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 叟 著
卷 之 二
丁 已 秋 自 序
對酒淋漓夜雨聲，空山紅處野風驚
并無喜事花長報，為有黃昏色轉明
歌舞當場春夢短，江湖回首玉堂清。
除將書卷云寰影，不領銀鐙一點情。
丁巳秋自序八十三歲森然。
《丁巳秋自序》說
此詩者，啞公畫嘗兩見，一在《午夜書香》，作燈并棄去之書卷，署“八十五歲森然”，時當已未1979年秋；一在此冊之首，署“丁巳秋自序”。故知始作于1977年秋，后遴數年之圖于一冊，置為序，“午夜”復移為跋，欲人再觀，用心良苦也已！
抗世之作，向多隱晦，此序是焉；而復為入圖之門徑者，不容稍忽，非解之而不能洞達也。時國變未久，舉世蒙謊，公獨徹察，是非曲直，辨若涇渭，憂國憂民，系于肝膽，義在必發而時所大忌，故行以曲折隱晦之法，明其志焉。試為說之。
首聯言公之所處時境心境。秋夜已深，雨聲淋漓，久不成寐，隔窗而望，空山寂寥，野風驚心，而人皆酣夢，唯我醒世，于“空山”之中獨燒燈盞，照得一窗“紅處”，借酒澆愁也。其愁思紛綸、憂憤交加之心境，與空山秋風秋雨之時境渾然一體，沉郁蒼茫。此非鑒湖女俠“秋風秋雨愁煞人”之況味耶？亦非政局風云激蕩之象征乎？真乃琵琶一抱，嘈嘈切切，欲訴胸中無限事也。以下就所憂所憤一一數之。接句“花”諧“華”，謂華氏其人。人謂花開時節必有春色美景，可喜可樂之事也。而我言之“花”雖開，則“喜事”何有？且更無“長報“之可能也。毛公方去，華乃一“開”，春風得意，沐猴而冠，冒名招搖，如花之炫于世，所謂“歡呼慶祝”是也。而彼者，勇當“英明”而不少愧，真無恥蠢豬也！其雖“花開”得位，喜聲大張，慶吹沸天，然則以我觀之，無非竊國之盜，搶劫之賊耳，豈不憤哉！是乃投機而逞，來路不正，此等德能低劣之小兒，癡呆御國之阿斗，豈免曇花吹飛之運耶？而引患未遠，豈有“喜事長報”之好局？患深國危，豈不憂我之甚乎？四句乃承上用典，暗寓葉氏其人。國變時，葉氏嘗為《八十書懷》詩云：“老夫喜作黃昏頌，滿目青山夕照明。”此涵融其意而指喻之，諷其名曰“黃昏轉明”，實則愈暗而至于發黑也。黃昏色明者，迥非吉兆，頃則入暗矣，非黑之首引，夜之先行乎？故謂愈增其黑也。此輩者，老奸黑頭之物，官場買賣之徒，淫權娼妓、政治嫖客耳。觀其局，華之居位，乃其作奸作黑、慫恿操持而致，故承上句所言而稱“為有”云云，掘其禍根，此又可憤可憂者也。五句言春橋，著“春”字造語，以為暗示。“歌舞當場”之于“春”，乃鶯歌燕舞、生機盎然之美景者，喻其政壇活躍，風云人物也。“春”與“夢”合謂“春夢”，喻其才用短暫，時運不濟，雖具才識而時所不予，遭人暗算而無從所施，倘假時日，必當大有作為；而今，則若“春夢”之美而短者，豈不令人嘆惋也哉？正所謂許其才者，方為惋惜；惋惜所出，因其才也。六句言江青，為鑲嵌之法藏名于句，以“清”諧“青”而指喻之。毛公尸骨未寒，國葬猶痛，而其肝膽相照之同志，忠貞不二之夫人，竟為人謊其命而苦陷之，以不赦之罪投諸大獄，非驚天絕謬，千古奇冤哉！“清”字精極妙極，既諧“青”，又兼多關，致意弘深，一言其“清白”，直將一切毀謗誣蔑蕩盡，雪其冤也；一言其“清美”，與陷之者針鋒相對，舉而標之，頌其德也；一言其為群小“清除”而殘害之，悲而憤也；一言其身居之地“清寂”，物是人非，傷而悼也。“江湖回首”，謂舉世所睹之驚變，四方所聞之震蕩，歷歷尚在，當回頭可見也。夫毛公長逝，未及盈月，夫人構獄，而昔之所居“玉堂”舊宮，寂寞凄清，何其慘也，真可痛哉！尾聯“除將”句啞公自謂，“不領”句喻鄧。“鐙”，古“燈”字，諧其音而指之。公為詩時，鄧復舉矣，且居高位。巨梟盤空，大奸行世，禍將無窮矣！觀其勢也，將有大作；瞻其來也，必當再變。凡毛世所謂辱者，概予網羅，收而買之。我豈免哉？而彼乃不知，吾不唯不就其局，且正怒其奸耳！余一生致學，物之所愛，唯讀書為最，今則棄之而弗取也。何者？“不領銀鐙一點情”也！爾小小燈頭，昏昏豆光，豈可買我哉？書之可棄，學之可罷，亦決不領爾“一點”之情，借爾“一點”之光而同流合污也！激憤之情，溢于言表。公乃深知，大禍天下者，必此人也，豈可與之為伍，而被千古之罵名乎？故怒而斥之，以固其節，守其正，執其忠耳。
綜言之，首聯寄憂國憂民之情，頸聯諷華葉之變，腹聯痛惜深悼江張，尾聯斥鄧，怒拒合作。此詩以象征、比擬、諧音、鑲嵌、用典諸法，曲致其意，寓國事堪嗟，禍患叢生，憂憤深廣。當前之局，將來之勢，公皆在握矣，唯頗為時忌，未能詳者多耳。然則，于時局之觀點，大變之立場，各人之態度及一切之是非，已梗概大陳，顏為此冊之序，提綱其首，融貫其中，不亦宜乎？諸君詳審哉！
序 詠
之一
啞公自序詩，解圖作鑰匙。
詩畫兩印正，節節扣入絲。
首聯情景融，憂國紛愁思；
頸聯含華葉，反彈加諷刺；
腹聯含春江，惋惜悼傷之；
結聯氣昂揚，斥賊明其志。
之二
詩序歲在丁已秋，庶幾毛逝一年周。
紅臉白臉爭亮相，陰謀陽謀頻交手。
是是非非盡開演，真真假假大暴露。
幾番風云筆底過，一段春秋紙上流。
之三
秋山夜濃風雨侵，心事浩茫對酒吟。
鐵筆只見血與火，丹青不沾兒女巾。
之四
秋風送愁愁驚心，秋雨牽愁愁煞人。
愁斷空山不眠夜，酒入愁腸重千斤。
之五
花開本來是報喜，誰知花開無喜氣。
斟酌花事堪憂憤，黑透花心不仗義！
之六
青山夕照黃昏頌，老夫《八十書懷》詠。
自稱黃昏轉明人，卻是禍根老刁蟲！
之七
從政也如歌舞場，張郎登臺才華揚。
春到橋頭成一夢，毛后蕭瑟無春光。
之八
江上青峰何崢嶸，身在風吹雨打中。
鎖向鐵窗煉大獄，夫妻別去玉堂清。
之九
蕓香隨我平生愿，研經制藝送流年。
白發又逢夜沉沉，恥借燈光拋書卷。
之十
書卷二字意何指，不妨觸想及毛思。
光輝長照民心亮，千秋萬代不朽詩。
自序詩尾聯，乃啞公激憤之辭，意在政治表態，并無拙詩之意，然讀者不妨因“除將書卷”啟發另一層想象，由時局推知未來之患，。天下書盡可棄，馬列毛不可棄，啞公亦絕不棄之，棄之者必修正主義也，今非然乎？以公之大徹，必預知焉。
之十一
老鐙老燈老油燈，小瓶不平大不平。
天下志士誰買賬？幾人領它一點情？
油：右也。
之十二
奸頭歪瓶放妖風，大夜茫茫鬧鬼燈。
拋卻書卷云天外，不領銀鐙一點情。
之十三
黑心老瓶漫陰風，秋郊夜雨透骨冷。
妖霧凄迷鴟鸮笑，深鎖畫窗斥鬼燈。
之十四
我自堂堂不信邪，豈領飄飄一點情。
奈何胸中懸赤輪，任他黑手遮九重。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三
天 牛 牽 牛
圖 謠
牽牛花，
天牛蟲；
一個守，
一個攻，
咱倆比比看誰中——
牽牛花，
神噠噠，
吹起喇叭來當家；
天牛蟲，
也不熊，
一步一步往前拱；
牽牛沒得牽天牛，
反被天牛牽著走，
當了一只大喇叭，
嗚哩哇啦學說話！
哎呀呀，
算了吧，
你個沒用的牽牛花！
圖 說
牽牛花，蔓生無骨之草，弱不自立，依附它物，攀緣而升。其花粉靨媚色，紅面黑心，凌空高懸，挺若喇叭，春風得意，向天吹歌，又稱“喇叭花”。天牛者，俗名“鋸樹郎”，玄衣白斑，披堅執銳，兇兇然面目可憎，鋸樹簌簌，蛀木空空，雖老干如鐵，枝葉蒼翠，亦難脫枯死之運矣。昔園丁護樹情殷，每逢侵害，輒痛擊之，曾幾何時，又擊之。噫！彼非右腚之殘創耶？今園丁去，無所牽制，縱其所為，必有大禍臨頭。而牽牛之花竊其位，既不能牽牛，反為天牛所牽，是徒有虛名而已；既不能護我大樹，又強來縈抱，而大樹之遭殃，乃可想而知矣，豈不悲乎！
圖 詠
之一
牽牛無牽，天牛牽牽。
兇頑得道，大樹摧殘。
之二
天牛兇且頑，牽牛軟無能。
一朝出洞來，大樹枯不榮。
之三
牽牛花開日，天牛出洞時。
護豈弱條任，枯必惡蟲噬。
摧拔血淚痛，搖落江潭凄。
夜覆赤縣天，憂患嘆此始。
之四
好風送我上九天，綻紫吹紅喇叭懸。
本待扯條牽天牛，可憐卻被天牛牽。
之五
抽綠放紅繡花衣，牽絲扯線爬高低。
瀟瀟一窗風雨驟，天牛飛來剪生機。
剪：天牛之利齒。
之六
竊居高位不自謙，一根草料欲撐天。
吹炸兩只紅喇叭，露出一片黑心肝。
之七
右屁挨打苦悶煞，空恨春榮滿天涯。
不教鋸樹傷心甚，忽見墻頭牽牛花。
竊喜老神游蓬萊，放膽出洞賊心發。
笑爾無非一棵草，看我如何牽喇叭。
之八
久謫南鄉不思改，為起東山學賣乖。
又來鉆洞走黑線，霹靂一板右邊開！
之九
天牛挨打右邊殘，時來運轉又出山。
得志甚過中山狼，看他黑手翻破天。
之十
未知此蟲是何蟲，生性惡劣一孬種。
痛心疾首表懺悔，花言巧語裝反省。
發誓賭咒騙老爹，一旦翻身露猙獰。
奸詐兇頑都占絕，朽木不雕一炮轟。
老爹：自封第二代，一代非爹呼？其不肖逆子也。
之十一
樹外之蟲不足慮，東戰西戰掃而去。
患在樹內藏蛀蟲，最兇最惡是大敵。
之十二
傷我尻尾何足憂，多幸佛心留此頭。
志在摧殺萬木春，豈獨眼前破牽牛。
之十三
花兒勾葉作大奸，胭脂粉面黑心肝。
笨如蠢豬貪如狼，一朝賣盡祖宗天。
之十四
十月飛霜刮春風，來了春風還是冬。
掌拍陰陽翻斤斗，葉哥花弟樓上行。
之十五
十月黑霜橫天飛，平地三尺起忽雷。
紅吹喇叭枝頭鬧，大戲臺上看跳鬼。
之十六
飛膏流脂大樹空，養肥一窩天牛蟲。
富貴開出白骨堆，思源應須問老瓶。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四
瓶 梅 瓦 釜
圖 謠
一枝梅花倒著插，
插進瓶子白開花。
旁有蟈蟈吱吱叫，
一只瓦釜倒地下。
搶個寶座瓦釜鳴，
鳴來鳴去也白搭！
看看看，
本來俺是飯罐兒嘛，
不沾俺就不耍了！
吔吔吔，
鍋翻啦，帽掀啦，
盛飯俺也不中了！
人說能吃才能干，
您瞧俺能干什么？
唉——
沒辦法，歇著吧！
圖 說
“蟈”之于此圖者，國之蛀蟲，害蟲也。蟈蟈其鳴，縱之也；花插瓶中，制之也；瓦釜倒地，傾之也。先縱之，后制之，終傾之，自是奸謀老手。花者，白梅之華也；白梅，白美也。以瓶拘之，則“華”非“白美”而何？是空美一場也！蟈者，國也，作鳴叫狀，其傍瓦釜一只，轟然傾于瓶下；瓶則安然而坐，是瓦釜必為瓶所傾覆。瓦釜者何？古之炊具也，口有蓋，蓋有孔，孔以導氣，飯罐耳！上下而觀之：為梅花，為蟈蟈，為瓦釜。釜者“鋒”也，音近而諧之。試以三物名稱之末字順而呼之，非某之大名乎？更倒而呼之，非“瓦釜鳴”乎？《楚辭。卜居》云：“黃鐘毀棄，瓦釜雷鳴。”謂庸者當道，賢者不得其位也。今賢者遇害，但有庸、奸，而庸者當道，奸必摧之。庸者無能，奸者兇甚，是則禍水將起，起則如黃浪之滔滔，濁流之悠悠，遍及上下四方，不可收拾，至于國，至于民，至于今，至于后。其不幸也多矣，必釀舉世恒久之大患，殊非一人一時、一地一域而已矣！
圖 詠
之一
不是英明是蟲鳴，不是領袖是飯桶。
能盛飯者為飯桶，不能盛飯是何桶？
忽然桶翻帽子掉，此桶只合作廢桶。
廢桶也曾出蟈蟈，蟲鳴居然夸英明。
英明稱號何其美，無奈白美一場空。
之二
一只小瓶屁股寬，穩穩當當坐中間。
光皮如冰溜溜滑，老骨似磐邦邦堅。
本性頑固且奸詐，幾回撞騙過大關。
生就一塊歪嘴料，顛倒日月顛倒天。
之三
天牛一現，又起波瀾；
瓷瓶一轉，奸詐兇頑：
飯囊飯囊，笑倒玉山！
大屁坐瓶，穩如老磐；
尖屁翻罐，顛地倒天！
之四
僥幸瓦釜雷鳴天，占盡風光意飄然。
梅開曇花一瞬休，好夢未醒已身翻。
之五
苦恨太陽徹天明，幾番算計未得逞。
且趁日落演鬼戲，捕得螳螂作大羹。
之六
歪嘴老瓶鎖梅花，梅花俯首低枝椏。
自道凌寒紅似火，為何滿頭著白花？
之七
歪嘴老瓶鎖梅花，梅花折腰地上爬。
自道斗雪氣如虹，為何俯首低枝椏？
之八
不是俯首低枝椏，不是折腰地上爬；
只因瓶頭忒兇頑，煞氣摧落遍地花。
之九
鐵骨自當傲雪風，霜心本應血染紅。
瓶頭一出花頭摧，始知白梅太無能。
之十
最數瓶頭是頑兇，奈何瓦頭更無能。
瓦頭較量瓶頭去，笑他帽飛罐子傾。
之十一
還鄉團總又出山，搗亂失敗再搗亂。
一門奸心耍傀儡，兩只黑手牽絲線。
之十二
金玉堂上插臭花，先賣爹娘后賣家。
也該納吉走好運，喜摘一只大菜瓜。
之十三
瓦釜雷鳴黃鐘毀，一時投機篡高位。
奈何屁尖難坐穩，倒栽瓶中作白梅。
之十四
跌落瓶口一枝梅，白花送葬蟈蟈吹。
賊頭畢竟是瓦釜，能不蛋滾帽子飛？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五
青 瓶 富 貴
圖 謠
瓶中不栽富貴花，富貴偏開瓶中花；
瓶中富貴無根柢，要生根柢泥中扎。
清除瓶子種富貴，才得真正富貴花！
圖 說
牡丹花亦名富貴花。富貴生于小瓶之口，裝潢門面，擺設而已，所謂玩弄花架子是也；夫拘拘尺寸之地，巴掌之間，不過孤門獨榮，一已之私，小而小者，非我民同享，天下所共，何足道哉！此一層也。花出瓶中，受其拘制，無根之象，速朽之物，光鮮于一瞬，榮耀于一時，一旦敗落，則視若糞土，棄如弊履，何富之有？貴將焉在？又一層也。清除小瓶而種富貴之花，使蓬勃于千畝之園，榮茂于萬里之地，花如潮涌，香溢四海，五彩紛呈，山河錦繡，方得真富貴、大富貴也。此富貴者，乃國家所有之，民眾所有之——著葉蟈蟈生草菜中，名草蟈蟈，俗稱“草蚰子”；“蟈”者，國家也；“草蚰子”，草民有之也。是知富貴宜當國家、人民有之者也，所謂“富”乃國之富，“貴”乃民之貴也。如此，豈非真富貴、大富貴乎？又，“蟈蟈”一物，反意雙關，“蟈”，國之蛀蟲、害蟲也，其鳴者“吱吱咝咝”，諧“資資私私”，發乎蟲，出乎瓶，所謂富貴，則姓資姓私也，于民何有哉？是禍我害我者，斷不取耳！然最要處，乃“清平”二字，不“清平”，決不能得我清平之日，唯“清平”，乃可得我清平，不“清平”可乎？于是振臂一呼：“青瓶乃清平也！”有是哉！必青瓶而清平，清除小瓶而得之者！此又一層也。
圖 詠
之一
青瓶本來小小天，吹噓富貴夸紅絕。
豈知太陽公心大，照耀國色春滿園。
可恨此瓶私火旺，不愛東邊愛西邊。
喚起神龍挽長河，為我洗出清平天。
之二
此瓶小瓶歪歪嘴，歪嘴里面吐富貴。
吹開一朵顏色好，卻是紅面黑心賊！
之三
富貴妙妙哉，一朵瓶中開。
滿街老鼠跑，無處覓黑白。
之四
瓶口吹得富貴開，萬紫千紅結隊來。
一時都向私囊聚，寥落公門何有哉！
之五
當年富貴唱高論，花言騙取天下心。
如今富貴已霄壤，流彩滾滾入私門。
之六
吞花吃虎調紫姜，帶領叭兒咬太陽。
包裝臭糞賣假貨，砸鍋鋸樹熬私湯。
之七
青瓶不降天下恩，只將富貴填私門。
若不清平世不平，打碎瓶頭除禍根。
之八
濁水如今大流澌，修源澎湃自此始。
分割小家種富貴，正是偉人設計時
之九
當時蔣家種富貴，而今富貴又回歸。
早該入股營私田，何必風卷龍盤堆？
之十
已見富貴大發展，又見發展大貧賤。
貧賤終將葬富貴，再造人民富貴天。
之十一
富貴已種千年花，不富大家富小家。
長江滾滾東流去，要富大家廢小家。
之十二
列翁回春興蘇聯，毛公妙手換新天。
可嘆蘇聯成聯蘇，堪悲新天變舊天。
傳播艾滋刮陰風，流行私家種牡丹。
千曲百折向前進，寰球富貴大同天。
之十三
蟈蟈蚰子國有之，草民有之草蚰子。
卻聽聲聲唱富貴，不見半句說公字。
之十四
狗竇蓬勃富貴紅，招來一條草頭蟲。
最解瓶心數此物，分明高唱吱吱聲。
之十五
帽戴一朵富貴紅，姓資姓私不姓公。
吱吱咝咝興鼓吹，響屁沖天放心聲。
之十六
瓶口涂抹胭脂紅，黑心富貴跳爬蟲。
南坡北坡彈黑白，一曲一調訴衷情。
之十七
莫道瓶兒三寸小，包藏禍心比天高。
屁大嘴歪吹惡浪，作兇作惡是老妖。
之十八
富貴應須分大小，我種大地他種小。
一場烈火未燒盡，又來鼓吹兩只貓。
之十九
紅在臉皮黑在心，小瓶喬裝坐觀音。
不灑甘露灑禍水，粉碎公心隆私心。
之二十
瓶小妖風大，嘴歪邪理多。
吹開黑心紅，富貴有幾朵？
之二十一
鶯歌燕舞好風光，清水翻作大染缸。
柳下君子也中邪，總為此瓶生禍殃。
之二十二
走私賣嫖黃毒賭，黑絕爛透一窩腐。
千般罪孽流不盡，萬惡源頭是此物。
之二十三
華夏無處不黑天，神州有地盡污染。
私欲橫流人變鬼，須向此瓶討惡源。
之二十四
是非到此云霧開，社資如今已大白。
多謝先生做表演，送我明鏡照妖來。
之二十五
春天故事競如何，一坑爛泥腐朽多。
公改私黨人吃人，紅變黑旗盡禍國。
之二十六
憶昔蔣家腐朽多，哀鴻遍野起大火。
上山非為大同計，只為投機來入伙。
之二十七
不求富貴不造反，為求富貴上梁山。
安樂窩里坐老爺，一心保全富貴天。
之二十八
紅旗唯求大同天，進京為民掌大權。
攔路曾是造反人，重教人民來造反！
之二十九
弦外之音仔細聽，意屬詩序第八聲。
春溫秋肅轉宮商，兩疊清平味不同。
之三十
小瓶敷色青，名之為青瓶。
瓶中結禍根，不清何以平！
之三十一
唯其清瓶，天下太平。
若不清瓶，天下何平？
清平清平，清之而平！
之三十二
而今重彈富貴天，陰風怒號濁浪翻。
警世一言論清平，治污還須除根源。
之三十三
神州沉淪迷離中，明察秋毫辨修蟲。
賊心才露一點黑，便有驚雷破青瓶！
之三十四
黑心偽裝一朵紅，灑向人間霧蒙蒙。
畫皮難包鬼子心，妖變豈能迷金睛。
之三十五
望遠顯微兩自得，破爾賊心奈我何。
霧天吹亮清平號，夜半唱響斗鬼歌。
之三十六
馬假車假瓶兒假，假根假葉開假花。
真龍破碎飛天外，假蟲成堆滿地爬。
車：諧“社”。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六
泥 玩 人 物
圖 謠
昔日有個老雜毛，
官居七品愛財寶。
洪洞有女名蘇三，
沒有財寶被冤了。
雜毛坐堂斷公道，
他娘公道誰見了！
今兒蘇三又拘了，
只說這次很公道。
到底公道不公道？
這事只有天知道！
圖 說
此圖以泥玩寫戲劇《蘇三起解》故事。昔有蘇三墮身青樓，財主申延林贖之為妾，妻申皮氏欲獨占家產，遂毒殺其夫，嫁媧蘇三。洪洞縣令貪賄構冤，判蘇死刑，令解它處，途中蘇三含冤泣訴，老解差崇公道善遇之。此乃劇情之概略云。人者，古人也；事者，古事也。人事向有相類者，故著一“雞”。雞者，今也。謂今之人事，有類乎古者，所以借古諷今耳。我師方去，黑云壓城，殺機四伏。驟變，純臣遭禁，投之大獄，爾后謊言彌天，顛倒是非，誣而陷之，變奇奇之冤案為大大之公道。是果真公道耶？蒼天知之矣！千古奇冤，竟以欺世，識者幾何？而啞公明徹，義憤沖天而大呼之，欲為昭揭，乃圖此，出以泥玩，取類比義，教今世后世之人：你玩，你玩，明辯善惡，還諸公道！
圖 詠
之一
當年蘇三戴鐐銬，如今紅梅鎖大牢。
一個冤字唱千古，世間橫豎無公道！
橫豎無公道：圖題“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按題跋方式橫豎正反讀之，皆“無公道”意，以合現實，所以呼天也。
之二
毛后一變，故事新編。
寶座燦爛，煌煌龍權。
竊而取之，管甚背叛。
引頸叫囂，黑透心肝。
貪天吞日，必構奇冤。
一盆臟水，潑與蘇三。
公道何在？我寫你玩。
你玩你玩，后人你玩！
后人：即款中所謂“孫輩”，以期后人明其真相，曉其大義，永志不忘云。
之三
啞公畫“雞”，囑你玩味。
今夕何夕？“十月勝利”。
大盜竊國，突發襲擊；
主犯者何？華葉汪李；
構陷忠良，打入地獄；
叛徒得志，“接班主席”；
“英明領袖”，國賊作欺。
謊言彌天，瘋狂“揭批”。
“徹底清查”，“幫派體系”。
冤案無數，腥風血雨。
邪惡泛濫，偽裝正義。
荒謬橫行，冒充真理。
鼓吹“公道”，“公道”狗屁！
嫁禍栽贓，惡毒之極。
人妖顛倒，混蛋邏輯。
賊喊捉賊，無恥卑鄙！
踏地呼天，啞公憤激。
挺槍揮刀，剝開畫皮。
高舉旗幟，伸張正義。
公道在天，人心鬼迷。
殘害精忠，冤海無際。
鐵筆春秋，澄清玉宇。
之四
元寶與寶座，兩物渾不割。
二者揉一體，意在圖中作。
似與不似間，詠物為高格。
喻意權與利，賊抓一把撮。
之五
元寶是寶座，寶座無人坐。
恨死絆腳石，想坐不得坐。
背后捅一刀，冤家一網落。
偷天換日月，老子我來坐！
之六
老官肚皮大，大如一截缸。
缸中臟而黑，黑心爛肚腸。
腸中盤金玉，金玉作大章。
大章如何偷，偷要鬼伎倆。
伎倆糊天下，天下何迷茫。
迷茫須分辯，分辯畫圖象。
圖象有喻義，喻義細思量。
思量古今事，事理都一樣。
一樣之事理，理明眼自亮。
肚皮大：貪極也。
金玉：財寶，利益。
大章：大權。
之七
背后是扇子，還是殺人刀？
是扇不是扇，非刀真是刀。
刀子藏背后，背后捅一刀。
之八
血雨腥風信不欺，驚心動魄到眼底。
鬼刀砍來潮頭落，魔杖揮去浪血飛。
搜盡湖海張天網，翻透江山掘地獄。
狼狽偷日耍魔術，沐猴堂皇大清洗。
之九
啞公作圖時，妖霧又重來。
賊盜搶劫后，謊流發洪災。
舉世溺昏湯，山河沉迷海。
抉目入魔掌，牽魄上舞臺。
可憐生民苦，基因遭篡改。
嚷嚷從鬼鬧，飄飄供魔擺。
豈止黎庶惑，高名覆塵埃。
劣質自勿論，正本多催歪。
沫若歌頭放，香玉樂唱臺。
興酣賀氏筆，十月飛豪邁。
至于后醒者，魏君徹未開。
遑論余子輩，不拔濁堆埋。
眾醉啞公醒，玉壺冰襟懷。
罪壓頌聲作，黑下獨照白。
禍深鞭蒼鬼，毒烈割群躉。
鋒與迅翁儔，山仰何偉哉！
沫若歌頭放：郭沫若1976年10月21日作《水調歌頭》等詞。
香玉樂唱臺：常香玉為郭詞譜曲登臺演唱。
興酣賀氏筆：賀敬之1976年10月30日作詩《中國的十月》。
魏君徹未開：毛澤東同志逝世20多年后，苦多撰《江青評傳》，魏魏不然，曰：“為此何爾！”可見其在某些重大問題上，如對江青等為代表的新生政治力量的看法，尚存芥蒂，不能說覺醒很徹底。但亦難能者也。上句“后醒者”：與王森然先生相比較而言。
之十
畫雞意如何？雞今為諧音。
古今事仿佛，今人類古人。
奇冤連今古，借古而諷今。
今事何為者？今人屬何人？
事發毛去后，圖此豈無因！
著意在冤字，公道是核心。
眾鬼皆欲殺，我獨鳴冤甚。
一圖驚天破，啞公渲義憤！
之十一
昔日冤蘇三，今日蘇三冤。
思量眼前事，細讀頭上天。
橫豎無公道，是非黑一團。
烏云鎖天光，正義遭強奸。
赤縣復長夜，魔鬼舞蹁躚。
憂憤連除夕，我寫你來玩。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七
不倒歡喜
圖 謠
有個老孩兒真是中，
名子叫個不倒翁。
一不倒來二不倒，
三回還是不倒翁。
這回不倒抖了能，
放串鞭炮表心情：
嗬嗬嗬！
咱今兒個心里真高興！
哈哈哈！
俺不倒才是王大蟲！
圖 說
圖者何物？玩具也。既作玩具，何妨玩之乎？
鬼頭鬼腦，陰狠毒辣，呈奸雄梟頑之態，壞忠良清正之節，集邪惡污濁之氣——非此不倒乎？
披赤窩玄，人面獸心，紅吹四射，黑殺天光，納四方八極之地，入于漫漫長夜；囊天下億萬之民，沉于茫茫苦海——非此不倒乎？
紅口白眼者，紅口以哄人，白眼以仇毛；八字胡須者，左萎而右挺，右壯而左衰；老右老右，右傾頭腦也——非此不倒乎？
左右逢源，大展丑角風采；縱橫捭闔，耍盡梨園絕技；蹦跳騰挪，翻云覆雨，演戲為生，詐騙度日——非此不倒乎？
手搖鵝毛，算盡機關；上下翻飛，煽風點火；障日昏月，摧殺芳林；瞞天過海，顛倒乾坤——非此不倒乎？
鼓舌詭辯，信口雌黃；謬說真理，包藏禍心；指天罵日，扳倒鐵案；看他飛沙走石，還鄉團之卷土重來；奈河落花流水，指揮狼啃狗咬；更兼藏污納垢，安排爬蟲上陣——非此不倒乎？
假名特色，販賣私貨，掀資本主義之濁浪；砸爛鐵鍋，砍殺公有，毀社會主義之根基；黑貓白貓，誰捉老鼠，放任鼠患猖獗；該割開芳，我縱欲火，官僚與資本齊發；先富后富，堆金聚銀，笑貧帶頭斂財，竊喜子孫永昌；窮波橫溢，萬家墨面，禍水于此濫觴，管它哀鴻遍野——非此不倒乎？
開門揖盜，引狼入室，出賣主權，認賊作父，禍人民而毀長城，損華夏而肥異邦；拋棄兄弟，欺凌弱小，甘當霸門走狗，愿做美帝附庸——非此不倒乎？
砍紅旗，塞大道，尋歪門，走邪路，陷百姓于萬劫不復之絕境，導民族于危難險惡之深淵——非此不倒乎？
罪行累累，書之無窮，待磬千年竹山；禍水滔滔，流惡難盡，須決萬條江河——此不倒也！此不倒也！
此圖作于辛酉年正月，寓賊局之再變。當是時也，不倒搖扇指揮，摧花落水，牽虎上臺，奠復辟鴻基，開走資盛局，鞭炮高挑門楣，家逢喜慶好事；長鞭懸于堂壁，不減馭虎威風。啞公舉其大端，切中命門，評說時局，意指深遠——特示我以玩具者，宜細審之！把玩之！
不倒者，奸相佞貌，鄧也；布老虎者，張牙舞爪，胡也，虎頭“王”牌，取華而代之者，參諸史實，非此而何？鞭者，意取雙關，一謂鄧氏竊竊國者功成，自當慶賀；二謂矮子掌鞭馭虎，仍將操控政局。可憐吾國，深陷泥海，危重難返矣！
逢大惡之盤空，對巨奸之當道，或褒或貶，或批或頌，靈魂之清濁善惡，于此往往可數也。其時，李氏苦禪輩，嘗圖《三世逢喜聲》，作柿樹一枝，寫柿子三只，庇三世。三世者，毛、華、胡也，而屬意第三。又寫喜鵲鳴叫，寓其所喜，謂逢三世之“胡”，頻傳喜聲，可慶可賀。復辟奠基，大禮觀成，李氏苦禪，歡呼雀躍，拍其手而喝其彩，歌其功而頌其德。反動文人之無恥，下流作手之惡劣，昭然若揭。共當斯世，同觀棋陣，啞公則洞穿賊心，義憤填膺，揭之批之，發人深省。公與李氏，清濁分矣，善惡判矣。二者豈但胸襟氣度，境界人品霄壤，更在階級立場迥異。由是觀之，是非黑白，全系立場觀點，立場正則作品正，觀點謬則用品混矣。啞公出公心，刺邪惡，革命之戰士也；李氏泄私憤，頌大盜，助紂之幫兇耳。
歷史作證！民心可鑒！
此不倒者，啞公圖而抨之，國人唾而罵之，歷史罪而銘之。禍根在此，惡源可討，為害當時，直通今日，遺患將來，罪責難逃。我世世代代，務必時時把玩，刻骨銘心，不可忽也！
圖 詠
之一
紅皮黑心，偽馬之身。
佛爺稱老，高嵩檜秦。
舊符新桃，朝毀夕引。
長鞭馭虎，王王之尊。
虎其跳梁，斷陽歸陰。
呲牙吼叫，未及二稔。
種子不絕，綿延至今。
偽馬：假馬克思主義。
佛爺稱老：老佛爺，慈禧太后。
檜秦：秦檜。
吡牙：圖中虎之兇相，諧“紫陽”，連類而及。
之二
烈烈六四，炎德屬之。
厥民大鳴，赤河流之。
平爾三女，女何忍之。
千秋史乘，罪而銘之。
平爾三女：為爾奸惡所屠。平爾，爾平也。三女為“姦”，即奸也。此首所言，非啞公時事，乃不倒之事也，觀此圖而及之。
之三
紅嘴紅唇哄死人，鬼頭鬼腦發詭論。
口上高懸馬列毛，胸中深藏虎狼心。
烏云遮天黑燈亮，紅旗落地白日昏。
掛起羊頭賣狗肉，堵塞正門走歪門。
之四
兩眼窩雪口擦紅，八字胡須右邊傾。
半截黑水半截火，一把扇子拿手中。
搖搖擺擺把風煽，煽來紅風是黑風？
左邊煽落一朵花，右邊煽出一條蟲。
之五
大蟲坐臺莫猖狂，虎上有虎王中王，
駕虎長鞭手中懸，敢不聽令殺爾狂！
之六
日落黃昏夜來燈，摘花養虎費經營。
最是此翁得意時，換了新桃爆竹聲。
之七
得意正逢落花天，臺上演出胡漢三。
半截好戲未收場，一篇恨賦走黃泉。
之八
本是一條藤上瓜，忽然反目作冤家。
休說昔日好兄弟，一鞭抽你地上爬。
之九
得勢屬誰最猖狂？惡虎咬日不自量。
寶座未穩頭已斷，跳梁豈有好下場！
之十
一從得勢便囂張，跳梁次第上龍堂。
老虎歸西狼坐臺，火中栽蔥更凄涼！
狼：陽也，趙氏。
之十一
誰說大火為虎燒？桀天紂日民不饒。
長江懲腐震天吼，黃河伐罪起怒濤！
之十二
風起云涌起怒濤，積惡引來大火燒。
閬苑仙翁聞雞舞，應作萬千斬鬼刀！
仙翁：啞公也。
之十三
十年火燒鬼頭兇，萬里狂飆蕩修蟲。
驚天偉業輝千古，定教神州再騰龍！
之十四
本是狗臉變人臉，又把人臉作狗臉。
人臉保證不不不，狗臉還來翻翻翻。
之十五
昔日曾是落水狗，如今上岸跳不休；
翻上翻下翻江山，咬天咬地咬日頭。
之十六
三寸丁轂榖三角眼，老日上頭紅薯圓。
生來一個俏模樣，仙女扎堆大如天。
“老日”句：昔有日本進口紅薯品種，色白，形圓，個大如球，瓤內多粗纖維，俗稱“老日頭紅薯”。此喻腦瓜。
仙女：三女也。仙，諧“三”。三女為“姦”，言人小奸大也。
之十七
動亂浩劫罵翻天，翻爛日月三萬三。
可知柳藤拉邪套？當初是非應了然。
“翻爛”句：言翻案面之廣，數之多，歷史之長也。
柳滕：諧“劉鄧”。
之十八
風緣柳溪起青蘋，慣將西風恨東風。
莫教瘴霧迷心竅，須把清濁細分明。
風：如“五風”者。
之十九
假冒青天欲變天，廬山呼應北風寒。
萬言一書藏禍心，翻了老彭何處冤？
之二十
晚年極左嚴重錯，罪大惡極加禍國；
說話辦事有違心，正確我與劉大哥！
“晚年”句：鄧對毛的評價。
“罪大”句：對四人的定論。
“說話”句：鄧云：“周恩來在文革中說了一些違心的話，辦了一些違心的事。”
“正確”句：大家都有問題，唯我輩正確。
之十一
落水上岸十倍兇，顛倒江山涂生靈。
登臺演出鹿馬戲，千夫共指黑心紅。
之二十二
鑼鼓聲中大戲開，涂脂抹粉又登臺。
唱罷趙高唱秦檜，演了垂簾演腐敗。
之二十四
小人國里三寸小，牛屁吹他上九霄。
蟻垤豈可充泰山？厚皮喇叭底氣高！
之二十五
苦口婆心不足功，還須反面作補充。
看他登臺舞一曲，聾子瞎子也聰明。
之二十六
反面教員未可輕，登臺果然建奇功。
為驢為馬不含糊，是黑是白自分明。
之二十七
虎狼心肝本性惡，披上羊皮念佛佗。
看他一時賣乖順，翻身才見吃人多。
之二十八
老葉殘藤未盡割，轉頭江山易顏色。
不因寬容豈有患，仁慈鑄成長恨歌。
之二十九
滔滔鮮血付東流，萬里江山一時休。
痛打千遭心不死，容忍一棒留窮寇。
之三十
此物天生最頑劣，屢矯不正念歪訣。
狗吃稱砣走黑道，難改蒼蠅嗜腥血。
三十一
臭硬茅缸石，厚黑三尺皮。
惡毒蛇蝎心，骯臟糞中蛆。
騙子江湖客，奸詐老狐貍。
名列雞狗傳，才大非所宜。
改入大盜榜，竊國數第一。
之三十二
少小生養在豪門，老大不改劣性根。
車拉邪路向深淵，難逃千古罪魁身。
之三十三
天安門前刮陰風，暗挑鬼燈祭周公。
黑手伸來又被捉，翻案豈能滅臭名。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八
葫 盤 櫻 桃
圖 謠
櫻桃紅，櫻桃圓，
老瓷盤里撮一團；
老葫蘆，葫蘆蛋，
葫蘆蛋上爬扁旦。
葫蘆葫蘆好葫蘆，
賣了自身賣家園；
賣了地，賣了天，
一二三四都賣完。
罵你個：
糊涂蟲來糊涂蛋！
圖 說
葫蘆，糊涂也；“葫”，又胡亂，胡說八道、胡作非為者也。螽斯，《詩經》篇名，蝗蟲之屬，圖中一類，俗稱“扁旦”者也；多重諧音指意。著于老葫蘆，知時在秋后。諺云：“秋后螞蚱，能蹦幾日”，謂入冬蟲死。按“螽”，冬蟲也，“斯”，諧“死”，正當其意。櫻者，諧“青”，桃諧“橋”，連“盤”之諧音“判”，非“胡判青橋”耶？又櫻者，“英”也，謂“青、橋”英雄者也。又櫻之諧音“英，乃它謂之；桃者，刀也，恒以刀劍相稱，故言刀及劍，連類屬意，實指劍也；則“英劍”倒而呼之，乃人名也。以上各意連“胡判”，胡判誰，誰胡判，各個自明，為多種諧音指意。老瓷盤，“此老叛”、“此老判”之謂也，多重諧指，諧指之多之繁復，此作為最（參見《筆法指要·象數諧合法》）。夫櫻桃，按其另意，即貶論者解之，乃此物成于春末夏初，旺盛之象；葫蘆，成于晚秋，垂老之征。是以春之櫻桃，色紅亮，尚可喜，秋之葫蘆，色混濁，乃可惡耳。譬如一朝，晨明而暮昏，又如一生，昨是而今非，前功而后罪也。《詩序》所謂“黃昏轉明”者，反語譏之耳，實則明而愈暗也，非此輩乎？“胡判”者，非此老乎？夫胡蘆，因“哀家”好淫，乃作陽具甚偉貌，渾而壯，老而辣，赫然暴之于天下，直將投靠賣盡、天良蕩然者罵絕矣。諧音呈象，表意叢生，交叉輻射，累若貫珠，何其高妙乃爾！
圖 詠
之一
黃錯轉明，明乎昏乎？
昏而又昏，昏頭葫蘆。
混老且肥，莫非蛋乎？
蛋上加條，得無扯乎？
“蛋上”二句：圖中葫蘆，作雄性生殖器狀，頂端連葫蘆藤，所謂“扯蛋”，“扯淡”也。啞公喜笑怒罵，于此可見。
之二
啞公饒風趣，葫蘆作大雞。
大雞渾且老，盤中無是非。
兩擔一肩挑，果然好東西。
加條又扯蛋，爬蟲蛋上棲。
不羞弄此態，天下滑大稽。
“兩擔”句：謂陰莖兩側之睪丸。
之三
二人入櫻桃，櫻桃坐大盤。
大盤何所置？葫蘆顛倒顛。
之四
紅日正光天，爭貼紅標簽。
一朝泰山崩，大家齊叛變。
腸肚一般黑，良心都完蛋。
夜來上燈時，賊登一條船。
黃昏葫蘆頭，天地全賣干。
嫁與花花瓶，同床一被眠。
頭肥淫火盛，豈能不作奸。
作奸盡黑事，黑事怕見天。
慣向黑中混，豈非老混蛋？
渾似大葫蘆，如何不胡判！
之五
眠花醉柳葫蘆昏，久仰令名天下聞。
引來奸水入宦海，亮出淫頭大如盆。
眠花醉柳：雙關：生活政治皆如之。
之六
生性愛采蜜，采蜜走入魔。
與花扯不清，秋波送瓶多。
嫖花發惡膩，抱瓶鉆被窩。
之七
廟堂出大嫖，身兼賣淫佬。
平生三大賣，或謂三大嫖：
昔賣柳腰細，現賣頂天貓；
欲賣花頭蜂，忽戀瓶兒嬌。
喜新復厭舊，廉恥無絲毫。
反復無常客，唯數此公小。
若論余子輩，卑劣不足道。
資質遜一籌，只配作毬毛。
之八
好龍無非裝洋蒜，帥哥天生愛作奸。
奸到黃昏一大賣，賣貓賣花賣青山。
之九
敢笑登徒檔次低，風流不減隋二帝。
傾盡水泊黑三郎，抱來嬌瓶入私昵。
登徒：宋玉作《登徒子好色賦》。
之十
此蟲何蟲爬蛋蟲，棄主背恩最無情。
窺得風向到此地，賣身投靠變色蟲。
之十一
曾為太陽守門庭，也來跳梁剪黑徑。
劫路逢劫賊吃賊，卷入萍風吹美夢！
之十二
霜風颯颯老秋蟲，認賊作父恥為榮。
奸鬼淫棍來斯混，舔腥吻臊腌臜蟲。
之十三
螽斯入冬該死蟲，揚頭抱蛋打能能。
直教紅英盤中落，同流合污混混蟲。
之十四
資歷不及葫蘆深，聊附陰頭毛一根。
同床作奸充混帳，胡判櫻桃報主恩。
之十五
瓷盤何所擬，所擬多而深。
勸君思尋檢，其中有精蘊。
之十六
遠望一朵花，近看是螞蚱。
螞蚱也成精，趁機蛋上爬。
作奸走鬼道，背主野心發。
陰謀竊龍位，櫻桃一把抓。
偽裝真君子，謊言瞞天下。
放得瓶兒出，斤斗墜落花！
之十七
老燈大不倒，李樹小不倒。
小巫見大巫，李不比燈高。
突然氣侯變，李枝結夭桃。
洪洞縣衙里，幫兇有功勞。
通奸葫蘆蛋，自愿作蟲毛。
協辦葫蘆案，胡判紅櫻桃。
之十八
汪汪喪家犬，尋得新門道。
東方已無憑，興致洪洞高。
縣衙來入伙，捕快捉大刀。
賣身又叛主，反戈立功勞。
奸蟲傍葫蘆，無非一根毛。
可憐萍風起，夢隨落花飄。
之十九
紅紅櫻桃入二人，未知二人何許人？
不妨一一細推敲，登高回首望風云。
之二十
日照櫻桃紅江春，紅英紅珠紅亮心。
歷盡風雨成此色，落盤依舊紅色深。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九
老 燈 蝦 盤
圖 謠
云天霧地黑洞洞
走來一盞老油燈；
老油燈，
照不清，
模模糊湖一點明。
老瓷盤子圓扁扁，
端上兩只大海鮮；
大海鮮，
紅艷艷，
成了吃家盤中餐。
撲燈蛾，
蛾撲燈，
繞著老燈鬧哄哄；
鬧哄哄，
叫得兇，
蛾也攢一份。
分蛾一杯羹！
圖 說
日之落矣，夜濃如墨，沉沉不知底止。大明既失，夜來須燈。然燈身玄玄，是謂黑燈；燈頭昏昏，是謂瞎火——黑燈瞎火也，何能方日？燈碗之內，麻油浩淼，修捻密羅，是知夜之極長極黑也。昏昏燈火下，奉老瓷盤一只，盛大紅蝦一雙，蝦之口眼，水墨為之，狀若利刃穿喉，直插胸腔，呈兇殺之象。紅蝦者，紅霞也，紅色而光明者也。今老燈照臨，肥碩紅亮之蝦，橫陳于前，已成盤中之餐，乃吞食之象。撲燈蛾來矣，紛紛嚷嚷，繞燈而飛，吶喊助威；飛飛而停于盤端，是知亦為吃家矣。撲者，輔也；蛾者，惡也；是輔助之而為惡者也。“老油燈”位居其首；“老瓷盤”，諧音指意也；或曰“盤”乃叛也，叛而為股肱，為走卒也。而紅霞光明者，遇強眾之敵，則必遭滅頂之災；屠 之烹之，宴之食之，遂滅而不復存焉，代之以夜。“長夜漫漫何時旦”，轉成長歌之悲。圖中諧音指意，妙不盡言，仍宜“私酌”之。
圖 詠
之一
白日沉匿，赤縣深淵。
紅霞殺戮，正義強奸。
妖怪唱歌，光明作餐。
吐骨如麻，喋血薰天。
燈照屠場，鬼開大筵。
之二
紅蝦對蝦海蝦，瓷盤老盤大盤。
捉之殺之烹之，張燈結彩開宴。
縱然驚天駭地，任你紛紛亂亂。
我乃一介啞公，天塌地陷不言。
靜觀連臺大戲，只將是非盤算。
之三
老走走老形宛然，瓷資自私一韻牽。
盤叛權派判翻案，系人系事妙珠連。
“老走”句：“老”“走”二字形近以指走。
“瓷資”句：“瓷”與“資、自、私”三字諧音。
“盤叛”句：“盤”與“叛、權、派、叛、翻、案”數字諧音。
合上三句，于圖中象“老瓷盤”一物，取文字之形近與諧音表意，得“走資派”、“當權派”“叛徒”、“審叛”、“翻案”、“自私”諸語，觀者自可領會，思而得之。
之四
老瓷盤，渾香團；
得了地，便倒算；
下黑手，翻翻翻；
上下翻，前后翻；
翻徹底，翻透天；
我導師，早預見；
我啞公，來揭穿；
我人民，莫受騙；
眼擦亮，是非辨；
團結牢，意志堅；
罪惡大，要清算；
污濁濃，要洗干；
舉旗幟，斗兇頑；
大小盤，一齊端；
還我們，主人翁；
還我們，艷陽天。
渾香團：還鄉團。
之五
紅日麗長天，普照無私偏。
日落夜色濃，天地一渾然。
陰風冷鬼火，老燈飄一點。
夜乃燈之母，燈從夜中誕。
無夜豈有燈？大白何須燃？
燈夜如膠漆，血肉一脈連。
所以夜即燈，燈出是黑天。
黑燈盤上照，如何不瞎判！
之六
老燈渾身黑攪青，從頭到腳油烘烘。
一點鬼燈來招搖，奈何黑長夜不明。
之七
鬼燈顛倒艷陽天，烹調紅霞開大宴。
演出邪惡審正義，黑暗卻把光明判。
紅霞：“紅蝦”諧音。
之八
自從老燈主大盤，人間萬事顛倒顛。
改將紅糖作黑糖，放開公蠶變雌蠶。
糖：黨也。
之九
翻江倒海墨云深，荒雞寂寞靜無音。
鬼燈正唱吞日戲，不知曉星已臨門。
之十
盤頭飛來撲燈蛾，圍繞老燈唱贊歌。
瞎判紅霞布殺陣，小蟲得勢也兇惡！
之十一
黑是白，白是黑；
非是是，是是非；
美是丑，丑是美；
鬼是人，人是鬼。
真假善惡俱顛倒，
正邪清濁反打錘。
大天白日黑洞洞，
五黃六月霜雪飛。
狗屎屙出花骨朵，
香花變作狗屎堆。
屁孔朝天翻長眼，
青面獠牙桃花嘴。
待到顛倒顛倒時，
再看人間是與非！
之十二
個小妖風大，腳短邪氣高。
貌丑有女愛，爺損兒不孬，
潑皮紛相從，無賴滿庭寮。
業隆門丁旺，金銀聚財寶。
屎蟲屙一堆，坑人生意好。
禍害一千年，蛋壞罵不倒。
有請孫大圣，棒喝打老妖。
之十三
修入此地已到家，咬日放毒七寸辣。
自比馬列還馬列，其實不如邁斯納！
邁斯納：西方學者，論毛尚稱公允。
之十四
貓家有兒上戰場，鼠門縱子飽私囊。
正邪清濁判涇渭，瞎燈豈能比太陽！
之十五
油燈昏昏照博徒，十億人民九億賭。
江山落入賭王手，神州不見陽關路。
之十六
苦海欣逢太陽紅，而今誰生煙花叢？
雞姐鴨妹來助戰，振興中華出奇兵！
之十七
華燈流彩響社鼓，無限盛世揮金土。
臺上女兒搖豐臀，臺下爭看脫衣舞。
之十八
春風潔蕩禁地開，改革深入此中來：
亮出雙峰供欣賞，敝開洞天展風采。
之十九
侏儒乘興游日邦，破爛堆里拾望鄉。
蛆生文壇舞蒼蠅，污泥濁水一濫觴。
望鄉：日本影片。
之二十
毒草瘋生流禍水，殺我孩兒白骨堆。
花落鐵窗血斑斑，萬惡源頭有罪魁！
之二十一
漫天陰風夜幕重，遍地毒草松竹摧。
蒼蠅爭血逐銅臭，多少活人都變鬼！
之二十二
南山碧玉墮風塵，月冷星寒淚涔涔。
去時嬌蘭笑春風，歸來雨打敗葉身。
之二十三
折盡囊中買花錢，玩破家室斷香煙。
金屋阿嬌云飄去，病鬼床頭欲升仙。
之二十四
花片柳葉漫天飄，風流人物看今朝。
真假郎中爭懸壺，專家個個有絕招！
花片柳葉：性病廣告。花、柳，花柳病
之二十五
云山霧海現鬼燈，煙滅青霄又復生。
罌花仙子勾魂去，麻殺鬼子百萬兵。
鬼子：大煙鬼子
之二十六
私根復發流腐貪，吃倒金山吃銀山。
吸盡血汗還敲骨，只待卻下爆火山。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燈 臺 老 鼠
圖 謠
燈臺點亮一蠟燭，
理應照人不照鼠。
只因燈臺與人違，
死不照人偏照鼠！
燈臺老鼠把人坑，
坑得人家好凄苦！
燈臺燈臺砸了你，
再也不要照老鼠！
圖說
燈臺鼠，紅櫻桃，花生果，三分其政，各有諧指。試以文字之形近、諧音并調整（花果生）而言之，非“鄧愛鼠、江青橋、華國鋒”呼？鼠，食前而窺后，當前之象；次第而食，將臨之勢；滅二歸一，必結之局。長夜漫漫，鼠患洶洶，邪惡興矣，大道崩矣！悲哉悲哉，非天之不幸，地之不幸乎？茫茫大寰，蕓蕓眾生，一朝陵替，罹此劫難，真可嘆可哭也！
燈臺者，陳舊老物，歷時既久，居位已高，謂之“老燈臺”可矣。上插蠟燭一支，腳跟空空然，是失其根本之象也。根本者何？黨本、國本、民本也。唯失其根本，乃與鼠輩相親甚焉。望其燈頭，碩而亮，照耀之也；俯而躬，庇護之也。是無嫌棄之意，而有垂顧之態。于是鼠乃大行其道，乘黑而出，仗燈而起，張膽而作，竊民之果，食民之膏，吮民之血。而貓不見用，無以克之，腐毒橫生，為害酷烈，非古之所謂《碩鼠》、《官倉鼠》之災歟？而生民涂炭，沉陷水火，呼天迸淚，怨聲載道者，誰其聞哉！究其惡源，非眾鼠所奉之“臺燈”而何焉？
圖 詠
之一
日落燈出夜難明，老鼠仗燈且橫行。
櫻桃花生次第食，留得燈鼠一色青。
之二
紅頭黑腳老油燈，燈臺老鼠一條藤。
待將櫻桃吞食盡，再斷鬼頭落花生。
禍水滔滔連天起，長夜漫漫無光明。
大貓歸來靖鼠患，沁園春里滿江紅。
之三
櫻桃是紅英，紅櫻落盤中。
斷頭何所懼，不愧是紅英。
之四
花生是貪蟲，叛而為賊兇。
偷折紅櫻桃，領袖真英明。
從你頭上過，登樓耍威風。
俊杰經驗多，慷慨學放燈。
三白加一黃，金桂斷根傾。
玉宇三宵露，七夕轉頭空。
留作梧桐雨，送與老鱉聽！
“從你”句：華氏竊位，曾書山西民歌云：“高山頂上修條河，河水嘩嘩笑山坡。昔日在你足下走，今日從你頭上過。”
“俊杰”句：郭沫若作《水調歌頭》稱“接班人是俊杰”；常香玉唱詞謂其“從中央到地方，具有全面的工作經驗”。
“三白”、“金桂”句：王森然先生1979年春分時作《金桂圖》題云：“花真能四照，譜不入群芳。露釀三分白，秋成一樹黃。”謂華氏投機篡位，雖得“今桂（“金貴”諧音）”而品位低下，入不得群芳譜，以“三分白”、“一樹黃”為暗示，揭露他是政治白癡，謊言欺世，預言其短命執政，合當四年即“四照”——“三白”加“一黃”而罷之，果驗。
“玉宇”、“七夕”句：王森然先生1980年初夏作《牽牛圖》題云：“尋香臨月榭，送巧入星樓。玉宇三宵露，銀河七夕秋。“言華氏以“損江（“尋香”諧音）”、“送橋（“送巧”）”起家，再次預言其執政如夢游“三宵露”、“七夕秋”，四年而下臺。
之五
花生最貪生，貪生最無能。
吃了紅櫻桃，再吃落花生。
之六
老燈蝦盤已登場，燈臺老鼠鬧嚷嚷。
青瓶富貴說妙計，貓蟀大豆有錦囊。
老燈蝦盤：大開審判，老鄧瞎判，《老燈蝦盤》之圖意也。
燈臺老鼠：鄧愛老鼠，《燈臺老鼠》之圖意也。
青瓶富貴：青瓶，乃青平也，《青瓶富貴》之圖意也。
貓蟀大豆：舉毛帥而行大斗，《貓蟀大豆》之圖意也。
之七
燈憐阿鼠意纏綿，鼠與燈臺一命牽。
不惜身心俱憔悴，照我嬌兒淚漣漣。
之八
才見風折櫻桃枝，又逢夜來上燈時。
花生果肥為誰壽？送與鼠仙做生日！
之九
小瓶翻身咒不休，老燈難共戴天仇；
蜀犬吠日轉凄涼，江河依舊向東流！
之十
走私賣嫖黃賭毒，官通商黑一窩腐。
千般罪孽流不盡，萬惡源頭是此物。
之十一
黃云黑水臭翻天，鳥死人酸草木爛。
惱恨白雪無處藏，飄來珠峰也污染。
白雪：白雪公主也。
之十二
人間市場好經濟，引來八仙來趕大集；
忽見織女落拐坑，牽兒哭救在地獄！
之十三
無限江山一騙中，偷來兩制吹大功。
慣看雞狗弄竊術，叼取冬青嫁老藤。
“一國兩制”本毛澤東首倡。
之十四
紅旗落地暗神州，公字砍頭淚交流。
莫道私浪連天涌，布置驚雷何須愁！
之十五
云堆高唱太陽天，紅膿瘡里賣桃鮮。
官逼民反破空來，水泊至今有梁山！
之十六
為非作歹肥頭官，手挽黑云鎖青天。
百萬雄師斗志昂，挺胸邁步向深淵。
之十七
流惡浩蕩出燈門，艾滋風卷日月昏。
鼠陣壓來沒商量，除非風雷不回春！
之十八
大嚼吞平昆侖堆，豪飲傾盡西湖水。
酒龍肉虎過峽去，何愁臺灣不回歸。
之十九
燈籠過街金光閃，照亮特色帶露鮮。
怒放鼠膽嚇死虎，一口吞吃黑白天！
之二十
官商勾結開賊店，投機鉆營肥私田。
割斷國脈飲佳釀，剝盡民膏作美餐。
之二十一
交易烏紗大賣場，財源茂盛達三江；
價位高低各有差，近來行情又看漲。
之二十二
刮來地皮值萬千，送去青云買帽錢。
春風進門二奶笑：恭喜官人又升遷！
之二十三
飛揚跋扈太子幫，吞肉嚼骨任瘋狂。
法踩腳下作糞土，蛀空山河玩國殤！
之二十四
有錢走邪路，吃喝嫖賭吸。
無錢苦奔波，沿街拾垃圾。
之二十五
天上不起雷，起雷是虛幻。
地下有火藥，威力大無邊。
火藥日堆積，修蟲日腐爛。
爛極必反之，星火一燎原。
大地起驚雷，鼠輩喪九泉。
東風展紅旗，日月換新天！
之二十六
妖模怪樣鬼魅心，吞公肥私禍國民。
人民唾罵黑燈賊，只照鼠輩不照人！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一
青 蛙 蚪 蟲
圖 謠
小蟲娃，
出來啦，
呲呲溜溜草上爬。
蛙大帥，
瞄準啦，
打個箭步斗住它；
蝌蚪將軍來助戰，
爬爬蟲兒哪里爬！
爬爬蟲，
蟲爬爬，
爬爬蟲兒草上爬。
蛙蚪蚪，
蚪娃娃，
蛙蛙蚪蚪斗爬爬。
三挖四斗壞蟲蟲，
千萬可別放了它！
圖 說
夫青蛙，生于水；而水可為江、為河、為潭、為湖，清漣澄碧，其質瑩潔，是以出水之蛙，其色青青然，青者，清正明潔而不染也；蛙者，娃也，好女子，美巾幗也，是皆良象。良則有益于民，職在為民除害者也。譬之蟲類，為害者不可盡數，總曰：“害蟲”。害蟲者，邪惡貪濁之物，盜吞侵擾，奪民之利，食民之膏，吸民之血，構災構禍。如是者，蛙必憤之怒之，仇之恨之，鉗之制之，圍之擊之，率眾一舉而取之，奮起一掃而除之，以報天下。故青青之蛙者，益民除害之斗志也！或曰，此蟲者，天牛蟲之類，嘗兩出而遇兩挖兩斗之運，今又出，三出也，所謂“三起三落”者也；既三出，須再行挖斗之舉，謂三挖三斗也；四斗者，乃憤極之語，謂除惡務盡，狠斗使其永不翻身也。或曰，我英雄法場不屈，奮起而勇斗爬蟲。
圖 詠
之一
此蟲曾兩出，兩出復兩挖。
而今出三遭，籟籟草頭爬。
狠斗不留情，三出要三挖。
挖：揭露之。三挖，圖中“三蛙”諧音，啞公預言也。謂將來必出“三挖”、“清平”之局。
之二
域中山川田地豐，稻香叢中生毛蟲。
青蛙斗蟲竟何罪？為民除害是英雄！
之三
自從瓶口邪氣發，引來吃風滿天下。
跳上云頭吃太陽，搜遍江山吃青蛙。
之四
忍見害蟲滿天飛，遍地果實一風吹。
須將赤縣作神蛙，為民除害報春歸。
之五
警傳狼嗥，邁步出監。
臨危不懼，大義凜然。
奸蟲當道，幕后表演。
混淆黑白，一手遮天。
喪心病狂，反攻倒算。
意在沛公，項莊舞劍。
蜀犬吠日，所謂審判。
青蛙斗蟲，義正辭嚴。
淫威雷轟，志如鐵堅。
泰山壓頂，寧折不彎。
魔高道漲，挫爾兇頑。
是非善惡，人心可鑒。
真理謬誤，歷史評判。
非爾蟲輩，瞎判胡判。
蕞爾群小，一堆破爛。
卑鄙無恥，玷污史篇。
鐵骨錚錚，立地頂天。
英風烈烈，萬古流傳。
之六
林海英雄戰妖氛，紅燈烈士斷鬼魂。
如今群魔來相逼，一樣豪情斗千軍。
之七
勢呈蛙蟲斗，如迸刀槍聲。
筆騰硝煙陣，畫燒戰火紅。
惡蟲卷地壓，怒蛙虎氣沖。
“蝌”字蟲來斗，“蚪”字翻斗蟲。
對壘格殺急，兩軍正交鋒。
莫作蛙蟲看，階級大斗爭。
當年審判時，血戰在法庭。
真理拼邪惡，孤膽有英雄。
昔日奸聲罵，今日罵奸聲。
當時一江濁，已澈萬里清。
曾是罪不赦，轉作千秋功。
清遠而益香，懸日照當空！
“‘蝌’字”二句：“蝌”字乃“蟲”、“禾”、“斗”三字組成，“禾”字諧音“和”讀如“蟲和蛙斗”之意。“蚪”乃“蟲”、“斗”二字組成，反讀之，乃“蛙斗蟲”。統觀之，即蛙、蟲對立，相互斗爭，而成當時斗爭之局勢。以文字音韻學入畫表意。啞公之常用筆法。
“清遠”句：1983年王森然先生寫紅花清荷一枝，亭亭出水，獨立蒼茫，題曰：“清遠益香”，典用周敦頤《愛蓮說》“香遠益清”而變通之，以美江青，并于罪大惡極、洶洶污罵之中，預言其清名流芳，時愈遠而譽愈高。試看今日中華網民之熱評，便知民心之向背，歷史之公正，更知啞公預言之精確，真懸日當空也。
之九
曾是貧家流浪女，跟定革命愛紅旗。
更踏險峰旗在手，十年鏖戰垂功績。
之十
勵志文壇斗群兇，改革京劇第一功。
豪唱劈開新天地，殺退淫聲譜正聲。
之十一
缺點畢竟是戰士，完美無非小爬蟲。
可恨妖蟲弄騙術，蠱惑人心不分明。
之十二
奸蟲流毒未可輕，長陷青蛙負罪名。
激流偏向潮頭立，斗鬼如何不英雄！
之十三
兩軍對壘分敵我，莫向青蛙論極左。
正義常逢贊譽高，邪惡久聞罵聲多。
之十四
贊成革命否英雄，我謂此理殊不通。
須知世上賊店多，店中也聞捉賊聲。
之十五
辯別惡竹與勁松，洗卻罪名兼罵名。
歷盡劫波英靈在，江上青峰更崢嶸！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二
貓 蟀 大 豆
圖 謠
自從貓帥離此地，
一窩老鼠鬧唧唧：
弄事還是哥兒們好，
和和美美吃財氣；
從此天下太平啦，
再也別把斗字提！
貓帥斗鼠妙妙妙，
鼠罵貓帥瞎胡鬧。
大家都說老鼠孬，
不斗可是不得了！
斗斗斗，
老鼠孬，
鼠子鼠孫全撂倒！
圖 說
鼠，害人之尤者，其心也賊，性也貪，行也鬼，竊人之食，壞人之物，走檐穿瓦，緣墻挖洞，作惡多端。是以人所共憤，必欲滅之而方休，絕之而后快也。貓，鼠之天敵也，索鼠而懲之，見鼠而捕之，得鼠而滅之，除惡揚善，人所共愛。夫鼠之遇貓，栗栗而戰；貓之遇鼠，仗義而起，于是海內澄清，熙熙而樂。今鼠患洶洶，沸反盈天，人心同聲，貓兮歸來！此貓者，大花貓，大中華之貓也。其體也，魁偉強健；其神也，沉雄威猛；其目也，光如劍芒；其勢也，蓄而待發。大貓之側，二蟋蟀格斗方酣，象呈“斗爭”，音諧“旗帥”。幾許大豆散落，蔓角呈三人互連之象。三人為眾，眾者，民眾；連者，團結；大豆者，大斗也。是圖強調“斗”，突出“貓”，針對取消“斗爭”、攻擊“斗爭”而發，寓民眾團結，舉貓旗斗鼠之意也。鼠患方烈，道路正長，國之所系，民之所關，不斗可乎？
圖 詠
之一
世間害蟲多，老鼠害人最。
偽裝阿彌佗，賊心發慈悲：
無斗亦無爭，如此何其美。
鼓吹太平歌，妖霧迷人醉。
煙幕藏屠刀，殺戮無噍類。
我勸天下人，清醒莫信鬼。
團結舉貓旗，奮起斗鼠輩。
之二
十一盛會三中開，腳步果斷不徘徊。
斗爭為綱拔釘子，天下太平賦歸來。
之三
縱觀作圖作逗號，逗號斗爭之號召；
啞公一吼石頭破：咬定斗字不輕拋！
“縱觀”句：此幅構圖，整體觀之，如一大逗號然，逗號，斗號也，斗爭號角、斗爭號召之意，大家作圖，處處精神，筆無虛設。
之四
大花大中華，貓乃大華毛；
奮斗天地人，其樂無窮妙。
蟋蟀開戰陣，相將斗字咬；
諧而為旗帥，我旗要舉高。
大豆大斗爭，系在國之道；
國道階級分，人斗是緊要；
對敵布戰陣，民眾團結牢。
彼心非善良，公雞鳴且驕；
鼠輩正瘋狂，斗爭莫取消！
“彼心”二句：王森然先生1979年即“已未正月初二”作《雙雞圖》，畫奔跑鳴叫之公雞二只，題曰：“驕鳴輕斗，終非善良”，與此圖同一背景，揭露取消斗爭者，指出彼乃“驕鳴”之徒，“輕斗”之輩，居心不良也。
之五
分明當前妖霧翻，謬說風和日麗天。
金晴從來不可欺，高舉大旗破鐵關。
之六
驀然黑風卷地起，晴天朗日妖霧迷。
人面鬼心須戳破，萬眾高舉斗字旗。
之七
太平世界無斗爭，和風細雨暖融融。
迷湯盡將口中灌，意志麻醉不清醒。
莫斗莫斗莫斗爭，教你莫斗我斗爭。
挖你心肝割你頭，斗你從來不留情。
吸你骨髓喝你血，咱們都是好兄弟。
之八
無斗無斗兩無斗，蒙你入鼓下毒手。
我下毒手你莫斗，斗你還說我不斗。
之九
舉旗幟，堅馬列；
破妖霧，鬼皮揭；
斗兇頑，要團結；
好啞公，不信邪。
之十
萬古風流蓋世功，縛龍伏虎救蒼生。
劈荊斬棘導先路，一唱雄雞天下紅。
鐮刀斧頭振國威，堯天舜日展新容。
雷驚世界戰妖魔，雪飛漫天斗蒼蠅。
而今碩鼠興鼓吹，玄云如磐鎖蒼穹。
撕破畫皮舉斗旗，國際悲歌唱大風。
之十一
開天一炮卷風雷，柳妖藤怪一氣摧。
重整江山創偉業，十年又樹里程碑。
之十二
帥旗指揮破重關，橫掃修蟲戰猶酣。
鐵騎踏平流燈陣，林中三虎一箭穿。
之十三
壯舉開創新紀元，紅旗再造華夏天。
牛鬼蛇神哭浩劫，盛大節日萬民歡。
之十四
自古英雄誰與儔？斗紅九州斗五州。
無敵神貓冠天下，大旗一展鼠輩休！
之十六
奮將大棒破長空，旋轉寰球半邊紅。
劍裁昆侖勻涼熱，指點江山又長征。
之十七
神光佛面慈悲心，骨肉相連深愛民。
人民歡呼紅太陽，太陽一心照人民。
之十八
大華一毛蓋世尊，終生奮斗天地人。
來橫劍芒破賊膽，去留旗幟喪鬼魂。
之十九
貓斗老鼠不含糊，教導大家莫糊涂。
不斗必然被鼠害，害你反說對你愛。
老鼠成精害你身，吃你血肉奪你心。
太平世界無限美，騎你頭上享富貴。
擦亮眼睛醒醒神，斗爭才能做主人！
之二十
鬼妖披紅袍，騙人落邪道。
須喚民眾起，揭穿鬼與妖。
鬼妖兇惡甚，手中輪大刀。
堅持舉紅旗，殺鬼刀對刀。
老鬼換新鬼，幻想要取消。
鬼身豈成佛？唯數斗字高！
之二十一
鼠子鼠孫肆張狂，斗鼠首須建貓黨。
還把鐮斧作主力，刀槍開路到城鄉。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三
雙 兔 食 豆
圖 謠
一層天，
一層地，
一層鬼地獄。
地上兔子吃大豆，
黑兔白兔受冤屈。
黑的黑冤你，
白的白冤你，
有人恨死你，
狠狠打你下地獄！
兔啊兔啊莫委屈，
地獄天堂挨著哩；
今兒鎖在鬼地獄，
明兒飛到月宮里！
圖 說
此圖分天、地、地獄三層。其地者，一層，現實也。二兔在地，吃大豆然。大豆，大斗也。吃大豆，挨大斗也。兔頭加蓋曰“冤”，食斗之兔加蓋，冤乎哉！蓋者，壓也，囚也，與“大斗”之意相契，是其具體之象，非冤而何？夫兔，黑白兩只，黑者，不白之冤；白者，白白冤之。而兔之敵，氣勢正兇，恨之殊深，必致之死地而后快矣。死地者何？十八層地獄也。觀大豆之象，為“入土、入土”字樣。“入土”乃打入地獄之意，而“土”又作“十八”字樣。“十八”之成“土”者，乃“十八層地獄”也。此又一層。另一層者，天也，畫之上方所題是矣。意謂今之打入地獄 者，他年則一躍而至月宮也。月宮何？仙人所居之地，烈士所居之地。詞人有知，當再賦《蝶戀花》以歌之，與楊柳共焉，載諸仙籍可矣。眾毀銷骨之下，獨我譽之，是何等眼光，何等膽識也！
圖 詠
之一
作圖寫冤字，滿篇是冤聲。
春風與秋霜，愛憎兩分明。
屠夫欲銷骨，啞公仗劍行。
鞭打魔爪黑，歌唱梅花紅。
鬼設地獄門，我引神仙風。
天地有正氣，赫日自當空！
之二
詭計費斷腸，恨死紅太陽。
光渾淪西何，興風翻惡浪。
舞劍算沛公，罵槐而指桑。
天地一刀砍，魔鬼正瘋狂。
之三
吃盡黑白大豆冤，打入地獄身不翻。
毛公曾賦蝶戀花，啞公一歌見肝膽。
之四
本來斗鬼隨鐘魁，忽然翻作鬼魅身。
惡鬼喬裝充斗鬼，斗鬼反成冤死魂。
瞞天過海豈能久？狐貍終露尾巴根！
莫道奇冤沉千古，造假從來難為真。
啞公仗義振鐵筆，一舉戮穿賊子心。
地獄天堂顛倒看，不是鬼魅是忠魂。
揭開黑幕見日月，人間是非有公論。
本來是鬼仍做鬼，原來是人還做人。
而今鬼魅滿世界，應須還我斗鬼身。
請君細讀頭上天，方知英風浩氣存！
之五
羲和龍駕稅虞淵，暫留玉兔在人間。
群魔登臺舞爪牙，萬千罪名一身擔。
之六
搬來黑壓十萬山，造個冤字蓋蒼天；
血斧砍斷日月頭，楔入地獄死不翻！
之七
夜聚群鬼鬧啾啾，黑頭與我鑄血仇；
罪罵浩劫吠聲狂，不廢江河萬古流！
之八
云鶴萬里訪碧空，笙歌迎迓到蟾宮。
人間杜鵑滴血淚，江上青峰傲蒼穹。
之九
久陷魔掌多病身，苦辣酸甜一口吞。
志如磐石骨如鐵，為有紅日照丹心。
之十
清江浩蕩萬里清，頂天立地傲丹頂；
一顆紅心照日月，日月照耀一顆紅！
丹頂：1980年王森然先生作《丹頂鶴》，一鶴傲然獨立于蒼茫之中，頭、腳、身呈一“工”字，與左前方眺望中江河之水（畫面所無，讀者可想）構成“江”字，又以題中“鶴”暗示“李云鶴”之“鶴”，知為頌江之作。其頂天立地之鶴，頭上“心”形紅冠灼灼醒目，即“丹頂”也，以喻其丹心赤誠，可昭日月，方諸其事，不亦宜乎？
之十一
殺戮豈轉鐵石心，浪高千丈泰山穩。
要頭且將頭拿去，志士從來主義真。
之十二
吮血銷骨不留跡，偷天換日演鬼戲。
雷起泰岳樹大傳，自信人間有正義！
“雷起”句：山東人苦多先生撰《江青評傳》，為國內外第一部正面評價江青之傳記。
之十三
苦多仗義作評傳，聞道先生謂不然。
是非于今應分明，人妖顛倒要推翻。
之十四
昂首云外浩氣沖，笑爾一群小爬蟲。
狂叫不值一瞥費，待我開口到天明！
天明：1982年王森然先生（88歲）作雞冠花，其花昂昂然向天怒立，如凜凜雄雞，以頌張春橋，題曰：“天明待爾叫，有影無聲”，反言為“聲無影有，叫爾待天明”。正言“天明”者，乃敵之“天”也，我以為“黑”；反言“明天”者，乃我之“天”也，亦可謂我之“天明”也。謂敵我不共戴天之意。
之十五
危難方可論英雄，屠刀壓頭見豪情。
蔑爾群小得志狂，我自無聲勝有聲！
之十六
捏造罪名幾許多，不屑一顧自沉默。
千秋功過史冊論，參透馬列已大覺。
之十七
春生喬木秋實豐，筆卷風雷論專政；
才飲龍血礪霜刃，又來虎口試刀鋒。
之十八
雙松屹立展風采，冰欺雪壓歲寒色。
蒼天作碑垂大名，沙場激勵后人來！
之十九
敲遍渾身錚錚骨，唯留肩上一頭顱。
頭顱拼去迸血火，點亮丹心照千古！
之二十
北風凄厲日色慘，一曲哀歌轉肅然。
真金何懼烈火猛，英雄歸去留赤膽。
“一曲”句：聞英雄逝去，我為哀而敬也。
之二十一
白發鐵鎖化丹魂，鑄成豐碑勵后昆。
榮幸鬼子千遍罵，罵出英名萬古春。
之二十二
千罪萬罪竟何罪？一毀再毀豈可毀？
罪反盡頭轉功德，毀到極處生光輝！
之二十三
揭穿瓶頭引歪條，花葉黃紫狐貍妖。
青蛙玉兔英霞頌，號召清平舉大貓。
黃：諧“汪”。紫：趙也。狐貍：諧“胡、李”。
之二十四
畫壇反修第一人，堅持馬列主義真。
眾醉獨醒春秋筆，石破天驚泣鬼神。
“畫壇”句：豈止畫壇第一，實毛后第一人也。
之二十五
修蟲還修長長蟲，斗蟲乃須學啞公。
已聞神州戰鼓起，不滅修蟲不收兵！
之二十六
大師作圖我唱歌，將軍彎弓我揮戈。
陣前何俱鬼勢猛，斗鬼還唱未了歌！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四
余 草
之一
紫氣東來領朝班，修養功夫欠磨練。
后院冒煙惹火災，打入深閨人不見。
之二
海上飛來十一號，天風不禁熱汗澆。
心提吊桶朝至尊，賜帽皇字第一號。
十一號：國字十一號專機。六·四換班，十一號飛滬。
之三
燈光照耀大舞臺，梨園崛起新一代。
廢了二哥三哥上，小弟演戲是天才！
之四
三代登基喜慶新，而今英雄出海門。
滿眼風光無限好，江字航班一路新。
之五
臺上又換帽頭新，新日新月照新人，
舊貨翻出新面目，新屁落地不染塵！
新：理論創新。
之六
涂抹顏色一片黑，擴編先鋒加兩隊。
馬放南山縹渺處，藍圖何須再描繪！
之七
三代獨創三個代，遇事俱禁新一代。
代來代去販私貨，袋里裝滿一個賣。
之八
挖根揭黑呂加平，激揚文字斗修蟲。
當頭一棒挫奸兒，贏得豪情湘上行。
之九
尋根問祖有淵源，了繼父業續香煙。
怪道江蘋妖氣重，大鬼小鬼一線牽。
“子繼”句：二子各有出處。
之十
倭侵華土罪滔天，賣身鬼門做鷹犬。
小子休得裝模樣，阿翁本來是漢奸！
之十一
一頭撲進美麗懷，狗蛋不白問OK。
阿拉正溫小蜜夢，摟入可愛便做愛。
狗蛋：英語中譯“再見”的諧音。因是會見，“再見”是不能說的，須問好。某訪美，以英語宏論，發揮不佳，直將“可愛”“做愛”矣。
之十二
社字痛遭資字改，公字囊入私字來。
工友榨干敲枯骨，老板流油滿身彩。
之十三
酷霜橫掃萬樹秋，下崗寒潮滾滾流。
為補破灶冷斷炊，妻子舍身賣花樓。
之十四
土里刨月和淚耕，腿撐折枝背彎弓；
亂石疊云紛紛下，大山壓斷脊骨聲！
之十五
飄流天涯送貧窮，打工豪門賣雇擁。
寂寞庭院黃葉飛，荒草茫茫無人耕。
之十六
楊柳如煙水波清，稻綠麥黃鳥爭鳴。
回頭卻看青山破，斷渠衰草哭秋風。
之十七
車回大道走斜路，盤旋小崗啃私土。
老牛跌入亂山叢，耕田何處問前途？
之十八
洛陽牡丹甲天下，流彩滾滾到富家。
試問蒼茫九萬里，曾開蓬門幾朵花？
之十九
紅星綠葉改雇用，賣身營盤泥作銅。
年年流銀入私囊，征兵元帥肥趙公。
之二十
槍牌黨票金光閃，炮字烏紗滿頭錢。
三軍上陣滅凈土，萬里長城壘黑磚。
之二十一
昔日軍民是魚水，今日軍民是何水？
昔日天下誰能敵？今日天下敵是誰？
之二十二
苦菜頻遭黑霜侵，窮骨偏遇多病身。
可憐囊白包不紅，斷絕醫門走鬼門。
之二十三
燈火引路鼠災深，春風不扶苦酸人。
病到處方身價猛，一籮銅錢加藥引！
之二十四
經濟建設是中心，醫院要錢不要人。
年年貧病演悲壯，陣前戰死百萬軍。
之二十五
笑開農合一朵花，樂得盲腸又復發。
新割一刀幾毛錢？一千翻作兩千八。
之二十六
房產開發遍地花，高樓連云接大廈。
壓扁蓬門不敢問，價抬噩夢送萬家。
之二十七
題山壘成集中營，書海圍作渣滓洞。
趁來眼鏡生意火，害慘一群苦學生。
之二十八
閉門造車啃教本，紙上談兵浪青春。
試場且喜龍鳳舞，戰場但悲雀蟲身。
二十九
拔爾英才斷根本，老子小民兩離分。
送出杏壇作棟梁，高高騎作人上人。
之三十
學門崢嶸路難買，拋我苦兒荒郊外。
犢隨老牛耕血淚，一架窮骨泥中埋。
之三十一
義務教育學費免，校門商門兩勾牽；
作業卷子漲如潮，峰上堆峰山摞山。
之三十二
讀破寒窗出高門，蓬飛云飄萬里昏。
路絕千山迷津渡，拋我天涯斷腸人。
之三十三
吞盡苦水痛失業，一聲爹娘斷頭烈。
風吹學海養育恩，雨打書山字字血。
之三十四
玉潤香軟賣消魂，豪情英雄揮萬金。
正是煙花好風景，清園紅杏也鬧春。
清園：清華園，大學也。
之三十五
糾分一寸土地，官司十年扯皮。
國法東賣西賣，吃空兩家積蓄。
之三十六
幾番操刀點蟹將，翻新龍袍推兒皇。
痛哉為父傳刀矣，屁門失火元氣傷！
屁門失火：六·四燒了屁股。
之三十七
又見父子傳大刀，江湖好漢功夫高。
對口錦繡吹天花，一路神仙接力跑。
“對口”句：移交軍權有此一幕。
之三十八
并肩臺上坐，江湖傳大刀。
投來一只李，報去一顆桃：
你夸我能干，我吹你功高。
紅帽輪番戴，天花紛紛飄。
當年老爹嗲，傳我一把刀；
教我多磨練，修行莫偏矯。
掌門二年半，運氣頗不孬。
諸事安排妥，人馬也擺好。
忽然風浪起，形勢不大妙；
阿扁鬧獨立，伙伴耍花招；
一旦動手腳，如此怎生好？
不如省個事，賣與小二妖！
二一添作五，算盤已打好。
今日坐高堂，親手傳大刀。
呼兒上前來，為父多教導：
祖上有規矩，此乃傳家寶；
小心拿將去，刀子要掌牢；
興私好護駕，廢公少不了；
草民若犯上，與我鎮壓了；
恐怖要搗亂，叫他吃一刀！
阿壺接刀來，心中樂陶陶。
昂首拍胸膛，忙把決心表：
道路已指明，接著往下跑；
繼續建特色，旗幟要舉高；
刻苦練功夫，努力耍大刀；
生意正興隆。前程無限好！
友人曰：言我心也，顏為“傳刀歌”，不亦宜乎？
之三十九
桃實滿園樹萬千，根腐葉敗已蕭然。
縱教靈風拼命吹，敢問幾個能保鮮？
之四十
病入膏肓不問根，療疾偏向葉邊尋。
枯木朽株強發芽，可憐當初已黑心！
之四十一
過場曾經無數走，如今過場走依舊。
只將賣當度日月，強打精神走到頭！
之四十二
策馬絕徑到懸崖，明知不濟也掙扎。
身系稻草垂千丈，鬼哭深淵濺血花。
之四十三
流惡萬端出私門，疴沉艾滋難起身。
公行大道是良藥，除非風雷不回春！
之四十四
大事不妙呼聲急，滿街紅祿貼標語：
群眾上訪要依法，莫教洪水潰大堤！
之四十五
苦大仇深蒙奇冤，上訪仍信父母官。
若是好蛋便做主，莫等壞蛋被打翻！
之四十六
為非作歹芝麻官，毛賊大盜相勾連。
一品七品仔細著，壓到極處便崩天！
之四十七
聽信妖言鬼燈好，一溜挑向黑里跑；
黑到如今方醒悟，還是太陽照著好！
之四十八
失火聲中度安危，放出黑虎滿地飛。
一條絲線牽到底，爾曹難逃火藥堆！
之四十九
香風醉骨軟，小惠迷魂湯。
吃人要和善，喝血要慈祥。
之五十
白勞愛戴黃世仁，狼與羔羊一處親。
不是大廈欲崩墜，哪得這般費苦心？
之五十一
補天無奈意轉親，變幻龍顏一時新。
喝血場上彈和諧，魔道何曾有佛心？
2005年8月央視新聞，設計師家捐費助公益。
之五十二
舉國首富一門貪，吸血如海罪滔天。
擠出一滴沽美名，狼心居然作羊肝。
之五十三
翁叟撞車不救人，兒童落水人不救；
見死不救私由然，引燃私火是老毬！
之五十四
曾齊眾志泰山移，又碎人心飛塵沙。
誰 放私火焚公德？燒炸靈魂一崩塌！
之五十五
公化致美神，私教鑄惡鬼。
非經浩劫磨，難作大徹回！
之五十六
2005年4月，日相小泉屢拜神社，修改教科書，北京、上海等地數十萬民游行聲討，外長李氏出勸，官方媒體嘩然同聲。
之五十七
神社招魂改教科，豺狼賊心欲復活。
我自愛國血氣壯，先生莫非缺鈣多？
之五十八
仇天恨海日月長，慘到今朝猶痛傷。
膽壯須教鬼子寒，心虛最怕亂道場。
之五十九
放任東瀛冒黑煙，按捺大河起波瀾。
且作安流莫洶涌，好修破堤和諧天。
之六十
遇事俱禁乞平安，子民愛國亦不然。
生怕引來滔天禍，吉星高照驢出圈！
之六十一
窗外雪紛紛，室內暖如春，
愁隨亂絮發，心系凍餒人。
之六十二
窗外雪紛紛，人間階級分。
富貴笑天堂，貧賤哭鬼門。
之六十三
窗外雪紛紛，冰蝶化火云；
燒盡貧富天，照亮四海春！
之六十四
小蒜銀蒿黃花菜，揮師南山城中開；
鮮市要捉孔方孫，焦頭翁婆一路排。
見鄉老晨市野菜。
孔方孫：小錢。
之六十五
掃空天下自清高，跳個神仙來招搖。
斯文隊里鉆一頭，又逢卦攤生意好。
為非貓非狗者畫像。世有此物：彼自許無紅無黑、獨標門戶之空空道人，實則封建余孽，文蠹小騙；看他江湖興風，沽名釣譽，傳播病毒，算人錢財，基因既改，身遭克隆，已淪鼠孫狗孫之流矣，又要自命非凡，假裝地道，吾不知為何物也。
畫 心 鏤 玉 集
顛 叟 著
卷 之 十 五
筆 法 指 要
夫思之奇，營之妙，寓之深者，殆同天授,全在此冊矣。初讀之，嘆世間絕好筆墨也，愛甚；再讀之，味益醇；繼則如玉露之洗心，響雷之貫頂,豁然驚悟,久不能置。一夕伏案,窗外月明，倏見仙翁翩然入戶，貌若彌勒，笑容可掬，與吾抵掌相談，詳其圖之所由。已而隱去，覓之茫茫；忽焉祥光映壁，若有神來，入 吾 竅中，命羅致其法。奈天性魯鈍，雖竭精殫慮，僅得萬一耳。茲略述于后，與世共享焉。
綱目互證法
此冊前有詩序，后有諸畫。序乃畫之綱，統領之；畫乃綱之目，具體之。彼此發明，互為印證，相輔相成，構一完整之系統焉。蓋以諸作隱晦曲折，恐難索解，故為此法。
呈象示意法
作特定之物象而組合之，顯現之，以示其意，是謂呈象示意之法。此法為本冊諸畫所通用。概言之，呈其象者，有形勢、狀態、神氣、韻致、大小、多少、上下、左右、疏密、虛實、分散、聚合、濃淡、工寫種種，因意而定，據情而變，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此乃繪畫之常法，故不詳陳。
諧音指意法
選取數物于一圖之內，布置經營，諧其音而指其意，以明用心之所在，是謂諧音指意之法。此乃本冊基本之法、慣用之法，詳之凡四。一曰同音同調相諧，“花”諧“華”者、“瓶”諧“平”者，“蟈”諧“國”者是也。一曰同音異調相諧，“盤”諧“叛”者，“蝦”諧“霞”者，“蚪”諧“斗”者是也。一曰近音相諧，“瓷”諧“資”者，“蘆”諧“涂”者，“釜”諧“鋒”者是也。一曰諧音連類，“桃”諧“刀”，“刀”連類及“劍”者是也。一類之中僅舉數例，以窺一斑，余不盡言，觀者可讀而思之，得其深意云。其選物之精，寓意之豐，披露之深，于此可見矣。
引類比義法
引舉某物之特性，類比某人之特性，以明其相關之義理，是為引類比義之法。《牽牛天牛圖》，作牽牛花，諧指某人。牽牛之為草，柔條弱蔓，恃它物相扶而攀升，正與某人柔弱之性相類。天牛指某公。“天牛”、“牽牛”各與其名、其姓名筆畫之數相同，乃筆畫指意之法也。且天牛之為蟲，盔甲在身，蛀樹甚劇，性兇頑，與某公之性仿佛。圖呈強弱對立之象，以強凌弱之勢，是知某公之強，必凌某人之弱，弱者必為傀儡，強者勢必攻而摧之，取而代之。而象外之象“大樹”，亦必禍于某公之手矣。《瓶梅瓦釜圖》之瓶者，亦謂某公也。瓶屬瓷，其質堅固，其表光滑。堅者，奸也；固者，頑也；滑者，詐也。物類其人，取奸詐頑固之義也。昔者，某公復出，深省自責，信誓旦旦，外表其誠，內藏其奸；一獲重用，則食言而行，依然故我，是頑而不化，詐而成性也。察今之勢，其奸頑益甚，至于狂霸；悔改之意，曾有毫末哉？瓦釜，亦喻人也，性皆相類。取譬之精當若此。
借古諷今法
借古之人事，諷喻今之人事，以明褒貶之意，是非之辨，是謂借古諷今之法。《泥玩人物圖》，借《蘇三起解》劇情，作贓官、蘇三、解差三人，又作元寶與雞二物，言贓官斷案，蘇三被冤，喻今之某等被捕，乃一大冤案。受冤者舉貓之義，行貓之道，以鼠為敵，反邪滅私，斗也為民，爭也為公，何罪之有？而風云突變，墜身深淵，與鼠同列，數罪無窮，豈不謬哉？而叛貓者，反為貓之正統，妄稱英明，以貓自居。嗚乎，是果真公道耶？褒貶之分，是非之辨，判若涇謂矣！
設物寓典法
選設某種物象，寓以故實，曲致其意，而得深沉典雅之美，是為設物寓典之法。《瓶梅瓦釜圖》，設鳴蟈蟈及瓦釜二物，寓《楚辭·卜居》“黃鐘毀棄，瓦釜雷鳴”之典，笑某公之平庸無能。《燈臺老鼠圖》，設竊食之鼠二只，寓《詩經·碩鼠》及曹鄴《官倉鼠》之典，罵貪官之酷烈，謂“燈”乃“鼠”之尊臺，“鼠”乃“燈”之基礎也。又，燈臺所插紅燭，寓杜牧“紅燭有心也惜別，為人垂淚到天明”及李商隱“蠟炬成灰淚始干”之典，諷某公與鼠輩膠膝難舍之戀，昭昭然本質大白。《雙兔食豆圖》，設兔、題頭，寓神話傳說及《蝶戀花》之典，鳴其冤，頌其忠；而反掌一擊，構冤者之兇相畢露矣。振聾發聵，石破天驚。
象數諧合法
巧設象局，妙含數理，以某物名之筆畫數，合于某人名之筆畫數，以某物象之數，合于某字詞之筆畫數，交織諧音，各有指歸，涵容其意，渾然一體，是謂象數諧合之法。
《葫盤櫻桃圖》，選葫蘆、蝗蟲、瓷盤、櫻桃數物，造象設局，以物名筆畫數，暗合人名筆畫數，兼用諧音、形近（字形相近）、合數（字詞筆畫數相合）等法,寓指四人，以表其意。夫葫蘆、蝗蟲、瓷盤之名，皆二十一畫，與汪、李姓名之筆畫數相合；且“蝗”諧“汪”、“蟲”諧“東”諧“興”；“盤”諧“先”諧“念”，合數諧音，反復示意，寓指二人也。蝗蟲，亦名螽斯；螽斯二字，二十九畫；華某姓名三字，亦為二十九畫，其數相合；且“蝗”諧“華”，“蟲”、“螽”皆諧“鋒”，合數諧音，反復示意，寓指一人也。而“螽”又為十七畫，葉某之名二字，亦為十七畫，二數相合；且“螽”、“櫻”皆諧“英”，“盤”亦諧“劍”，合數諧音，反復致意，寓指一人也。“螽”，“冬”與二“蟲”構成，是冬蟲也，乃必亡之象；“斯”諧“死”，乃當死之物；而“冬蟲”二字，又十一畫之數，“東興（音亦相諧）”，亦十一畫之數，“盤”亦十一畫之數，合數諧音而指寓之。“盤”又諧“叛”、諧“判”，“瓷盤”又諧“此叛”、“資派”等；而“盤”之象，老也，著一“老”象，其意甚切；“老”、“走”二字形近，形近指意，得一“走”字，其意顯豁。而“資”與“瓷”，同畫而形近，“叛”與“派”，同畫而諧音，“叛”乃“叛徒”，“叛徒”與“資派”又同畫，“修”與“叛”亦同畫，“修”，乃“修正主義”，是知“資派”、“叛徒”、“修正主義”三者，皆并而兼之，合而一之者也。而“櫻桃”之“桃”，既可與“李”并稱“桃李”，連類屬意，實指“李”；復可與“刀”相諧，“刀劍”并稱，連類屬意，實指“劍”；夫“盤”與“葉”、“國”又同畫；“同畫”者，同伙也；聯系而觀之，意則周全矣。審其全圖，象中有數，數中有象，象數互融，諧音相疊，錯綜交織，渾淪一體，遂成多維互等之關系。列等式即為：汪某==葫蘆==蝗蟲==冬蟲（即螽斯）==瓷盤；李某==葫蘆==蝗蟲==瓷盤==（櫻）桃；華某==螽斯==蝗蟲==（瓷）盤；葉某==（螽）斯==（瓷）盤==櫻桃。其中合數者甚多，互等互連，皆有具體之算式，茲略而不列。四者既有等同之項，則可互通而全等之，即華某==葉某==李某==汪某，是則如象所示，四者皆資派也，叛也修也，糊涂混蛋也，該死必亡之蟲也，是等同之物類，一路之貨色耳。考諸史實，觀其作為，論其本質，非同類而何耶？義之所在，仇之恨之，斥之罵之，痛快淋漓若此！或曰：“紅櫻桃”寓指二人。“紅”，同畫形近寓“江”；“桃”，同畫諧音寓“橋”。其在盤中，盤諧“判”，呼應葫蘆之諧音“胡”，則謂胡判二人之案也。二說合解最好。《貓蟀大豆圖》，寫豆角四只，以合“斗”字筆畫之數，是含一“斗”字，合數諧音也；豆角上又寫蔓蒂二根，加四豆成六數，與“爭”字筆畫數相合，是又含一“爭”字，連之則“斗爭”二字，是強調斗爭，言斗爭之激烈也。《雙兔食豆圖》，一處寫豆角八只，與“青”字筆畫數相合，是含一“青”字，寓指一人也；另處又寫豆角二只，加八之數則為“十”，與“橋”字筆畫相合，是含一“橋”字，又寓指一人也。且八之數含雙“斗”，十之數含“斗爭”，與“大豆”諧音之意相聯疊，則“大斗”者，斗二人是也，“斗爭”之殘酷可知矣。《牽牛天牛圖》中“牽牛”之名，十三畫，與某人姓名之筆畫數相合；“天牛”之名八畫，又合于同一人名二字之筆畫數，反復合之，是寓指其人也。它如《青蛙蚪蟲》、《燈臺老鼠》、《老燈蝦盤》、《瓶梅瓦釜》諸圖，皆含“斗爭”之象數。是知“斗爭”乃當時突出之特征，客觀之形勢也。
觀然公之作，合象數之理多且妙矣，其深通《易》典，吸納精蘊，熔鑄翰墨者，乃一大創造，一大奇觀也。而持大道，秉正氣，守忠誠，振高標，舉義憤，挺鐵骨，憂國民，斥群小，冰雪節操，貫之于圖，經天緯地，布象渾成，數理縱橫，妙意聯翩，出神入化，戛戛獨造者，真可笑傲“三世逢喜”之流，睥睨歌功頌德之輩，羞煞吮癰舐痔之徒。所謂大師云云，何足同論，豈能比肩也哉！；
連環成象法
一幅之內設數象，象中有象，連環入扣，成一渾淪之大象，得一整體之含意，是謂連環成象之法。《貓蟀大豆圖》，設貓、蟋蟀、大豆三象，而“豆”象內又含人字互連之象。是乃一象一意，貓為主，突出之；蟋蟀、大豆為輔，強調之。連數象成一大象，得“民眾團結，舉貓斗爭”之整體含義。《瓶梅瓦釜圖》，設“瓶”、“花”二象，連之而成“瓶中花”一象，是三象而一也；設“鳴蟈蟈”、“傾倒之瓦釜”二象，連之而成“瓦釜鳴”一象，是又三象而一也；上下統連之，為渾成之象，得整體之意云：花為瓶所拘制，所以然者，蓋瓶之強頑，花之柔弱，無非瓦釜耳；瓦釜而鳴，庸者得位也；雖得之，而不能固之，是終將為瓶所傾覆也。《老燈蝦盤》、《燈臺老鼠》、《葫盤櫻桃》、《雙兔食豆》諸圖，皆用此法，異曲同工，各臻其妙。
重出強調法
一冊之中，同類之物重出；一圖之內，同意之象疊現，皆成強調之意；作者意之所注，亦欲觀者所注也，是為重出強調之法。《牽牛天牛》、《青瓶富貴》、《瓶梅瓦釜》、《老燈蝦盤》、《燈臺老鼠》、《葫盤櫻桃》諸圖，名“花”者四出，“瓶”二出，“燈”二出，“瓷盤”二出，是諧音強調也。《貓蟀大豆圖》，“貓”含“斗”意，“蟀”呈“斗”象，“豆”諧“斗”音，是音、象強調也。《青蛙蚪蟲圖》，“蛙”諧“挖”音，數三；“蚪”諧“斗”音，數四；蛙蚪蟲，呈“斗”象，是音、數、象合之而強調也。此法之用，使觀者注目要點，思之而得其精義也。
正象反襯法
設一定之物象，正面實寫，反面虛托，象外之象出焉，對立、對比之，既得意于象內，復獲思于象外，合而咀之，則意味無窮矣，是謂正象反襯之法。《青瓶富貴圖》，設青瓶插花之象；而花名富貴，是知瓶之富貴，乃小富貴、假富貴也。既小之假之，必存乎真之大之者也，故反襯出真富貴、大富貴之象，其固不在小瓶之內，而在大野之中，山河之間也。著一蟈蟈，謂真富貴、大富貴宜為國民所有，而“公”“私”之對立，“社”“資”之分別明矣，復將此重大命題系于“青平”一著，示人以非“清平”而不可得之理，思也深哉。《老燈蝦盤》、《燈臺老鼠》圖，以燈之明亮，反襯夜之大黑，以燈捻之多、蠟燭燃半，反襯夜之悠長。是大黑大長之夜，老燈幽幽，飄忽若豆，直如夜由燈中出之矣；反覺小燈昏昏，不照天下，止照斗室，不照人民，止照鼠輩耳。然則，燈者畢竟一明，輒以惑人，可不慎哉？此法之用，使人于對立、對比中回環思之，而得其深意焉。
一象多意法
設一種圖象而具雙重含義者，是謂一象多意之法。《青蛙蚪蟲圖》，設數只青蛙、蝌蚪圍捕一蟲之象。青蛙之“青”，乃某人之“青”；蛙生水，而江中有水，是含一“江”字，倒而呼之，則何如也？蝌蚪，斗也；蟲，害蟲也，喻某人、某勢力也。是謂某乃除害之斗士，眾毀之下，獨持公論，正其名而頌之。一重之意也。又，三蛙四蚪一蟲，諧“三挖四斗一只蟲”也；蟲謂某大人者，今又出，兇甚，切不可忽，須三挖四斗之，使永不起矣。或謂庭審時某人斗“爬蟲”也。此又一重也。《葫盤櫻桃圖》，設“老瓷盤”之象，或謂“老資派”，或謂“老此叛”，即“此老叛賣”也。一箭雙雕，其意互通。是“老資派”者，必內有所叛，外有所降，規律使然，本性使然也。《老燈蝦盤圖》、《葫盤櫻桃圖》之“盤”者，亦可諧“判”；“蝦”、“葫”，亦可諧“瞎”、“胡”，謂某人某事乃“瞎判”、“胡判”者也，雙重之意，誠可兼通也。此法之用，要在選物之切，設象之精，運思之妙，非大手筆莫辦。
反復詠嘆法
構巧于一幅之內，設奇于眾象之間，反復回環，莫非妙意；縱橫馳騁，皆成文章，是謂反復詠嘆之法。《瓶梅瓦釜圖》，依象中之意，正反錯綜而讀之，則為：“青小瓶拘制花蟈釜，花蟈釜拘于青小瓶，白梅一場空；花蟈釜，瓦釜鳴。 瓦釜鳴，花蟈釜；白梅一場空，花蟈釜拘于青小瓶，青小瓶拘制花蟈釜。”試以諧音指意法調之，則何如也?如此韻調瑯瑯，抑揚頓挫，遂成反復詠嘆之文。如法讀之，《葫盤櫻桃圖》乃謂：“葫蘆蛋，葫蘆蟲，老瓷盤，櫻桃紅。 老瓷盤，櫻 桃紅，葫蘆蛋，葫蘆蟲。”亦具同工之妙。此法之用，使畫之語言縈繞口頭，圖之含義盤旋腦際，于反復詠嘆中味之會之，可見政局之態勢，各人之角色，而知評判之精當，寓意之深廣也。
細節寓意法
大匠制藝，雖細枝末節，亦不放過，往往取意于芥蒂，注神于毫發，涵納有致，筆筆精蘊，以見純青之美也，是謂細節寓意之法。《牽牛天牛圖》之天牛，工筆寫之，殘翅歷歷，知此物向有為害之劣跡，嘗遭打擊，僥幸逃之，傷痕猶存。今又出矣，觀其洶洶之勢，意欲何為者也？本性豈能改乎？由物及人，意在其中焉。《燈臺老鼠圖》之燭腳空空然；夫腳根牢固，方可端正，今空空者，如何正己而立耶？焉能用之于民哉？其喪失根本一節，不類某公乎？作此微言大義，直刺命門，真犀利老辣之筆也！而老燈飄焰，呈俯首躬親之狀，其眷眷于鼠輩，傾情呵護之意濃焉。此筆呼應上之細節，出手何猛，用意何深也！《老燈蝦盤圖》之紅蝦，嘴眼處迅筆揮之，狀若利刃穿心，遂將劊子手殺戮正義之兇殘本性揭露無遺。以小見大之妙，發揮盡致矣！
反向指意法
世有物，物有名，名有意，因物之名意而反用之，比儷于一象之內，以獲嘲弄揶揄之奇效，是謂反向指意之法。《牽牛天牛圖》是也。牽牛花叢條修蔓，纏繞如繩，似可牽牛者，所以名之；天牛蟲頑而有力，仿佛牛者，且能飛天，所以名之。二物并于一象之內，則牽牛者，牽天牛也；天牛者，當為所牽也。然牽牛無非草耳，豈可牽牛哉？天牛乃兇兇之蟲，大樹尚可摧之，況纖纖之草乎？是則牽“牽牛”之花者，何難也哉！牽牛不能牽天牛，反為天牛所牽，是牽牛乎？牛牽乎？反其向而指其意，處處呼名，在在反意。無能無能！可惡可惡！盡得嘲弄笑罵之致，妙極！
釋題明心法
為文為畫，其理一也，有不得不隱晦者，時世使然也。蓋曲折隱晦之作，暗設機關，迷離難索，須人領悟，又恐滯塞，因以題之；題之不足，又以釋之，使知其良苦，明其用心也已，是謂釋題明心之法。《青瓶富貴圖》作青瓶，作牡丹，顏曰“青瓶富貴”，而城府深藏，欲人一知，故釋之曰：“青瓶乃清平也。”于題中關鍵處淺淺點撥，小扣思弦，微啟心扉，敷高雅之韻致，無鑿露之痕跡，以期靈犀一通，得其要領，明其精義，洞達于奇天妙地，顧不快哉！此法之用，看似細小，實則重大，不易捉拿；重則直露而犯忌，輕則不及而失濟，須不文不火，從容機智，方可恰到好處。若無淵雅之學識，馭文之長技，概莫能善也。
紀時點睛法
系于時世，備所由來，合時而著，為時而作，心存其內，意在其中，宜當繪事之首務，寫圖之大則也。是故觀圖知時，乃為知者；但觀其圖，不察其時，盲于底里，止得皮毛，竟爾妄作月旦，擅加丹黃，敢為識家也哉？由是觀之，時者，通畫之津梁，識圖之睛目也。一圖既成，輒署歲時，欲人循梁而度，得目而徹，是謂紀時點睛之法。《不倒歡喜圖》呈象示意，引類比義，作玩具不倒翁、布老虎、鞭炮之屬，表老頑逞強、窮兇極惡、喜慶洋洋之況。是乃人有所指，惡有所作，喜有所出。然人則何人，惡則何惡，喜則何喜耶？三面一體，深意在焉：有時局，有風云；有渠首，有戰陣；有勝者，有敗者；有喜者，有悲者；曲曲直直多矣，是是非非紛然。如是者，亦必有揭露，必有評判，必有抨擊也。對連臺之大戲上演，振滔滔之鴻圖鋪開。欲知端底，須通眼目。于是紀時以“辛酉”，再系乎“正月”。一俟觀濤，便知鐵筆！《貓蟀大豆圖》，作赫然神貓一只，隱伏千軍萬馬，平靜如水之下，分明大戰方酣。濁流橫溢之際，“八五”老人教曰：值此大霧彌天，莫信風和日麗！此法之用，宜乎蘊藉之作。夫言有千聲，意有萬緒，盡藏尺幅之內，賴紀時而啟發，待點睛而明鑒。作者予之，觀者受之可矣！
題頭成象法
一圖方就，弦歌欲罷；考諸其意，尚存闕如；審度其象，未稱完璧；且須凝神一振，加首于龍身，攬轡乎馬頭；于是懸額設象，妙序三層，以引領之，提攜之，升華之，是謂題頭成象之法。《泥玩人物圖》洞察時世，談古論今，二層既得，略陳大義，就此煞作，似無不可，對號入座，終嫌朦朧。于是揮翰一怒，題頭開天，公道與否，振聾發聵。“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是乃蒼穹在上，神眼可鑒，眾目睽睽，民心難欺。題象完鑄，靈氣頓生；渾淪大造，精光四射。發義憤而噴薄，蕩激情而澎湃，聽南海之霹靂，觀天庭之颶風，能不渙然而釋，豁然而醒，驚心而思乎？冤哉冤哉，公道何在？罷也罷也，謊言休矣！《雙兔食豆圖》亦如此法，“他年一躍到蟾宮”，題象一振，圖開三層：天上，人間、地獄，鬼也，人也，神也。吾立也直，行也端，膽也壯，智也高，吾何懼也哉？吾必與爾針鋒相對也：爾非之，吾是之；爾謗之，吾頌之；爾壓之，吾舉之；爾殺之，吾生之；爾鬼之，吾神之。公道在天，正氣在胸，龍泉在手，豈容顛倒乾坤，偷換日月哉？真堂堂丈夫，落落君子！如椽鐵筆，橫掃妖氛；大師高風，雄視千古，豈非天下第一乃爾？公乎公乎，仰之仰之！先生先生，吾服之矣！
正題反說法
款識之變，妙在運機；一圖既成，因勢酌取；文以正題，意以反說，是謂正題反說之法。《牽牛天牛》、《老燈蝦盤》、《貓蟀大豆》諸圖，皆署“逍閑”。逍閑者，逍遙閑適也，謂閑適無為，信筆涂之而自得其樂也。果如是乎？非也。是乃胸中凜然，塊壘難平，雖千言萬語，而無從端倪，明述莫可，暗陳不及，故正題而反說之。我之所圖，關乎天，關乎地，系于國，系于民，人也顯，事也巨。圖小小耳，高遠也；物平平耳，非常也。意也汪洋，境也蒼茫，且夫云水激蕩，霜風劍氣，能不反彈琵琶，顛倒其言乎？《不倒歡喜》、《雙兔食豆》圖，曰“為孫輩寫泥玩”，曰“工拙不計”，而意則莊重之極，圖則工巧之甚，正所謂“寓莊嚴于游戲，藏大智于天真”也。唯畫心犯忌，時運險惡，故處之須慎，營之必巧，迂曲周旋，以求制勝，此高明之戰術也。大家身手，變幻莫測，舉重若輕，渾淪無跡，是余子所望塵莫及也。
鈐印反說法
一家之手，印存多種，意所不同，酌情而施。審其圖，擇其印，務求二心之合一，兩意之相屬；反圖意而鈐印者，印則為正，正以反說，意則深曲，妙趣橫生，是謂鈐印反說之法。《貓豆蟋蟀圖》，鈐“壽山僧”一方，與圖意對立而相屬，用心出焉。夫圖，意屬“斗爭”；夫印，意主“無爭”。“無爭”者，佛門之訓誡，僧侶之守則，與“斗爭”并之，意不相抵乎？豈不怪哉？而今之當道者，大倡“無爭”之義，人人成佛，天下太平，是乃佛家所不以為然也，況世俗乎？且夫當道者果“無爭”乎?天下果“太平”乎？是知今之大倡“無爭”之義者，自以為真佛，實乃妖妄；自以為好意，實乃奸心；自以為正理，實乃邪說，是皆佛家所不容，當揭之唾之，斗之爭之，反其意而用之，背其道而行之。如此者，不正與圖意相合而無違耶？《瓶梅瓦釜》、《青瓶富貴》、《泥玩人物》、《不倒歡喜》、《老燈蝦盤》、《燈臺老鼠》、《青蛙蚪蟲》諸圖，皆鈐印“啞公”一方，意與“壽山僧”相契。夫圖中所指，現實之人事也，關天之大事也，如山之崩，如雷之鳴，人言滔滔，舉世震驚；聾叟遇而可聞，啞公見而能言，遂寫圖而大呼，作畫而吶喊。是則可知也己，亦復何怪也哉？
多維交織法
一圖之造，輒非一法，往往兼施；依表意之不同，多法并舉，相互交織，往來穿插，以豐其內涵，深其意蘊，是謂多維交織之法。《牽牛天牛圖》，法呈象示意、諧音指意、引類比義、反向指意、細節寓意等；《瓶梅瓦釜圖》，法連環成象、諧音指意、引類比義、呈象示意、反復詠嘆、設物寓典等；《泥玩人物圖》，法借古諷今、引類比義、題頭成象、正題反說等；《貓豆蟋蟀圖》，法諧音指意、連環成象、引類比義、反復詠嘆、紀時點睛、鈐印反說等。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諸法之用，定其心而成其圓，隨其意而賦其形，立其干而垂其條。象內設象，象外出象；意中含意，意外有意；曲折回環，技法多變；爐錘在我，金鐵盡熔；觸處生輝，涉筆成趣。或是非而非是，或叩實而問虛；或明暗而暗明，或聲東而擊西；或見有而道無，或指天而說地。喜怒笑罵，皆成文章；縱橫馳騁，所向披靡。一展巨匠之手段，盡現大師之風采，遂成驚世之杰作，堪稱千古之絕唱！
連鎖系統法
人各有別，事各不同，渾淪而莫可探微，故分而立之；人眾事繁，意豐道博，一節而不能全辦，故連而成之。分而立之者，珠也；連而成之者，線也。引線穿珠，以構有機之整體，而造渾然之大象，是謂連鎖系統之法。此冊由詩序及十一圖組成，既可分立之，亦可系統之；分之則各言重點，綜之則渾言整體。分而言之者：《泥玩人物圖》，謂某等無辜，冤投大獄，公道喪盡；《牽牛天牛圖》，謂庸者無能，奸者兇頑，國運危矣；《瓶梅瓦釜圖》，謂庸者尸位，奸者挾持，勢將取之；《葫盤櫻桃圖》，謂某老昏昏，養奸縱惡，賣身投靠（或謂胡判某案）；《老燈蝦盤圖》，謂奸者當道，扼殺光明，暗無天日（或謂瞎判某案）；《燈臺老鼠圖》，謂奸者可惡，親善鼠輩，禍國殃民；《貓蟀大豆圖》，謂民眾團結，不信妖言，舉貓斗鼠；《不倒歡喜圖》，謂奸雄竊國，奪位易主，垂簾聽政；《雙兔食豆圖》，謂極刑忠烈，沉冤不白，雖死猶生；《青蛙蚪蟲圖》，謂奸蟲邪爬，奮起“三挖”，與之斗爭（或謂某乃益民除害之斗士；或法場斗“爬蟲”）；《青瓶富貴圖》，謂棄小富貴，求大富貴，清算元兇。綜而言之者：則盡述駕崩后數年，政局之動蕩，權力之角逐，形勢之起伏，國運之逆轉，人事之迭代，高層之驚變，政要之本性，各人之嘴臉。持作者之立場，明個人之觀點；定是非之評判，分鮮明之褒貶；加嘲罵與揭露，作頌揚與贊嘆；懷故國之憂思，抱人民之情感；舉正義之旗幟，堅不移之信念；挺錚錚之硬骨，發斗爭之吶喊。鐵筆縱橫，描繪一段政治風云；春秋冊成，評說多少歷史功罪。黑耶白耶，且教日月高照；是耶非耶，試看天地翻覆！
鐵 筆 圖 贊 跋
思接千載，心游萬仞；筆挾雷電，畫泣鬼神；若夫悲鴻，與之同仁；門彪京華，桃李森森；浩蕩奇言，崢嶸高論。至若運交兩代，海岳崩奔；變逢三世，仙翁九旬；騰耀五彩，吐納風云；鑄茲杰構，大聲希音。爾乃秘發天機，精絕驚魂；霜木蕭疏，芬葩清新；渾淪蒼莽，曲折幽深；韻得風騷，味之彌醇。啞公不啞，寓莊嚴于游戲；逍閑不閑，藏大智于天真。壽山老僧，難解俗緣；江湖垂白，何曾忘塵？于是守正則之要義，縱青蓮之豪憤；挺魯骨之錚錚，抱秋風之凜凜；拓先路以大纛，舉高標而獨吟。才情駿邁，雄視群倫；扛鼎開山，振勵后昆。八怪怯與錚鋒，張齊莫能比鄰。戛戛乎先生，巍巍兮昆侖！
歲在癸未大雪紛飛之月作于釣詩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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