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中國各大媒體熱播一新聞,就是“廣州罷工押運員每月工資加600元后復工”。不管廣州白云區穗寶安全押運公司在名義上是什么企業,不管其是國企、股份制企業還是私有企業,僅從押運員每月工資2000元,住宿1平米的工作方式、報酬支付方式與水平上看,這就是一個典型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企業制度。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貌”,我們從廣州押運員因罷工而得以加薪600元這一最簡單、最基本的事件上,就可以看出資本主義的本質、末日,以及中國的未來。
首先,中國廣大的工人、民眾們通過“廣州罷工押運員每月工資加600元后復工”這一新聞標題就可以得出一個最基本、最簡單的真理和經驗:罷工是工人們爭取和維護自身權利的一種有效方式。而工人們不罷工,不去爭取自己的利益,那么工人們的利益就得不到有效的重視、保障和實現。資本家不給工人增加工資是合法正當的;而工人們要求增加工資,而最終以罷工的形式實現自己的利益訴求,顯然也是無可奈何、合理正當的事情。
在中國,罷工是非法的。這在民怨沸騰的今日中國是可以得到善良的普通百姓們理解的。但是,不罷工可以,工人們該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平等利益訴求呢?“廣州罷工押運員每月工資加600元后復工”事件給中國工人們上了一課,就是:沒有辦法,除了罷工以外,基本沒有別的辦法和出路。別說是增加工資的“非份”要求,即便是正常的基本工資、勞動所得,資本家們也是不愿意給的。“民工討薪問題”基本已是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中國春節來臨之前的一大特景。如果黨和政府不重視,民工們無論怎樣自殺、自焚、上訪、告狀都沒有辦法拿回自己辛苦勞動所應得的工錢。只有一些工人們團結起來共同“鬧事”,鬧得動靜越大、越狠,爭取讓全社會的人們都知道,自己的勞動所得才有拿回來的一點希望和可能。多年來的多少件這種事情已經讓人們對這類事件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中國人的神經對此已經麻木不仁!
國外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有所謂“集體談判權”。這是維護工人權利,維持社會公平正義的一個最基本做法。只有在中國,為了維持社會穩定與和諧,為了招商引資、促進資本主義經濟發展而拒絕給工人們任何平等的權利。在中國,工人們沒有集會、游行、示威、罷工的權利,沒有組織工會的權利,沒有集體談判權,只能老老實實地接受官僚和資本家們的剝削壓迫,任勞任怨地給富人們干活。那些宣傳人權、憲政、自由、民主的斗士、公知們從來不關心工人們的這種正當合法權利。法律,其實是專門用來鎮壓“刁民”的,而對這些“刁民”施行暴力的,不是警察就是黑社會。黑白兩道,統統是來鎮壓老百姓的!而媒體曝光只有在運氣好的時候,在媒體主管單位愿意報道時才有效。當今中國,人民寧肯跪求“黨中央”的恩典,也決不相信所謂的法律!在這次“廣州罷工押運員每月工資加600元后復工”的事件之后,估計又有一些工人要遭受牢獄之災了。
隨著資本主義經濟制度及其弊端在中國的持續、深入發展,估計今后中國工人階級的罷工事件將越來越頻繁,規模和影響將越來越大。其實,這種事件本身就是資本主義經濟社會非常普通正常的事件,既是必然的,也是壓制不住的。物價上漲、就業艱難、工資低廉都讓工人階級的生活越來越艱難,罷工顯然是其提高收入水平最后、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而越是被壓制,工人們的利益就越不被實現,工人們就越來越不滿,惡性罷工和游行示威事件就會越來越多、越普遍。資本主義國家和社會可以通過政府下臺、民選執政黨等的方式來化解民眾怨氣,讓民眾有氣無處撒,有苦說不出來,貧窮怨不得政府。而中國卻是一種“共產黨”領導下的政治制度,民眾的怒火將不可避免地發泄在一直執政的“共產黨”身上,因此爆發的社會動亂看上去將具有“蘇東劇變”的形式和效果。
在資本主義經濟體系下,一方面工人們是不能富裕起來的,否則社會經濟發展就會遇到勞動力成本過高的問題。比如2008年以來的歐美經濟危機的實質就是由于其工人工資福利待遇水平較高,加上世界經濟的全球化發展,而導致這些國家的產業空洞化,工人收入銳減,國家稅收收入減少,政府頻臨破產。另一方面,工人們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必然反對收入下降,會不斷要求增加自己的工資與福利待遇水平,即使在經濟危機期間也會如此。這是任何一個資本主義經濟體都會遇到的事情,而且無法解決、不可調和。在這一矛盾之下,美國爆發“占領華爾街運動”,歐美則是大規模的暴亂和示威游行。
那么資本主義的中國呢?僅僅靠黨的領導和混合所有制就可以避免這種貧富兩極分化,進而避免這種社會動亂嗎?實際上,如果黨的領導和所謂“公有制”不能表里如一,不去實踐真正的社會主義,反而和資本勾結起來,貪贓枉法、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會加劇社會的貧富差距,增加群眾的不滿和社會的不公。當今中國社會日益嚴重的群體性事件已經顯示出這種勢頭。工人階級接受自己生活水平下降的客觀事實,那么社會就會繼續穩定;而如果工人階級的生活水平不能再降低,再降就無法活下去的時候,顯然就是社會大動蕩的開始。而由于科學技術水平的提升、勞動生產率的提高,生產一定的產品已經不需要雇傭那么多的勞動者,因此總會有一部分勞動者會失業。特別是在經濟全球化的今日世界,以逐利為目標的資本,在全世界都可以自由流動,總可以找到更加便宜的勞動力。因此人類社會的科學技術越發達,人民就越貧窮、社會就越動亂。我們可以預期,隨著中國的各種所謂“比較優勢”的逐漸喪失,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不會更好,只會更差;經濟危機是遲早的事情。因此,勞動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會再有任何的提高,而只會越來越貧窮。社會的動蕩必將到來,“蘇東劇變”則是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客觀必然要求!
資本逐利的要求和規律在客觀上必須以剝削、奴役勞動人民為基礎前提,只有貧窮失業的勞動者才更愿意接受資本的雇傭,才能為富人們好好勞動。這一微觀經濟基礎決定產生著資本主義宏觀經濟、社會的一切。當今人類社會的所有問題:貧富差距、經濟危機、勞資糾紛、腐敗與犯罪、饑餓與疾病、戰爭與動亂等等基本都是根源于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這種規律,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必然結果。資本主義的中國絕不會是個例外,如果中國仍要在資本主義的經濟發展道路上走下去,那么黨和國家的解體、人民群眾的貧窮困苦、社會的動蕩與落后就是不可避免的。資本主義的中國絕沒有好前途!
然而,是人類沒有前途了,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沒有前途了?在問題與困難面前,智慧的人類必然取得某種突破性的發展。顯然,這將是資本主義末日的真正到來。中國的未來與出路,人民群眾富裕起來的希望,其實都取決于中國能不能擺脫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魔障,以某種更加有效合理的方式,去克服和解決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勞資矛盾”這一根本性的、決定一切的問題。正如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所揭示的,資本主義社會的一切問題和災難都根源于資本雇傭勞動,這一最基本的社會生產方式。正是這種基本生產方式的不合理才導致了人類社會的一切邪惡、弊端與問題。
考察人類社會生產的兩大基本要素:生產資料和勞動的結合方式,人類的基本社會生產方式只有兩種,一種是資本雇傭勞動;另一種就是勞動者掌握生產資料,進行自主聯合勞動。如果理論與實踐都證明資本雇傭勞動的生產方式是錯誤、沒有前途的,那么勞動者的自主聯合就是人類社會的唯一必然選擇。
那么,勞動者的自主聯合勞動是現實可行的嗎?理論上毫無問題,實踐中其實也有案例可循的。馬克思早在《國際工人協會成立宣言》中就指出:“勞動的政治經濟學對財產的政治經濟學還取得了一個更大的勝利。我們說的是合作運動,特別是由少數勇敢的‘手’獨立創辦起來的合作工廠。對這些偉大的社會實驗的意義不論給予多么高的估價都是不算過分的。工人們不是在口頭上,而是用事實證明:大規模的生產,并且是按照現代科學要求進行的生產,在沒有利用雇用工人階級勞動的雇主階級參加的條件下是能夠進行的;他們證明:為了有效地進行生產,勞動工具不應當被壟斷起來作為統治和掠奪工人的工具;雇用勞動,也像奴隸勞動和農奴勞動一樣,只是一種暫時的和低級的形式,它注定要讓位于帶著興奮愉快心情自愿進行的聯合勞動”。
如果說過去社會主義國家的實踐,證明一種全民所有制計劃經濟的“聯合勞動”方式是錯誤的,那么我們也還有另一種真正的聯合勞動方式:“集體所有制市場經濟”方式可供選擇。依靠一個個孤立的勞動者自己可能無法建立起全社會范圍內普遍存在的真正公平、合理、正義的集體所有制聯合社會生產,但這些孤立的勞動者個人是可以聯合起來的。在一種無產階級專政的政治制度和生產資料公有制的經濟制度的幫助之下,一種集體所有制市場經濟的社會生產方式就是現實可行、科學合理的。筆者的眾多文章都充分證明了這種新式社會主義生產方式在理論與實踐上都是科學合理、現實可行的。
毫無疑問,一旦全球化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一旦工人階級無法繼續忍受資本對其的殘酷剝削和壓迫,一旦工人階級認識到一種真正科學的社會主義生產方式,那么資本主義的末日就是指日可待的。這是世界工人階級的唯一出路,也是人類社會的唯一出路,更是中國社會和人民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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