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為你送行

　　網易 > 新聞中心 > 國內新聞 > 正文(2008-11-26 09:28:52)　　

　　最高法院核準楊佳死刑 本周內執行(圖)　　

　　2008-11-26 03:15:18　來源: 中國經濟網(北京)　　

　　核心提示：25日晚，上海閘北襲警案主犯楊佳之母收到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最高院已在3天前核準楊佳死刑，自裁定生效起7天之內楊佳將被執行死刑。　　

　　中國經濟網11月26日報道   今年7月1日，楊佳攜帶尖刀等作案工具闖入上海閘北公安分局機關大樓，刺死6人，刺傷5人。制造了震驚全國的襲警案。9月1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楊佳死刑。楊佳不服，提出上訴。10月20日，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的終審裁定，并報請最高人民法院進行死刑核準。　　

　　楊佳母親昨晚收到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裁定核準楊佳死刑。三天前，她被有關部門從北京安康醫院接出，前往上海。前日她與楊佳見面后被送往北京家中，告別了精神病院的生活。　　

　　裁定作出后七天內執行死刑　　

　　昨晚9時，楊佳母親王靜梅情緒失控，把前來探望的前夫楊福生、律師、記者等十人趕了出來，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北京朝陽區慧忠里小區的家中。兩小時前，她收到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裁定書，裁定核準楊佳死刑。　　

　　這份裁定書是在11月21日作出的，一共4頁(兩張紙)。王靜梅說，這份裁定書是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兩位法官送到家中的，說是受最高人民法院委托。　　

　　裁定書中寫道，第一審判決、第二審裁定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裁定如下：“核準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2008)滬高刑終字第131號維持第一審對被告人楊佳以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刑事裁定。本裁決自宣告之日起發生法律效力。”　　

　　按照《刑事訴訟法》及司法解釋規定，最高人民法院核準死刑后，在七天之內就要執行死刑。　　

　　楊母給兒子留了1000元　　

　　楊佳的父親楊福生昨天說，11月24日，他也來探望了前妻，因為王靜梅終于從精神病院回家了。但他們沒有前往家中，而是在王靜梅住宅樓下交談了半個小時。　　

　　楊福生轉述了王靜梅所透露的探望楊佳的過程：11月23日下午，王靜梅被有關人員從北京安康醫院接出，坐飛機去了上海。24日上午在上海提籃橋監獄見到了楊佳，但司法人員不允許他們談案情。當日下午2時，她與陪同人員一起坐飛機返回北京，不過這次，沒有被帶回精神病院，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　　

　　王靜梅說：“見兒子的時間非常短，連半個小時也沒有”。她覺得楊佳情緒比較正常，給兒子留了1000元。　　

　　突然來臨的裁定書，對王靜梅的打擊非常大，她原以為能看兒子，意味著兒子還有生的希望。于是回到家中以后，她準備給法院寫材料。　　

　　在精神病院曾被使用假名　　

　　北京市憶通律師事務所律師劉曉原也隨同楊佳父親一起會見了楊母，他在博客中披露了楊母所述的入住精神病院期間的生活：7月3日深夜，王靜梅被當地派出所送到北京安康醫院，醫生一開始沒有給她用真名，一個月后經過多次交涉才恢復原名。在住院期間，她一人住一間房，有人還以為她是官員親屬。　　

　　此前，因王靜梅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外界有人提議給楊佳做精神病鑒定，但最終司法機關沒有采納這一意見。都市快報 (本文來源：中國經濟網 ) 　　　　　　

　　網友點評：楊佳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要走了，而且是赤條條地來卻是帶著對這個世界諸多迷茫與憤世嫉俗地包袱又一無所有地走啦！人民從中悟道了么？當局吸取了什么？還會有下一個張佳、李佳出現么？人們不得而知？當愿他是第一例也是最后一例吧——并希望他去天國后，多向另一世界轉達滾滾紅塵中的酸甜苦辣以及去敘說你的遭遇吧！以下選取了部分轉網友送行與反思的帖子權當人性之未泯：　　

　　1、楊佳楊佳你好嗎？(歌詞改編) 作者：懶貓夢飛
　　——文章發于：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08-8-30 不知冥冥之中是誰為你安排的路

　　你終于因為一輛單車失去了家。
　　從此以后你失去旅游祖國山河的夢,
　　你付出青春的代價！

　　每一天都有著司空見慣的不平事，
　　你終于因為維權較真失去媽媽，
　　打暈保安不殺女警你有一雙清醒的手，
　　你為我們留下難解的傷疤！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蕭蕭易水旁還有一杯離別酒,壯士飲此永不還家！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六個包子上可有孤獨淚花?布衣邁開驚世的步伐！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茫茫人海中可有你不舍的她,孤魂獨行驚寒鴉!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渺渺互聯網我們搜不到楊媽媽，無影無蹤海底沙！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短短人生里可有遺喊的事?來世仗劍走天涯！
　　啊楊佳楊佳你好嗎？
　　滾滾紅塵外飛翔著自由的你，泰山日出現彩霞！　　

　　2、媽媽，您在哪里？　　

　　——為楊佳失蹤的母親而作（作者：江雪 文章發于：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08-10-18）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恐懼

　　我殺人了，在七月一日那天，我殺人了

　　我成兇手了

　　我真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我為什么要

　　背著那么多的東西去殺人，去殺那么多的人

　　防毒面具、噴霧器、手套、登山杖、汽油、錘子和刀

　　他們說，還有八個啤酒瓶和一個桶

　　那天我身上還有7000塊錢，還有一個2萬元的信用卡

　　我愛您，媽媽，您說我為什么背著那么多的東西

　　從北京去上海殺人啊？

　　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唯一清楚的就是

　　警察老是打我，一次次打我，讓我潛意識地想去

　　找他們論理，找他們算帳，拼命

　　我真的錯了嗎，媽媽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無助

　　他們在派出所里打我，我沒有證據

　　他們不承認了，那幾個穿制服的人都不敢出來給我作證了

　　您現在為什么不來法庭給我作證呢？

　　在我最需要您來給我作證的時候，您卻不來見我了

　　媽媽，您為什么不能來見我呢？

　　有人在迫害您嗎？

　　您死了嗎？

　　您也和我一樣，失去自由了嗎？

　　您還活著嗎？

　　您為什么會突然不見了呢？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困惑

　　因為我殺了人，所以有人一心想殺我

　　想置我于死地，可是又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在幫我

　　我在法庭上看到了，我心存感激

　　我看到了一雙雙關愛與憐憫的眼睛

　　前年還有一伙警察在河北打我，還打掉了我三顆門牙

　　把我打成了腦震蕩

　　這個事情只有媽媽最清楚

　　媽媽，那些替我辯護的律師，真是您請的嗎？

　　我感覺他們不是在替我辯護

　　是想我早點死，早點判死刑，是嗎？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痛苦

　　我病了，我成了一個病人

　　可我又感覺沒有病，打我的人有病了

　　他們愛打人，說明大腦有問題

　　我的大腦也經常出現幻象，在幻象中

　　我時常感到這個社會的不公正，中國家庭的落寞

　　我甚至都不理解，我為什么一直恨父親

　　為什么恨這個社會

　　我現在知道自己殺了人，殺了很多人

　　可是我突然失去記憶了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憤怒

　　他們為什么說我殺了人就有罪？

　　我今天上法庭了，法官和律師都問我

　　我記得的都說了，不記得的我不能亂說

　　我說的話他們都不相信

　　可是那些證人說的都是假話

　　我是無罪的，是他們違法，有罪的是他們

　　被這樣的警察管理著的國家

　　一個遵紀守法二十幾年的公民最后都會被判刑坐牢

　　我想不通，媽媽，這是個什么世代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害怕

　　我感覺到處都很黑，天黑，地黑，心也黑

　　我想回家，媽媽，我想回北京，我愛首都北京

　　現在，每天晚上老是做夢，做惡夢

　　昨晚夢見又有警察打人了，而且還是六個警察打一個人

　　結果那個人被打死了

　　不知道夢里的事會不會是真實的

　　我夢到我們的警察，好多警察都是流氓

　　我夢到我們的人民，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夢到我們的國家，成了一個流氓的國家

　　到處都是流氓的盛宴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媽媽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疲憊

　　媽媽，我真的殺了那么多人嗎？

　　他們說我殺了6個人，傷了4個

　　我在監獄里已經被關108天了，我到底還要關多久？

　　媽媽，我多么想您和姨媽來救我，接我回家

　　可是我卻殺了那么多警察，我還能回家嗎？

　　我還能回到首都北京嗎？

　　媽媽，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和昔日的同學約好了

　　20年后我們再相會，那時的我

　　又會是個什么樣子，我們的祖國又會是個什么樣子

　　我們的警察還會那么喜歡打人嗎？

　　又有誰能告訴我，這個時代可怕的真相！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悲傷

　　如果我不意外殺人，他們會給我一個說法嗎？

　　我就是想要一個說法，其他我什么也不想

　　有些委屈如果要一輩子背在身上，那我寧愿犯法

　　任何事情，要給我一個說法

　　誰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誰一個說法

　　媽媽，您也是一個喜歡較真的人

　　我懷疑您聲張正義的行為影響了我

　　您為了討一個說法上訪8年，還沒有成功

　　我上訪3次，他們不接受

　　我沒有病，我真的病了嗎？

　　我沒有病，有病的是他們

　　我沒有精神病，有病的是他們

　　我即使有病，也是被他們打出來的

　　如果我真的有病，媽媽，您就帶我回家治病吧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絕望

　　我要死了

　　媽媽，我多想死在您的懷里

　　我多想在死前原諒爸爸

　　我感覺爸爸是愛我的，還有很多人在愛著我

　　愛我的人都不想我這樣死去

　　媽媽，我突然感覺您肯定是被他們綁架了！

　　所以你不能來法庭見我

　　如果我不死

　　他們是不會放您出來的！

　　可是，媽媽，我多想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啊！

　　如果這樣去死，我也心滿意足了

　　媽媽，您在哪里？

　　媽媽，您在哪里？

　　我很孤獨，也很悲壯

　　我馬上要上路了，一個人在路上

　　我將要繼續我的旅行，不在人間，也不在地獄

　　那里可能是人們夢想中的天堂

　　我將可以見到很多兒時理想中的英雄豪杰

　　聽說天國沒有苦難，沒有金融危機，沒有暴力，沒有警察

　　那里桃花燦爛，仙女成群，那里和平安寧

　　那里沒有相互仇視的生活

　　媽媽，那里還會有我未來的愛情吧？

　　您別離開我，媽媽

　　我舍不得離開您，我不能沒有您，媽媽

　　我們一起去天國吧，媽媽

　　媽媽，您在哪里？

　　別了，媽媽

　　別了，我的親人

　　別了，苦難深重的祖國

　　別了，那些恨我愛我的人們

　　3、假如楊佳遇上了人民警察馬天民（作者：銀川騎 文章發于：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08-10-10）

　　俺這里驚堂木一拍正要開講，那里有位斑竹就說了：“唉唉唉，過來。說你哪，過來！你胡扯啥呢？關公戰秦瓊啊你！上網證帶了沒有？”俺說好斑竹，俺知道這年代不對，但請聽俺講下去看看有沒有道理好不好？沒有道理您老人家再刪行不？上網證在這里，您請過目。

　　話說上海當年馬天民同志是位片兒警，意思是管一片居民區的。那天慌慌張張跑來一位大娘，報告他說胡同里丟了一輛自行車。這可是大案啊，在那個睡覺都不用鎖門、敢笑香港保籠如蹲監似的年代里，丟輛自行車就好比是現在丟了一輛奔死似的。馬天民立馬跟著大娘來到案發現場。

　　失主是個普通電工小李，一見老馬來了忙遞上香煙說：“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打生下來沒碰到過小偷，不知找車要交多少辦案費？”馬天民笑嘻嘻說：“人民公安為人民，辦案是咱的本份，哪來辦案費一說？你當我們是臺灣警方啊！”煙也沒接，就叫小李把整個情況講了一下。聽完他合上筆記本說：“放心，這事情我們會抓緊查的。你這幾天上班只好坐電車啦。再見！”

　　馬天民怎么破案呢？他跟居民區群眾的關系好啊，平時幫大家解決過不少困難，做過不少好事。他穿街走巷，人們都樂意把自己曉得的情況告訴他。人們說：現在人人都有工作，讀書不要錢，醫療住房有保障，誰會愿意偷東西呢？再說即使有人偷了自行車也沒有市場賣呀？八成是喜歡騎車的小孩子干的。馬天民順著這個思路，很快就在徐家匯一條小巷里找到了正在那兒騎得歡的男孩。馬天民語重心長的跟他談了話，對這位痛哭流涕的小弟弟說啦：“既然你已經向毛主席保證要改正從今以后再也不拿別人東西啦，我就不告訴你爹媽和老師啦！要好好讀書，長大做個對人民有用的人。”這事就結了。

　　說到這里，那位看官就說啦：“您說了半天，咋還沒說到楊佳呢？”俺說您別急，下面馬上說到啦。

　　話說馬天民當民警當著當著就當到了2007年，碰到了楊佳。當時楊佳這北京小伙子騎著輛沒牌照的永久自行車吱呦吱呦過來，給馬天民碰上了。

　　現在丟車是太多了，誰沒丟過車簡直就不是中國人，馬天民本來也不想管。可是現在破案有指標啊，完不成指標會影響大家的獎金啊。馬天民這就伸手把楊佳攔下了，忘了做那個敬禮的秀。

　　他笑嘻嘻地問：“小伙子你這車哪來的啊？”楊佳答：“我租來的。”馬天民繞著車看了一圈問：“沒牌照嘛，你哪里租來的？”楊佳答：“火車北站旁××租車行租來的。”

　　馬天民笑嘻嘻地看著他說：“聽口音你是北京人？來旅游還是找工作？”楊佳邊掏口袋邊說：“是北京人。想邊旅游邊找工作。大伯你抽煙？”馬天民說：“謝謝我不抽煙。現在工作不好找啊！”楊佳說：“可不是嗎，我都奔三十了，還沒有一個固定工作，怎么討老婆啊。”馬天民說：“要是企業還都是公有制的，你們哪里會愁工作呢？唉，現在成問題了。那個租車行我會去看看，怎么出租無牌照車？祝你在上海旅游愉快，再見！”楊佳也笑嘻嘻回答：“大伯，有空也來北京游玩啊！再見！”

　　各位看官，假如楊佳遇上了人民警察馬天民，那就是一和諧社會，一方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一方是熱愛祖國的好小伙，哪會引得那潑天血案發生啊？門都沒有。馬天民們的教育不是魅國虐囚的拳腳，對勞動人民的態度不象魅國警察那么殘忍無情。毛澤東時代的老警察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就是好，素質就是比衣裝威嚴的魅國警察高。

　　現在，六個擁有溫馨家庭的好警察，一個擁有驢友生活和美好理想的好小伙，就這么都毀了。真可惜啊！為什么會這樣呢？咱們的普世們是否愿意反思一下自己的責任呢？

　　4、楊佳襲警案之悖論與疑問（作者：應學俊 文章發于：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08-10-18）

　　自古以來殺人者償命。筆者無意具體分析楊佳的案情，對很多細節也不甚了然，所以更談不上像律師那樣為楊佳辯護什么。至少遇難的那些警察大概并非與楊佳發生過沖突的相關當事人。維護社會秩序，我們不能允許任何屠戮人之生命的事情發生。

　　但是，正如杭州《都市快報》徐迅雷在《程序正義同樣是司法的終極價值》一文中指出的。在司法過程中，程序正義與實質正義是同樣重要的，是具有同等價值的。也正如我們對任何殺人犯都不可能抓到后便馬上一槍斃了他一樣——盡管他也許確該殺；但在現代法制社會里，是必須弄清楚案件全部來龍去脈、前因后果的，要調查取證，公諸于世，而且要讓犯罪嫌疑人說話，要有按法律程序聘請的律師為其辯護。這樣才可能還公平、公正于大眾，真正做到懲惡揚善，還正義于社會。

　　正如楊佳自己對二審的結果并不看重一樣，即使楊佳明天執行死刑，我們還是有權利、有必要來討論這件事情的。因為司法的程序公正和實質公正不僅關系到楊佳，而且關系到我們每一個人。

　　這里提出楊佳襲警案的幾個悖論和直到寫此文時尚無答案的幾個問題，因為百思不得其解。

　　悖論之一：如果警察在早前的“自行車事件”中沒有毆打或侮辱楊佳，那么他為什么會對上海的警方如此仇恨？以致不問青紅皂白亂捅一氣？如果確實是這樣一種沒有因果關系的殺人，那么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如此——因為，一個正常人（即使如某些人稱他是偏執型人格）會如此無緣無故地大肆濫殺無辜嗎？或者僅僅因為與警察口角、吵嘴就會仇恨如此嗎？這正常嗎？所以，要么警察曾經非法毆打或侮辱了楊佳，致使其心生報復之念；要么，楊佳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悖論之二：如果警察在“自行車事件”中是正常執法，正常詢問，即使與楊佳發生口頭上的沖突，警察有何必要兩次不遠千里從上海跑到北京對楊佳進行“疏導、勸解”呢？警察是否對每一個帶到派出所進行正常問詢而被詢問者有所不滿或有口頭沖突的公民都會如此細致地“做思想工作”呢？恐怕絕無僅有！按邏輯推理，應當是當事的警方已經因某種原因預感到某種危機。所以，結論只能有二：要么，警察行為有失當之處；要么，楊佳精神不正常，對于正常的詢問已經表現出無法接受且可能采取極端行為的趨勢。正常的人會這樣嗎？

　　公安、法庭該不該、敢不敢公布上海警方兩次前往北京對楊佳進行“疏導、勸解”的具體目的、過程、對話呢？

　　疑問一：監控錄像問題。法庭出示了早先的，證明警察沒有毆打過楊佳，但后來楊佳被單獨帶到另一間屋子里去了，這段時間并沒有錄像、錄音資料，怎么可以斷定警察沒有毆打他的嫌疑？楊佳那次在派出所滯留七八個小時，僅僅是因為他無理取鬧？為此給北京的母親打電話用去話費200來元？如果對一次正常的警察問詢反應如此強烈，這已經超乎常人常理。果真如此，那就使人真的懷疑他是不是他精神有問題？

　　楊佳要求出庭的證人、以及當時處理自行車事件的警察為何不到場做證？是不便、不敢，還是法庭覺得沒有必要？

　　事隔較久，楊佳無法提供被毆打過的證據。但甲乙雙方發生沖突，其中一方自己出具沒有毆打過對方的“證詞”，且作證時不到場，這樣的證詞在法律上有效、有意義嗎？如此重大的案件，證人不到庭接受質證，這合理合法嗎？

　　如何證明楊佳被架入另一間屋里以后的情形？

　　疑問二：楊佳的母親到哪里去了？公安部門不應當偵查嗎？她既是犯罪嫌疑人楊佳的至親，又是楊佳案重要的證人或相關人，一審、二審為何她都不能到場？公安、法院為何不公布有關情況？真的是找不到嗎？誠如是，一審律師是如何找到楊佳母親簽字同意聘請他為辯護律師的呢？這是否有些詭異？

　　疑問三：關于異地審理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在楊佳襲警案中，上海市公安部門既是國家機關，同時也具有案件當事人的性質。由案件當事一方來偵察、舉證、拘捕、關押并初審嫌疑人，提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是否符合法律程序？為何對貪官往往采取異地審理，就是因為他們在當地有一定的勢力和影響力，容易使案件的審理失去客觀、公正性。

　　不論早先盤問楊佳“自行車問題”的警察是哪個派出所的，他們都是上海市公安局的下屬單位。那么請問：如果某法官被人搶了，他能夠自己來拘捕嫌疑人并審理、判決這宗搶劫案嗎？對于楊佳襲警案，有法律界人士、專家提醒并呼吁依法“異地審理”，上海市司法部門為何不予采納？

　　疑問四：楊佳的電子信件問題。二審法院說楊佳投訴派出所的電子郵件中沒有提到警察毆打他的事情。稍有法律常識的都知道，對于網頁、電子信件作為證據，是應當經過及時公證才可以作為證據的。因為網頁、電子信件是隨時可以修改的。而楊佳當庭也聲明電子郵件被改動過了。那么請問：對楊佳的電子信件是否經過了及時的公證？何時公證的？法庭上為何不出示？

　　疑問五：精神鑒定問題。上海市相關法院如何解釋楊佳襲警案一審中那些違背司法公正和程序公正的現象（包括對楊佳的精神鑒定的合法有效性）？僅僅駁回二審要求重新鑒定的申請，而不依法詳細說明緣由，怎能讓人信服？這些，該怎樣給老百姓一個說法？

　　以上匪夷所思的問題絕不是筆者一個人心中的疑問！我們期待著人民法院能實事求是地、公正地給人民一個滿意的答案。為何有許多人不僅沒有對這種看似瘋狂的屠戮表示憤慨，倒反而反常地出現諸多同情甚至……，難道百姓心中善良、正義的天平都丟失了？如果沒有令人信服的答案，法律的公信力將大打折扣，司法公正無法體現。這已經與楊佳該不該判死刑無關。

　　5、楊佳的潛臺詞[作者：bridged (斷橋殘雪) 文章發于：烏有之鄉 更新時間：2008-10-23]

　　鳳凰臺的閭丘露薇對楊佳事件中大量網民叫好的現象，痛心疾首，寫了篇《尊重每一個生命》，文中說……（以下省略）……。總之，政府要給弱勢群體足夠的渠道。同樣，也不應該鼓勵對體制和權力不滿就可以濫用暴力的行為。

　　閭丘露薇想必對自己的文章很滿意，洋洋千言。網民中其實和她觀點相同者并不見少，比如無論怎樣，不能濫用暴力。比如報復警察，報復打自己的警察可以理解，但是殺其它警察并不對。比如要理性。在另一邊，過了幾個月，網民情緒定了，沒有一開始這么興奮，但是在被警察抓走三個大巴的人的情況下，二審法院周圍依然聚起了數百人的市民和網民聲援團。閭丘露薇的得意之作被他們踩在腳下。

　　這是一種對話完全失效的體現。首先要理解，楊佳案對中國的網民來說，不是一起兇殺案，也不是一起報復案。“殺得好”，“京城第一刀客”，同樣是一種潛臺詞。潛臺詞的出現原因有很多，在前面的章節中，潛臺詞往往體現成一種道德包裝，將自己的怯懦和卑劣的語言體現為一種偽道德。而這種情況則剛好相反，說這些潛臺詞的人，知道這些話是極端反道德的，但是他們不愿意換一種說法。這是因為情緒非常強烈，而原因又過于復雜。無法表達，但又希望能喚起注意。在這里，對話出現了困難，兩邊說的語言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包括“反對暴力”，“復仇不能針對整個警察群體”，“堅持程序正義公正審判”，“是不是被打”，“和警察有矛盾要走正當程序解決”這類討論對于那些數量眾多的同情楊佳的網民是一種完全沒有意義的腔調。（附：要解釋這個問題，得從很遠的頭說起。如果沒有耐心就別往下看了。）

　　（附：這段是寫在文章前頭的一個部分，搬到這里來）

　　我認為中國可以粗分為三個階層。當然，這個分法不學術也不嚴謹，僅用來說明本書中提到的“潛臺詞”的起因和問題。

　　第一個階層是上流社會，簡單的說是部分重大權力的掌握者、親屬和與這些權力勾結而暴富的商人。特征是標著“公有”或者“國有”的財產與權力，其實質是這個階層私有，用這些錢僅僅比用自己的存款麻煩一點點而已。幾百萬人左右。

　　第二個階層是一個類中產的階層，包括白領、市民、知識分子、部分學生、部分富裕或講規則的地區的農民。他們的月收入大概在1500以上，從小受公民教育（雖然不完整，缺很多內容），會被權力欺壓或敲詐，但是程度相對較輕。這個階層，處于第三階層的人可以通過努力與奮斗達到。這部分人，幾個億。

　　第三個階層則是所謂底層，包括大部分民工，部分問題省份和問題地區的農民，以及在第一階層獲取利益過程中被犧牲被打擊的人，比如下崗工人或被拆遷戶，部分被區別對待的少數民族，與第一階層做對的第二階層的人也會被打到這個階層里來，比如部分維權律師，異議者。第三階層的重大問題是收入，但是另一個被廣泛忽視的重大問題就是他們的基本權利被剝奪與侵害得非常嚴重。這部分人，也是幾個億。

　　本書主要針對是第二階層的人。他們是網民的主體，各種傳媒的主要購買者和消費者，所謂的“群眾聲音”其實大部分是他們的聲音，而不是第三階層人的聲音。他們的問題首先在于了解，……（以下省略對第一階層的了解）……

　　對于第三階層，不了解他們的生存狀況。雖然很多人開口就是“國情”問題：“中國不能民主，因為鄉村里面，族長屁大的話都是天塌下來……”。你真拉個第三階層的人來看這些所謂的“了解”，他會覺得很好笑。

　　這樣的問題和政治觀點無關，十年前，我一個朋友看到新聞里面批評鄉村執法的問題，一些農民不執行村里自己定的違法政策，就被村干部強行抓到學習班里交款學習精神。他很憤怒：“學習怎么能強制呢？還交錢？不管違不違法，這樣就算老師講得再好，誰學得進去啊。”我笑壞了，告訴他說：“‘學習班’就是簡易牢房的稱呼，哪有什么老師？把你往小黑屋里一關，交錢放人，這個俗稱‘學習班’。”

　　在很多地方，你會發現第二階層對第三階層的了解很少，從生活狀況，語言，以及生存邏輯。他們的態度，最常見的，就是“不相信”，或者是“奇怪”。跨階層說話和跨國交流一樣困難，甚至更困難。有時候，第二階層的人，偶然參與了第三階層的生活，或者被當成第三階層對待，往往因為不適應生存邏輯而造成危險。

　　比如在收容所被打死的大學生孫志剛，他永遠不會明白為什么頂幾句嘴就會被打死。因為從他沒帶暫住證，被當作游民的時候，他從第二階層所處的社會，一下子踏入了第三階層，卻不了解第三階層的生存情況，缺乏在第三階層中生存的邏輯。如果他能了解到，在他踏入這個收容所時，這里已經死亡了50個年輕人；如果他能了解到，在收容所內被工作人員搶劫、強奸和打死是常見現象；如果他能了解到，很多妓院在收容所內采購妓女；如果他有足夠的“生存智慧”；那么他或許不會死亡。

　　這當然是最極端的例子，是第二階層的觀念和第三階層實際的生活狀況的直接碰撞。大多數情況下，這種不了解僅僅表現在網絡交流上，不信，不明白，不了解，不理解，大驚小怪。

　　因為超生，計生人員把剛出生的孩子用剪刀扎死。第二階層的人不信，你騙不了我的，這還不死刑啊？

　　黑磚窯，把人賣成奴工，拼死逃出來，去當地警局報案，還要被警察們送還給奴隸主。他們不明白，怎么會這樣呢？這難道是奴隸社會么？

　　農民工討薪。惡意討薪，被老板雇打手打成重傷。他們不明白，薪水為什么要討？不付薪水為什么還敢打人？難道沒有王法了么？

　　河南數萬賣血農民艾滋病大爆發。他們奇怪的問：“打工種地養不活你們么，為什么要賣血呢？”

　　亂收費上法院告政府，結果被抓被打，他們能理解，刁民嘛，受點委屈死不了你的，不管管你社會要亂。兄弟姐妹老婆孩子老爸老媽同樣因此被抓被打，他們說啥也不信：“政府再不文明，也不可能這樣搞連坐吧？”

　　南京拆遷，一個七十歲老漢被強行拖出，祖屋和所有財產被推，最后點火自焚。他們不理解：“政府不是有保障的嗎，沒有保障你也可以去鬧啊，用得著做這么絕嗎？”

　　血汗工廠里，韓國老板一發怒，幾百中國員工集體下跪，只有一個人沒跪，被開除。他們歡呼：“這才是真正的中國人！”他是中國人，那剩下的幾百人是哪國人？他們不知道。為什么為了八百塊的工資大家能下跪，他們不理解。

　　第二階層里的很多人，他們是社會的主體，但是一旦接觸到另一個階層，他們的想法就在不信、不理解、不了解、不明白等各種情況中徘徊。也有一些人，本身從第三階層爬上來，或者對這一階層的情況相對了解，他們的態度……（以下省略）……

　　回到楊佳一案，出現和以往千千萬萬個類似案例同樣的情況。很多第二階層人，首先表示不理解。“楊佳不會是精神病吧？”“一個沒道德的變態。”“被警察打也不能殺人吧？”“為什么不通過正規渠道解決呢？”對大量網民同情和支持楊佳的情況則表示出不信和不明白。“哪有那么多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暴民。”“一群沒有法治觀念的憤青。”然后寫一些不著邊際的文章，從道德，從法治，從社會秩序，從人權理念……他們不能了解網民的潛臺詞。如同一群茫然的外國人。

　　對于第二階層的大部分人來說，警察也許可愛，也許討厭，但討厭之處，頂多是不抓小偷，辦公效率低下，貪財，形象不佳。能和警察接觸到的時候并不多，報案了沒結果，或是車子吃張罰單，發個帖子被找去喝茶，頂多破財消災，屬于生活中的小事件而已。但對于部分第三階層的人來說，在很多情況下，警察是暴力體制的馬前卒，生存的威脅者。黑社會的保護傘。集體討薪的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是警察；保護自己房子不被拆遷的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是警察；做點小生意，討生活的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是警察；被抓、被打的時候，站在他們對面的是警察。面對警察的暴力，他們沒有救濟手段。上訪？投訴？那你將面對更多的警察。正如同楊佳對法官所說的：“他們（警察們）之所以敢這樣（毆打我），是因為他們的背后有你們。”

　　在這個事件上，他們當然可以這樣表達：“無辜被關了一天，挨了打受了委屈，所有警察都是這個鳥樣。殺警察暴力點，但可以理解。”但是實際上這種表達，對于第三階層和了解第三階層的人來說，不夠力量，因為第二階層的人對“受了委屈”的感覺和第三階層的人依然不同。楊佳的表達是“任何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這個表達依然過于含蓄。最終這個表達總結成了潛臺詞“京城第一刀客，殺的好。”——這句話什么也不表達，除了強烈的情緒。

　　從事件的進程中，依然可以看出兩個階層的鴻溝。

　　進警察局挨警察打，作為第三階層，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不相信。跟警察作對，我們就抓你老媽逼你就范。第三階層常見的遭遇。他們很吃驚，大驚小怪。 指定原告的雇用律師給被告辯護，不讓被告證人上廳的所謂審判——這個倒是中國這兩個階層的通例了。他們能理解，不過，中國是個大國，事情改進的很慢的嘛。 網友在法庭外聲援，為什么會被抓走？這個太敏感了，我不知道，我沒聽說過。

　　所以出了很多不知所謂的文章，殺人是不對的，楊佳這是喪心病狂，報復也要針對毆打他的警察報復，警察要改進工作態度，司法要遵守程序……還有很多。

　　對于這句潛臺詞，如果你是一個第二階層的人，你一定要注意這些要點，嘗試這么去理解。首先，楊佳的遭遇，對于第二階層，對于楊佳本人來說，只是一個“事件”，是一個“遭遇”是偶然的，通過損失一點利益和尊嚴就可以規避的。但是對于第三階層來 說，是一種“生活”，是一個“環境”。這是最根本的一點。無視這一點，你就無法理解“殺得好”，為什么他們要通過無視警察的生命來表達這么強烈的情緒。

　　對于楊佳這個處于第二階層的人來說，他對于這樣的遭遇，認為：有些委屈如果要一輩子背在身上，那我寧愿犯法。但對于第三階層的人來說，不是一個委屈背一輩子的問題，而是一輩子不斷受很多委屈還全都得背在身上的更嚴重問題，對于這些委屈，他們只有承受再承受。楊佳只是告訴他們，除了受委屈，事情還能這么解決。從而產生了強大的趨同效應。

　　在法庭上，警察否認毆打楊佳，楊佳同樣否認殺了警察。你無視我，我也無視你。你不記得打我，我也不記得殺你。聲援者也一樣：你們這群警察無視我們的權利，當我們是賤民，毆打我們的人，侵占我們的財產，阻止我們的表達。那我們也同樣無視你們警察的生命，我不敢殺你，可我敢叫一聲殺得好，管你無辜還是有辜，你又能怎樣？

　　他們要表達的是他們自己的生活狀況，他們要表達的是一種反抗態度，他們要表達的是一種互相敵視。在這種情況下，一切來自第二階層的道德說教都是可笑的。他們在社會中被視為賤民，失敗者，基本的權利都不能保障，都在被以警察為先鋒的集團侵害。在這個時候，說楊佳殺人是不對的，說不能報復其它警察報復社會，說什么程序正義實質正義，都是極其幼稚的行為。

　　“殺得好。”這句潛臺詞的內容很單調：楊佳的遭遇，我們也有，或者我們知道很多群體也有。你們警察不把我們（他們）當人，我們也不把你當人。

　　楊佳以及所得到的這些瘋狂的同情，首先應該警醒的是公權力。他們需要重視第三階層的整個生活狀態，給予他們說話的空間。楊佳說：“我一級級投訴都沒有結果，而是（警察）一級級地侮辱我的人格。所以七月一日發生的事是完全正常的。”他不知道他正和圍在法庭外的大量訪民說著同樣的話。暴民的產生永遠是公權力的責任。知識分子……

　　（以下省略）……

　　天煞穆玨跟帖評論：

　　如果按作者做的分類，中國應該有四類人，第二類當中再分出二，三類，作者所講的這一類大驚小怪的人，比如說閭丘這樣的人，應該也只有幾千萬不到。

　　楊佳受審的時候說：“有些委屈如果要一輩子背在身上，那我寧愿犯法。 任何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楊佳這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名傳千秋，但他說的這句話倒很有可能會流芳百世。楊佳的案子還沒有審完，哈爾濱又發生六個警察打死人的案子。忽然間我在想，這六個警察在打人的那一刻是不是有過一種閃念：

　　“既然打了你，不如就打死你，免得你像楊佳一樣日后找我們報仇！”

　　一念之間，六個警察的身份逆轉，從執法的警察變成殺人的兇犯。如果我們國家的警察隊伍從楊佳案里反省出來的就是這樣的‘經驗’，我想以后這種‘五步殺一人，十步血成河’的場面還會陸續有來。

　　我們國家的警察，剛成立新中國的時候叫公安，人民公安，意義就是‘保護人民公共安全’的人，那時候的警服還是純潔的白色。最近這幾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警服居然變成了又灰又黑的顏色，有時候看著會笑，會說：這不是國民黨時候的一身黑皮嗎？警服的顏色改變，稱呼也漸漸改變，從‘人民公安’變成‘人民警察’最近這幾年就直接連‘人民’兩個字也省略掉了，不知道是不是隨著警服顏色的改變，警察的心也漸漸從純白的變成灰黑的了。

　　人民公安轉變成警察，是不是也意味著保護人民的人轉變成統治者手中揮向人民的鞭子？可是我們這個國家的執政黨，本來是一個為人民謀福利的政黨啊？就是因為幾千年來統治者的鞭子都是揮向人民的，所以我們這個國家的執政黨在創業時期，就一直夢想著要組建一個與幾千年的舊中國徹底決裂的新中國，一個為人民謀利益，一個無論工人農民軍人知識分子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國家。但是現在，似乎又在向后走，想走回那個有著幾千年歷史的舊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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