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初秋后的時間,一些男生女生在下邊嘰嘰咕咕,竊竊私語,象嘲笑,又好象是羨慕似的議論吳盛亮和王保榮。
自從任老師和吳盛亮談話以后,吳盛亮對學(xué)習(xí)有些用功了,不像以前整天哼哼小曲和一些女生玩鬧多了,一些玩鬧的時間用在功課上多些了,作業(yè)也不那么潦草敷衍了,寫的工整多了。但有一個消息對他產(chǎn)生了極大影響。他知道了他父親要調(diào)到縣城里礦務(wù)局下屬的一個單位,等這學(xué)期結(jié)束,他父親就把他調(diào)到縣城的中學(xué)里,寒假后過了年到新學(xué)校上課。吳盛亮聽了自然高興,到城里上學(xué)多好,自然比在這偏僻的地方上學(xué)強多了。城里有寬寬的大馬路,也有幾座高樓大廈,有第一第二百貨公司門市部,有七女商店,還有電影院,他都去過。這地方條件太差、太苦,學(xué)校沒有餐廳,喝水洗刷都得用人抬,連自來水都沒有。宿舍靠后操場,冬天刮北風(fēng)冷的要命,夏天熱,農(nóng)村的同學(xué)都把繩子扯的滿屋都是的煎餅,經(jīng)常聞到一股子甜腥味,毛腥味,橫七豎八的繩上滿滿涼了一屋煎餅。他心里很不喜歡,偶爾給碰掉了碰碎了煎餅,還得給人家賠禮道歉,有時還挨一聲埋怨,自己就得笑臉相賠。但畢竟還沒走,于是又放縱了自己,喜歡和女同學(xué)動嘴動手笑鬧一陣,還不時“幫助”蔣學(xué)仁吃些免費的菜,代價當(dāng)然是給自己跑腿打飯菜。
不知啥時候,班里對吳盛亮和王保榮傳出了新聞,說他倆搞戀愛了,有些同學(xué)不相信,有些同學(xué)相信。雖然歲數(shù)相當(dāng),都十七八歲,但吳盛亮是吃國庫糧的,王保榮是農(nóng)村的,根本不可能。華志平一聽說也不相信,不可能,張棉地也聽到風(fēng)聲,搖搖頭笑笑,說條件地位太玄殊,胡搞。可下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有看見的,大家也就相信了。說上兩次晚上在陳莊煤礦看電影,在人群后邊,吳盛亮手攔在王保榮的肩背上,緊緊靠在一起,吳盛亮滿臉笑意不時對王保榮竊竊耳語,這就是證具,還把這叫土電影,這都是馬飛彩傳出來的。
王保榮是班里比較漂亮的女生,吳盛亮不知啥時看上王保榮了,看上了就想戀愛。吳盛亮聽說過王保榮原來和張山遠的事沒成功不真實,他沒在乎。他可能什么也不在乎起來,沒考慮王保榮的家庭條件身份,就一時沖動單純地追,下了功夫。
有些時,吳盛亮不用蔣學(xué)仁打菜,他自己去校食堂打菜,找機會接觸王保榮。終有一次,他看見王保榮在后邊排號挨號打菜,他裝作掏掏布兜,又上下翻翻,裝作忘帶飯菜票的樣子,就朝后走到王保榮跟前。借飯菜票這在正常情況下,男女生很少有這樣來往的事。吳盛亮不管,笑嘻嘻地說:“王保榮,我沒菜票了忘買,你有嗎先借我兩毛,三毛也行。”看見他的前后同學(xué)都一下子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大家思維過敏,怎么還向女同學(xué)借菜票呢,什么關(guān)系,是姊弟關(guān)系還是其他關(guān)系?心里都打上問號。吳盛亮不管那一套,他知道排隊的大都是別的班級的,又不向他們借,跟他們沒來往。
王保榮見吳盛亮來向自己借菜票,一時心里有點慌,臉有些紅紅的,在這前后這么多同學(xué)面前,真有點不好意思。她一彎眉一低首嬌羞地說:“我沒拿那些,帶的不多,你去司務(wù)處買不行嗎?”王保榮其實沒有多少菜票,一個星期家里能給幾個錢呢,吳盛亮開口就是兩毛三毛的借。
“不是不叫單個人去買嗎,得生活委員湊齊一個星期才買一回兩回的。”吳盛亮有理由狡辯。王保榮聽了一時沒話說,不好推辭。吳盛亮的手在布兜里捏著幾張一毛五分的一疊菜票看著王保榮。王保榮想一想答應(yīng)說:“好吧,我?guī)У牟欢啵o你毛先用著。”說著,抄起外褂從內(nèi)衣的布兜里不住揭著。吳盛亮站在她面前,一邊隨著排隊人員向前挪步,一邊看著王保榮淺花色內(nèi)衣褂,深吸一下鼻子,一股清淡的肥皂香味吸入心肺,很感滿足。這時,王保榮掏出僅有的幾張菜票,都二分五分的多,只有一張一毛的,總共才兩毛四分菜票,就拿出一張說:“給你一毛吧,這些都是零的。”吳盛亮忙接過嘻笑著說:“太好了,太感謝你了,好同學(xué),后會有期。”說的王保榮不好意思,扭過頭去。
吳盛亮走兩步又回頭對王保榮說:“等我明兒后兒買了菜票,馬上就還你,不耽誤你花。”說完,小跑到排隊的前頭。此時,吳盛亮挨號的位置早已過去,前后的同學(xué)早已打完菜了。他上前在窗口要遞碗和菜票,后邊的那個同學(xué)也要遞,不客氣地說:“走了又來,鉆什么空子。”
這好幾天,吳盛亮故意在后操場、舞臺廣場,校東的南北大路靠女生宿舍附近的地方,在晚上黃昏時常轉(zhuǎn)悠,想單獨私下沒旁人時還給王保榮菜票。其時他在班里什么時候都能還。
這天晚上黃昏后,吳盛亮在東邊看見王保榮從女生宿舍出來,直奔后操場,他喜出望外趕快急步也來后操場,一看沒有,知王保榮進廁所了,等王保榮從廁所出來,校屋山的燈光背后的操場里,吳盛亮看看只有遠處有幾個人影,就朝前緊走兩步小聲喊:“王保榮,等你好幾天沒機會還你菜票,今晚正好閑逛這里看見你。”說著手伸進布兜里去掏。
王保榮沒提防,北邊操場突然有人喊自己,不由一驚,回頭一甩短發(fā)說:“嚇我一跳,原來是吳盛亮。”
“是啊是我,這還你菜票,耽誤你花了。”說著把一疊菜票塞到王保榮手里。王保榮接過點一點,一看都是一毛一毛的五張,驚訝地說:“就借給你一毛,你怎還我這么多的,你記錯了。”說完,留下一張,把那四張一毛的菜票要還給吳盛亮。吳盛亮不接,笑著用手擋住說:“就是多拿點給你的。咱同學(xué)互相幫助,飯票我就不給你了。你可能知道,這學(xué)期學(xué)完我就轉(zhuǎn)到城里上學(xué)了。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他倆一月一百多塊錢工資,花不了,我太充足了。”又瞅一下王保榮的手強調(diào)說,“快把菜票收起來吧,別叫別人看見了。”說完,扭頭瞅瞅四周,把王保榮拿菜票的手抓住直朝她的褂子布兜貼身塞去。王保榮一時激動地不知說什么好,心里又有些怯意,不由來回扭頭看看。單純的女同學(xué)感覺是相互幫助的關(guān)心和一種情味,此時有些受寵若驚。
吳盛亮趁機說:“真要轉(zhuǎn)學(xué),還是很想念一些同學(xué)的,特別是你。”又緩一句,“你沒事吧,沒事咱到后邊找地方談?wù)劊@里來往人多看見,走!”吳盛亮拽了一下王保榮的手,先頭走了,王保榮猶豫了一下,朝前邁了一步又停止,最后果真奔吳盛亮朝后操場北邊走去。他倆發(fā)現(xiàn)西邊遠處有兩個人走動,就朝東北角碴子院墻的一個豁口邁了過去。他倆出了豁口不很遠到一個高土堆那邊坐下來,后操場方向來的視線就全部擋住了,周圍是一片原野。
這事時間不長,就被本班的女生馬飛彩首先發(fā)現(xiàn)。馬飛彩雖是一個班委生活委員,也愛出風(fēng)頭愛管閑事。她首先注意到了王保榮在一些晚上照鏡子梳頭洗臉多了,而且也常換一些衣服,出去后不時向后看。馬飛彩好奇,眨眨眼睛動起腦子,在暗里就尾隨著,直到墻外邊的高土堆看不見。馬飛彩又驚又奇又不安,回到宿舍,她眨著一雙機靈的眼睛,笑恬恬地忙把這個秘密小聲告訴了苗霞娟和馮明芹幾個女生,大家聽了好奇,半信半疑不十分相信,后用疑慮的目光看王保榮,把她視為異類,平時少和她接觸了,說她自己有心事。
有一次馬飛彩跟蹤王保榮和吳盛亮,竟被他二人發(fā)現(xiàn)了,從此沒再去校外土堆后。馬飛彩原想他二人到校外土堆后回來再叫苗霞娟和馮明芹一起去偷看看,結(jié)果沒成功。苗霞娟嫌她多事,說她以后不要疑神疑鬼,馮明芹不理,只看自己的一本雜志。馬飛彩不死心不服氣,眨著眼睛說我不相信,他倆就這樣斷關(guān)系了,非逮著他倆在一起不可。果然,時間不長,馬飛彩眉飛色舞地告訴了班里的女生,又傳給班里的一些男生,說吳盛亮和王保榮晚上去陳莊煤礦看電影,倆人在后邊一旁親熱在一起,勾肩搭背。馬飛彩終于親眼看見的,并說這是“土電影。”一時,同學(xué)間在下邊傳開。陳莊煤礦放電影時,一些同學(xué)就私下說去陳莊看“土電影”去,以找看吳盛亮和王寶榮二人搞戀愛的刺激場景。
學(xué)校東南有二里多路的國營小煤礦陳莊煤礦,礦區(qū)靠東邊,西邊鄰著高大的青黑碴子山,碴子山北邊是一片廣闊的空地,煤礦晚上要放電影,就在這片廣闊的空地上,銀幕在東頭,空地和碴子山西頭十多米遠,就是南北大路,南邊一些村莊上學(xué)的同學(xué)就從這條大路來往走過。礦上每次放電影,不但本礦的工人看,而且陳莊村和周圍莊的社員及中學(xué)的學(xué)生都來看。每次看電影都是人員黑乎乎一大片,男女老幼青壯年都有。因此,陳莊煤礦常放電影,學(xué)校的同學(xué)晚上常有去看的。晚上沒有老師講課,如沒有作業(yè)或已作完作業(yè),許多同學(xué)就去看電影,以豐富同學(xué)的業(yè)余文化生活,學(xué)校也從未禁止干涉,并且還和煤礦預(yù)約組織過同學(xué)集體去看過很有教育意義的電影。如大型史詩記錄片《東方紅》《萬水千山》等。
這天晚飯后,時間不長,一些同學(xué)就陸續(xù)去陳莊煤礦看電影。馬飛彩見王保榮簡單梳理一下走出了宿舍,就拉開幾十米遠的距離尾隨著,見王保榮獨自一人出了校南大門慢慢走著,走不遠還回頭看看。馬飛彩就靜靜在校大門一邊裝作無事閑玩的樣子,在斷斷續(xù)續(xù)走出校門的同學(xué)中,她剛要走,看見了吳盛亮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從校南大門走出,向前認真看了看,又一扭頭看見了馬飛彩馬上收回目光,就快步向前走去。
馬飛彩見此情景快步回到宿舍,見本班的苗霞娟在涼煎餅,就機密地附她耳朵竊竊私語道:“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陳莊煤礦今晚放電影,那二人也去了演土電影,快去,保證你看了開心,大開眼界。”又強拉了一下正在鋪上看書的馮明芹,也小聲給她說了一番話,馮明芹本不大愿意去,見馬飛彩如此狂行,又不愿得罪她,只好被馬飛彩又扯又拽地跟了去。
“在那里能找看土電影嗎?”苗霞娟邊走邊有些狡黠地笑問,“馬飛彩你是不是又瞎忙活了。拽俺兩個陪你到處溜溜。”
“就在煤礦放電影場周圍演的土電影,還能假了,走就是。”馬飛彩很詭秘地說,并催她倆快走。在路上,馬飛彩又把上次吳盛亮和王保榮在看電影時繼續(xù)搞戀愛的事描繪了一遍,二人聽了卻沒說什么。一路上,馬飛彩走在前,直嫌她倆走的慢。路上仨仨倆倆,大人小孩都朝煤礦走去,有的拿著馬扎子小板凳,有的男女青年還扛著長條凳,說著笑著,半大小子有的說是放的《撲不滅的火焰》,有的說還興是《回民友隊》,還有說是《奇襲》,幾個小孩亂爭論。
“我還有幾句俄語單詞作業(yè)要準(zhǔn)備回教室作的,叫你拽來了,只好明早作了。”馮明芹說完,有些無耐,對看什么電影不是太大興趣。
“我也沒寫完呢,也得等明天了,馬飛彩明早你可得替我作了。”苗霞娟也故意說給馬飛彩聽,表示今晚來是為了顧全她。
“我都替您作,行行。作錯了我就不管了。”馬飛彩胡亂答應(yīng)著,走起路來兩根小短辨一晃一晃地做著伴奏,又催她倆說,“快走,晚了咱就看不上土電影了。”
電影開始放了,是《撲不滅的火焰》。馬飛彩拽著二人站在人群后邊太遠,有人擋著也看不清楚,馬飛彩小聲對二人說:“這行了,沒燈光照了,正好咱圍電影場地轉(zhuǎn)一圈偷看看,看他二人在什么地方。”
苗霞娟對馬飛彩的話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自己早先不住亂看場地及周圍人的臉,象找誰似的。她們?nèi)耸掷謬鷪鲛D(zhuǎn)了一圈,連映幕后面看反影的人臉都看了,也沒見吳盛亮和王保榮的影子。
苗霞娟走到場地北邊不走了,對馬飛彩和馮明芹二人說:“我不走了,剛才叫小石頭碰的腳趾頭生疼,我看會電影歇歇,你們二人轉(zhuǎn)吧。”
馬飛彩拉不動苗霞娟也有些泄氣,說:“上 哪兒去了呢?我明明看見他倆都來了。”想一想還不死心,又說,“你不就在這兒看吧,一會我和馮明芹帶來找你。”說完拉著馮明芹就走。
“找完了還上哪兒去,真沒意思,人家的事咱管那么多干啥,不如咱和苗霞娟看著電影。”馮明芹說著不想走,被馬飛彩硬拉著手一步一步走,馬飛彩不松手說:“老電影看過了,要專來看電影咱就不來了,不是專看土電影的嗎,”說罷突然停住,臉湊近馮明芹小聲說,“這里沒有,一定在南邊大碴子堆那里,那里又暗又沒人過去,快走。”說完,不等馮明芹帶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拉著她就朝碴子堆快步走去。
馮明芹邊走邊嘟噥:“我不去了,那里又黑又暗,一些碴子石頭絆人,咱圖啥呢?”
馬飛彩暗里看了一眼馮明芹,并不理會,非要和馮明芹一起找找這個土電影在那里演,就一直攜著她的手,邊走邊在看電影人們的背后側(cè)面瞅人家的臉。
她倆小心翼翼地圍碴子山慢慢走著,馬飛彩在前,拉著馮明芹的手,兩人都半下腰,馬飛彩一心想找到目標(biāo),低頭探路,又得全神貫注著前方,唯恐失去突然發(fā)現(xiàn)的目標(biāo)。馮明芹在后始終關(guān)注著自己的腳下,暗夜里,不明亮,沒有燈光照耀,不小心也可能被絆倒。
“回去吧,石頭郎當(dāng)?shù)兀麄兊竭@里干啥。”馮明芹又一次提出來不找了。“再看看。”馬飛彩在頭里還是堅持說。
電影“叭叭”響了兩槍,就有小孩的喳呼聲:“打一個鬼子,又打倒一個鬼子。”“蔣三打的,打的真準(zhǔn),騎自行車一回頭就打倒一個壞蛋,真好!”小孩們看著電影十分高興,有的舉起手來擺動,以示祝賀。
“哎喲—”馬飛彩一下腰叫了一聲說:“這黑碴子到處都是,注意別絆腳。”馬飛彩腳碰的有點疼,還提醒馮明芹。
“不走了,叫碴子石絆的腳生疼,上邊要倒碴子,還不砸死咱。”馮明芹提出了抗議,馬飛彩這才住下說:“不行咱就回去,可能沒來這里。”“就是,都是石頭蛋黑碴子的,黑天半夜誰朝這跑,你就非這樣心思不行。”馮明芹埋怨。
馬飛彩終于泄了氣說:“不是想著看土電影嗎,又沒看上,費這么大勁。”
兩個人開始小心地低頭一邊朝回走一邊說。
“咱這樣找人,又有動靜,人家離老遠就看見咱了,警惕著咱,還不跑走躲著咱嗎。”馮明芹解釋著,覺著白搭這半天的功夫。馬飛彩分析說:“他倆就是被咱看見跑走,咱看著人影也能判斷出誰來,可能早到別處去了,始終沒見。”
兩人各說各的,馮明芹一臉喪氣,電影沒看上,土電影又沒發(fā)現(xiàn),今晚真不值,還耽誤了自己作業(yè)學(xué)習(xí)看書的事。
來到電影場地,馮明芹說:“電影以前看過了,還看嗎?”她想回去,轉(zhuǎn)臉對馬飛彩說。馬飛彩也不大想看,周圍站著的人太多,從人頭間縫里看,只能看到一點點影幕,現(xiàn)且片子都是黑白片,也不很清楚,就說:咱找找苗霞娟她還等咱呢。”于是二人又到原來地方找苗霞娟,沒有。她倆又圍著人圈細細看看這樣那樣的臉,還沒找著,干脆不找了。馬飛彩拉著馮明芹的手站著,在人群外邊遠遠地看著不清楚的影幕說:“看會吧,早回去幾分鐘也無所謂,一路上沒人黑咕隆咚地。”于是馮明芹也就隨著馬飛彩看起來,心中想:以后可別信馬飛彩的話亂竄蹬了,就她整天沒事注意這些事行,精力花在這上頭。
“叭!”一聲槍響,蔣三打的蔣二。蔣二這個漢奸國民黨,死不悔改,殺死了我們看他的幾個戰(zhàn)士想逃跑,被我們的八路軍革命戰(zhàn)士蔣三代表黨和人民處決了,他大義滅親,不但看電影的小孩們歡叫,許多大人也喘噓不已,終于松了一口氣。可嘆可頌這位人民英雄人物,而不時發(fā)表評論,予以頌揚。電影也就在人民勝利的歡呼聲,雄壯的音樂聲中結(jié)束了。人群在說話中喊叫中四散而去。許多人仍沉浸在電影最后人民勝利的幸福之中相互評說著,盡管有些人看了不止一遍。
馬飛彩和馮明芹二人回去的路上,也一直沒見苗霞娟,更別說見到吳盛亮和王保榮了。回到學(xué)校,馮明芹一直就回到宿舍。馬飛彩沒回宿舍,老遠見本班教室還亮著燈,就直奔教室而去,她沒進教室,而是在教室外窗前,昂頭看看教室里只有幾個人沒有她要找的人,就又走回去。此時,看電影回校的同學(xué)稀稀拉拉在走進學(xué)校,興奮地交談著。馬飛彩盯著校南大門口看看,剛要轉(zhuǎn)回目光,看見吳盛亮走進了學(xué)校,雙手伸褲子兩邊的布兜里,嘴里輕輕哼著小曲。她怕迎面撞見他,趕快穿過南北大路向東沿各個教師辦公室前奔向東邊的南北大路。她想,吳盛亮回來了,王保榮也會回來了,她要朝北拐奔回宿舍時,又一眼看見了王保榮從校南大門進來,走的坦然自若。她躲在了一棵粗大的白楊樹后,路燈背面,樹后黑暗不注意看不清。馬飛彩心想,這兩人太鬼了,故意又換了地方,所以今晚沒找著,感覺悔氣。王保榮從前邊大路走過去十幾來遠,馬飛彩胡心思著剛要出來,忽見趙勤斗從校大門進來。這時看電影的同學(xué)都差不多己來校,沒什么人走路了。趙勤斗來的這么晚,朝西走十幾步還向后瞅瞅。這時,苗霞娟也從校外進來了,她向東走幾步也向西瞅瞅。
馬飛彩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糊涂,今晚被苗霞娟騙了,她和趙勤斗也搞上了。馬飛彩覺的自己傻起來,平時還覺自己挺聰明的,本班男女生都搞戀愛了,自己還蒙在鼓里,要不是今晚看電影,誰能想道苗露娟和趙勤斗秘密搞的事呢。
馬飛彩神經(jīng)很過敏,班里四個人搞戀愛了......她又夸大想象力。吳盛亮和王保榮兩人戀愛的事,后來竟成公開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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