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初,聽到了武漢抓了幾個造謠“武漢出現非典”的人,那時遠離武漢的我把這當作一條普通新聞看待。
后來陸續又開始報道這種新型肺炎,說是不會人傳人,我又一次沒放在心上。
直到我已經坐上了返鄉的火車,到家幾天之后,看到1月20日鐘南山院士“肯定武漢新型肺炎人傳人”的消息之后,我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而這時候,待在河北十八線農村的我,只能通過網絡來了解這次疫情。
不過沒想到的是,待在農村老家,給了我另一個觀察的視角——中國基層社會是如何應對危機?
看著疫情越來越嚴重,看著以我的家鄉為代表的農村的防疫從無到有、從不重視到重視,我在農村老家的觀察和在網絡上了解到的信息給了我這樣兩個思考——中國基層社會應對危機的能力;以及打好這場全國防疫戰必須依靠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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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基層應對危機的能力
首先,各地的反應速度。
只要密切關注這次疫情的網友,想必都對這這兩個省感受深刻:湖北和河南。
看著疫情地圖從湖北不斷向外延伸,看著各省的顏色圖標日趨加深,我們又心痛又心急。再看看武漢:從12月初就已經確診這種不明肺炎病例;到1月初抓走所謂“造謠者”;再到堅持聲稱不存在人傳人現象;一直到鐘南山院士抱著80多歲高齡的身軀抵達一線,向全國人民發出“存在人傳人”的確定消息……
電影都不敢這么演的現象就這樣出現在武漢。我們不得不感嘆,湖北省對這次危機的反應不僅僅是一個“慢”字就可以解釋了!
與湖北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鄰省河南的反應速度。下面這張網友做的圖已經生動的顯示出河南省在應對這次疫情的反應速度遠超其他省份。
千差萬別的反應速度背后是什么?這場疫情戰役考驗了全國人民,更考驗的是領導干部!
領導干部如果心里真正想的是人民群眾的生死安危,而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一味捂蓋子、瞞報的話,這樣嚴重的疫情或許會提前得到控制和緩解,而網友們也就不會發出“組團去偷河南省省長”的調侃了。
所以,千差萬別的反應速度背后是千差萬別的領導干部為人民服務的初心。喪失了為人民服務的初心的領導干部,逃不過人民群眾的法眼,遲早要秋后算賬。
其次,基層動員能力。
在這場防疫戰中,最響亮的口號來自哪里?恐怕就是來自諸多河南村長的廣播里。
河南村長硬核廣播
年前,看到網絡上到處是贊揚河南村長的言論,我還在想自己的家鄉怎么還沒有廣播出現?基層動員能力也是千差萬別啊。有的地方已經宣傳到“我的姥爺不要我了”這種程度,有的地方還在默許麻將館的存在。
終于,大年三十兒,村里也響起了不讓拜年、不讓聚眾的廣播。
按當地習俗,大年初一要去給家族長輩拜年,大年初二則是回娘家的日子。這兩天,每天一大早就能聽到村里的廣播,不讓聚眾、不讓拜年。大年初一晚上又把村子幾個路口都給封住了。我跑到街上去看的時候,以往都會有許多人串門的現象真的沒有出現了,街上冷冷清清,人不多,有人戴口罩,也有人沒帶。
這時候,我明白了“組織”對于人民群眾的重要性,尤其是當重大危機來臨的時候。沒有這些基層工作人員的組織,像我家鄉這樣一個小村莊怎么可能表現出這么強的動員能力?
而且,在組織動員的形式上起了關鍵作用的還有——互聯網。
隨著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普及,人們在手機上總是能得到更快的消息。這次的疫情發展也是如此。年輕人更不用說,就連像我父母這樣的中老年人也是首先從手機上獲取更多信息的。
如今,就連村干部做動員工作也是如此,先是在微信群里反復推送消息,然后再采用廣播形式和封路巡邏。我也是后來看到母親所在的村里微信群才知道,村干部已經在幾天前就在微信群里通知了,并通知讓從武漢回來的人員必須去村里衛生室報到。
不過,雖然微信群、廣播、封路、橫幅、巡邏等各種各樣的動員形式齊上陣,但總有人“不聽話”、“聚堆兒”。是啊,當以土地為核心紐帶的農村組織逐漸脫離了土地這一主要凝聚力,又拿什么來約束日漸原子化的個人呢?
所以,我在佩服這種組織能力和動員能力的同時也在思考,基層的組織和動員能力真的還有那么強嗎?以互聯網為依托的組織動員形式又有哪些利弊?
最后,如何看待謠言和恐慌?
互聯網把各種各樣的信息傳遞給了千萬普通人,包括謠言以及信息不實帶來的恐慌。比如,排斥湖北人;囤積物資;哄抬物價等等。
再舉個例子,幾天前,我在村里的微信群看到了這樣一條消息:凌晨四點到四點半又飛機往下噴灑消毒液。一開始,我真信了,我媽也信了,以為就是我村的事。后來,上網一看,原來大家的家鄉都要在這個時間段消毒。
比起物價上漲、感染人數過萬等謠言來說,這個謠言還算是無傷大雅吧,但這些網絡信息的集聚無疑會影響人們的心理。畢竟,隨著時間的發展,人民群眾對于疫情的態度變化逐漸從忽視變成了恐懼,各種奇奇怪怪的迎合這種心理的謠言會越來越多。
在這種情況下,漫天謠言無法避免,但卻可以想辦法抵抗它,對抗謠言的最強“抵抗力”無疑就是——政府公信力。
比如,湖北想挽尊的那場發布會,卻讓網友們百般嘲笑的根本因為就是——其公信力已經在人們心中已經大打折扣。
當湖北沒有第一時間一級響應的時候;當湖北還在想辦法隱瞞的時候;當湖北沒有重視潛在的疫情卻把“造謠者”抓起來的時候;人們對他的信任就這樣流失了……
當信息不透明、故意隱瞞、不知真假的時候,人們都感到惶恐;反而是將疫情實時傳遞給人民群眾的時候,我們就鎮靜下來了。而當哄抬物價的情況出現,人們又開始囤積貨物;而嚴厲打擊這種行為之后,人們又會放松下來。這也就是為什么謠言和恐慌會是一陣兒一陣兒的。
歸根結底,謠言和恐慌的出現是有跡可循的,只有把這些實際問題解決好,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人民群眾也不會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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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好這場全國防疫戰必須依靠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中央政府雷霆手段接受防災防疫工作,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打好全國防疫戰,必須的是依靠人民群眾和舉國之力。
新年前后短短三天時間,全國30個省份先后啟動一級響應,國家宣傳機器和基層政府開始運轉了起來,讓老百姓感受到了政府的執行力——這才是治本。
社會主義國家具有資本主義國家沒有的優勢:全國一盤棋和強大的基層動員能力。基層動員能力上文已經談到,而“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更是社會主義國家的優勢所在。統籌調配全國力量、動員人民群眾一起戰勝嚴重疫情,這是從毛澤東時代就留下來的寶貴經驗。
這次在農村老家打這場防疫戰,我自己就深刻體會到人民群眾才是我們戰勝一切的力量之源。
試想,如果沒有基層的工作人員做宣傳、做防疫、做檢查,全國人民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如此重視此次疫情?如果沒有一線的普通勞動者建“小湯山”、不顧安危馳援武漢、后勤、安保、救治,我們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打贏這場仗!
所以,我必須要向春節期間奮斗在第一線的醫務工作者們致敬,向防疫第一線的湖北人民致敬,向所有為戰勝疫情而努力的工作人員們致敬!
當然,這次疫情戰役中,我們還是有許多問題需要反思,比如:湖北的那些領導干部問題、快速應對危機的方案、全國的動員組織能力、疫情過后的恢復等等。這些問題依舊需要我們持續不斷的觀察和思考。
最后,讓我們再重溫那一首《七律·送瘟神》,期待疫情早日得到控制:
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
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
天連五嶺銀鋤落,地動三河鐵臂搖。
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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