？世界怎么就是和諧不了呢？西方國家普世價值了這么多年，但每一處戰火里，好像總有‘普世’影子？　　

‘普世’者認為，一旦共產了，人類社會就停滯不前了，因為沒了竟爭動力，沒有了殺戮剝削，貧富貴賤，活著沒意思了，只好坐吃等死。這是對人性的抹殺。人類的發展進步，主要是源于精神世界對更美好未來的追求，只要人類一天沒亡，發展的腳步就不會停止。相反，沒有了殺戮剝削和貧富貴賤，人性中美好的品質和智慧，會竟相斗妍，加快向前的步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爭奪殺戮，將家園弄的到處污染、狼籍一片。生產力是改造世界的工具而不是人性，人靠物質活著，卻靠精神站著，人靠物質改善生存條件，卻靠精神改造世界。　

人的一生是有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整天想著如何向上爬，如何弄到更多的財富，想著怎么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怎樣才能讓別人超不過自己，到手的財富地位怎么去享樂揮霍....能耐得了寂寞、照顧到奉獻嗎？請諸位實事求事的想一想：暴富了之后的第一個念頭是什么？有了地位權勢之后最想干的是什么？如果首先想到的是享受和保護這些利益，那么，推動發展的動力未必足，阻礙進步的力量倒不小。那種‘主觀上為自己，客觀上為社會’的提法是過分的、過分的夸大了自私的功效。

社會主義為什么要消除兩極分化、實行公有制，就是要從物質上建一個平等的社會，再把人們的思想統一到‘為人民服務’上來，逐步形成從物質到精神上的平等。官員和掏糞工人是平等的，盡管這個觀念不是短時間可以改變的，但官員與工人的經濟收入并沒有拉的很大，這是促進觀念轉變的基礎啊。現在從看得見的物質上就有天壤之別，然后告訴窮人，我們生而平等呀，窮人能信嗎？說這話的人自己能信嗎？　

高度自私的私有制社會里，好多先進的東西不但沒得到發展提高，反而遭到扼殺，個人的絕技未見光大，卻見越傳越少，至于湮滅。現在為什么沒有重大的科技成果出現？因為人不能無私的團結在一起。為了保住自身利益，甚至一得之見也弊帚自珍，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受沖擊，甚至將后起之秀迎頭踩下去。就算平和一些的，不賺他人的便宜，不用陰險手段，至少不能讓自己吃虧（肯吃虧就違背了主觀上為自己了），所以寧可成果出不來，也不會將自己的心血賤賣了。內耗從來是資本與自私的天性，內耗少的時期是轉移到對外掠奪上了，否則，大魚吃小魚的一路吃下來，資本鏈頂端的有可能肥大了些，新的財富未必增長多少。別看多數老板口喊創新，要創什么名牌自主品牌，基本是創新靠喊、高科靠騙，看看某些民營企業家，簡直就是商界的演員、政界的票友、法網的游魚、上帝的騙子。只顧眼前，保住目前，正是自私的本質。至于將來么，倒也考慮，但道德的血液是沒有的，建立經濟帝國的野心是十足的，能不能成事，也基本靠運氣了。　　

扯了很多，還是再說一說元元同學吧，看不見的手，扭曲了教育和社會狀態，繼而扭曲了人生價值與生命尊嚴的意義。伊的可悲是去時的迷茫，沒有弄明白，知識不是能夠改變命運嗎？吃的苦中苦不是能出人頭地嗎？恐怕更不明白的是、自己貧困的根源在那里。　

她將人生價值與生命尊嚴等同于個人榮辱，盡管刻苦勤奮、自強自立，目標卻僅有一個，改變命運、跳出貧困，支撐她奮斗的與其說是目標，倒不如說是強烈的自尊。自小到大，生活的貧困艱辛，不難想像出世態炎涼對她的影響，別人輕視的目光，恐怕是她自小刻苦的動力吧，但也造就了她強烈而又脆弱的自尊。這自尊，成了她支撐精神殿堂的唯一支柱。當相依為命20多年的母親受到驅逐和呵斥，脆弱的自尊再也承受不了。這是她個人的悲劇，也是年輕人的悲劇，更是這個國家的悲劇。

怎么看待人生的價值與尊嚴？完全為了自己還是主要為了別人？這恐怕是脆弱與堅強的一個區別。歷史上眾多的文人，總想通過個人奮斗出人頭地，光宗耀祖，最后卻只能依附他人，變成奴才，成為幫兇。有點骨氣的，不是容身草莽，就是落魄江湖，孔已己雖然是在魯迅先生的作品里活著，但在當時的社會里，類似的人怕也不少吧？解放后，毛主席曾號召知識分子與工農相結合，很多人認識到了其中的巨大意義，真心的去做了，在艱苦磨煉中成長成才，為他人和社會做出了貢獻，與他們交談，言行中仍洋溢著飛揚的神采和自豪的坦蕩，因為他們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了別人，讓他人得到幸福，從來沒有損人利己。這種產自靈魂的快樂，是最好的價值與尊嚴。當然，也有一些人到現在還滿懷傷痕的嗡嗡著，想來是奴性不除，比較習慣幫兇和幫閑的角色。

當人生的價值只能用錢來稱重，生命的尊嚴用錢來衡量，人，就成了物欲的奴隸。包括那些富豪也一樣，表面上操縱一切，實際上同樣被錢操縱。比如那些摻毒弄假、制黃販毒的老板；權錢交易、受賄貪腐的官員；為了個人利益不惜出賣良心祖宗的‘香蕉人’（指黃皮白心，包括已入外籍或正在努力的中國人），他們不惜犯法舍命，被萬人唾罵，甚至遺禍子孫，不就是為物所役，成了錢的奴才嗎？像那些貪腐高官，財富真的那么重要嗎？財富于他們不就是一串數字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說為子孫著想吧，留下萬貫家財，不如為他們創造一個公平幸福的社會，如果在自己手底下弄的社會動蕩，子孫倒有可能未受其利，先受其害。躲到國外去，倒是辦法，但怎么保證一旦中國亡了，子孫不成為二等公民？中國強了，子孫會不會受到清算？

市場經濟、看不見的手，它的罪惡是把物欲貪婪搬進了人的精神世界，并極力填滿壓實，再也容不下高尚、純潔，讓獸性吃掉了人性。那些高踞塔尖的大鱷，用看不見的手，驅趕著人們走向物欲，成為工具，讓其自相傾軋，然后用他們的血汗，做一場大宴，據案大嚼。這只不過是幻象，我一再提醒自己，可總是拂之不去。

又一個如花的生命、在初冬的寒風里凋零，這卻不是幻象。而整個青少年群體，更是令人憂慮，那是國家民族的未來呀！

斷續的寫下來，內容未免蕪雜，其實概括起來，也不過幾句話，那就是市場經濟、私有制，只能將社會搞成兩極分化，將人分成三六九等，這勢必強烈刺激人們的私欲和冷酷，不擇手段的向上拚殺，不但道德不再，就是法律也徒喚奈何，對個人來說，人生的價值與尊嚴只等于自身榮辱，向上的通道太窄，舍命一博就成首選。賣身、賣命為錢財的不希罕，賣國的也稀松。自私只能將人心剝離，不能將人心凝聚，對百年積弱、還在上升的國家來說，人心渙散的后果尤其嚴重，不但會產生下滑，且會滑的更快。還有人口眾多的現實，勢必催生竟爭的殘酷，帶有血腥的事例，會深刻扭曲世人的人生與價值觀念，一旦黑暗蒙住了眼睛，青年人尤其容易陷入迷茫狂亂，其后果將不僅是個體的悲劇，可能會結出未來的惡果。　　

2009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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