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做讀書會服務工作，除了完整細致地通讀了兩遍《黑與白》之外，一年來對這部著作翻閱的次數比較多。最近的一次是9月下旬，準備迎接陸版面世，為了弄清這部小說到底有多少人物，專門又梳理了一遍，最后根據做出來的人物圖譜統計了一下，有稱謂的人物不少于263人。確實是一部史詩畫卷般的鴻篇巨制。
看了不少朋友寫的讀后感，也參加了幾次讀友分享，在交流中有些人覺得好像能夠談的角度、人物、情節似乎都談到了，再圍繞這部小說做線上分享會，似乎談不出什么新的內容了，那么實際情況是怎樣的呢？我在梳理人物圖譜的過程中，一直帶著這樣的質疑去審視，結果發現，前兩遍的通讀和后來若干次的翻閱，都還有不少之前沒有注意到或沒有引起深刻思考的地方。我舉幾個小例子。
一個是栗紅，不少女性讀友稱她為“復仇女神”，她的優越出身、自身條件、性格魅力、才藝學識、跌宕經歷、復雜面向…等等等等，作者塑造的有血有肉，立體豐滿。她為什么后來改名叫“許可”，之前一直沒有仔細想過，這次才留意到，她的母親叫“許若羽”（也喻示著有的人的死輕于鴻毛有的人的死重于泰山？），這個像羽毛一樣廖廖數筆帶過的人物，在紙上潦草涂畫的幾個人名，投射進栗紅心中的份量有多么沉重，使她隱忍多年，都沒有放任和放棄。而且她在楚韻和元極會這樣的風月場上，既做了些“力勸”盧佳、程蕾們下水陪侍的臟活，又能讓程蕾這樣的人身陪杜威卻心不墮落，可謂是一個奇女子。對照現實中的另一類物化者，引人深思。這是個值得深刻探討的話題。
再一個是黃子鵬，以及圍繞他展開的一眾法黨。從顧箏的視角，我們了解到此人分配到司法廳后，各種表現頗有和光同塵的君子風，然而當他下了海，很快與原處于基層的牛志之流移行換位攀附勾兌長袖善舞風生水起沆瀣一氣，并串起了唐非、莊則棟等等法律界門閥大咖，編織成一張巨大的“法”網，只可惜這網不是用來保護民眾弘揚真善美打擊假惡丑，而是小圈子狩獵名譽、地位和金錢的利益網，甚至是為非作歹欺壓異己無惡不作的C人網，其在對“羅小吉辱母S人案”的一通操作中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且這條線的盤根錯節之間，還通過牛志與凌雪、唐非之妻與“寶昌”省長的不可言說揭示了包括但不限于這類利益圈子的污穢不堪。數十年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圈子文化，現實之中像刀郎歌曲所唱的又鳥馬戶蠅營狗茍一丘河，有哪一個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這個話題也值得深入思考、挖掘討論。
再舉一例吧，丁維邦這個人名，是在巴東受洪太行指派去獄中找路勝平轉讓股份的一段情節里才出現的名字，但是之前在巴東初到6803廠不久與廠辦秘書丁冬吃鐵鍋燉大鵝時就提到的，丁冬的父親，從洪太行的語氣里我們知道，就是他和6803廠的老職工們十多年堅持舉報才把路勝平扳倒的。然而我們掉過頭去看丁冬在鐵鍋燉大鵝一節做低伏小哀求巴東替他在路廠長跟前美言幾句，表忠心說“對他絕無二心……”，這對父子相左的情況不是個例，郭文才的故事里證人之一漁民老沈被他那個子小巧、胸脯豐滿、兩眼烏黑的媳婦伙同情夫炸死在河里，曾經在鳳凰島上說一不二的島主聶長海被他那個武警退役做過底層保安的表弟黑三幫助外人武大師奪妻逼死…這些被褻瀆的親情愛情在市場經濟幾十年間數不勝數，之前傷痕文學常常虛構夸大那十年里所謂親人監督告密，退一萬步說，那樣的事情即使有，也是出于高尚的目的，而不像如今，一切看似堅固的東西都能被孔方兄明碼標價、瓦解得煙消云散，這是令人窒息的墮落。這些小人物之間的互相坑害就發生在我們每個人身邊，是整個社會土壤和大的風氣環境造成的，這個話題也沉重而現實，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值得深長思之。
諸如此類的人物和情節小說里還有很多很多，我今天參加長三角讀友分享會，也是繼續拋磚引玉。隨著陸版的上市，將會有更多讀者參與到《黑與白》的讀書體驗中來，希望更多的讀友能夠多多參與，分享，共讀，深思…把這部人民現實主義著作深入廣泛地讀懂、讀透、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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