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國際媒體正努力想象如何能夠重新啟動歐洲的建設,歐洲今后不可能再擁有英國了。法國政治分析家蒂埃里·梅桑估計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避免(資本主義)制度的垮臺。但是他指出,正在博弈的事情并不是歐盟本身,而是允許美國統治世界的機構整體,甚至是美國的完整性。
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現在有可能將她的國家重新引向人民幣
看來沒有任何人理解英國決定放棄歐盟的真正后果。評論家們僅限于在政治家水平上解釋政治,很久以來他們就喪失了對地區利益博弈真正的了解,而是聚焦于以兩個團伙為主角的荒謬運動:一個團伙反對對移民沒有控制,另一個團伙以最大的痛苦和災難威脅英國。
但是,這次決定中真正的博弈與這些問題沒有任何關系。在現實與政治--媒體的思維能力之間存在差別,西方的精英們的疾病最突出的表現是無能為力。
盡管帷幔在我們的眼前撕碎,但是我們的精英們還是不明白形勢,猶如前蘇聯共產黨,不知道預測1989年11月柏林墻倒塌的后果:1991年12月蘇聯的解體;經濟互助委員會(CAME,簡稱經互會,也被稱為CAMECON)的解體;6個月以后華沙條約解散;企圖拆散俄羅斯本身(差點喪失車臣)。
在不遠的將來,按照這種發展趨勢我們將會看到歐盟的解體;然后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解體;甚至如果不非常小心,也會看到美國的解散。
英國脫歐背后什么利益在活動?
盡管英國獨立黨領袖奈杰爾·法拉奇(已宣布辭去該黨領導職務--譯者注)吹噓的事情似乎沒有挑釁剛獲勝的公投,組織這次公民投票的決定是由保守黨成員的一個團體強加給戴維·卡梅倫首相的。
這些人士估計,倫敦的政策應當是以實用主義的方式適應世界的演變。這個“小店主國家”(拿破侖曾這樣稱呼英國)觀察到美國已經不是世界第一大經濟體,也不是第一大軍事強國。這樣,已經沒有理由繼續成為它最親近的伙伴。
瑪格麗特·撒切爾(英國前首相)為了將她的國家改造成為世界的金融中心,毫不猶疑地破壞了英國的工業,現在這些人士正是以同樣的方式沒有猶疑地打開了蘇格蘭和北愛爾蘭走向獨立的道路,這樣可以將倫敦金融城變成第一個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
支持英國脫歐的運動得到“上流社會人士”(中等貴族和有錢的階級)和白金漢宮的廣泛支持,他們動員民間的媒體號召選民恢復國家的獨立。
與歐洲媒體斷言的事情相反,英國人脫離歐盟將不是緩慢的,因為歐盟可能在脫歐的官僚主義談判之前迅速垮臺。在過去經互會成員國對它們脫離這個經濟一體化機構不必進行談判,因為很簡單,在離心運動開始的時候,該機構就不再起作用了。歐盟的成員國抓住樹枝,固執地想要拯救聯盟留下的東西,他們將看到歐盟不再有適應新形勢的可能,將會看到遭受生活水平和預期壽命急劇下降帶來的動亂和痛苦,這是新的俄羅斯最初年代的特征。
對于數十萬職員、官員和歐洲的合作者來說,他們將不可避免地失去自己的工作崗位,對于同樣依靠這個制度的各國精英來說,最為合適的事情是緊急地改革機構,以便拯救這些機構。所有人都錯誤地認為英國脫歐打開了一條裂縫,那些歐洲懷疑論者將試圖利用這種裂縫。但是英國脫歐將不會成為一種對美國衰落的回答。
五角大樓也沒有理解,它已經沒有條件將增加的北約軍事預算強加給美國盟國,也沒有條件強迫它們支持自己的軍事冒險。華盛頓對于世界其他地區的統治已經到了盡頭。我們正在改變時代。
什么東西是將要改變的呢?
蘇聯集團的垮臺首先是一種世界視角的死亡。蘇聯人及其盟國想建設一個團結的社會,共同處理盡可能多的事情。但是結果被一個巨大的官僚機構和僵化的領導人壓垮了。
柏林墻不是被反對共產黨的人推倒的,而是面對信仰共產主義的青年和路德教教會的聯合攻勢倒下的。這種聯合想重建共產主義的理想,不要蘇聯的監護,不要政治警察和官僚。但是他們的精英背叛了他們。這些精英此前曾為蘇聯人的利益服務,并以同樣的熱情為美國的利益服務。對于英國脫歐多數選民首先想恢復他們的國家主權,讓歐洲西部的領導人為傲慢付出代價,這些領導人曾傲慢地將《里斯本條約》強加于人,盡管遭到各國人民的拒絕,他們在2004-2007年還將《歐洲憲法》草案強加于人。但是這些選民面對即將到來的事情也可能感到失望。
英國脫歐標志著美國意識形態統治和“四項自由”的廉價民主的結束。1941年美國前總統羅斯福在關于“聯盟國家”演說中曾將它們確定為“言論自由、信仰自由、免于貧困及免于恐懼的自由”。如果英國人回到自己的傳統,大陸歐洲的公民可能會質疑當年“法國革命”和“俄國革命”奪得權力的合法性,將會深刻改變他們的機構,甚至冒著看到重新出現法國—德國沖突的危險。
英國脫歐也標志著美國的軍事—經濟統治的結束,因為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和歐盟不會成為同一個錢幣的兩面,盡管確立共同的對外政策和安全政策比建立自由的貿易交流需要更多的時間。不久前我寫過一篇關于在敘利亞實施這項政策的文章。我分析了歐盟所有已經公開和還沒有公布的內部文件,我得出的結論是這些文件的起草對該領域實際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知識,但是美國國務院的機構復制了德國外交部的照會。幾年前我為另一個國家寫過一篇類似的文章,也得出了相似的結論,只是那時候“中介”不是德國政府,而是法國政府。
在歐盟內部最初的后果
在這個時候法國的一些工會在進行斗爭,反對曼努埃爾·瓦爾斯政府以歐盟一份報告作為基礎起草的勞動法草案,該報告主張恢復類似美國國務院的機構。盡管勞動總聯合會(法國最重要的工會組織)已經幫助法國人發現歐盟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用,事實是他們還沒有能夠理解歐盟和美國之間的關系。他們理解如果將企業一級的協議比部門協議進行優先安排,政府會質疑合同法的主導地位。但是他們不了解約瑟夫·科貝爾(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的美國籍教授)和他的兩個女兒的戰略,一個女兒是生物學家、民主黨人馬德琳·奧爾布賴特(美國克林頓政府前國務卿),另一個女兒是收養的,共和黨人康多莉扎·賴斯(美國布什政府前國務卿)。科貝爾教授斷定,為了統治世界,華盛頓不得不采用英國式的法律語言將國際關系的規則強加于人。實際上在將合同置于法律之上的時候,英國的法律賦予富有和有權勢力的人對窮人的特權。
法國人、荷蘭人、丹麥人和其他國家的人民可能也試圖與歐盟分離。為了做到這一點,他們必須面對自己國家的領導階級。這場斗爭可能持續多久?不可能預測,但是結果是沒有疑問的。在所有的情況下,在已經宣布的變革時期要操縱法國的工人是很困難的。而現在沒有組織的英國人情況將不可能是這樣。
對于英國最初的結果
英國首相戴維·卡梅倫利用夏季的休假作為借口,將他的辭職推遲到10月。
與今天歐洲媒體所說的事情相反,英國脫歐將不會影響倫敦金融城,或影響大金融。由于在女王的直接權威之下,這個特別的獨立國家的現狀從來就不曾是歐盟的一部分。當然,英國不可能繼續是某些大公司的母公司總部所在地,它們不得不重新部署在歐盟的國土上。但是將可以利用倫敦的主權發展人民幣元的市場,在4月份倫敦金融城為此通過與中國中央銀行簽署一項協議,已經獲得必要的特權。英國還將作為歐洲人的稅務天堂開展它的活動。
雖然英國脫歐確實將臨時重組經濟,期待采用新的規則,很有可能英國—或至少英格蘭—將迅速重組,以便最大限度地利用它新的地位。還需要看這場地震的推動者們是否有智慧也造福他們的人民:英國脫歐是一次國家主權的回歸,但是沒有保障人民的主權。
國際形勢可能以非常不同的方式演變,作為對英國脫歐的反應這已經表現出來。某些國家的人民將會受到影響,這將是更加現實的。如果英國人不能抓住他們的夢想,最后的結果將是面對嚴酷的現實發生爆炸。
(作者蒂埃里·梅桑是法國知識分子,“伏爾泰網”和“爭取和平軸心”的創始人--總裁。他關于對外政策的分析經常發表在阿拉伯、拉丁美洲和俄羅斯的媒體上。他最后一部西班牙語著作題為《第二大謊言 媒體的操縱和掩蓋》2008年由阿維拉山出版社出版,摘譯自2016年6月30日西班牙《起義報》原載“伏爾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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